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敦肃皇贵妃 第50章

作者:青丝叹 标签: 清穿 宫廷侯爵 宫斗 穿越重生

  一抹红悄然爬上耳朵,年淳雅掩耳盗铃的怨怪道:“昨晚怎么不给我穿寝衣?”

  以前和四爷打架后,清醒着倒也罢了,但凡是受不住晕了过去,醒来身上总是会穿着寝衣。

  今天脑子一迷糊,身上什么也没穿,竟然没第一时间感觉到。

  金风低头笑:“昨晚主子爷并未让奴婢伺候侧福晋净身。”

  年淳雅:……

  年淳雅这厢睡到了快正午才起身,而那被乌拉那拉氏发配到洗衣房的三名舞姬,正看着眼前堆成了山的脏衣物,欲哭无泪。

  她们是从小被培养的舞姬,除了跳舞以外,什么时候做过这些粗活啊。

  这怎么跟她们来雍王府时想的完全不一样?

  自从早上被带来洗衣房,一个上午过去了,没一个人搭理她们,就算有人过来,也绕着她们走,就像她们是什么脏东西一样。

  三人中长的最好看的那个舞姬叫梅染,因为长的好看,野心自然也最大,自是不甘心从此就被这洗衣房给埋藏了。

  于是她低头想了想,看着手腕上这只还算值钱的镯子,在洗衣房寻了个年纪不大的姑娘,把她拉到角落里,不着痕迹的把镯子套在了她的手腕上。

  翠杏怒瞪了梅染一眼,张口就要骂,可梅染太会来事儿,她扯了扯袖口把镯子给挡住,没好气道:“说吧,想问什么?”

  梅染低眉顺眼,态度极为低下:“这位姐姐,奴婢们是十四福晋送给福晋的舞姬,怎么会被送来了洗衣房?这……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送三名舞姬来的人并未多说什么,所以梅染也不知这是乌拉那拉氏的意思。

  初来乍到,梅染什么都没弄明白,就连洗衣房的小丫鬟都不敢得罪,说的话也就极是委婉。

  翠杏是年纪不大,但心眼子可不少,还能不明白梅染的意思?

  只不过拿人手短,有些事儿也不是什么秘密,就算她不说,以后她们早晚也会知道的,翠杏就没隐瞒:“哪有什么误会,你们来洗衣房,是荼白姑姑亲自吩咐的。”

  荼白是福晋的贴身丫鬟,她的意思,就是福晋的意思。

  梅染脸色一白,她是知道荼白是谁的,也是她把她们姐妹三个从十四爷府领回来的。

  她一时间有些怔住,翠杏见她一副失落的模样,不屑的哼了声:“虽然你长得有几分姿色,但比起我们府上的年侧福晋来,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就别做些不切实际的美梦了。”

  “翠杏,你个死丫头,偷什么懒,还不快把年侧福晋的衣裳给熨烫了。”

  不远处,一个上了年纪的管事姑姑掐着腰朝这边喊。

  翠杏高声回应着:“姑姑,我马上就去。”

  管事姑姑转身离开,翠杏一把把梅染推开,故作高深道:“你呀,还是认命吧。”

第51章

  翠杏熨烫完衣裳,眼珠子一转,捧着衣裳去了雅园。

  她是洗衣房管事姑姑的亲侄女,在洗衣房里待遇堪比主子身边的大丫鬟,所以她就被分到了熨烫年侧福晋衣裳,以及负责送衣裳的活计。

  年侧福晋受宠,翠杏乐得讨好,这活计说出去也高人一等。

  再说了,雅园的姐姐们也是个大方的,每次她去送年侧福晋的衣裳,桃枝姐姐都会随手赏她点儿什么。

  有时候是些贵重的点心,有时候是赏银,甚至有时候还有小巧的首饰。

  然后她再把那些东西拿回洗衣房,不说别人有多羡慕她,捧着她,就连姑姑都会高看她一眼。

  翠杏越想,心里越是火热。

  到了雅园,趁着桃枝仔细的检查衣裳的空隙,翠杏抿了抿唇,小声道:“桃枝姐姐,有件事儿,奴婢想着,还是得说一声。”

  府里的事,哪怕只是一件小事,有时候也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桃枝没小看翠杏要说的事,一脸认真:“你说。”

  翠杏撸起袖子,把梅染贿赂她的镯子给露出来:“桃枝姐姐你看,这是今天被送进洗衣房的一个舞姬给奴婢的。她向奴婢问了些事儿……”

  她想起梅染那张长的比自己要好看不少的脸,嫉妒心起,添油加醋道:“那舞姬长的一脸狐媚子样,一看就知道是个心思不安分的,不仅向奴婢打听府里谁最受宠,甚至还打听主子爷……”

  “不过桃枝姐姐放心,不该说的奴婢一个字也没说,以后那舞姬在洗衣房,奴婢也会看着她,不让那浪蹄子有机会发*骚。”

  翠杏粗俗的话,不禁令桃枝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眉。

  她没说什么,只是从袖子里掏出了个荷包,是平日雅园打赏的二等封,里面足足有一两银子。

  递给翠杏后,又顺手拿了张帕子,把桌上侧福晋今日用过早膳后才赏下来的燕窝酥给翠杏包了两块。

  “你的忠心,侧福晋会知道的。”

  翠杏乐滋滋的把燕窝酥塞进袖口回去了。

  桃枝转身把翠杏的话,一五一十的汇报给了年淳雅,只是隐去了最后那句粗俗的话,怕脏了侧福晋的耳朵。

  年淳雅调着琵琶的弦,时不时的试下音。

  桃枝的意思她明白,无非就是怕那舞姬什么时候被四爷看到了,四爷就会多了个新宠。

  但是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

  只要四爷有意,即便不是那舞姬,也会是别人。

  不过底下的人有这种意识,她也不会去阻止。

  而是交代道:“若是她们安安分分,就不要为难她们。”

  她也只能做到这里了。

  .

