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反派鳏夫盯上了 第33章

作者:海大人 标签: 打脸 甜文 轻松 穿越重生

  “公子,太爷也真是的……”洗碗的时候,白茶轻轻抱怨道。

  “他是妻主的父亲,为妻主做这些是应该的,况且他一个人待在屋子里,不为妻主做些针线活打发时间,也就只剩发呆了。”冷山雁在厨房帮着收拾。

  “可是太爷先给了娘子他做的鞋袜,哪怕您再拿出来给娘子,但娘子的欢喜不就打了折扣了吗?您不觉得难过吗?”白茶小心翼翼地看向冷山雁。

  冷山雁摇头。他又不是妒意发疯的男人,多一个人对沈黛末好,而且这个人是沈黛末的亲爹,他难过什么?

  下午,沈黛末继续看书,这些文言文看得她头昏脑涨,加之夏天蝉鸣声吵得她脑子嗡嗡直响,烦躁得很,根本看不进书。

  忽然,不知道怎么的,窗前浓密的树叶动了一下,蝉鸣声戛然而止。

  沈黛末惊奇之余也无心追究原因,只当蝉自己飞走了,考试时间临近,她必须抓紧时间看书,遇到读不通顺的句子,就会低声念两句,没一会儿L就口干舌燥起来。

  正欲起身倒水,冷山雁就端着一碗茶走上来:“妻主喝点香饮子消消暑吧。”

  沈黛末一想到席氏禁止她再喝冰的,她就兴趣缺缺:“不想喝。”

  冷山雁端着碗递到她面前,声音低而深沉:“是雪泡缩脾饮。”

  沈黛末眼睛一亮,接过雪泡缩脾饮喝了一口,酸酸甜甜冰冰凉凉的滋味,入口瞬间就觉得心里舒畅多了。

  “你不是答应父亲不买冰饮了吗?”她问。

  冷山雁在她身边坐下,淡淡一笑:“我背着父亲买的,他不知道,就不会不高兴了。”

  沈黛末激动点头,雁子,你懂我。

  她继续喝着香饮子,冷山雁支着下巴看着她。

  “这会儿L还吵吗?”他问。

  “不吵了,刚才倒是被蝉吵得脑子要炸了,幸好飞走了。”沈黛末说。

  “……嗯,幸好。”冷山雁勾唇,淡淡一笑,不枉他费心赶走趴在树杈上的夏蝉。

  “对了,我刚才看了一下父亲给我做的鞋子,这鞋面的缎子不是我送给你的那个吗?怎么在父亲那里去了?”她问道。

  冷山雁迟疑了一下,说道:“您给我的那两块布,我送了两块给父亲。”

  “什么?!”沈黛末惊讶地站了起来:“为什么?”

  虽然她送布料的时候说了,冷山雁想怎么处理它们都可以,但是她还是有些不理解。

  “妻主还记得那天父亲上楼的事吗?”

  冷山雁将那天的事情娓娓道来,太坦白了原因。

  沈黛末全程懵逼,就因为她没有给席氏买布料,所以他就生闷气?冷山雁这样做就是为了让他消气?

  她努力回想着几个月前给他送料子的时候,大家明明都跟平常一样吃饭睡觉聊天,她真的全程没有任何感知,却没想到在她没有注意到的暗处,确实翁婿之间的暗潮汹涌。

  他真是……为这个家操碎了心。

  “其实父亲这些年生活艰难,将您视为唯一的依靠,突然间看见您对其他人好,心里难免不是滋味。”冷山雁解释道。

  沈黛末明白。

  席氏年轻时倒是得到过沈母的宠爱,可再宠爱,沈母对他也只是玩物心态,不是发自内心的爱护尊重,随着席氏年华老去,沈母就不常去他的屋里了,胡氏又拿他当下人使唤。

  他的亲生儿L子因为自小养在胡氏房里,跟他也不亲近,只认胡氏为父,席氏自然把沈黛末当做唯一的精神支柱。虽然不会像胡氏一样做过激的事情,但心理却十分拧巴。

  “所以……妻主以后不要当着父亲的面对我太好。”冷山雁垂眸道。

  沈黛末:明白,明白。

  毕竟她也是打小陪着奶奶看婆媳家庭伦理剧长大的,各种婆媳之间的剧情她如数家珍,如果她一直在席氏面前对冷山雁太好,席氏心理可能会不平衡;对他冷淡一点,反而是帮了冷山雁。

