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反派鳏夫盯上了 第174章

作者:海大人 标签: 打脸 甜文 轻松 穿越重生

  沈黛末静默了一会儿,赌上全部身家的事,自然是亲自领兵带队才好,只是她放心不下即将生产的雁子,不知道该怎么对他说。

  这个时候告诉他,她又要走了,实在是一种残忍。

  但丰映棠直接将沈黛末的沉默,当做了不想亲自带兵的佐证。

  她立马道:“大人可是因为外甥即将生产一事担忧?说属下直言,男子生产虽然危险,但您在外开拓四方,创造一个安全的环境,才能保证外甥安然无虞地生下孩子。不然贻误战机,导致敌人趁势而入,到时候外甥他挺着肚子四处避难,那才对孩子没好处。”

  沈黛末叹气:“我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只是苦了雁郎了。”

  丰映棠是个极为传统典型的女尊女人,她劝道:“女子就应该以事业为重,外甥他会体谅您的难处的。”

  沈黛末抿唇苦笑了一下,转身离开。

  一路上,她一直在思考应该怎么给雁子说这件事。

  走着走着发现不知何时,她已经站到了主屋外面。

  淡黄色的暖光从纱窗里透出来,散落在青砖之上,填满了里面的缝隙,纱窗中朦朦胧胧地透出一个模糊的人影。

  是冷山雁,他还没睡。

  还在等她回来,日日如此,无论她忙到多晚。

  “妻主?”

  就在沈黛末望着窗户凝思的时候,冷山雁已经发现了她。

  他不知道已经坐在窗前看了多久,才会在沈黛末刚刚出现在院子里时,就立马走了出来。

  如果沈黛末回来地再晚一点,他一个人,一盏灯,不知道还要孤独地等待多久。

  冷山雁推开门,手里拿着一件一件衣衫,扶着肚子小心翼翼地迈下台阶,朝她走来:“妻主,到家了怎么不进来?夜里寒气重,小心着凉。”

  沈黛末吓得赶紧小跑着上前扶住他:“当心跌倒。”

  “不碍事的,这台阶我经常走,早就适应了。”冷山雁淡笑着将薄衫披在她的身上,牵起她的手在宽大掌心里搓了搓:“快回屋吧。”

  “雁郎、”沈黛末一动不动。

  “怎么?”冷山雁眸光一愣,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我要走了……三日后出发。因为事出突然,所以我也没预料到,但我不得不去……对不起,这段日子,我没法再陪着你了。”沈黛末声音沉闷又低落。

  说完,她低下头,不知该如何面对伤心的雁子。

  但令她深感意外的是,耳畔雁子的嗓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冷低沉:“这有什么对不起的,正事要紧。您不用担心我,大夫们都说了胎像很稳的,说不定等您下次回来的时候,女儿就生出来了!”

  他微微弯着细眸,轻快的语气中微微有些懊恼:“就是这次您走得实在太急,我得赶紧给您准备,会打很久的仗吗?要不要给您准备一些冬衣?”

  他拉着沈黛末回到屋里,打开衣柜给她整理衣裳,一直整理到快要天亮,嘴里还一直细碎地絮叨地说着,让她插不进话,一双黝黑的眸子里的光芒明亮地异常,像碎玻璃碴子倒进他的眼里,磨得眼窝血肉模糊,泪水翻涌。

  “雁郎、”沈黛末温柔地从背后抱住他。

  冷山雁喋喋不休的声音猛然顿住,像被人掐住了脖子,背脊如薄纸般在她怀里颤抖着,喉咙哽咽着发出一声酸涩发胀的泣声。

  沉重的苦涩压弯了他的腰,他佝偻着身子,整个人快要被衣柜里无边无际的黑暗吞噬。

第200章 真正的恃宠而骄

  一颗滚烫的泪珠低落在沈黛末的手背上,灼热地像一滴岩浆,几乎要烧穿她的手心。

  “雁郎、”沈黛末心疼地拥着他。

  冷山雁双手艰难地扶着衣柜门,瘦削单薄的身体仿佛支撑不住如此巨大的痛苦,慢慢地滑落坐在地上,转身钻进了沈黛末的怀里,沉闷的抽泣声从他的胸腔里传出来,贴着她的胸口一下下震动,无声的泪水打湿了她的衣襟。

  他一句话一个字都没说,仿佛一切话语在极度的悲伤中都显得溃不成军。

  沈黛末温柔而怜惜地抚着他的后脑,无奈又心疼道:“我也想一直陪着你,亲眼看着我们的孩子出生,当初你生冬儿时我就不在,让你一个人面临难产,几乎疼死过去,我真的好难过,每次看到冬儿时,我都会不由自主地想到你生他时的场面,所以我才会那么疼他,因为他是你拼了命生下来的孩子。”

