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丝叹
完颜氏脸上的笑渐渐有些挂不住。
十福晋就算是神经再大条,这会儿也知道气氛不对,不敢出声。
舒舒觉罗氏见状,轻笑着道:“各位福晋,您们就当是体恤这些舞姬了,瞧她们,穿的这般单薄,若是再跪下去,怕是要冻病了。”
仍旧跪着的舞姬身上只穿了层薄纱,在这天寒地冻的梅园,唇色都发青了,明明也是人,却因为身份卑贱,此时只能被主子当做物品,随意送人。
而被赠的主子若是不要她们,她们也只会被打上无用的标签,然后等待她们的,是被发卖的下场。
过了这么久,八福晋刚刚饮的酒,酒劲上来,头有些轻微发晕,听到舒舒觉罗氏的话,不禁冷笑:“冻病了又如何?不过是一群低贱的舞姬,若是带回去,本福晋还嫌脏了我贝勒府的地。”
八福晋这话,是一丝脸面都没给完颜氏留。
完颜氏气的指尖发颤,来回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压住这口气,皮笑肉不笑道:“瞧八嫂这话说的,十嫂都不嫌这群舞姬低贱,怎么就八嫂嫌弃?再说了,这舞姬本就是送给八嫂解闷的,八嫂难道连这么点儿脸面都不给我?”
作为这件事的诱因,十福晋不得不站出来说句话:“八嫂,毕竟是十四弟妹的一片心意,你就收下吧。”
八福晋骑虎难下,最后板着一张脸不吭声。
完颜氏悄悄松了口气,她就怕八福晋的倔脾气上来不管不顾,直接掀了她的赏梅宴。
其实刚开始她也只是顺着十福晋的话随口一说,想给某些人添个堵。这些舞姬的最终目标,还是十福晋,谁让爷交代了她要和十福晋交好,投其所好。
但没想到她把话说出口了,却没一个人捧场,任由她的话掉在地上,完颜氏当时就不爽了,就没有她想送却送不出去的。
因为闹了这出不愉快,接下来大家的心思也都没怎么放在赏梅上,这场宴会很快就散了。
回府的马车上,乌拉那拉氏靠在引枕上,闭着眼睛道:“十四福晋给了几个舞姬?”
荼白把马车里的毯子盖在乌拉那拉氏的腿上,答道:“给了三个,不止是咱们府上,旁的府上也是三个,只除了八贝勒府。”
说到八贝勒府,荼白有些幸灾乐祸,不知道十四福晋是不是蓄意报复八福晋下了她的脸面,给了八福晋三个舞姬不算,还给了三个乐姬,且个个儿都是好相貌。
八福晋回府的路和她们是一道的,这会儿就跟在她们的马车后面,远远的还能看见那六个连衣服都没换的舞姬乐姬,步伐狼狈的跟在八福晋的马车旁,周遭路过的人都好奇的多看了两眼。
乌拉那拉氏听着荼白生动的描述,轻嗤:“这般还不算太过分,至少命还在。”
荼白也想到了八福晋的狠厉手段,不禁对那些舞姬乐姬有些同情。
沉默了下,她问:“那给咱们府上的舞姬,该如何安置?”
乌拉那拉氏没半点犹豫,“本福晋不似十四福晋那般风雅,欣赏不来舞姬的曼妙身姿,且府上也不曾养过舞姬,就安排她们去洗衣房做事吧,也算有个去处了。”
第50章
赏梅宴上十四福晋给各府送舞姬的事,很快就传进了那些阿哥爷们的耳中。
彼时他们正在乾清宫偏殿候着,等候康熙的召见。
在得知八福晋领回去了六个,比别的府上都多出了一倍时,诚亲王,也就是三爷,戏谑的向八爷投去一道目光:“难得啊八弟。”
难得什么,三爷没说,但在座的谁都听懂了。
十爷更是扯着嗓门道:“八哥好艳福。”
若说三爷的话是暗中讥讽,那十爷就是真的这么想。
只可惜八爷不这么想,还以为十爷也在讥讽他,眼底的阴郁比墨还要浓。
但他会遮掩,在外从来都是温润的形象示人,此刻也不例外。
“十弟就别打趣我了,说到艳福,谁也比不上十四弟,十四弟向来怜香惜玉,难怪在府上养了那么多舞姬,这可是咱们兄弟中的独一份。”
十四爷笑道:“八哥就是想怜香惜玉,也要看八嫂给不给八哥机会了。”
他就差明着说八爷没出息,妻管严了。
八爷脸色微变,其余人也都是一脸看好戏的神情,没有半点帮八爷说话的意思。
偏殿霎时安静下来,空气都有些凝滞。
好在这种情况没有持续多久,就有人来传话,说皇上召见。
.
四爷回府时天色已晚,他先去了趟正院,听乌拉那拉氏说了今日赏梅宴发生的事后,也没多留,就起身离开。
乌拉那拉氏对此习以为常,也没有出声挽留四爷。
荼白心疼道:“福晋若是开口留人,主子爷必然不会驳了福晋的颜面的。”
“留下又能怎样?”
