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门好细腰 第222章

作者:姒锦 标签: 穿越重生

  没有半张有用的文书存在,只剩角落火盘里的一堆灰烬……

  该烧的都烧了。

  唯独留下一封信给他。

  萧呈脸上凉飕飕的,轻笑,“裴獗!”

  -

  屋子里安静极了。

  冯蕴醒转过来的时候,有好片刻觉得自己可能处于一个无声的世界。

  一盏烛火,忽明忽暗,笼罩在灯盏里,孤寂无垠。

  “小满……”

  她出声,喉咙沙哑不堪。

  跟着便是一痒,然后剧烈的咳嗽起来。

  小满撩帘子进来,连忙替她倒水,顺着后背。

  “慢点,女郎慢点。”

  冯蕴嗓子劈了似的,说话声音粗哑,她不想说了,指了指自己的喉头,用眼神询问小满,这是怎么回事。

  小满放下杯子,拿个枕头过来,让冯蕴靠上去,这才心疼地道:

  “女郎病了,昨夜里烧得滚烫,可把小满吓坏了。”

  又忍不住抹眼泪:“看到女郎滚下山崖,小满以为……这辈子都见不着女郎了,幸得大将军将女郎救回来。”

  冯蕴的意识在小满的诉说中,渐渐回笼。

  马车翻滚下悬崖,天翻地覆般的颠簸,她和裴獗掉入深潭,躲入山洞,那炙热的柴火带着令人眩晕的热度,烤得她肌肤发烫……

  她和裴獗……

  和裴獗……

  冯蕴脑子有片刻的抽搐,山洞里凌乱不堪的画面,很多都模糊了,做梦般不真切,唯有裴獗激烈释放时仰头呻吟的样子清晰得像刻在脑子里,一遍又一遍……

  她抱住肩膀,想到什么似的,低头拉衣裳看了看身上,脸颊热烫起来。

  裴狗!

  那些斑斑点点的红痕,全是他留下的。

  不知轻重。

  对她从无怜惜。

  看她咬牙切齿满脸通红,小满紧张地将手落在她的额头上。

  “女郎,头还痛吗?濮阳医官说,女郎会反复发热,头会很痛的……”

  她指了指盆架上的毛巾。

  “濮阳医官教了小满,小满这便给女郎去热。”

  这个热,她去不了。

  只有杀了裴狗才可以。

  冯蕴心里叹息一声,问:“将军呢?”

  小满眼帘里都露出笑来。

  成了婚的女郎就是不一样,说到将军就脸红呢。

  她道:“将军去营里办正事了,吩咐说女郎醒来,便差人去告诉他……”

  接着又神神秘秘地道:

  “将军把大郎君也唤去了呢。”

  冯蕴一怔,“是吗?”

  小满重重点头,满脸都是可爱的微笑。

  “小满看着,将军很是重用大郎君。今早大郎君来看女郎的时候,将军和他说了好一阵的话,不让仆女侍候,也没有听清,反正将军很惯着女郎,也肯善待大郎君。”

  她用了惯着,善待这样的词。

  小满是个简单的小姑子,她能想到的便是外在表现出来的。

  冯蕴猜测,大概是并州城里温行溯痛击邓光的事情,让裴獗对温行溯另眼相看了吧。

  她没有让人去告诉裴獗。

  受了凉,感染风寒,用不着大惊小怪。

  冯蕴吃了小满端来的汤药,又躺了片刻,就有消息传来。

  并州之战全歼齐军精锐寇善部,除了论功行赏,裴獗还调整了七色军的人员和统领。

  年纪轻轻的敖七,跟着朱呈打先锋的时候,被任命为副将,但那时候只是个说法,没有正式任命文书,这一次,裴獗当真让年仅十七岁的敖七,做了赤甲军的领兵将军……

  他成了北雍军里最年轻的将军。

  也是大晋王朝最年轻的将军。

  不因他是裴獗的外甥,而是因他立下的军功。

  另外便是韩、楚、胡三个叛将,在阵前被斩杀后,由三个副将,俞大明、佟克俭、南宫义擢升顶替。

  最令人意外的,便是裴獗将温行溯任命为橙鹤军领兵,让他统领橙鹤军残部,并重新组建橙鹤军……

  温行溯那个破虔将军当初就是个称号,没有实际的领兵权。

  这可是实实在在的,裴獗的嫡系。

  而且,裴獗考虑得十分周到。

  因为温行溯是新晋将军,如果天降其他大营,会让土著不适。

  橙鹤军在并州城被邓光打烂了,让温行溯来接任再合适不过,重新组建,温行溯可以培养自己信任的部下。

  裴獗大气之名,名副其实了。

  得到消息,大满和小满高兴得手舞足蹈。

  “大郎君有了军职,往后女郎腰杆便可以挺得更直了。”

  冯蕴摇了摇头,想说点什么,喉咙发痒又是一阵咳嗽,索性不说了,摆了摆手。

  “下去吧,我再睡一会儿。”

  要知道,替北雍军重组橙鹤,和大兄在并州城击杀北雍军叛军是不同的……

  因此她担心的,不是裴獗不给,而是大兄不受。

第179章 忒煞情多

  冯蕴这一病,就跟床杠上了。

  她原以为风寒小感,吃几副药就好了,不料缠绵病榻五六天,身子仍是虚不受力,咳嗽不止,整个人都憔悴了下来。

  她胡思乱想着,总怀疑是不是裴獗给她放毒了,这才弄得这么惨……

  然而罪魁祸首这两天忙着收拾战后乱局,中途就回来看过她两次,有一次还是在她睡着了以后,冯蕴根本就抓不住他的人,遑论问责了。

  但有一点。

  除了大满和小满,人人都改口称她为“夫人”。

  冯蕴觉得别扭。

  她觉得裴獗应该纠正,把事实的真相公之于众,还她清白……虽然也没有多清白了,但如此默认那场婚礼有效,不是把她推上刀山火海吗?

  李桑若都快疯掉了吧?

  冯蕴想到滚入山崖的马车。

  忽然又觉得,裴獗不回来见她,是不是知道幕后黑手是李桑若,故意避着她不肯正视?

  裴狗害她不浅!

  险些命丧在悬崖下。

  不能坐以待毙。

  冯蕴想了很多,但眼下困在病床,她什么也做不了。

  -

  敖七从大营过来,心里像坠了块石头似的,默默地走着,那双脚不知怎么的,就把他带到冯蕴居住的“春酲馆”。

  这是以前温行溯的宅子。

  回信州后,她便执意住在了这里。

  敖七意识到自己不该来的时候,已经站在了门外。

  锦衣美少年,眼望玉楼思靥笑,无限心事,难诉相思。

  唉!

  敖七气息微散,迟疑着低头转身,正要离开,背后传来轻笑。

  “敖侍卫。”大满叫他。

  敖七回头看一眼,大满又道:“该改口叫敖将军了。”

  大满朝她福身,闹了敖七一个大红脸。

  偷偷在女郎屋外打量,很不合时宜,很不体面。

  他尴尬地道:“女郎身子可好些了?”

  前天,敖七其实来瞧过冯蕴一次。

  当时冯蕴刚服了药睡下,他坐了片刻就走了,没有吵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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