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反派鳏夫盯上了 第46章

作者:海大人 标签: 打脸 甜文 轻松 穿越重生

  不如再给他打造一枚戒指?当做送他的礼物?突兀的念头突然就蹿到了沈黛末的脑子里,并且再也无法消失。

  既然是送礼,那街上小贩卖的那种普通的玉肯定拿不出手,冷山雁的手指这么好看,就应该戴质地上乘的玉才好看。

  款式也不能太烂大街太,之前冷折月就嘲笑过他的白玉戒指样式太老土,可见男子之间对首饰十分讲究,就像现代人的穿搭一样。

  所以一定得好好选,选最好的,反正她现在有钱了,给雁子花钱,值得!

  想着想着沈黛末突然被自己吓了一跳。

  她现在的想法,好像白手起家的丈夫挣到大钱之后,大手一挥,不停地给妻子买买买一样。

  不过这种感觉好像也不错……沈黛末抿着唇,偷笑了一下。

  “妻主在笑什么?”冷山雁低眸注视着她,呼吸绵薄而炙热。

  “?”沈黛末抬起头来,猝不及防地撞进了冷山雁晦暗而滚烫的视线里,怔了一下。

  “没什么,我就是想到家里突然多了一大笔钱,有点开心。”沈黛末飞快地给他涂抹好伤药,重新缠上纱布,匆忙地离开了。

  刚下了楼梯,正好撞上甘竹雨。

  “娘子小心。”甘竹雨一手端着一个果盒,一手搀着身形不稳的沈黛末。

  “你怎么在这里?”沈黛末有些惊讶。

  她这边的小院子有白茶和阿邬两个人伺候,一般情况,甘竹雨是没机会过来的。

  甘竹雨面容略带笑意道:“今天农户们不是拿了新鲜的水果来吗?太爷一瞧,说这些都是才从地里摘下来的水果,最是新鲜不过的,就让奴洗了一些,给娘子送过来。”

  沈黛末看那果盒里装着红橘、白梨以及脆柿子,各个青翠欲滴,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娘子,尝尝吗?这个脆柿子很甜的。”甘竹雨从里面拿出一个脆柿子,唇角含着笑。

  只是他话音刚落,一抬眼,就看见了站在二楼楼梯口的冷山雁,容色冷绝,长眸漠然地低睨着他,仿若诡谲的玉面狐狸。

  甘竹雨顷刻间被惊了一下,含笑的唇角微微僵硬。

  “甜?”沈黛末的注意力全在新鲜的水果上,并没有瞧见甘竹雨的表情,她直接将整个果盘都端了过来:“那你去多洗点来,端给郎君尝尝。”

  甘竹雨本就僵硬的表情更加尴尬,答了一声‘是’,就灰溜溜地走了。

  站在院子里的白茶,目睹着这一幕后,得意地翘起了嘴。

  在甘竹雨走后,白茶立马来到二楼,跟冷山雁汇报。

  “公子,这个甘竹雨真是个不害臊的主儿,这些日子他虽然进不来咱们院里,但只要娘子去那边给太爷问安,他总能厚着脸皮在娘子面前晃悠,找话题聊上两句。这些日子,娘子要忙着农户们的事情,需要经常出入那边的内院外,甘竹雨这小贱人就特意守在垂花门那。”

  “垂花门?”

  “可不是,他就专门等着给娘子开门,呵,那双骚眼睛即便不说话,也跟含情的狐狸似得,我看着都恶心死了。”白茶愤愤道。

  冷山雁轻抚着手指上缠着的纱布,弧度狭长的眸子轻垂,漫不经心道:“谁说他守在垂花门前,是故意勾引妻主?”

  “不是娘子还能是——”白茶突然捂着嘴笑:“我明白了。这小贱人,成天骚扰娘子,也该让他尝尝被人骚扰的滋味了。”

