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反派鳏夫盯上了 第173章

作者:海大人 标签: 打脸 甜文 轻松 穿越重生

  “下来。”沈黛末被吸吮地饱满的舌尖微微褪了出来,拔下他发间的玉簪子说道。

  冷山雁喘声沉重,脱下了宽大严实的衣裳与她一起泡在柔润的水中。

  他哪怕怀着身孕,肌肤也未受孕期激素的影响,还是如从前一般细腻冷白,泡在清透的水中就像一块纯白的美玉,凌乱湿漉的长发沾在身上,说不出的随性与慵懒,哪怕不说话,那微微上挑的眸子里满是无声撩人的媚意。

  仿佛在引诱着她。

  沈黛末手肘懒懒地支着浴池边缘,玩弄着手里的玫瑰胰子,挽起的发梢滴着湿漉漉的水珠。

  水珠滴入池中,荡开一圈水波,映衬着她流转清醒的眉眼。

  而与她遥遥相对的冷山雁却满脸通红,明明她们隔得很远,但他的双手却无力地攀援在浴池边,表情难受地快要溺死。

  “雁郎?会唱歌吗?”沈黛末好整以暇地靠在他对面,慵懒地抻着双腿踩在大晋江上。

  “……不会。”冷山雁喘气粗重,好像浴室里的湿气浓度太高,让他喘不过气来。

  “真可惜呀。”沈黛末淡声道。

  “……水仙花次第夸……”冷山雁咬着唇,这是他唯一记得的歌谣,还是一首儿歌。

  沈黛末水眸弯弯一笑,清透的指尖支着下巴,饶有兴致道:“继续啊。”

  冷山雁羞得脸色红涨,这首歌他陪冬儿的时候都没有唱过,虽然他也很少陪冬儿,但是在浴室里唱给沈黛末,他又羞又难堪,但沈黛末这样喜欢听,他只能硬着头皮,捂着脸磕磕绊绊地唱完了。

  一曲完毕,水下的涟漪也停止,冷山雁无力地趴在她的怀里。

  沈黛末低头亲了亲他修长的脖颈,温柔道:“雁郎,你唱歌真好听。”

  冷山雁眸光中羞耻的泪花还没完全褪去,他双手像冬儿一样紧紧搂着她的脖子,清透的水流从她身上淌下,微微抬起下巴,故意问道:“那是我唱歌好听,还是您的苍苍唱歌好听?”

  苍苍都是哪门子的事情了?怎么还吃他的醋?

  沈黛末无奈将他从水里捞起来,道:“当然是我的郎君唱歌最好听啦。”

  冷山雁勾了勾唇,明知道她是在哄他的,但还是难以抑制地高兴。

  他倾着身,冷艳绮丽的脸轻轻蹭着沈黛末的脸颊,羞声道:“那我往后请几个戏班子来学学。”

  “好啊,那我等你学有所成。”沈黛末哈哈笑随口道。

  她自己都没把这句话放在心上,但没想到,冷山雁却当真了。

  *

  洗完澡浑身清爽,主屋那边阿邬也早就将晚饭准备好了。

  沈黛末刚穿上衣裳,准备过去吃,白茶就在外头说道:“娘子,外院的查芝说,乌美将军来了。”

  沈黛末原本轻松的表情顿时冷凝,急忙走了出去,留下一脸担忧地冷山雁。

  一个时辰了,沈黛末还没回来,饭菜已经凉了。

  冷山雁淡淡道:“白茶,将这些饭菜撤下吧。”

  “是……”

  白茶上前,迟疑了一会儿,说道:“公子,听门房那边说,娘子现在还在跟乌美将军议事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娘子发了好大一通火,听说还拉出了一个女人,打八十军棍,人怕是都要废了……娘子脾气向来温柔和善,可从来没有这样严厉过,这可不像她。”

  冷山雁抬眸,眼锋矜贵冷漠:“管理一方,岂能单有好脾气,若没有雷霆手段就镇不住手下的人,只能被手下反噬。”

  白茶安静地听着冷山雁的训教。

  “还有、”冷山雁捏着茶盏,神情冷漠锋利如薄冰刀刃:“你下去警告府里的男人们,自古女不言内,男不言外,谁要是再敢嚼外头的事,在背后议论娘子,统统打四十板子发卖,绝不宽宥。”

  “是。”白茶忙不迭地应道,正要指挥外头的下人们进来将饭菜撤下去时,沈黛末竟然回来了。

  “娘、”白茶行礼行到一半,被沈黛末忽视直接略过,直奔冷山雁。

  “雁砸、雁砸、我的命好苦啊!”

