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好感穿进乙女游戏 第52章

作者:甜甜酱 标签: 星际 穿越重生

  她是已经看清了一切,被他伤害过无数次,已经不再爱他的阮姝娅。

  时间怎么能倒流,愿意将时间为他倒流的神祇,被他自己遗弃了。他怎么能够忘了,他欠了她不止一条命。

  祁珂脱力的滚落在床下,前一天晚上,他还深陷在自怜自艾,无法解脱的执拗情绪之中,而此时的他却灰败的像是一张斑驳的旧照片。

  祁珂终于意识到了一件事,他再也无法取得阮姝娅的原谅了,他也再也没有可能得到她,令她爱上他了。

  是他自己将她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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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姝娅一觉醒来,便听到了系统的提示音。她带着起床气,点开系统的界面之后才看清了提示中的内容。

  在祁珂的个人界面中,他的好感度被锁值了,不再增加,也不会减少,黑色的好感框看起来有点吓人,满值一百的好感值变成了无法改变的灰色。

  乍一看有点像是黑化了。

  而当阮姝娅推开房间门,看到跪在门旁边的祁珂时又觉得,那个黑色的好感值框似乎并不是黑化的意思。

  阮姝娅从未见到祁珂这样温顺的表情,像是骨骼中的尖刺都被一根根抚平了。他的眼中不再有复杂的爱意,占有欲,想要将她侵蚀吞没的尖锐情.欲。

  他只是平静的看着他,收敛了一切外露的欲念。

  “对不起,姐姐,昨天是我做错了,以后,我不会再做令你讨厌的事情了。”

  他深爱着她。

  同时也明白了,他不配爱她。

第64章

  阮姝娅觉得祁珂变得怪怪的,但仔细探究,其实应该说男子终于恢复了正常,从心怀不轨到学会了恭谨,终于懂得将自己放在合适的位置,不再肖想他没资格想的事情。

  如果按照游戏中的术语来说, 这大概是因为祁珂的攻略路线失败,他的线路被永久关闭了?

  阮姝娅自矜的想到,她的方法果然起了作用,她在他小时候那么欺负他,副本结束后,祁珂果然没有脸再来缠着她了。想来,他应该也放弃了用与她结婚的方式来利用她,阮姝娅仔细回忆了一下游戏中的种种,祁珂所求便是为了复仇,其余则为权势,他对不起她的,除了借妻子的身份将她视作攀登的阶梯,便是对她的结局冷眼旁观。

  结束了祁珂的个人线副本之后,阮姝娅心中的怨气也淡的差不多了,现在她再看到祁珂,似乎心中对他才没有了一丝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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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是阮姝娅离开墨提斯学院的第二天,出于身为圣女的职责,她上午的时候便来到了圣教廷做功课。

  对平民赐福、在礼堂诵经、学习教廷的术法,阮姝娅按部就班的做了一天标准的“圣女” ,甚至在黄昏时还接受了一场告解。

  这一天里教皇的表现都怪怪的,每次与她视线相对,眼眸都不自觉的偏开,似乎在故意躲着她。

  阮姝娅没有刻意撩拨人,往常都是她坐在告解室中故意捉弄教皇,今日却变成了她守在隔门后,听着前来告解的人诉说衷肠。

  听着听着,阮姝娅渐渐感觉出了一丝微妙来,随着男子轻柔的一言一语,奇妙的熟悉感让她一时恍惚。

  这人说的话,怎么那么像是曾经她为了引诱教皇而撒的慌?

