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反派鳏夫盯上了 第86章

作者:海大人 标签: 打脸 甜文 轻松 穿越重生

  “你又和他们吵架了?”

  “怎么叫我和他们吵架?分明是他们惹我生气,扭扭捏捏的样子看着就烦,从前在宫里不过是奴才,到了王府竟然也摆起谱来了,姐姐你就是太惯着他们了,弄得他们无法无天,就应给给我娶个厉害点的姐夫回来啊,好生治治他们。”

  孟燕回愤愤地揪着腰间的玉佩穗子,没发现孟灵徽的表情有一丝微妙的僵硬。

  “沈黛末,听说今日陛下赏赐给你的贵侍也进府了?”孟燕回问。

  沈黛末点头:“嗯。”“想必这会儿你家郎君也在跟他们打擂台吧。”

  沈黛末淡笑一声:“不会,我的郎君最是温柔和善的,能跟他们好好相处。”

  谁知孟燕回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古怪起来:“是吗?可我听说你家那位可是个极厉害刻薄的人。”

  沈黛末诧异:“我家郎君到洪州不过一个月,几乎没出过门,也从未跟其他夫郎有过往来,你从哪里听说来的?”

  孟燕回:“师苍静啊,他跟我说的。”

  何云在京叛乱时,他们这些家眷自然跟着大部队一起逃跑,孟燕回就是在这个过程中与师苍静相识,知道卢氏气死师英原配,又苛待师苍静,还替他打抱不平。

  当沈黛末凭借寒山之战名声大噪时,两人惊讶的发现他们竟然都认识沈黛末,于是就聊了起来。

  这一聊,自然免不了聊到冷山雁身上,师苍静就将自己对冷山雁的积怨一股脑倾诉给了孟燕回,还说是冷山雁害死的他爹马氏,导致孟燕回对冷山雁的印象极坏。

  “胡说八道。”沈黛末拍桌而起,把孟氏姐弟都吓了一跳:“我郎君对师苍静从来都是以礼相待,他怎能如此败坏我郎君的名声,让他以后怎么在洪州见人?”

  孟灵徽温柔细眸深深地注视着沈黛末,看着她为了维护自己郎君的名誉,急得手足无措的模样,无声地笑了起来。

  孟燕回抿了抿唇:“反正他确实这样跟我说的,是真是假我不清楚,是不是只给我一个人这样说过,我也不清楚。”

  “我要去找他!”

  “别去!”孟燕回起身拦住她:“天下初定,陛下决定充实后宫,师英已经将他的名字递了上去,不久就要入宫了,你这时去见他,以后传到陛下的耳朵里就麻烦了。”

  沈黛末咬着唇,面容隐怒。

  孟燕回瞧她这模样,璀璨的紫眸眨了眨,劝道:“其实你也不用太生气,他虽然造你夫郎的谣,但自己的日子也不好过,卢氏把他折磨地很惨。他说他有了心仪的人不想进宫,为此不惜上吊威胁,但一点用都没有。”

  “那不一样,一码归一码……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沈黛末起身告辞。

  “这么快就走了?”孟燕回嘟囔着。

  “你戳到了沈娘子的软肋,她自然急着走了。”

  软肋……孟灵徽轻笑了一声,侧着身子躺在软枕里,苍白玉手轻轻托起桌案上垂落的紫藤花,放在鼻尖轻嗅:“说起来,沈娘子的夫郎叫什么?”

  “……呃,不知道。”孟燕回摇头回答。

  师苍静每次跟他吐槽沈家夫郎时,都是用‘毒夫’“妒夫”“贱男人”这类代称。

  “啊对了。”孟燕回猛然想起当初在京城,他去客栈里找沈黛末时,看到她准备寄给夫郎的信。

  雁郎吾夫、孟燕回笑道:“说来也巧,他跟我的名字撞了音,也叫雁、不过是大雁的雁。”

  “雁?”孟灵徽勾了勾唇:“忠贞之鸟啊。”