  白茶找了个机会,隐约对查芝透露出甘竹雨已经到了适婚年龄,之前差点成为沈黛末小侍,却被沈黛末给拒绝的事情。

  查芝一个人在苏城县,自然想要成家,夫郎孩子热炕头。

  而且她也不傻,在沈家待了一个月多,清楚内宅事物都由雁郎君执掌。

  沈黛末是她的救命恩人和主子,那雁郎君就是她的半个主子,她要想在沈家长远地待下去,必须学会讨好主子。

  甘竹雨差一点成为沈黛末小侍,在后宅地位不上不下,又得太爷席氏宠爱,一定是雁郎君的眼中钉。

  她想要讨好雁郎君,就得去追甘竹雨。

  如果成功,她白得了一位美夫郎。

  失败了,那也没关系,反正只是向主子表忠心的方式而已,结果不重要,过程才重要。

  *

  甘竹雨这几天快要被烦死了。

  他原本守在垂花门,准备在沈黛末面前多露几回脸,谁知道外院新来的仆人查芝,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突然偷偷地给他送东西,送的还都是针线、果子之类便宜货。

  他哪里看得上这些廉价的东西,直接拒绝。

  谁知道查芝竟然直接对他诉衷情:“难道这些日子,你天天守在垂花门,不是为了等着见我吗?你有情我有意,我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可把甘竹雨恶心坏了,狠狠地骂了她一通,再也不敢在垂花门逗留,老老实实地回去伺候席氏,生怕再被查芝这个‘脏东西’缠上。

第51章 我与郎君近距离

  由于席氏那边的花园里养着两只羊,成天咩咩地叫,不仅吵得人,还需要人每日喂它们材料,清理粪便。

  詹和倚老卖老,自然不肯干这种粗活,推脱给小辈甘竹雨。但甘竹雨此前可是顾太爷的贴身仆人,在顾家也算是一等仆人,自然也不愿意干这种掉档次的活。

  况且他心里还惦记着每天不定时来院子里跟席氏问安的沈黛末,万一在他清理羊粪时,正好被沈黛末撞见,自己这段时间苦心经营的形象不就全毁了吗?

  可是这种事情他与詹和都不想做,就更加不可能推给白茶。

  白茶可是个牙尖嘴利的主,还是冷山雁的陪嫁,要是甘竹雨敢推给他,白茶怕是得把房顶给掀了,冷山雁更会趁势整治他。

  想来想去,甘竹雨最后将注意打在了整个院子里最没有存在感、最老实、长得又最丑的阿邬身上。

  下午,阿邬捧着一堆新鲜的青草来到花园里。

  “咩咩咩——”

  拴在树上的两只羊饿得不停地叫,阿邬将草料丢在地上后,它们就大口吃了起来,随着咀嚼的动作,山羊下巴上的一撮小胡子跟着动来动去,像极了两个白胡子老头。

  阿邬安静地站在一边看着它们吃草,不过是普通而无聊的场景,在阿邬眼里却仿佛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一双比起中原人略浅的淡色瞳孔,在冬日午后的暖阳下,干净得像没有任何杂质的宝石。

  “臭死了,还不快点把这里清理出来,傻呆呆地站在这里干什么?”甘竹雨端着一盆水从院子里经过,低声骂道。

  阿邬回过神来,低着头一言不发,只是立刻拿起了扫帚开始清理。

  甘竹雨见左右无人,凑近他质问道:“看这些羊饿得,你今天上午怎么没来喂羊?怎么没来清理?”

  阿邬始终低着头:“上午白茶临时拿着许多衣服来让我洗,我洗完衣服就得准备午饭,实在抽不开身。”

  一听白茶,甘竹雨仿佛受到了极大的羞辱,朝着阿邬的小腿骨狠狠踢了一下。

  阿邬顿时疼得蹙了下眉。

  “白茶的吩咐你就听,我的吩咐你就不听了是不是?难道他是你主子?不把这些畜生处理好,太爷来院子里逛脏了他老人家的眼怎么办?从现在开始每隔一个时辰你就要过来处理一下,做不好我就告诉太爷把你给发卖了,听见没有!”甘竹雨咬着牙恶狠狠说,清秀的一张脸在此刻变得有些狰狞。

