清穿之敦肃皇贵妃 第30章

作者:青丝叹 标签: 清穿 宫廷侯爵 宫斗 穿越重生

  只是也没个笑脸就是了:“郡主有事?”

  怀恪郡主点点头:“怀恪听闻郭格格小产,便想着去探望一二,年侧福晋可也是要去云澜苑?”

  年淳雅:……

  我刚刚转身想回去,你没看见?

  年淳雅心里咆哮着,面上皮笑肉不笑道:“是啊。”

  怀恪郡主呀了一声:“那倒是巧了,不知怀恪可有这个荣幸与年侧福晋一起同行?”

  某人脸皮太厚,年淳雅连笑都懒得笑了:“郡主随意。”

  被逼着去了云澜苑,年淳雅是怎么都不高兴,好在此时云澜苑里没人脸上敢带笑,年淳雅如此倒也正常。

  年淳雅与怀恪郡主一路相对无言的到了云澜苑,刚踏进正房的门,就听到了郭氏有气无力的话。

  “这不是意外。”

  没人在意刚进来的年淳雅和怀恪郡主,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郭氏的身上。

  听她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乌拉那拉氏的脸色当即变了:“郭格格,你说的可是真的?”

  郭氏不顾自己正在流血的下*体,踉踉跄跄的推开丫鬟往前走了两步,然后跪在乌拉那拉氏面前,满脸恨意:“福晋,奴婢说的都是真的,是有人趁乱推了奴婢一把,奴婢才会不慎摔倒小产。”

  郭氏字字泣血,说话时还盯着乌雅氏,叫乌雅氏原本正旺的气势瞬间消沉下去:“我……我可没推你。”

  宋氏沉着眉眼:“郭妹妹又不曾说是乌雅妹妹你推的,你又何必心急?”

  李氏晃了晃团扇:“就是,莫不是乌雅格格做贼心虚?毕竟谋害皇孙,那可是大罪,就是推了,乌雅格格自然也不会承认的。”

  乌拉那拉氏头疼不已,意外和蓄意,这两者根本不是一个性质的。

  她听着几人的话,无声的叹了口气,叫人把郭氏扶起来在椅子上安置好,冷声道:“郭格格,你说有人推你,那你可看清楚推你的人到底是谁?”

  郭氏无力的摇了摇头,但却说出了一个线索,“奴婢没有看见推奴婢的人是谁,但奴婢在那个人推奴婢时,不小心抓到了他的手腕。”

  身后力道来的突然,她只能下意识的抓住那人的胳膊,却不想没抓住,自己反而因为这个举动摔的更狠了。

  只要一想到是有人害的她小产,毁了她的靠山,她的希望,她就恨不得把那人给生吞活剥了。

  有了线索,那就好办了。

  乌拉那拉氏让当时在场的人聚在院子里,叫荼白出去一个个检查。

  至于屋里的乌雅氏,还不等乌拉那拉氏吩咐,乌雅氏为了自证清白,当即就撸起袖子让众人看了她的胳膊:“看,真的不是我推的。”

  郭氏虚弱的靠在椅子上,身子无力的一点点下滑,她忙按住椅柄借力,喘了口气,看向乌雅氏的眼神如同刀子一般:“就算不是你推的,也难保推我的人不是受了你的指使。”

  说不准送子观音的事就是乌雅氏自导自演,目的就是想除掉她的孩子。

  此刻,郭氏的想法与在场大多数人的想法一样。

  乌雅氏受不住郭氏把这样大的罪名往她头上扣,激动的膝行两步,拽住乌拉那拉氏的衣摆:“福晋,真的不是奴婢,奴婢没做过……”

  她是不聪明,可这样自寻死路的事,她再不聪明也不会去做。

  可惜,在她话还未说完的时候,荼白领着一个被压着的小太监进来,在郭氏看到那小太监的一瞬间,顾不得自己虚弱到极致的身体,扑到了乌雅氏的身上捶打:“贱人,你个贱人,我就知道是你……”

  那小太监,是乌雅氏名下的奴才,小石子。最主要的是,他还是看管乌雅氏库房的奴才。

  虚弱的郭氏并不是乌雅氏的对手,脸 上痛意传来,乌雅氏下意识用力把郭氏给推开,“疯子。”

  两人的拉扯让乌拉那拉氏晃了晃身子,差点被带累的当众摔倒。

  乌拉那拉氏稳住身子,看着眼前一片混乱,脑仁儿胀疼的紧,她厉声呵道:“够了,作何学一些市井泼妇的做派撒泼耍横?”

