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门好细腰 第652章

作者:姒锦 标签: 穿越重生

  好像每一步的力气都用得刚刚好,脚步极富节奏,一听便沉稳平静。

  “仆唐少恭参见大王。”

  他朝裴獗长长一揖,双手平举触眉。

  裴獗:“免礼。”

  唐少恭道:“仆乃待罪之身,不宣而来,叩见大王,实在是唐突至极……”

  裴獗抬了抬手,示意他坐下说话。

  “客套就不必了。唐先生何事求见本王?”

  唐少恭双目烁烁,“仆来找大王,讨一个人情。”

  裴獗沉吟一下,“唐先生助北雍军攻城,其居至伟,本王不会亏待你,待回京禀明陛下,自会有封赏下来……”

  唐少恭面不改色。

  “仆不为此事。”

  裴獗淡淡地看他。

  唐少恭不动声色地扣紧腰上的荷包,解下来,从中取出一方小印,双手呈到裴獗跟前。

  “仆卧薪尝胆,已恭候少主多年。”

  裴獗:胡说八道,我怎么会吃醋?

  萧呈:……行,你不吃,拿给我吃?

第511章 何堪回首

  平地一声惊雷。

  内殿里静坐饮茶的冯蕴,一口热茶尚未入嘴,就仿佛被雷劈中了脑子。

  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而唐少恭接下去的话,就如同划破天际的闪电,打得她晕头转向,也解开了她深埋许久的诸多谜团。

  裴獗说,唐少恭是谢家军的谘事参军。

  她想过裴獗和谢家军有渊源。

  怎么也没有想到,裴獗居然是谢献的儿子……

  扑朔迷离的巧合背后,原来不是天意。

  冯蕴走到窗边。

  天色阴沉,鸟儿飞得很低,仿佛要下雨。

  裴獗进来的时候,没有出声,就那么安静地站在冯蕴的旁边,陪她一起看向庭院。

  寂静,拉长了时间。

  空间好似变得狭窄,呼吸都紧张起来。

  冯蕴得承认,裴狗比她沉得住气,

  骗人的分明是他,他却身姿端正,云淡风轻,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平静得出奇。

  她佩服。

  于是率先开口。

  “大王没什么要同我说吗?”

  裴獗:“我等蕴娘质问。”

  质问用得就很妙了。

  冯蕴冷笑,“大王很有自知之明。”

  裴獗:“也是为了能让蕴娘看上,煞费苦心。”

  冯蕴冲到喉头的愤怒,莫名其妙被这句话堵了回去。

  裴獗的脸色很平静,也很正经,就好像不知道自己说了一句多么好笑的话,更不是诚心逗她似的。

  “好。那我问了。”

  冯蕴舒展开紧锁的眉头,沉甸甸的压力松缓了些。

  “谢将军出事时,你已有记忆。所以,冯敬廷献美,你欣然答应,是因为我姓冯,你要报复冯家。”

  她从最初开始问,却没有给裴獗回答的机会,一字一句全是笃定的语气。

  “哪怕安渡献美时,冯敬廷给你的是冯莹,或是别的冯家女郎,你也会点头笑纳……”

  “不会。”裴獗打断。

  “不必哄我。”冯蕴淡淡看他一眼。

  裴獗语调冷淡:“只因是你。”

  冯蕴哼声。

  虽然甜言蜜语这种东西是假的,可谁听了不受用呢?尤其裴獗肃然的表情和语气。

  她笑了笑,正要说话,就听裴獗又补充。

  “三岁言中谢家军命运的人,是你,不是冯莹。”

  冯蕴倒抽一口气。

  真会说话。

  她盯着裴獗的眼神,瞬间变得尖利。

  “原来是等着报仇来的?好得很,总算是说出心中所想了……”

  裴獗:“已经报了。”

  冯蕴缓缓看他,“什么?”

  裴獗:“前世睡你三年,今生还要睡一世,什么仇都报了。”

  冯蕴:“……”

  她双眼眯起。

  这话要是换成萧三或是淳于焰,多少还能有点调侃的意思,可裴獗这个男人……

  他就真的很正经啊。

  一脸严肃地说着这种骚气的话,气人也气人,笑人也笑人,末了还觉得有几分道理。

  把一个女子最好的东西悉数占有,还不是报复,又是什么呢?

  冯蕴:“所以,你恨我?”

  裴獗:“恨。”

  冯蕴冷冷哼声,身侧高大的男子便站近了几分,阴影笼罩下来,身高和体型的优势,气势逼人。

  “恨你恨我。”

  冯蕴微微一愣。

  裴獗又道:“恨你恋他。”

  他眉头微蹙,没有刻意煽情或是过多的表情,就那么冷冷淡淡的,语气不容置疑,态度如同冰霜……

  然后伸展双臂,将她圈在怀里,抵在那扇半开的窗户前,整个人硬邦邦的……

  毫无情欲,黑眸清冷,却让冯蕴情不自禁地打个寒颤。

  邺城刚刚收复。

  外面时不时有来去的巡逻守卫……

  寒风吹过来,后颈有些凉。

  “外面有人……”她道。

  “何人敢看?”

  “……”

  冯蕴后仰着脖子,盯着男人幽深的眼睛。

  “说来全是我错了。你骗我,什么错都没有?”

  裴獗:“我何时骗你?”

  冯蕴哼声,“你还没骗?你说谢献将军对你有恩,可没说你是他儿子……”

  裴獗:“生养之恩,也是恩。”

  冯蕴扬起眉头就要回呛,又听他道:

  “蕴娘,你从没问我身世,也从不在意。上辈子你想的是如何离开我,这辈子你想的是如何利用我,可曾多问一句?”

  一席话说得幽幽怨怨。

  末了又淡淡反问:“抛开羁绊,各取所需。不谈情爱不谈婚嫁不做侍妾不育子嗣,相处时尽欢,分开时不缠。我可是冤枉了你?”

  冯蕴哑口无言。

  裴獗看她不作声,慢慢倾身低头,将她被风吹乱的几缕乱发,一一捋顺。

  “若非我死缠烂打,你早已始乱终弃。”

  冯蕴让他整不会了。

  在裴獗进来前,她累积了一肚子的火气,要质问这个欺骗他的狗男人,可理论到现在,全成了她的不是……

  委屈的是他。

  可怜的是他。

  忍辱负重的还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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