乌拉那拉氏轻轻呼出一口气,那白色雾气缓缓漂浮在半空中,眨眼散去:“留了人也留不住心。”
她不贪心,这么多年来,与四爷相敬如宾,她已经很知足了。
荼白心酸不已,悄悄的红了眼眶。
雅园,年淳雅沐浴完,简单的穿了肚兜和亵裤,外面披了件轻纱袍子,就踩着软缎绣鞋从浴间出来。
金风跟在后面,举着细棉布包裹着那乌黑亮丽的一头青丝。
等年淳雅靠在软榻上,身下搭好小毯子御寒,金风举着的手才放下,和玉露一起拿起早就备好的烘发暖炉,小心又细致的,一点点把这满头的青丝给烘干。
或许是她们伺候的太过舒服,又或许是今日赏梅累到了,头发还没烘干,眼皮子就沉的睁不开。
不知过了多久,身体的失重感突然将她惊醒。
年淳雅倏地睁开眸子,就对上了四爷那双黝黑深邃的丹凤眼。
她骤然松了口气,“爷吓到妾身了。”
因为刚刚小眠了一会儿,娇软中带着些许沙哑的声音,就像是一把小勾子,勾的四爷心微微发痒。
四爷眉梢轻扬,将她搁在床榻上,被金风玉露给烘干了的一头青丝铺了满床,透着令四爷百闻不厌的香气。
“怎么这么困?”
这会儿明明还不到戌时,往常这个时候,分明还精神正足。
年淳雅侧头在柔软的被褥里蹭了蹭,闷声道:“赏梅宴太累了。”
甫一知道要去参加赏梅宴,年淳雅还有些兴奋,想着这类宴会总不似宫宴那般憋闷无聊。
谁知到底还是她想多了,哪怕是这种娱乐性质的赏花宴,对她来说也和宫宴没什么差别,因为这种宴会的主要群体根本就不是她们这一群侧福晋,而是嫡福晋。
侧福晋是能出门做客不假,可出去了,也只是作为嫡福晋的陪衬,没人想起的时候是背景板,有人想起了,就会被人评头论足,哪怕说的过分了,碍于身份,也只能咽下这委屈。
想到这儿,年淳雅颇带了些发泄似的登了下脚。
谁知四爷正好侧身换了个姿势,这一脚,竟直接登到了四爷的小腹上。
明明是不轻不重的一下,四爷的眸光陡然暗了下来。
他握住那只调皮的脚,手指上有些粗粝的茧子细微的摩擦着她的脚心,泛起一阵阵轻微的痒意。
年淳雅是最不耐痒之人,自然也受不住丝毫痒意,她忍不住挣扎起来,想让四爷松手。
然而四爷握的越发紧了,甚至还微微抬起,亵裤的裤管本就宽大,这么一动,就顺着附着物滑落到底。
她身上披着的一层薄纱也在不停歇的挣扎下,凌乱不堪,再也遮不住某人眼中的风景。
四爷喉*结微微滑*动,眸底燃起了一丝火苗。
年淳雅只觉得自己像是被点燃了般,温度从脚踝处一点点的往上升高。
“爷~”
年淳雅终于感觉到了不对,颤着声音唤他。
四爷神色从容淡定,衣冠整齐。
他来到了一处温泉,温热潮湿。
随手一搅,便搅乱了一池春水。
那是他常来的地方,此时却有了不一样的体验。
酥麻感瞬间席卷全身,年淳雅忍不住蜷缩着脚趾,浑身紧绷,唇角控制不住的溢出点点娇*吟。
她想坐起身子阻止,却不想在男人的动作下,身子软成了一滩泥,怎么也找不到着力点。
于是,她只能任人宰割,如羊脂白玉般的身子,渐渐地染上了粉色。
因为她的紧张,四爷感受到了禁锢。
他蹙了蹙眉,俯身理了理年淳雅刚刚在被褥间蹭乱的发丝,轻声安抚:“雅儿乖,放松点。”
年淳雅被折磨的意识模糊,她仰起头,努力听他的话放松下来,却又给了他可乘之机。
不知过了多久,年淳雅的身子再度轻颤,羞的把头埋进了被褥,连身子都蜷缩了起来。
经历过事儿,她自然知道那是什么,她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她竟然会被四爷用*手给取*悦了。
四爷一本正经的打量了眼手指,随意一抹,抬手打落了帐子。
亲王常服被人从帐子里扔出来,洒落一地。
翌日,年淳雅嘤咛一声,悠悠转醒时,冬日的暖阳已经透过窗子照在了内室,射出了一道道的光影。
在外守了不少时辰的金风听见动静,没有第一时间进去,而是扬声请示:“侧福晋,可要奴婢进去伺候?”
年淳雅意识回拢,刚要出声,却发觉嗓子沙哑不已,连发出声音都困难。
脑子里不由得回想起昨夜的旖旎。
直到现在,她都不敢相信,平日在床榻上都是按照最原始的方式,最多也只是从后面的人,怎么一夕之间变化这般大,竟玩起了花样,将她折磨的苦不堪言。
还有那亵裤,若是往常四爷在,她绝对不会沐浴后就只着亵裤,怎么也得穿寝衣。
谁能想到就这么巧,刚好被四爷撞见,便宜了他肆无忌惮的在她身上作恶。
年淳雅越是回想,脸上就越是火辣辣的,一时入神,忘了应金风的话,也就没发现金风不放心的走到了床边。
隔着帐子,金风柔声道:“侧福晋?”
年淳雅一惊,忙抽回思绪,用搁在锦被外变得略有凉意的手贴在脸上,轻轻嗯了一声。
金风这才掀开帐子,伺候年淳雅起身。
谁知金风刚把锦被掀开了个角,年淳雅就觉得胸口猛地一凉。
她这才发现,锦被下的她不着寸缕,身上还有密密麻麻的暧昧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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