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藕池猫咪
他神经质的催促道:“出去再说,出去再说。”
一边走,一边脱了身上的衣裳。
等走到院里开阔处。
他四处观察,看还有没有那种肮脏的小东西。
确定没有,这才松了口气。
赵鲤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周琦前面才提到老鼠嫁女,转眼衣裳里就爬进了两只老鼠,说没有联系不可能。
听见赵鲤问话,周琦这才擦了一把后颈的汗,压低了声音道:“前几日,桂树给我托梦,后日老鼠要嫁女。”
“就在这桂花巷。”
老鼠嫁女,这一古老的民间传说,有无数版本。
在各地都有不一样的说法。
最早起源于老鼠祸害珍贵的粮食,百姓便设下祭祀。
某些地方会在年三十,在墙根摆面饼或是麻糖,道是将老鼠送进猫窝,嫁到猫公的肚子里,确保来年丰收吉祥。
矛盾,坏心眼,却又细思可爱。
只是眼下周琦所说的老鼠嫁女,显然不会这样有趣。
沈晏微微挑眉,追问道:“什么老鼠嫁女?”
周琦脸颊生疼,现在回过味来,有些怕沈晏。
但也知道,不是这一耳光,他定会吓得失心疯。
听沈晏问,他咽了口口水道:“桂树下常有供奉,不知不觉来了许多老鼠。”
“大头的贡品都会被百姓分走,掉在地上的碎渣,引来老鼠啃食。”
“去岁,桂花巷中家家都闹鼠患。”
周琦对鼠字相当敏感,赵鲤眼神好,能清楚的看见他脸上细微的汗毛竖起。
“那些老鼠无处不在。”
“梁上,墙根,柜子里,床脚……”
周琦打了个哆嗦:“被子里。”
“今年那些老鼠突然全不见了,我还道是消停了。”
“不料前日我做了个梦,梦中桂树根被巨鼠啃咬,吸食着桂树的汁液。”
“还口出人言,道是后日要嫁女儿,整个桂花巷就是嫁妆。”
回忆起梦中,匍匐在树根的那只巨鼠贪婪的眼神,周琦顿时干哕了一声。
赵鲤却觉得不对劲。
“为何桂树会托梦给你?而且桂树已快成仙神,为何会被一只老鼠窃走愿力香火?”
桂花,在大景也是吉祥之树,每年都会象征性的作为贡品敬献皇帝。
成灵又有香火供奉的桂树,不该如此弱鸡被老鼠欺凌。
闻言,周琦叹了口气:“姑娘不知,这桂树,本是我家一个祖辈的太奶奶。”
周琦舔了舔唇解释道:“一百年前,我们周家一个太祖奶奶,尸骨就是葬在那棵桂树之下。”
“自然,应该就是我家太祖奶奶吧……”
周琦说着说着不自信,
赵鲤眼睛一亮:“你家那位太祖奶奶,可是曾与一位严姓将军定情?”
周琦惊讶至极,愕然道:“赵姑娘怎么会知道?”
“此事,只记载在我家族谱之中。”
赵鲤面露狂喜,看向沈晏:“沈大人!”
沈晏见她高兴,也扬起唇角,点了点头。
周琦不知他们在笑什么,自顾自叹了口气:“只可惜,我家太奶奶被老鼠克制,拿那些东西全无办法。”
“怎么,你们家祖传怕老鼠?”
赵鲤托着下巴,思考这种可能性存不存在。
却听周琦道:“我家太祖奶奶确实怕老鼠。”
“当年成阳城破,我家太祖奶奶就是在桂树之下,被老鼠生噬而死。”
“最后,连遗骸都只寻得一半葬在了桂树下。”
第407章 鼠噬
一百年前,那时的大景还不是大景。
大景开国皇帝,在黄河南岸与人干仗,人脑子打成了狗脑子。
但那时的成阳,已经是江南富庶之地了。
成阳城破后,严家小将军战死城下。
米贼冲入城中。
这些拿起武器的米贼流民,在成阳城中肆虐。
战争,是人类最凶残最灭绝人性的一项行为。
战端一开,所有的法律、道德都再也束缚不住杀红了眼的禽兽。
原本的受压迫者,变成了压迫者和施虐者。
其暴虐更甚于山间恶匪。
那一年成阳城中,尸横遍野,哭声震天。
‘明镜高悬’的黑匾悬于公堂之上。
此处本该是代表着朝廷的威信和庄严。
现在却成了米贼的盘踞之处。
成了他们发泄心中怒火的地方。
抢了城中女子,就按在公堂之上奸淫。
整个公堂乌七八糟。
米贼的头领姓张,是个高壮的男人,他一不留神没有抓住。
身下衣衫褴褛的女人爬起,朝柱子撞去。
一声闷响,头骨迸裂。
这姓张的头领啐了一口,提着裤子一脚踢歪了女人尸体的头颅。
“死了就算了?”
他粗嘎的声音对着地上的女人骂道。
随后他扭头对身侧一人道:“趁着没凉,给弟兄们送去,此女貌美,免得浪费了。”
他的手下嘻嘻哈哈地拖了尸身下去。
饥荒时期,这些人甚至吃过两脚羊,这般丧心病狂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做。
拽着女人的尸身拖到堂下。
黢黑肮脏的贼人们,如鼠群一般一拥而上。
肮脏的身影,将地上的尸身遮盖。
堂上姓张的首领,听着手下的笑,恶狠狠低头撕咬一只半熟的烧鸡。
他吃相极难看,两瓣突出的门牙嵌入鸡皮,摆头撕咬扯下一块带血的鸡肉。
堂下笑闹、绝望的哭声,交织成叫人作呕的绝望乐章。
张姓首领吃尽了鸡肉,眯缝眼梭巡堂下,想寻个乐子。
却听一阵踢踏脚步声,几个米贼拖着一具高大的尸身进来。
尸身经过一段时间的拖拽,甲胄上的铁叶子散开。
其中一人高声道:“大将军,那个姓严的守将尸体找到了。”
大将军,不过贼子往自己脸上贴金。
听见寻到了尸首,这姓张的站起身来看。
看见地上高大的尸体,冷哼一声。
这些米贼并不会尊敬对手,只记得这顽强的对手给他们造成了多少麻烦。
这姓张的走到近前观察了一下。
高大的将军双眼紧闭。
脸上血污,看不清死前什么表情。
浑身都是伤口,绝境之下,力竭战死在城下未退半步。
姓张的头领,吐出一口浓痰,高高的举起朴刀。
一下,两下……
他方才在别的地方耗了些力气,七八下,才斩断了将军坚硬的颈骨。
不知是不是血都流尽了,断首并未淌出太多鲜血。
拽着断首发髻,这群米贼嬉嬉笑笑,将这头当成了蹴鞠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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