第96章 我的郎君是挖坑高手

  沈黛末回到家中内院,原本偌大的院子里只有星散地几个仆人打扫,现在倒都站满了人,屋檐下的灯笼都已经点上,连主屋的门口都站着两个男仆。

  沈黛末脚步一滞,突然有了一种大宅门庭院深深的感觉。

  院子里,冷山雁正坐在游廊下指挥着两个仆人挂上八角灯笼,淡淡朦胧的光芒从灯笼内发散出来,绵绵薄光虚拢着他修长挺拔的身形,投影在地上的影子仿若精美的剪影。

  仆人们动作有些生疏,爬在梯子上,彼此小声的说着往左往右挂,挂歪了没有……冷山雁静默在浅淡的夜色中,玉骨清润的手指懒懒的支着眉眼,神色透着些厌倦淡漠。

  恍惚中,沈黛末好像见到了书中,那个手段狠辣又极端厌世的大反派的影子。

  “给娘子请安。”门口站着的两个男仆,规矩恭敬地跟沈黛末行礼。

  “妻主回来了。”冷山雁听到屋外的动静,朝院门口看去,那双冰霜般冷冽充满攻击性的眉眼,在见到她的一刹那便彻底消融了。

  “娘子回来了,还不快吩咐厨房把菜端上来。”白茶赶紧说道。

  一个模样看起来青涩的小奴点点头,往外头跑去。

  没一会儿,仆人就将菜饭端上了桌,一个面生的仆人将饭菜一道道端到门口,然后传送到另一个衣着锦缎的男人手里,在从他的手里传到另一个衣着锦缎的男人手里,最后由他摆到桌上。

  明明就是两步路的功夫,非要用三个人,搞得这么复杂。

  这还不止,侧边端茶水的、捧巾帕的男仆占了一溜,沈黛末瞧着格外不自在,吃饭明明是一件放松享受的事情,搞得这么大阵仗,简直如芒刺背、如坐针毡、如鲠在喉。

  好不容易菜上齐了,沈黛末拿起筷子准备夹菜,她的眼睛刚落在一块水晶脍上,就有人眼疾手快地替她夹起放在碟子里。

  沈黛末顺着筷子抬头看去,正是刚才负责传菜的男人之一,衣着天青色的缎子,袖口绣着堆叠的花样。

  发现沈黛末在看他,他顿时羞赧的低下头来,却又怯怯地觑了她一眼,眼中满是好奇和惊艳。

  沈黛末看向冷山雁,问道:“郎君,他是?”

  冷山雁捏着白瓷勺子,轻搅着碗里的螃蟹青羹,低沉的声音平静而和缓地介绍道:“这位弟弟是阮鱼,阮小侍,那位叫靳丝。都是从宫里拨出来,伺候妻主的,今日刚过门,我本想让他们歇一歇,但两位弟弟都不愿不遵礼法,执意要来伺候妻主用晚膳,今日的菜品和人员安排也都是他来做的。”

  听到冷山雁的介绍,阮鱼脸上一红,更加含羞带怯地对沈黛末暗送秋波。

  但沈黛末的注意力却被他身后的靳丝吸引住了。

  靳丝的容貌只能算作清秀,但笑起来的时候清新自然极具感染力,皮肤白皙净透,还有一颗小虎牙,一股干净男高的气息扑面而来,放在现代应该也是清新自然的盐系帅哥一枚。

  不过这两个人都不过17、18岁的样子,在现代的话,应该都还在读书吧。

  沈黛末有些感慨,不由得多看了他们两眼,然后被冷山雁精准地捕捉到。

  冷山雁不动声色的睨了一直安静沉默地靳丝,笑声低沉:“妻主不尝尝阮鱼为您夹的水晶脍吗?他心思细腻,看您的目光落在这上头,就赶紧替您夹了。”

  “奴只是从前伺候宫里的贵人伺候惯了,练了些眼力,郎君就别取笑我了。”阮鱼羞道,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感激冷山雁帮他说好话。

  “妻主作证,我这是在夸你,哪里就取笑你了?”冷山雁笑声散漫,弄得阮鱼捂着脸羞红,一旁的靳丝也默默低笑。

  沈黛末瞧这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下意识就想起了师苍静编排冷山雁的那些莫须有的话。

  雁子这么好的人,平白无故被人造谣,恶毒,太恶毒了。

  她顿时吃不下饭,放下了筷子。

  方才还笑嘻嘻的阮鱼,顿时噤了声,有些不安地看向冷山雁。

  冷山雁淡淡一笑:“你们都下去吧。”

  众人立马都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妻主,怎么闷闷不乐的?”冷山雁温声询问道。

  沈黛末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师苍静的事情告诉了他。

  冷山雁听完,沉默许久,道:“马氏竟然被卢氏给活活气死了,真是可怜,他虽然笨嘴拙舌,但却是个老实人,辛苦一生,落得这样的下场。”

  沈黛末虽然也感慨马氏的一生,但听到冷山雁这样说,顿时更加生气:“你跟他无冤无仇,被他造谣,还能怜悯马氏的遭遇,可他却将马氏之死推脱到你的身上。”

  神经病!