  她不应该在墙的这边,而应该在墙的那边。

  隔门后的人并不知道她的想法,仍旧在用冷清的嗓音诉说着自己的隐秘情意。

  “我在意着一个人,一个……我不应该在意的人。”

  开场也是如此似曾相识。

  男子的身上有一种很好闻的冷香,像是山巅之上干净的雪莲,让人一闻就能够想象出“高岭之花”的形容词。

  他迟疑了一瞬,似是羞赧,又似是难以启齿,对她不够信任,因而顿了半分钟,才接着说下去。

  “我第一次见她,形容狼狈,卑微至极,任何一个人看到那样的我,都只会默然的离去。而她……救了我。”本应清冷的男子,主动折颈,甘愿为情意匍匐。

  阮姝娅托着腮,坐姿格外随意,半个身子趴在了形似桌面的挡板上,听着男子对白月光的暗恋故事。

  “我很清楚,她的身份,不该是我觊觎的,可我无法管束我的情感。”男子抬眸,通过那一道缝隙,能够看到另一边女子白皙的下颌。她大抵并不知道自己暴露出了散漫的姿态,身为圣女,却并不将可怜告解人讲述的事情放在心中。

  真过分。

  面对他的时候恶劣又无情,此时连圣女的本职工作都不好好做。

  男子修长的手指在膝盖上轻轻点了点,嗓音愈发轻了,像是一根轻柔的羽毛飘飘零零的落下,“神甫,我能够信任你吗,你会保守我的秘密,至死都不令任何人有机会窥探吗。”

  他的态度是如此的虔诚,像他看不清面目的人求一个承诺。

  阮姝娅正漫不经心的听着墙后之人的话,告解室的面积不算大,因为特殊的结构,人的声音会显得格外空灵,像是从飘渺的云端坠落。

  “当然,这是圣教廷的应尽之责。”阮姝娅调整了一下坐姿,她的脸颊被压出了一片浅粉色,在工作的时间终于伪装出了一副可靠严谨的模样。

  她只将了几个字,男子便听出了她的声音。白玉一般骨节分明的长指微折,可显然,另一个人似乎仍旧不曾察觉到他的身份。

  这个时间段,来到这个告解室,自然是他有意为之。虽然圣教廷与皇室之间的关系一向疏离,但皇室这些年来仍旧在教廷中埋下了一些钉子,至少能够令他知晓,圣女殿下何时来到了告解室中,又进入了哪个房间。

  “神甫…是女子。”男子似有些不安的低声呢喃,他本就因要诉说出内心深处埋藏的情感而不自然,又突然知晓,他要将这样羞耻的隐私展露在一个女子面前,便令他感觉愈发的束缚拘谨。

  “在神祇的面前,人类没有性别之分,你只需要将我当做一个石头,一株花,一座与女神沟通的古钟。”阮姝娅很有职业道德的宽慰。

  男子银色的眼睫低垂,他此时在她的眼中仅仅是个陌生人,可偏偏这却是阮姝娅给予他耐心与温柔最多的一次。他的唇角浅浅扬起一抹泛着冷意的弧度,轻声说道,“白日时,我是高贵的令人艳羡之人,我在宴会中与她共舞,似能够与她般配。可无人知晓,晦暗之处,我的母亲忽视我,我的兄弟厌憎我,我像是被遗弃的家犬,任何人都能够随意折辱我。”

  告解室中,他们彼此看不到样貌,因此男子能够毫无保留的讲述出在他身上所发生的难堪遭遇。

  “我的情感单薄,像是一个天生无心的怪物。可在见到她后,我不知为何,想起了儿时拥有的一只猫。”男子像是回忆起了什么,眉眼柔和下来,真真假假的陈述混合在一起,渐渐似乎连本人都分辨不清,哪些是真,哪些又是他的谎言。

  “它是唯一属于我的东西,它的身子很柔软,可以被我轻易的抱起来楼在手臂之中,它如此的柔软而脆弱,像是一团柔软的云。可它被我的兄弟掐死了,我没能够救它。”

  阮姝娅原本还在认真听着,在忏悔人讲到那只猫时,她的神情终于有了些微的变化。这个故事,似乎有些耳熟,而男子的声音,她仿佛也曾经在其他的地方听到过。

  “直到我遇到那个女子时,我才意识到,我似乎又一次,拥有了想要珍惜的东西。”