  万一把席氏逼急了,搬出父亲的头衔施压,搞一出孔雀东南飞,那她就算再怎么护着冷山雁,都救不了他。而且她马上就要出去考试了,又是好长时间,到时候又只有冷山雁和席氏在家里,他的处境更加不好。

  虽然但是,道理她都懂,可是臣妾做不到啊。

  尤其看着说出这话的冷山雁,低垂着睫毛,努力遮掩住眼底黯淡的光彩,一副受气包小媳妇的可怜样子,她的心就软了下来。

  他太温和懂事了,她根本不忍心这样。

  沈黛末低下头,拽着他的玉佩,语气郁闷:“可是我只想对你好。”

  冷山雁眸色一暗,眸光里藏着深深的情愫:“只是在父亲面前做戏,妻主心里有我就好了。”

  “那是当然,我心里自然是有你的。”沈黛末连忙道,生怕他多想。

  “……嗯,雁知道。”冷山雁敛眸垂首,沉郁的眸光如夜幕下的海水,暗潮汹涌。

  一切事物都可以为他所利用,仅仅是受席氏几天气,就能让妻主对他多几分怜爱,何乐不为?!

第34章 我的郎君很护短

  接下来一连好几天,沈黛末只要出了阁楼,就尽量刻意少跟冷山雁交谈,偶尔吃饭时搭搭腔,言语间也是平平淡淡的。

  之前每次出门都会给冷山雁带点西川乳糖之类的小零食,现在也单独给席氏一个人带。

  席氏开始还惊喜感动,后来她带的次数多了,席氏就偷偷将她拉到屋子里,说道:“好孩子,以后别光给爹一个人买东西,别忘了你如今娶了夫郎,也该记得给他买点。”

  沈黛末抿了抿唇,默默握紧了袖子里藏好的小零食,口是心非道:“不用管他,父亲喜欢吃就行。”

  “这可不行。”席氏摇摇头,语重心长地责备道:“你夫郎一个人操持家里不容易,何况又是大家出身的贵公子,对你也是一心一意,你既然娶了他就要好好对待,我把这些分一半给你,一会儿出去一定要跟他说,是你专门给他买的,可千万别说是我让你给的。”

  “……唉,行吧。”沈黛末‘极不情愿’地说。

  男人心真是海底针。明明知道冷山雁持家不易,却不希望沈黛末太喜欢他,又不希望冷落了他。

  不过好在经过她在席氏面前的表演,席氏没再闹过别扭,反而待冷山雁更好了些,心情好时甚至会帮着他下厨,似乎想弥补沈黛末对他的‘冷漠’。

  甚至每次吃饭时,还会主动给冷山雁夹菜:“来,女婿尝尝这个耍鱼辣羹,这可是我的拿手好菜,末儿小时候最喜欢吃,隔两三天就央求着我给她做。”

  “谢谢父亲。”冷山雁低声道,冷艳细眸却微微上挑看向桌子对面的沈黛末。

  沈黛末喝着杏子粥,趁夹菜的席氏不注意,偷偷冲他做个了Wink。

  冷山雁垂眸轻笑。

  一旁的白茶看到沈黛末挤眉弄眼的小动作,也偷偷捂着嘴笑。

  要是这世上女子都像娘子这样,就不会有那么多岳父欺负打压女婿的事情了。公子真是命好!分家之前,洪水猛兽般的胡氏、阮氏有娘子替他挡着;分家之后,性格拧巴的席氏也被娘子轻而易举地化解。

  八月初八,乡试开始。

  经过监视官们一系列的搜身检查之后,沈黛末进入考场号房。

  一句考生坐在一排,被三面围墙的小隔间隔开,隔间里有两块木板,两块木板搭在一起就是床,分开就是桌案和凳子。

  为了防止作弊,除了有考官巡逻检查外,考试期间,一群考生们的吃喝拉撒全在号房里,加上又是大暑天,那滋味混合到一起,酸爽一言难尽。

  沈黛末捏着鼻子做考卷,眼睛都快被熏出眼泪来了。

  *

  沈黛末考试这几天,家里就只有冷山雁、席氏和白茶,瞬间冷清了不少。

  冷山雁坐在一楼窗边,细长的眸子看着窗外,眸色淡淡忧思。

  白茶端了一碗凉茶上前:“公子放心吧,今天都是最后一天了,娘子一定没问题了,您不要太过忧心。”