  她一边说着,一边低头轻吻着他的发丝,他被泪水打湿的眉眼,抿尽了他眼角的湿润。

  冷山雁湿漉的长睫微微颤抖着,仿佛被暴雨浇打淋湿的黑蝴蝶,拼命扇动着沉甸湿重的蝶翼,却怎么也飞不起来,低压压地垂着,遮住的眼里尽是哀伤。

  沈黛末更加拥紧了他,第一次泄露出她心中的不安:“其实我也很害怕……你生冬儿的时候都那么艰难,这次还怀着两个孩子,这里又没有血库、没有医院、产夫死亡率那么高……我真的很害怕……可是我没办法……”

  就像丰映棠说的那样,这样她如果不主动出击,那么等她们喘过气来了,就会反手过来打她,乱世之中,每一刻都是生死存亡的时刻。

  他们紧紧地抱着彼此,没有一丝缝隙,仿佛都像将对方吞噬进自己的身体里,与自己融为一体,就不用再忍受分别的痛苦,体会让人血肉模糊的折磨。

  “我明白,我都明白,这是您该做的,只是黛娘……”冷山雁抬起泛红的眼眸,狭长上挑的狐狸眼眼尾被低垂的睫毛压着,湿哒哒的透着狼狈的可怜,却更显艳丽非常的哀媚。

  他捧着沈黛末的脸,扯开自己的衣领露出锁骨上已经结痂淡去的齿痕。

  看着一道伤疤,沈黛末仿佛又回到了那一日,被冷山雁哭着哀求着咬他,咬破他的皮肉,咬碎他的骨头,在他的身上留下属于她的痕迹,证明他是独属于她的东西。

  细腻冷白的肌肤被她尖尖的牙齿咬破,鲜血涌入她的口腔,强烈腥甜的铁锈味渗透进她牙缝,流进她的肚子里,雁子流了好多血,哭着喊着,幸福地又兴奋地抱着她,神态极尽癫狂诡魅,仿佛吸血鬼的狂欢之夜。

  此刻,他再次用当时哀求的眼神看向她,沙哑的嗓音虔诚无比,痴迷又绝望到了极点。

  “黛娘、再咬咬我吧……像上次那样好吗?不、不对——”他随手拿起桌上一把削水果的小刀,刀身锐利,镌刻着精美的图案,似乎是蔷薇。

  “黛娘、不要像从前那样,那样太轻了,伤口会很快愈合、会很快结痂、会让我感受不到你……”他将小刀塞进沈黛末的手中,锋利寒气的刀尖对着他自己。

  “剜掉我的肉、剐下我的骨头,这样伤口才不会恢复,好吗……”他的声线平静地诡异,可眼睛里哀伤却仿佛在尖叫。

  他快要到达崩溃的临界点,像个受虐狂,像抑郁成疾的笼中鸟,疯狂的拔下自己的羽毛,承受不了精神上的酷刑,只能用痛苦能够缓解哀伤,只有肉体上的剧痛才能抵过她不在的这段时光里的折磨。

  “……好。”沈黛末神色复杂地握住刀。

  在冷山雁脆弱欲碎的眼神中,她猛地将他压倒扑在在的身上,牙齿带着一丝狠劲在他的锁骨上撕咬,手掌却温柔地托着他的后脑,血腥味再次涌了上来。

  冷山雁瞳孔微微放大,失神恍惚地望着房顶的横梁,蚀骨之痛从身体传递到他的神经,痛的他几乎扭曲,可他却开心地笑了起来,眼里碎光明亮异常。

  “哈、黛娘、”他蜷着双腿环上沈黛末的腰,紧紧扣着她后背的指尖因为过于用力而泛着濒死一般的冷白色。

  沈黛末撕裂了他的衣裳,坐在他的身上,他的胸膛已经被蜿蜒的鲜血染红,像一幅即将在大火中被焚尽的绝世名画。

  “啊啊啊、、、”冷山雁眸光涣散,身子摇摇颤颤地涌着,痛苦与愉悦交织在一起,嘴角溢出痴态的口涎。

  “喝下去。”沈黛末掌心握住刀刃,划出一道口子,一滴滴温热的鲜血低落在他的脸上。

  冷山雁眸子一颤,他似乎意识到滴在他脸上的液体是什么,身子不住的颤抖着,张开苍白的嘴唇伸出舌头,竭力抬起脑袋去接沈黛末居高临下施舍的血液。

  他喉咙飞快吞咽,艳丽的血红色染满了他的嘴,像嘴边开出一朵红花。

  “黛娘、”他哽咽着,抓着沈黛末化开伤口的掌心,将温顺地将脸颊贴在掌心落泪。

  沈黛末笑着,像蛊惑像洗脑:“你我的鲜血都融为一起,再也分不开了。”