  谎言。

  骗子。

  阮姝娅终于记起了这个声音的主人——姬伽尘,帝国的皇太子。

  阮姝娅一时不知该做什么反应,人在无语到极点时是真的会笑出来。有时候恶劣的事情做多了,原来是会有报应的。就比如她曾经利用过告解室来故意让教皇误解她喜欢他,现在姬伽尘就有样学样,不知道从哪里寻找到的法子,拐弯抹角的用同样的方式来隐晦的向她表白心意。

  这些乙游男主真是一个比一个会勾引人,见她不上钩,就开始主动贴上来搔首弄姿。

  阮姝娅记得很清楚,她做猫的时候,可不是被姬屺琅掐死的,真是为了博得她的爱恋与同情满口谎言。

  姬伽尘斟酌着语言,仔细想着,什么样的陈述能够令阮姝娅发觉他的身份,又能够让她心软,还不落下乘,将主动权控制在自己的手中。

  “人人都将我当做居于高处的琉璃盏,可我幼年丧父,母亲对我忽视,我不知道要如何爱人。因此…我骗了她,神甫,这就是我的罪过。”姬伽尘的视线落在那一道狭窄的缝隙处,似乎想要通过那道缝隙看清楚阮姝娅的容颜。

  阮姝娅挑了挑眉,若对面此时是正常的忏悔者,她当然不会吝啬自己的安慰,但面对的是心思剖测的姬伽尘,她似乎就没有必要保持善良了吧。

  “你,骗了心爱之人什么呢。”女子的声音在室内响起,平淡的令人一时无法分辨出她的想法与情绪。

  “……为了与她相处,我戴上了面具,假扮为卑贱的陪侍,甘愿服侍她,只盼能够与她多一些亲昵的时间。”姬伽尘的声音中流露出几分落寞与自嘲,“我的身世令我没有办法光明正大的亲近她,对她显露出我的心意。因此,我只能用这种方式得到陪伴她的资格,即便在她的眼中,我不过是可以被随意对待的替代品、没有自尊的玩物,我也……甘之如饴。”