  听到‘发卖’两个字,阿邬身体本能一颤,想到了曾经被亲生父亲拉到繁华街市口像卖牲口一样,大声叫卖的场景。

  “……我会马上清理好,请不要告诉太爷。”阿邬紧紧握着扫帚,手里的清理动作加快,生怕自己再次被卖掉。

  “早这样听话不就好了!”甘竹雨看着阿邬这样子,得意又轻蔑地勾起唇发出一丝嘲笑,端着水盆离开了。

  阿邬拿着扫帚卖力干活,将山羊周边的枯草和粪便清理完,又将院子周围的枯枝落叶都用耙子杷干净,全都扫到一个袋子里。

  忙完这些,他已经出了一身汗,寒风一吹,背后热汗瞬间变成凉津津的水,打湿了衣裳黏在后背上。

  阿邬抬手擦了擦汗,脸上晕着两团明显不自然的红。“你们吃饱了吗?”他对着两只羊轻声问道,嗓音粗粗哑哑,仿佛在砂纸上摩擦。

  两只羊面前的草料已经见底,冲着阿邬咩咩咩的叫唤。

  阿邬抿着唇:“今天草料不够,只有这些了,你们忍一忍,晚上叫的声音不要太大,别吵着太爷和詹叔、竹雨公子他们,不然我——”

  “不然什么?”沈黛末提着两个盒子从一旁的大树边探出头来。

  她刚从县城最大的珠宝阁楼宝潋楼回来,路过院子就准备给席氏日常请安,再回自己里屋,然后她就看见阿邬一个人对着安静吃草的羊喃喃自语。

  寒风萧瑟,冷清清的花园里空无一人,只有他高大颀长的身形在地砖上投映下了惨淡淡的影子,夺目却又有一种说不出的脆弱感。

  于是出于好奇,她才走过去问上一句。

  阿邬听到熟悉的声音,立马转过身看向她,浅色的眸子慌乱却难以掩饰耀眼之色。

  “怎么不说话了?不然什么?”沈黛末问。

  阿邬低下头,不敢直视沈黛末,竭力夹着粗哑的嗓子,让自己的嗓音不那么难听:“没什么,就是不想让它们吵到太爷休息。”

  沈黛末笑了笑:“阿邬,你很怕我吗?怎么每次见到我都是这种战战兢兢的模样?”

  阿邬诧异地抬头看了她一眼,随即又像鸵鸟似的,脸色蓦的更红了:“没有。阿邬、不讨厌娘子。”

  ‘真是个沉默又孤僻害羞的人啊,只是说两句话,脸就这么红了。’

  沈黛末本不想打扰他,正准备离开时,随口问了一句:“对了,你怎么跑到父亲的院子里了?”

  阿邬依旧低着头,眼睛一直盯着地砖,说道:“竹雨公子让我过来喂羊清理羊的粪便,我就来了。”

  沈黛末诧异地看了看羊,又看了看他:“这些活儿也是你来干?”

  阿邬紧握着扫帚点头。

  “我记得今天一大早你就一直在忙,中午还要做饭,到了下午也不得消停,竟然还要做这些?”沈黛末问他。

  阿邬默默点头。

  沈黛末一时无语,打量了一圈院子。院子里种着许多花木,入冬之后,常有枯败的叶子飘落在地上,如果不经常打理,院子就显得凌乱不堪。

  可此时的院子干干净净,甚至都看不到一片多余的落叶。

  她看着阿邬身边那个装满垃圾的大麻袋子,试探着问:“不会这个院子也是你打扫的吧?”

  “……嗯。”阿邬继续点头。

  沈黛末惊诧无比。

  席氏的院子沈黛末居住小四合院的五倍大,两个人打扫起来都费时费力,竟然全让阿邬一个人打扫,真是逮着一只羊往死里薅啊。

  “所以这家里的所有脏活累活都让你一个人干了?这可不行,我得去跟郎君商量商量,这根本就不是人干的活儿。”沈黛末说道。

  “娘子!”阿邬焦急慌乱地扔掉手里的扫帚,一下跪在地上,粗糙的大手拉住沈黛末的裙摆。

  “你这是做什么?起来!”沈黛末放下手里的盒子,伸手搀他。

  阿邬摇摇头,深邃立体的混血脸上露出脆弱的神情:“娘子,我能干活的,这些活对我来说一点问题也没有。”

  一个丑陋粗鄙的仆人,只有展示自己的价值才有被主人留下的可能。阿邬深知自己比不上白茶的地位,更比不上甘竹雨的美貌,他只有在做这些繁重的粗活时,才会得到一种安全感。

  沈黛末垂着头,看着他拽着自己裙摆的手。

  即使在如此情形之下,阿邬那双粗糙布满茧子的手都只是指尖捏着她一小截裙摆,唯恐冒犯了她。

  可也就这时,沈黛末才注意到阿邬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