  白茶识趣地退了出去,并关上了门。

  “气死我了!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蠢货?这样的蠢货竟然会招到我的门下,我真蠢啊!”沈黛末一把坐在地毯上,抱着冷山雁的腰,脸贴在他的小腹上发出充满了怨念的悲鸣。

  “妻主、究竟是怎么了?”冷山雁低敛眸子,轻抚着沈黛末脑袋,柔声问道。

  沈黛末道:“蒋丞天,一个小将,打下安门之后,我将安门交给她驻守。前阵子,与安门相邻的太平州州府派了一波兵马想要拿下安门,我得知消息之后,就派人补兵马送粮草,双方打得有来有回,本可以就这样僵持着直到对方粮草耗尽,自行退兵。”

  “但是那个蒋丞天啊,她的小脑瓜子突然灵光乍现,要玩一出诈败,诱敌深入,然后反杀。”

  “诈败、”沈黛末气得发抖:“诈败岂是那么好搞的?若没提前训练过,我方士兵听到败逃自个儿就先乱了,哪里还有什么战斗力。”

  “果不其然,诈败成了真败。安门丢了,这也就罢了,可惜了我的三千骑兵,骑兵啊!全没了……”

  沈黛末枕在冷山雁的腿上,满脸的生无可恋:“是我的错,是我没有早点认清这朵奇葩,还把驻守安门的人物交给她,这场仗归根到底是我的错,是我用人失误,把这么重要的前线交给她。”

  冷山雁垂下头,浓密柔顺的长发从他的身后滑落,像无边无际的黑色丝绸将沈黛末包裹在其中,淡淡的冷香萦绕袭来,让人莫名觉得心安宁静。

  “这怎么会是妻主的错?”他一下一下无比温柔的轻抚着她的头,神情包容地几乎要将她沉溺。

  “是太平州府的错,大家明明可以相安无事,非要再起兵戈。”

  “是蒋丞天的错,狂妄自大,不听军令,合该军法处置。”

  “可是您有什么错呢?您信任她的本事,给她改变人生的机会,您是她的恩人。您好,她们坏。”

  沈黛末颤了颤眸子:“可是,归根到底是输了。”

  “那是她没本事,承不住您的恩情,跟您有什么关系呢?都是她们的错,您非但一点错都没有,还要给她们收拾烂摊子,您真是太可怜了。”

  冷山雁叹息般的哄着,弯下腰双手环抱着她,宽大及地的墨色袖袍几乎将她的全身笼罩住,淡淡的冷香以及人夫独有的温柔和包容,无孔不入地往她的心窝里钻。

  沈黛末被他说的心里一片酸软,更加拥紧了他:“雁子、你怎么这么好。”

  “雁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冷山雁敛眸淡淡一笑,干净修长的双手温柔的抱着她的脑袋,分明的骨节插入她浓密的发丝中,精致的下巴在她的发顶轻轻蹭了蹭。

  夫妻相伴数年,他们几乎已经融为一体。

  沈黛末在外是外柔内狠,而冷山雁则是面狠心更狠,所以白茶才会在听到沈黛末打人时那样惊讶,外人眼里看到的他们,都不是他们最真实的样子。

  他们只有在面对彼此时,才会卸下防备,袒露出最柔软的心脏,做真实的自己,甚至在爱人面前做出幼稚的、毫无逻辑、撒娇卖痴的举动,因为他们知晓,无论如何,爱人都会包容。

  就像此刻的冷山雁。

  他深知此刻沈黛末一定早就想要了如何杀回去的策略,她只是想要寻求一个安慰。

  按照正常人的逻辑,此时他应该劝沈黛末说:胜败乃兵家常事,妻主不必沉湎一时的失败,应该重振旗鼓夺回安门一雪前耻。

  但他做不到。他宁愿像个泼夫一样,将那些人大骂一通,做沈黛末的情绪宣泄口,让她消消气。又怎么会在看见沈黛末自责悲伤时,做一个理中客,干巴巴地说着空泛大道理。

  全世界都有错,唯独他的黛娘都不会错,他就是这样无条件的溺爱她、偏向她。

第199章 委屈的雁子

  沈黛末就这样稚气地抱着雁子发泄着怒气,脸颊因为一直枕着他的腿,大腿肌肤的热气透过衣料传递在她的脸上,将她的脸颊染成了粉红的桃花色。

  许久,她缓过来劲来。

  雁子就是她安心宁静的温柔乡,几乎将她全身笼罩的衣袖就像天使的翅膀,轻轻地将她藏进自己的怀里疗愈创伤。

  渐渐地她心里的气消了。

  冷山雁轻轻擦拭着她发热出汗的脸颊,温声道:“还气吗?”