  “神甫,我还能够被原谅吗,她会愿意接受这样低劣的我吗。”姬伽尘的表演几乎没有错漏之处,比阮姝娅这个女主角还更加擅长攻略人心。

  阮姝娅在墨提斯学院封闭学习了一个月,而他们上一次的见面其实并不算愉快。虽然姬伽尘的太子身份曾经“救”了阮姝娅一次,但他的心中依旧开始隐隐焦急了。

  姬伽尘急迫的想要俘虏阮姝娅的爱意,于是她刚刚离开学院,他便迫不及待的为她准备了今日这一场戏剧。

  他主动揭露开了自己的秘密,要将太子与青玉楼的男侍“尘”这两个人变作同一个人。

  山巅覆雪、霁月清风的太子殿下竟然甘愿为她做一个没名没分、任人欺凌的小倌,自己为自己做替身,为爱卑微,无论任何一个女子,恐怕心脏都会忍不住为他怦然跳动。

  室内一时陷入了寂静。

  姬伽尘等待着阮姝娅的回复,他并不了解女子,却无师自通,懂得如何谋夺爱意。他自觉,任何一个人都会爱上这样的他。

  但时间像是成为了凝滞的流水,姬伽尘不知为何开始感觉到浅淡的紧张,他的手指蜷缩了起来,指骨在肌肤表面印下了青色的痕迹。

  “爱一个人,与欺骗一个人原来是这样相近的事情。”沉默了许久后,室内才响起了女子轻声的呢喃。

  她似乎只是自言自语,姬伽尘的心脏却莫名错漏了一拍。

  “女神听到了你的忏悔,愿你的心与灵在此后都能得到平静。” 一墙之隔,女子的声音冷静而疏离,按照程序说着刻板的台词,不曾泄露出一分一毫自己的情绪。

  姬伽尘的长指松了下来,可他的胸腔内却一时觉得空落落的。似是有些失望。

  也许他期待着,圣女会为他产生更多的感情,暴露出失态,或欣喜、或恼怒、或羞涩。

  但姬伽尘向来都是彬彬有礼的,一举一动都显露出皇太子的风度。因而男子只是起身,有礼的道谢,向阮姝娅告别,推开门,离开了告解室。

  充斥在室内的冷香随着男子的离去而渐渐消散,阮姝娅坐在冷硬的凳子上,微微抿唇,双手自然的垂落,坐姿一丝不苟。

  长得好看的人总会骗人,但阮姝娅最厌恶的便是欺骗。即便是用再好听的言语修饰,放在最不得已的情境之中,欺骗也仍然是欺骗。

  下一位忏悔者久久没有进来,阮姝娅渐渐感觉到不耐。告解室内的凳子并没有给人做软垫,整个圣教廷的日常设施几乎都是这种苦行僧的风格,不愿令人生出丝毫享乐懈怠的心态。

  阮姝娅离开了告解室,她原本还想去寻教皇,与他进行一些私人的“教学时间”,但在被姬伽尘一阵当傻子哄的演戏之后,她便失去了逗弄教皇的兴致。

  然而她不愿意主动去撩拨教皇了,教皇本人却在此时自己送了上来。

  男子神情严肃,下颌线绷得紧紧的,哪怕戴着金玉面具都能够感觉到他身上肃穆的气质。

  显然,樊鵺来找她,并不是为了与她诉情肠的。

  “姝娅。”与她说第一句话时,樊鵺的语气还有些微的不自然,他躲避着阮姝娅,并非是她有什么不好,而是他恐惧着自己对女子的反应,畏惧于他心中不再受他的操控生长出的罪孽情感。

  在唤出她的名字后,教皇终于逐渐找回了平常与她相处的感觉,表情与姿态也渐渐变得平常了起来,只是声音仍旧带着些严肃,“皇室的人刚刚传话说,皇太子在教廷内失踪了,他出现的最后一个地方,是告解室。”

  樊鵺的声音顿了片刻,才接着说道,“他见到的人,是你。”

  似乎生怕阮姝娅没有认出来,姬伽尘可以说是实名制的提醒刚刚那个人就是他了。

  “皇室怀疑是我杀了他?”阮姝娅勾起唇浅笑。

  教皇微怔,似乎没想到阮姝娅会得出一个这样的结论。他下意识向阮姝娅露出了一个安抚的神色,探出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怎么这么想,我知道你不会杀他,皇室想让圣教廷帮忙寻找到皇太子,宫中怀疑绑架皇太子的人是异教团。”

  最擅长与异教团打交道,与他们交战经验最丰富的自然便是圣教廷。古神教团掌握着一些诡秘莫测的手段,唯有圣教廷能够破解他们的阴邪术法,皇室这样的请求也算是合情合理。

  可阮姝娅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一环也仿佛是姬伽尘刻意为她安排的剧目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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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教廷有他们的追踪方式,而阮姝娅自有她自己的方法。

  阮姝娅与郁翡之间并没有什么直接的联系方式,但她的身旁有邪神的小型雕像手办,在此时它还充当了一个“对讲机”的作用。

  阮姝娅在离开房间前将邪.神像放在了一小碟浅浅的水中,仿佛在养着一株花一般养着它。

  它的身上又裹紧了层层叠叠的绷带,仿佛是一个不太愿意展露在人前的社恐。

  “喂喂喂,能够听到我说话吗。”阮姝娅曲起手指敲了敲神像的小脑袋。 “木乃伊绷带”松松散散的被主人解开了一部分,小邪.神捂着额头有些可怜兮兮的看着阮姝娅,却又老实听话的沟通上了郁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