  快十日过去,弘历的身体在钮祜禄氏的细心照顾下,慢慢痊愈,只是那日落水时的细节,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钮祜禄氏也彻底的放弃了让弘历亲口指证是有人害他落水,让四爷为他们母子做主的想法。

  她其实不蠢,只是有些自负,仗着自己的姓氏,仗着自己曾经豁出了命为四爷侍疾,仗着自己给四爷生了一个阿哥,渐渐的就看不清自己的位置。

  弘历落水后,现实给了她当头一棒。

  如今的弘历,哪怕身负满洲血脉,可他落下了病根,一个身体不好的阿哥,就没了资格去争那世子之位。

  若是她非要这世子之位属于她儿子,那就只有两个办法。

  一个是废了三阿哥和五阿哥,但这样风险太大,一旦暴露,她就会连命都没有,甚至会牵连到家里。

  另一个就是再生一个儿子。

  钮祜禄氏思虑再三,还是决定争宠。

  可就在她刚下定决心要争宠的时候,一场赏梅宴,府里却多了三个舞姬,钮祜禄氏的心情可想而知。

  哪怕在知道那舞姬被福晋贬去了洗衣房后,钮祜禄氏也并未放下警惕之心。

  她一边拿了支簪子往自己小两把头上比划,一边淡声道:“让人多关照关照那几个舞姬,别让她们一个不小心出来冲撞了人。”

  泽兰应是,主动上前挑了支簪子:“格格看这支簪子可好?”

  钮祜禄氏扫了一眼,发现更配今日的衣裳,于是点点头:“就它吧。”

  “元寿午睡醒了吗?”

  泽兰:“阿哥今儿睡得晚,这会儿子还没醒,保姆嬷嬷正在旁守着。”

  这保姆嬷嬷是弘历落水后,钮祜禄氏才选到弘历身边伺候的,之前伺候弘历那些,钮祜禄氏早就以伺候主子不利,禀明了乌拉那拉氏,每人赏了一顿板子,如今人还在床上躺着不能下地呢。

  钮祜禄氏闻言,没再说什么。

  她午睡刚起,肚子有些饿,于是起身走到外间,在圆桌旁坐下,正要吃些才从膳房拿来的点心,但手在触碰到点心的那一刻,顿了下。

  泽兰注意到这一异样,忙问:“格格怎么了?可是这糕点不和胃口?”

  不应该啊。

  泽兰皱眉看着桌上的两样点心,是霜方糕和核桃糕,平日格格最爱吃的了。

  钮祜禄氏忍着肚子里的饥饿感,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收回了手:“下次再拿点心,不要拿这油腻的了,拿些清爽的。”

  “至于以后的膳食,也是以清淡为主,大荤的菜就不要上了。”

  泽兰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格格今日怎么这么反常?

  点心也就罢了,权当格格吃腻了,可膳食……

  她委婉道:“格格,咱们每日的例菜不多,若是不拿荤菜,怕是只剩下素菜了。”

  格格最喜欢吃肉了,要是这时候她不提醒,到时候菜一拿回来,格格一看没自己喜欢吃的,定是要发脾气的。

  钮祜禄氏瞪了泽兰一眼:“本格格知道。”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有些丰满的身子,又想起年氏的纤细以及四爷对她的宠爱,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禁口腹之欲减重,一定要坚持下去。

  钮祜禄氏自知自己容貌普通,甚至比不上耿氏的清秀,所以四爷一直以来对她都是平平,若不是当年侍疾有功,怕是她还没福气生下弘历。

  如今她若是想再争宠,容貌上是改变不了了,但身子总要是四爷喜欢的,不然拿什么去争?更别提有机会再怀个孩子了。

  思及此,钮祜禄氏加重了语气:“以后除了早膳和晚膳,点心也不必上了。”

  虽然钮祜禄氏吩咐了泽兰不必上大荤的菜和点心,但她还是让人照常从膳房提膳,毕竟钮祜禄氏不吃,她们能吃啊。

  也因此,钮祜禄氏的小动作一时半会儿的,没人发现。

  这晚,四爷好似掐着点儿一样,年淳雅刚用完晚膳,四爷就来了,手里还卷着一本大红色封皮的书,封面上没写一个字。

  年淳雅对着镜子往脸上涂抹脂膏的时候,从镜子里看到四爷看的全神贯注的,还以为是四爷又拿的佛经在看,便没有放在心上。

  其实今天的她在经历了昨晚的事情后,再见到四爷,就有一种说不出的不自在,有点不敢面对四爷。

  所以她光坐在梳妆台前有一搭没一搭的梳着头发,足足梳了一刻钟。

  四爷虽在看书,但也分出了一丝心神放在年淳雅身上。

  见她磨磨蹭蹭的梳理着青丝,就是不肯往他这儿来,心里便有了猜测,他把书往床榻上一丢,走到她身后:“可要爷帮忙?”

  年淳雅一惊,慌忙摇头:“不,不用了,妾身一会儿就好。”

  四爷轻笑,宽厚的手掌搁在她肩头,与她一起望着镜子里的两个人,语气肯定:“你在躲着爷。”

  “为什么?”

  四爷稍稍俯身,在她耳畔自问自答:“因为昨晚?还是你不喜欢?”

  如此直白的话一出口,年淳雅的脸蹭的一下红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