  沈黛末摇摇脑袋,并未从他的怀中离开,而是牵起他的手,在他清透干净的手指上亲了一下:“不气了。”

  最初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沈黛末着实震惊了一下,但是她根本来不及生气,大脑已经以极快的速度冷静地给出了处理的方案。

  她处置了相关人等,并且安排好了兵马,准备重新抢回安门,完成这一系列的部署完成之后,她再想生气的时候,气已经消了一大半。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一回到屋里,看到雁子温温柔柔地坐在屋里等她回来,她一下子就嗷了出来,一股脑地将心里的不满和吐槽倾泻。

  其实在倾诉这些的时候,沈黛末并不指望冷山雁能像军事一样给她出谋划策,只是单纯地想倾诉。

  这些年她都是如此。平时在家里没事儿的时候,就会把遭遇的好的事、坏的事、或者一些搞笑的日常、乃至内心对属下的一些小吐槽,她都会说给冷山雁听。

  而原本还在做针线活,或者看账本的雁子,就会放下手里的一切,安静而仔细地倾听着,将她的嬉笑怒骂温柔地包裹在唇畔的笑容里。

  冷山雁淡淡一笑,被亲吻的手指蜷缩了一下,冷白的指尖在窗外的透进来的夕阳下,呈现出清透的粉肉色。

  *

  沈黛末集团虽然经历了一场败仗,但并没有损失特别大,并且在乌美的亲自带兵之下,很快就重新夺回了安门,并且俘获了当时打败了蒋丞天的将领,将其五花大绑,带回了塘州城。

  这个将领名叫文叶青,经过沈黛末培养的密探的调查,发现她竟然和文丞相一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瞬息间,沈黛末心里就有了一个算盘。

  她并没有处置文叶青,而是礼遇有加,既是做样子给那些想要投奔她的有志之士看的,同时也为了放长线钓大鱼。

  与此同时,塘州城内来了一位西北节度使的使者。

  此时师英与西北节度使打得水深火热,而西北节度使去派人来,让沈黛末直接拿下太平州,并从太平州和西北节度使一起从两侧包抄师英。

  收到消息的沈黛末沉默了一会儿,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赶紧找来丰映棠等人前来商议,毕竟时间紧迫,犹豫就会败北。

  但如果同意与西北节度使联盟的话,就意味着她要赌上全部的家当□□,一旦失败集团破产。

  谋士将士们大家意见相左,一方主张应战,一方则主张稳妥发展,徐徐图之。

  说了半天,吵得沈黛末头疼,分析了好一通利弊,最后还是得让她来拿主意,稍微有点选择困难症都得烦死。

  “大人觉得如何?”丰映棠最后当着众人的面问道,大家纷纷将目光移向她。沈黛末沉吟了一会儿,道:“打!但不是打师英,是打西北节度使元素华。”

  丰映棠笑着点头,这个决定无疑是此刻的最优选择。

  一方面,乱世之中,不进则退,必须不断扩张壮大,否则只有被别人蚕食的份。

  二则,沈黛末和师英虽然是宿敌,但毕竟她现在代表朝廷,也是打着朝廷的旗号和西北节度使对垒,沈黛末如果现在就大张旗鼓的支援她,就相当于明目张胆地造反,时机不对。

  三则,比起内忧外患的师英,元素华反而是更大的威胁。双方领土接近,民风更为相似,都是异族融合之地。一个觊觎对方水草丰沛的草原,一个窥伺对方肥沃的江水平原,都伺机吃掉彼此。

  而且很难确定元素华这次的联盟是不是在使诈,与师英诱导沈黛末全力出兵南下,导致北方空虚,而她则从西北出兵,一举拿下她的大后方,那沈黛末就真的一败涂地了。

  日常的沈黛末随性温和,但工作中的她却是雷厉风行,说干就干的实干派。

  定下了整体方略之后,就立马着急手下的大将雷宁、古霓、阿律云、李长生等人制定具体的作战方针,一直忙到了深夜。

  这时,丰映棠追上了沈黛末。

  “大姑母有何事?”私下里,沈黛末一直叫丰映棠大姑母。

  丰映棠在幽静的长街上对她行了一礼,说道:“大人,这次可是要亲自领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