  乌雅氏捂着火辣辣的脸,哭的厉害:“福晋,您要为奴婢做主啊,郭氏她毁了奴婢的脸……”

  女子容颜何等重要,要是脸上留了疤,就等于断了她的后路,四爷怎会宠一个毁了容的人。

  郭氏经历了一番刺激,再也撑不住的晕死过去。

  乌拉那拉氏再次沉沉的吐了口浊气,吩咐郭氏的丫鬟巧芸把郭氏给抬进寝卧,让刚来没一会儿的李太医进去诊脉。

  正在门外尴尬着的李太医终于松了口气,擦了擦头上的汗,提着药箱进了寝卧,王府的阴私可不是他一个小小太医能听的。

  做完这一切,乌拉那拉氏才冷声道:“若真的是你蓄意害的郭氏小产,莫说你保不住这张脸,就连你的命,也是保不住的。”

  这么些年来,府上虽有孩子夭折,但皆是因为种种意外,而非人为,从来没有人敢把手伸向子嗣。

  郭氏小产是为人所害,这样的事情,还是雍亲王府头一遭。

  乌雅氏的哭声骤然停下,乌拉那拉氏没再搭理她,只看向荼白。

  荼白道:“奴婢挨个儿检查了当时在场的所有奴才,只有他手腕上有郭格格所说的抓痕。”

  证据确凿,被压着跪在地上的小石子也没什么要辩解的话,只一个劲儿的磕头:“福晋饶命,福晋饶命。”

  “说吧,你是受了谁的指使?”

  小石子沉默着不肯说,头磕的砰砰作响,不一会儿额头上就磕流血了。

  武氏小声嘟囔:“还能是受了谁的指使。”

  谁还能越过乌雅氏去指使她的奴才?

  年淳雅暗暗皱眉,心里也在猜测这事儿到底是不是乌雅氏干的。

  实在是偷东西和郭氏小产这两件事凑在一起,太过于巧合了,以至于不得不让人怀疑乌雅氏。

  可年淳雅不明白的是,就算乌雅氏再不聪明,会做出这种让人一眼就怀疑她的事么?

  而且看乌雅氏的神色,或许真不是她做的。

  年淳雅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对劲,不知为何,她竟在此时想起了此前宋氏去雅园提醒她的话。

  可是自那日后,小六子一切举动没有任何异常,金风玉露没有抓到他任何把柄。

  年淳雅下意识的去看宋氏,却见宋氏也正在看着她,似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样,几不可察的轻点了下头。

  那一瞬间,年淳雅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第31章

  年淳雅没有很好的遮掩住神色,那突如其来的变化落在一直注意着她的怀恪郡主眼中。

  怀恪郡主惊讶道:“呀,年侧福晋的脸色怎么如此难看?”

  她故意说的很大声,叫所有人都听得见。

  乌拉那拉氏此时正焦头烂额,要是换了旁人,她是连个眼神都不会分给她的,偏偏是年氏,她忽略不得。

  “年妹妹若是身子不适,不妨回去休息。”

  若是一开始福晋说这话,年淳雅巴不得回去,可现在,她隐约知道了这事怕是冲着她来的,就不能回去,万一出了变故她不在,不是给了旁人往她身上泼脏水的机会。

  年淳雅眸底深处的情绪几经变化,最终轻声拒绝了乌拉那拉氏的提议。

  乌拉那拉氏也不在意,一边让荼白亲自去搜查小石子的房间,一边继续审问着不停在磕头的小石子。

  不一会儿,小石子的额头上一片血肉模糊。

  众人纷纷捏起帕子掩着口鼻,露出嫌恶的表情。

  小石子一直不肯开口,乌拉那拉氏逐渐没了耐心,“你可以不说,但谋害皇孙的罪名,可不是你不说,你死了就算完了的,你的一家子,都要为你的行为丧命。”

  话落,小石子磕头的动作猛地顿住,乌拉那拉氏见自己的话有用,便缓和了语气,继续道:“倘若你说出幕后指使,看在你戴罪立功的份儿上,本福晋不会牵连你的家人。”

  恩威并施,是上位者一贯用的方法,可不得不说,这方法百用百灵。

  小石子神色略有几分松动,自以为自己很小心的往一侧看了一眼,然后咬着牙道:“都是乌雅格格指使奴才的。”

