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起跃
不是也能?牵吗。
那日他抓了三五下,愣是被她?甩开。
还曾一度怀疑,她?对自己不满。
如今报复性地捏了捏,又揉了揉,手指头挺长,也很?软……捏够了,再扬唇眯着眼睛满意?地看向对面的小娘子。
冷不丁地撞见了一双水盈盈的瞳仁,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对面的小娘子身子一倾,突然凑了过来。
沐浴后的淡淡梨花香先被清风送入了口鼻,接着再是那道柔软的唇,果断地落在他的唇上,动作干脆利索,又格外地轻。
像云,像棉,又轻又软,让人抓不实……
且来得快,去得也快,一呼一吸之间,小娘子已?经?亲完了,坐在他对面,顶着一张绯红的脸颊,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晏长陵脑袋有些?晕。
像做梦。
头都不敢晃,怕把这感觉晃没?了,先等他一会儿?,他且捋捋……适才发生了什么。
“主子。”
听到?外面周清光叫他时,想?也没?想?,晏长陵“腾——”一下站了起来,袖口不小心碰到?了身旁那盏平安灯,忙弯腰扶正,刚站起身,左侧的衣袖又扫到?了木几上的花瓶,一阵手忙脚乱,人到?了珠帘下,又被那门?槛绊了脚。
白明霁始终保持着微笑,默默地看着他这么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
人出去,很?快外面金秋姑姑走了进来,疑惑地看着白明霁,“世子爷今儿?夜里饮酒了?”回来的时候见他还好好的啊。
白明霁摇了摇头,人跪坐在毡子上,抬头看向金秋姑姑,“我好像轻薄他了。”
他那样一笑起来,天爷,实在太好看了……
她?一个没?忍住。
什么他了?
金秋姑姑愣了愣。
白明霁眼睛一闭,抬手拍了一下额头,颇为懊恼,这不才刚把东西送出去,“怪我太心急了,我应该再等等。”
—
那头晏长陵走出去,周清光并没?有察觉出异样,一脸肃然地禀报道:“主子,多了个暗卫。”
习武的人对周围气息的变化,极为敏感。
那不是他们的人。
“要不要属下擒过来……”半天没?得到?回应,周清光偏头看了过去,借着廊下的灯笼,终于看出了他不对劲。
他这,这番对着自个儿?的嘴,要摸不摸是何?意??
“主子?”
晏长陵看向他,“啊?”
周清光深吸一口气,就知道他没?听见,重复了一遍,“我说多了个暗卫。”
晏长陵这回听见了,但毫不关心,“多了就揪出来,用得着禀报给我?”
他耳背吧,自己适才说的话,一句都没?听见,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周清光转过身,很?快把人揪出来,甩给了他,“岳梁的人。”
暗卫被擒,一脸死灰,“晏指挥。”
晏长陵看了他一阵,心情突然大好,从袖筒内拿出了今儿?原本?预备去哄孩子的糖,还剩的有,“给他带回去。”
这才有了岳梁的那两颗糖。
吹了一阵夜风,终于把神智吹了回来。小娘子都主动了,他怂个什么劲……
“啪——”一巴掌拍在了自己脸上,彻底清醒了。
再返回去,昂首阔步。
进去后望了一眼里屋,没?有动静,但那盏平安灯的光晕还在。
金秋姑姑上前询问道:“世子爷是沐浴歇息,还是要再坐一会儿??”