  冷山雁愣住,眸子几乎在顷刻间呈现出一种令人炫目失明的狂喜。

  一滴血,一个呗撕咬地血肉模糊的胸膛,成功缓解了雁子的不安。

  他牵起唇角,紧紧抱着沈黛末的腰将她不断往身前带,从纤瘦的腰间到伤痕累累的胸膛、从胸膛到脆弱的脖子,最后从脖子滑上了他艳丽妖诡的脸。

  他笑着,被鲜血染红的薄唇风情万种,层层叠叠的裙摆落在他的脸上,他咬一口,闷热的汁水滴滴答答的淌,强烈的窒息让他双腿不受控制地高高抬起,时间一点点流逝,他心中的苦痛也慢慢被她挤榨了出来,幸福落泪。

  *

  日上三竿,房门紧闭,冷山雁窝在沈黛末的怀里,纵情地享受着沈黛末的爱抚。

  “我会速战速决的,说不定回家的时候,正好赶上你生产。”沈黛末剜出一大块冰冰凉凉的药膏涂抹在他惨不忍睹的胸口,上面有些血迹还未干涸,蜿蜒的流淌在他冷白的肌肤上。

  因为失了许多血,导致他的肤色更加苍白,惨状似被凌虐……也对,被她凌0虐。

  冷山雁却摇头,认真道:“不必速战速决,黛娘切莫因为心急而乱了阵脚,给敌人留下破绽,伤了自己。”

  此刻的雁子就如同世间所有的小夫妻、小情侣一样,哪怕吵架了闹别扭了,但对方一旦出远门,还是会因为爱意和担忧,不断地叮嘱着。

  “好。”沈黛末笑了笑,继续给他涂抹着伤药。昨天虽然激烈,但沈黛末心里其实是高兴的,以前的雁子独自承受了太多,这次他至少能将心中的不安和谷欠望全都抒发出来,这样她走了之后也会安心。

  因为即将分离,所以雁子这两天格外黏她,几乎霸占了她所有的时间,溺在她的身上。

  孟燕回听说她要出征的消息,想来见她,被雁子直接回绝。

  甚至连冬儿想她了,要和她一切玩,也被他丢给乳父打发,根本不顾冬儿的哭闹,以及下人们的议论。

  从前的他好歹还会做一些表面功夫,现在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

  孕晚期的他,真成了一只独占欲爆炸强烈,攻击性也极强的公雁子,恨不得将沈黛末藏进自己的翅膀底下,谁也不给见。

  他这样的做饭,自然惹恼了一群人。

  孟燕回和他的下人们。

  “原来主君是这样当的,跟个小侍似的独占着娘子,公子只不过听闻她要出征了,想见见娘子关心一下,他竟然都不肯?天呐,这哪里是主君的架势?也太霸道了,简直犯七出!”采绿道。

  丹枫也附和道:“就是。他们都成婚那么多年了,难道还在乎这一时半刻吗?二十多岁的老男人了,还跟咱们世子争宠,世子等了这么久了,连娘子一面都见不到!”

  二十多岁、老男人、霸道、犯七出……

  他们背地里的这些话,都被冷山雁的小眼线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正好沈黛末不在,她正跟雷宁视察最后的准备工作,明日就要出发。

  分别在即,此刻的冷山雁就像一壶即将烧开的沸水,稍有一点反应,壶嘴就会发出滚烫高亢的尖叫,采绿和丹枫正好就撞在了冷山雁最极致的怒火上。

  “他们在哪儿说的?”冷山雁睨着白茶。

  “在花园。”白茶道。

  “那就让掌事的将他们带到花园里,拿竹板子狠狠打他们的嘴,打四十板子!”冷山雁怒道,眸子里满是浓稠流汁的怨毒。

  “是。”

  采绿和丹枫被管事从从霞光阁带走的时候,孟燕回百般维护,但还是在冷山雁极度强硬之下带走了。

  比起孟燕回,一个怀着双胞胎女儿,又受娘子宠爱的当家主君,话语权不是一般的大。

  采绿和丹枫就这样被拎到了花园里,在众目睽睽之下,在冷山雁居高临下,凶残轻蔑的目光里,被打得满嘴鲜血。

  行刑时,沈黛末正好回来了。

  被孟燕回派出去找沈黛末的下人立马对她说道:“娘子,您快去救救侧君吧?”

  沈黛末:“怎么了?”

  “侧君的奴才不过是在背后抱怨了主君两句,主君竟然直接将两个奴才从霞光楼里抓了出来,在花园里当众打嘴,他们可都是侧君的贴身奴才,这不是在欺负侧君吗?”

  沈黛末原本就是往花园的方向去的,她明日就要走了,准备走之前从花园里采点鲜花,插在床头这样她明日离开的时候,雁子看到床头鲜花心情也能好一些。

  但是在她听到下人这样说之后,她立马转身就往回走。

  “郎君和善,不会无缘无故惩罚下人,他这样做自然有他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