  捂着脸默默流泪哭泣的乌雅氏闻言,如遭雷击,也顾不得脸疼,尖叫着反驳:“你个狗奴才,胡说八道什么,本格格什么时候指使你去害郭氏了?敢冤枉本格格,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她是看郭氏不顺眼,但顶多是在嘴上多骂她两句,心里也想着最好郭氏能被她给气小产了,可她却从未让人去害郭氏。

  乌雅氏不认小石子的指控并不让人意外,让人意外的是怀恪郡主的话:“你这奴才,指认乌雅格格便指认乌雅格格,可为什么指认乌雅格格之前,要看一眼年侧福晋呢?莫不是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年淳雅面无表情:“郡主的眼睛还真是尖,这都注意到了,不过本侧福晋却觉得他是在看郡主呢。郡主,你倒是同大家解释解释,这小太监为什么要看你?”

  怀恪郡主气的脸颊绯红:“年侧福晋,说话要讲究证据,莫要随意空口白牙的污蔑人!”

  小石子看谁她确实不知道,但这也不妨碍她随口给年氏找不痛快,谁知小半年不见,年氏这嘴皮子利索多了,她回来这近一个月里,就没在年氏嘴上讨到过好。

  年淳雅拿眼斜了怀恪郡主一眼:“原来郡主也知道自己是在空口白牙的乱说话呀。”

  怀恪郡主一时无言,脸憋的通红。

  见自己女儿被欺负,李氏站到怀恪郡主面前,像母鸡护崽子一样把怀恪郡主护在身后:“年侧福晋,你好歹也是长辈,何必要同一个晚辈计较那么多?”

  “晚辈?”年淳雅讽刺的笑笑:“本侧福晋还从未见过如此不敬长辈的晚辈。”

  “你……”

  这事儿说到底也是李氏母女理亏,李氏心有顾虑,不好再继续纠缠下去。

  正当李氏准备说句软化揭过这茬,怀恪郡主从李氏身后走出来,朝着乌拉那拉氏屈了屈膝,一脸正义道:“嫡额娘,方才年侧福晋胡搅蛮缠,倒是让怀恪忘了一件事。”

  乌拉那拉氏揉了揉额角,眼里充满了疲惫:“何事?”

  怀恪郡主得意的看了年淳雅一眼,不慌不忙道:“怀恪看到,郭格格出事时,年侧福晋正巧就在池塘对面看着,且若非怀恪叫上年侧福晋一起过来,怕是年侧福晋根本不会出现在云澜苑,再加上方才那太监看了年侧福晋的一眼,这种种,未免太过巧合了一些。”

  年淳雅忽地笑了:“郡主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把这脏水往本侧福晋身上泼,只是本侧福晋还是那句话,若是怀恪郡主有证据,就尽管拿出来,若是仅凭猜测……”

  她眯了眯眼睛,冷意一闪而过:“那本侧福晋还猜这事与郡主你脱不了干系呢,毕竟在你回府前,郭格格并未出事,怎么你回来了,郭格格就小产了呢?”

  怀恪意指是她害了郭格格,那她就说怀恪与郭格格腹中孩子相克,不就是打嘴仗么,谁怕谁。

  事情猛然调转了方向,乌雅氏像是抓住了什么似的,忙道:“福晋,奴婢想起来了,之前有一次小石子做错了事,奴婢罚了他,定然是他怀恨在心,故意害奴婢。况且这太监本就是府里的奴才,奴婢入府后才被调到奴婢这儿伺候,说不准是旁人安插在奴婢这儿的眼线……”

  她说这话的时候,还刻意看了看年淳雅,故意含沙射影。

  然而乌拉那拉氏却紧皱了眉头,有些许不悦,府里奴才调动,都是奉了她的命令,乌雅氏这话虽是暗指年氏,可也未必没有指责她的意思。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乌雅氏的话上面,没人注意到在乌雅氏说到眼线二字时,小石子按在地上微微蜷缩的手指。

  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事情僵持在这里,乌拉那拉氏眼中的不耐愈发明显,终于忍不住下令:“来人,把他拖出去,先杖责五十。”

  小石子惊恐的抬起了头,不过瞬间,就又重新低下去,任由自己被人拖出去。

  许是屋子里过于安静,杖刑时板子划破空气的声音,打在□□上的闷响以及被堵了嘴的小太监的闷哼声,一样一样细细碎碎的传进众人的耳朵。

  乌雅氏趴坐在地上,神情焦躁,恨不得那狗奴才受不住皮肉之苦,早早招了,她也能证明自己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