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藕池猫咪
从门里又走出一个中年人,两腮宽肥,大肚便便,着锦缎直身袍。
不知是急还是胖,满头大汗。
见骑在马上的赵鲤等人,他立时上前来。
“诸位大人,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我等升斗小民不知所犯何事,劳动诸位。”
这中年人似乎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想要交涉。
但赵鲤不欲在门前与人废话,举腰牌道:“靖宁卫巡夜司!希望你们配合,做个良民!”
她手中狴犴吞口的小牌子一亮。前来应门这中年人腿直哆嗦,下意识去摸袖子。
他出来得急,袖中直有些许散碎银,捏在手里还未说话,已见得大批靖宁卫踹门而入。
赵鲤亦翻身下马,对卢照道:“卢爷,在门房清理个地方审问这个人,我带队进去。”
她又看随她们一道来的余无乡巡检:“叫你手底下人注意点,谁敢滋扰女眷窃夺金银,我扒了他们的皮。”
“是,赵千户!”
简单叮嘱两句,赵鲤带着李庆直入宋家。
第930章 钩蛇
宋家极大,大院周围都是高达三丈的全封闭青砖。
跨进宋家大门,赵鲤头一次对古代豪强有了比较清晰的认知。
与盛京中高门大户不同,宋家这样的乡间豪族,修建大院房屋时,更多考虑防御性。
保证战争来临时,关上门就是一个小小的堡坞。
自始建至今三百年的岁月,这大宅经历无数次战乱风雨,宅中多套院曲巷。
赵鲤不得不又扬声叮嘱众人小心,莫要单独行动,遭了暗手。
宋家祠堂并不算难找,正正在宋家大宅的最中心。
几个面色仓皇的宋家人,立在祠堂前阻拦。
领头的是个约莫五十几的男人,周身富贵清闲养出来的气度。
见了赵鲤等人来,他并无一般百姓官吏的惊慌,上前不卑不亢交涉:“大人,不知今夜所来何事?”
赵鲤打量他,总觉有些怪异。
并不是她看低人,但是眼前的男人当真不像一个乡下土豪。
周身气度,更像是居高位者。
便是此时,他虽然向赵鲤行礼,但给人感觉却是倨傲的。
赵鲤有鹰犬的警觉,对危险和人的恶意感知十分明显。
眼前的男人很讨厌她,却不得不耐下性子同她周旋。
赵鲤微微侧首,直道:“巡夜司办事,让开!”
话音未落,便听这中年人身后一个青年男子喝道:“我宋家祠堂,岂是你一妇人想进便进的?”
在场那么多人,专针对她?
赵鲤顿了顿,突然扭头冲他笑。
下一瞬李庆带着两三个力士上前,手中刀鞘扬起。
莫看李庆病弱秀气,打人手极黑,且尽冲着脸去。
三两下,那青年男子便被打掉了半边大牙。
领头的男人满脸怒气,还想说什么。
只见护卫赵鲤身侧诸人,猛一抬手,已上弦的手弩箭矢寒光凛凛。
方才还群情激奋的宋人,登时不再说话。
为首的男人嘴唇嗫嚅数下,只挤出一句话:“你定会后悔的!”
“祠堂中供奉我家先祖,有鬼神使者相护。”
……
吱呀一声,厚重的祠堂门被撞开。
里头乌漆嘛黑。
香烛纸钱味中,夹杂着一股子淡淡的酒香,还有……一种古怪的腥臊。
祠堂门槛极高,赵鲤手一撑才能跨过。
脚沾地,便嗅到异味更重。
赵鲤脚一挨地瞬间,原本黑黢黢的祠堂,突然一亮。
一盏盏灯次第亮起。
祠堂正厅之中,竟传出喧闹。
并有人大声讨酒喝。
这讨酒喝的声音,极粗嘎,语调也怪怪的,常见停顿。
祠堂棉纸窗上,映出几个影子。
这些影子生得人形,但极高,正弯着腰似在宴饮。
被李庆手弩指着的那个宋家人,突然一笑:“大人,你看见了它们,它们也看见了你。”
“无酒无飨,它们必会来寻你。”
他话音落,祠堂中棉纸窗上人影宴饮动作一停,俱都转头面朝外。
赵鲤警觉被动顿时被触发。
只听得一些嬉笑怒骂及酒鬼醉后哭声。
纸窗上影子,竟如活物一般,顺着缝隙流淌下来。
赵鲤听得那中年人嘻嘻发笑。
她手握刀柄上,不由好奇:“你们如此肆无忌惮驱使诡物杀生,甚至敢谋我巡夜司人员,究竟底气在哪?”
“莫不是家中九族全活腻味了?”
她一点不慌的模样,让宋家人俱是一顿。
又听赵鲤道:“你们真以为,这些是什么厉害角色,能保你全族?”
说话间,那些黑影已贴地面游来。
借着灯光赵鲤倒是看清楚了来的都是些什么货色。
除了一个还插着箭的,还有三个,一个同样头戴高帽。
剩余两个一为牛头,一为马头。
“四大勾魂使?”
听她认出,宋家中年人脸上缓缓露出一个笑容,一点不反驳赵鲤的话。
下一瞬,赵鲤猛拔刀。
几度弑神的长刀猛然钉在地面,刀刃极为锋锐,刺入青石地板几寸。
“这种破烂玩意,好意思称勾魂使?”
赵鲤奚落的话没说完,那几个贴地而来的黑影发出惊惧之声,立时朝着祠堂返回。
宋家人僵立原地,瞬间失去反应。
赵鲤并未让这些黑影逃走,疾步追上后长刀挥砍。
宋家人眼睁睁看着,他们供奉多年的鬼神,土鸡瓦狗般被人打散。
做完这些,赵鲤收刀入鞘:“或许,你们还打定主意,可举家藏匿入皆青山中的仙境?”
她不再看宋家诸人,只挥手道:“彻查宋家。”
……
两日后,皆青山
大景生态极好,这皆青山不负山名,深入进去后,大片大片的原始山林。
幸而林中人为开辟出一条小道。
如西南的茶马古道,这条小道从一个寻常人不会注意的山坳,一直延伸进山林深处。
赵鲤一身便于行动的劲装,侧坐在一头小毛驴上。
手里握着根挂着萝卜的竹竿,正钓小毛驴玩。
在她身后,是个被青骡驮着的狭长竹篾笼子。
笼中正是那个宋家当家的。
他死死咬紧嘴巴,强忍身上受刑拷打的伤处,偶尔行至颠簸处才轻轻哼一声。
卢照何等眼尖,早观察他许久,快走两步,轻声对赵鲤道:“这浑蛋反应不对。”
照理说,宋家贩私盐,且驱使诡物意图谋害靖宁卫,少说也是个抄家的罪名。
但这人到了如今地步依旧不慌。
“他会不会故意带错路?”
卢照有些担心道。
赵鲤一手握着小竹竿,一边道:“极有可能,卢爷路上警醒些,发现不对我们立刻停下。”
说话间,从旁凑来一个人,正抓挠着自己脸上的套着的面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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