  冷山雁垂首静默,显然并没有因为白茶的话而放松下来,心里始终惦记着。

  突然这时紧闭的大门被人叩响,白茶嘀咕了一声:“大晌午的,不睡午觉,敲咱们家门做什么?”

  叩叩叩——门外还在敲门。

  “来啦!”白茶叫了一声,放下托盘,小跑着下楼。

  “谁呀?”席氏也被吵醒走出来。

  “不知道,我去看看。”白茶跑到门边,将门打开了一条小缝。

  看到来人,白茶的脸色瞬间耷拉下来,不情不愿道:“太爷怎么来了?”

  “听说末儿将弟弟赎了回来,我就想着来看看。”胡氏笑着,硬推开门走了进来。

  席氏看到胡氏进来,神情瞬间紧绷,毕竟在他手底下讨了几十年生活,哪怕已经跟着沈黛末分家,再见到胡氏时,还是有心理阴影,都不敢上前一步。

  反而是胡氏笑着上前,主动拉住席氏的手:“我就知道末儿是个有出息的好孩子,一定能把你找回来。好弟弟,之前实在是家里不行了,我也是迫不得已,希望你不要怪我。”

  席氏低着头,表情僵硬又透着害怕。

  胡氏卖他,就算告到官府都不是罪,如今又跟他道歉,管他真心实意,他还能追究吗?

  他也就在冷山雁面前可以摆点谱,有点尊严,可在胡氏面前,纵然沈黛末再怎么出息,也不能改变他的出身让他由侧转正,始终都要被胡氏压一头。

  “父亲来了,可有事?”冷山雁端着姿态下了楼,冲着他微微福身,淡淡地问。

  比起席氏的怯懦,冷山雁可以说是不卑不亢,毕竟分了家,他只要维持基本的面子就好,不必再跟胡氏做小伏低。

  胡氏叹气:“还不是为了代真的事情。”

  席氏一听,连忙问道:“真儿他怎么了?”

  沈如珍,沈黛末的同父亲哥哥,席氏的长子。

  “还是让他自己来给你说吧,真儿,还不快进来。”胡氏冲着门外说道。

  白茶这才意识到原来屋外还有人,一位穿着简单布衣的年轻清瘦男子走了进来,模样清秀可人,只是眉眼间充满了憔悴哀戚,眼眶更是青紫了一块儿。

  席氏看到他脸上的伤很激动,上前拉着沈如珍,着急地问:“这究竟是怎么了?怎么哭成这个样子?”

  沈如珍只低头哭。

  一旁的冷山雁无声地瞥了眼胡氏,说道:“一爹,还是先把哥哥请进去吧。”

  因为有胡氏在,冷山雁也不好再称席氏为父亲,只能称他为一爹。

  “好,好,真儿快跟我进来。”席氏连忙拉着沈如珍进屋,胡氏自然一起跟了进去。

  胡氏从刚才一进门,眼珠子就一直在院子里打量,进了主屋,更是眼睛直打转,恨不得将屋子里的装潢摆设都装进去。

  进了席氏的卧房之后,看到席氏的房间里花瓶、桌灯、衬布、地毯等等物件儿一应俱全,衣架上挂着一件光鲜亮丽的宝蓝色缎子外裳,脸色顿时阴沉沉的。

  自从沈黛末带着冷山雁搬出去后,西厢房就空了出来,原本想着将西厢房租出去挣点钱,可实际实施起来才知道其中难度。

  和陌生人家合住在一户院子里,对方有男有女,而且还不知道底细,他和阮氏既感觉不方便心里又害怕。

  思来想去就不敢出租了,只靠着沈庆云打打零工的微薄收入维持,如今正考虑着要不他们去租一套小房子,把这套大房子整体出租去换点房租。

  胡氏曾经富贵过,如今落魄成这样,心理落差本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