这还用问,“沐浴吧。”
金秋姑姑去备换洗的衣裳,外面的丫鬟进来重新备水,晏长陵就站在屋子中央抬着宽袖干等着。
收拾妥当,金秋姑姑把衣裳递给了他,“世子爷,水已?经?备好了。”
“嗯。”晏长陵点头,面色平静地瞧不出一丝波澜,一面往里走,一面摸向脖子下的交领,人还没?进浴池,领子就已?经?被他扯开。
净室内全是小娘子沐浴过后的痕迹。
目光瞟向池子边上放置的一篮子花瓣,似乎是没?用完的,伸手勾了勾,勾到?跟前,捻了一瓣,嗅了嗅。
是她?身上的香味。
又捻了几瓣,散在水面上,关起门?来的东西,外面的人又瞧不见,看着漂浮在水面上的零星点点,索性把篮子提起来,全都倒了进去。
收拾好出来,轻手轻脚地走到?床榻前,见到?的却是小娘子一张恬静的睡颜。
那盏平安灯,也被金秋姑姑挪去了外屋,留了一盏床头小灯。
兴起来的劲头一下被扑灭,到?底还是不甘心,把外侧那床碍事的被褥扔了出去,再躺上去,便掀开了白明霁的被角,身子一点一点,试着往里挤。
也不怕吵醒她?,醒了正好……
第29章
然而往日一向防备着他?的小娘子,今夜却睡得格外沉。
人挤进去,肩头已碰到了她手肘,还是没有动静,转过头去,小娘子的一边脸颊正靠在粉白的锦绣枕上,床边的一盏星豆灯火并不明亮,却也是因为那层朦胧,让跟前的这张脸浮出了白日里没有的旖旎温柔。
既没吵醒,那就索性将她看个够,晏长?陵翻身过去,手托着腮,肆无忌惮地打探她。
媒婆没说错。
这白家大娘子的容颜,确实挑不出半点瑕疵。
上辈子在边关时,曾无数次想象她的长?相,脑子里的那张面庞模糊不清,如今终于有了轮廓,落入眼里,清晰无比。
小娘子的长?相没让他?失望,完全满足了他?曾吹嘘过的那番大话。
听说额头饱满的人,是个命好?的。
上辈子竟然也死得那般凄惨。
发丝还挺多?,先前夜里好?几?回绕到他?脸上,那时两人不熟,他?不敢乱动,今夜挨了一下亲后?,彼此也算拉进了些许距离,伸手撩过来一缕,在指头上打了几?个圈,再凑到鼻尖一嗅。
不止梨花的香气,似乎还有一股属于姑娘特有幽香。
玩够了,以防被自己压到,替她捋顺放回头顶。
目光垂下时又看到了她眼睛。
好?奇她的眼睫怎会翘起来?手比脑子要?快,指尖抬起来,指腹轻轻一刮,引起了对方不满,蹙了一下眉,翻了个身,把脊梁对准了他?。
晏长?陵:……
看也看不见?了,还是睡吧。
躺了一阵,又觉得不甘心,翻身过去,拉过她搭在的被褥外的手,握在掌心。
还是没能?抚平心头的遗憾。
最后?手指头慢慢地撑开她的指缝,十指紧扣,搂着她的腰,终于能?闭上眼睛睡觉了。
—
翌日清晨,白明霁一睁眼,便看到了一张英俊的少年脸。
夏季到了,金秋姑姑说屋子里该多?通风,前些日子把把幔帐取了下来,灵窗外一缕初阳照至胡床,菱花纹窗格的光影,轻轻地落在少年的额头。
白玉谁家?郎,醉卧胡床。
突然想到了这么一句,白明霁愣了愣,暗骂自己哪里冒出来的歪念词儿,想起昨夜的唐突,担心又把人吓跑了,到底没再生出非分之想。
昨夜不知自己怎就先睡了过去,睡得倒是香沉。
没想去吵醒他?,轻手轻脚起来,一只手却没能?抽动。
愣了愣,低头一看。
造孽了。
想不起来,是何时与人家?十指相扣的。
这才感觉到手指头有些发麻,小心翼翼地把手抽出来,瞥了一眼,床榻上的人还闭着眼睛。
起身的动作也放得很?轻,穿戴好?后?没让金秋姑姑进来伺候,自己去了净室洗漱。
收拾妥当后?,坐在木几?上品了一会儿茶,听到身后?珠帘响动,回头便见?如金玉一般的少年郎立在帘子下,似乎没睡醒,盯着一双惺忪的眼睛望了过来。
似乎没生气。
白明霁抿完唇边的一口茶,搁下盏茶,冲他?笑了笑,“夫君睡醒了?早食我已经?备好?了,待夫君洗漱完便让人摆桌。”
她一副精神饱满,倒显得他?萎靡不振。
晏长?陵揉了揉眼眶,昨儿半夜才睡,睡到这个时辰,早错过了上朝,横竖也没心思去当值,招来周清光让他?去同皇帝告假。
告假总得需要?理由。
周清光等着他?胡编乱造,半晌后?便听他?道:“同陛下说,且等臣先了却一桩人生大事。”
走去净房,好?一番洗漱收拾。
既然第?一步落了下风,接下来断不可再有半分闪失。
小娘子今日有本事再亲他?一回,且看他?会如何反应?
没有穿锦衣卫的官服,也没穿正装,找了一件夏季的单薄衫子披在身上,洋洋洒洒出来,坐在小娘子对面。
两厢里一望,本以为经?过昨夜两人亲了那一下后?,她多?少会害羞,他?再夺回自个儿的主导地位撩拨回去,可对面的小娘子目光灼灼,两边脸颊虽生了红,并没有想要?撤退的意思,对视片刻后?,到底还是他?败了阵,端起木几?上的茶盏,饮了一口,还没想好?该如何质问她,昨夜她到底是何意,白明霁又先开了口,轻轻唤了他?一声?夫君,小声?问:“是我吓着你了?”
晏长?陵一愣。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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