  冷山雁眸色淡而寡漠。

  当初他确实预料到马氏会死的结局,卢氏能容得下一个继子,但绝不下一个原配,师英的家业是卢氏帮她打下来的,马氏一点力没出,凭什么要与他平分秋色,哪个人都不能忍,何况卢氏一个二嫁的鳏夫。

  冷山雁本有意提醒,但当时师苍静的态度咄咄逼人,他不过拒绝帮师苍静作伪证,就跑到大闹沈家,还放狠话势不两立。就算提醒了,也会被师苍静认为是居心叵测,那他何必再淌这趟浑水,你们自己要认清,结果就得自己受着。

  只是冷山雁没想到师苍静竟然疯魔了,这种谣言也敢往外传。

  别人信不信,冷山雁不在乎,只要沈黛末不信就好,而且她不止不信,反而对师苍静越发厌恶,这样的好机会冷山雁怎么能放过。

  他微微颦眉:“或许是因为我上次得罪了师公子,所以他才一直记恨我吧。”

  “你什么时候得罪过他?”

  冷山雁低着头,像一个打碎了盘子委屈又无措的小媳妇:“妻主还记得之前您发高热昏迷了好几天,那时师公子到访我去接待,他就求我让我替马氏的清白作证,我跟马氏不熟,如何敢作证啊?于是我就婉拒了他,谁知师公子他当时就恼了,对我破口大骂,还是白茶将他给拉出去的。”

  沈黛末深吸一口气:“怪不得那时外头那么吵,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为什么不跟我说?”

  冷山雁抿了抿唇,烛火摇曳的光影中现出他惊心动魄的美:“妻主那时候还病着,最需静养,我怎么能因为这点小事打扰您。”

  沈黛末沉默地抱住他。

  冷山雁轻轻地嗅着她的发丝,克制地咽了咽喉咙,继续道:“妻主也不必替我委屈,再说了,您刚才不是说师公子就快要进宫了吗?等他进了皇家,心思自然都扑在了陛下身上,也就不会再盯着我了。”

  那种蠢货,在小宅子里都被卢氏玩得团团转,进了宫,怕是得遭人活吞了。

  冷山雁心情愉悦,起身替她夹菜:“这道花炊鹌子是阮鱼弟弟亲手做的,妻主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沈黛末夹起尝了一口:“果然还是阿邬的菜最对我胃口。对了,你刚才说今晚这些都是阮鱼安排的?”

  冷山雁淡笑着点头:“他初来乍到,急切地想讨您高兴,都没在院子里坐休息多久,就自己跑到厨房张罗着晚膳,阿邬那人您是知道的,沉默寡言,又只会做些家常菜,阮鱼弟弟从宫里出来,见惯了宫里新颖繁复的菜色,觉得家常菜有些上不得台面,三菜一汤的菜品也寒酸了一些……就将他赶了出来,自己动手做了这满满一桌十几道菜,对了饭后还有八碟水果和点心呢。”

  沈黛末心里的算盘在流血,一顿饭几十道菜,我挣钱容易吗?

  “难为他有心,只是做法有些骄横了,阿邬本就是管理厨房的人,把他赶走,阿邬能去哪儿?”

  “我听说这件事后就去安慰他了,宫里来的贵侍,不好管教,又因在宫里伺候过贵人,见识了宫廷气派到了臣子家里难免傲些,阿邬嘴上不说,心里是明白的,所以也就没生他的气。”冷山雁不声不响间,就将阮鱼打上了急功近利、盛气凌人的标签。

  沈黛末叹了口气:“以后别让他进厨房了,家里上上下下加上外院的仆人一共四十多口,这样铺张下去我的俸禄怕是养不起他们了,而且我也不喜欢吃饭的时候旁边几个人盯着,这么大的排场我可受不起,就想咱们俩清清静静的吃饭聊天,把那些人也撤下吧,就说是我的命令。”

  “是。”冷山雁唇角上扬,笑着给她盛了一碗螃蟹清羹:“这是我吩咐阿邬额外给您熬的,你喝些吧,别生气了。”

  “还是你最了解我。”沈黛末一边吃一边说。

  冷山雁的丹凤眼微眯,细长的眼型里映着对沈黛末无限温柔和洪大的深情:“谁让我嫁给您三年了呢、”

  他放下筷子,试探着拉住沈黛末的袖子:“妻主,雁……”

  “娘子,宫里来人了,说陛下又做噩梦了,急着召您入宫呢。”门外,白茶急匆匆来报。

  冷山雁别过脸去,冷艳的外表下透着一股阴森的寒意:“休沐日陛下也不能让您休息一天吗?自从当上这都虞侯,您每天晚上都是在宫里度过的,陛下这也……”

  ——也未免太霸道了些。

  沈黛末无奈:“你不知道,陛下总是做噩梦,说有鬼缠着她,必须有人守着她才安心,而且她……”

  沈黛末不敢细说,再说就是泄露宫廷秘事了,反正她觉得这皇帝有点不对劲。

第97章 我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沈黛末急匆匆地进宫,一路上畅通无阻,就连手握内廷大权的中官都对她极尽恭敬,只因这些日子,皇帝患上了被迫害妄想症,总觉得有人要害她,夜夜噩梦惊醒,她十分信任沈黛末,必须要沈黛末守在殿外,方才能安心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