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念秋安好
有了多余的资源,才能更好地扶持真正的有识之士。
至于让官员和勋贵人家的子孙免试做举人,是否太便宜他们,则根本不在夫妻俩考虑的范围之内。
总之后面还有会试和殿试,若没有真才实学,这些人的科举之路也就止于举人了。
区区名头而已,世家贵族喜欢撑脸面,就让他们撑呗。
反正脸面是给外人看的,底蕴才是一个家族发展的内在基础。
半月之后,新政发布了。
知道这废嫡立庶的新政是怎么来的,安国公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帝后之深意……
怕是这一次,他做了他们的筏子。
而政治敏感度几近于零的庆国公,初听庶子承爵,需分一半家产给嫡子的时候,着实生了不小的气。
但想想,自己的家产,若是交到那傻儿子手里,八成也就得败光了。
给了庶子,好歹还能留下一半不是。
再说了,说是给一半,谁知道一半是多少。
只要他做做手脚,拿出一些来打发那对母子,这事就可以了结了。
庆国公这么想着,便去了妾室的房中。
这些年,他夫人明里掌管着府中大权,暗地里却是这个妾室说了算。
就连府中私库的账册,也在妾室手中攥着。
庆国公喜滋滋的,进了妾室的房中,把废嫡立庶的事情和这位妾室说了。
本以为,知道自己儿子可以承袭爵位,他的小心肝会很高兴。
没想到,他话未说完,小心肝就变了脸色。
“老爷,这事竟然办成了?”小心肝的面色,不像是惊喜的样子,倒颇有些惊恐。
“办成了,你家老爷我出马,当然没有办不成的事。”庆国公虽然觉得小心肝的神情有些怪异,但还是借着这个机会吹嘘了一把,树立自己伟岸的形象。
小心肝的身子颤了颤,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怎么了?”庆国公有些不满。
他办成了这么大的事,对他们母子来说,那可是天大的恩赐,怎么她还不高兴了?
略一沉思,他觉得这小心肝应该是不想将府中一半的产业分出去,所以才不高兴的。
于是赶紧安慰道:“我找你来,正是要商量这件事。咱们府上的账一直都由你管着,今儿就拿出来,咱俩盘一盘,看看怎么把那对母子给打发了。你放心,这府里好的产业,我都会留给我们的儿子。”
本以为吃了这颗定心丸,小心肝应该会稍感安慰的。
没想到,听说要盘账,小心肝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庆国公看出这事里面有猫腻,喜气洋洋的脸色顿时落了下去,问道:“怎么了?”
小心肝颤颤地说道:“府中账册,先前被夫人拿去了。”
“什么?”指望着在账册上造假,糊弄正室夫人和嫡子的庆国公,整个人都不淡定了。
他在屋里没头苍蝇一般转了两圈,恨道:“你怎么能把账册给她呢?”
小心肝被老爷这一吼,吓得抖得更厉害了,说道:“头前老爷去参加安国公的寿宴,不是得罪了帝后嘛。回来之后,夫人就让人到了妾身这屋里来,说是要从账上支些银钱或值钱的器物,帮老爷打点打点。还说什么要找她的娘家,去求什么宫里的大总管,在皇上面前替老爷美言几句,让皇上消消气。妾身想着,万不能因为这事,就让皇上埋怨了老爷,便把账册和库房钥匙都交给夫人了。”
“你糊涂啊!”庆国公痛心疾首,“那婆娘分明是有了主意,先下手为强了。现在账册和钥匙都在她手里,可就真要给她分走一半了!”
小心肝嘤嘤哭泣,说道:“妾身就是一个内宅妇人,哪里知道外头那许多的事。听说此事对老爷不好,先就着了急。想着府中的财物产业,本也就是老爷的,用在老爷身上总归是没错的,就依了夫人的话。哪里知道,夫人竟是诓骗妾身的!”
这妾室也是当真为庆国公着想,关心则乱了。
若非她真心对待庆国公,庆国公也不会如此看重她和她的孩子。
此刻,无论是这妾室,还是庆国公,心中都无比懊悔。
尤其是庆国公,本想责怪这蠢妇几句,但见她梨花带雨的样子,又觉得不忍心。
两人相对无言了片刻,庆国公便起身道:“事已至此,我去与那婆娘相谈。”
“老爷,此事还有转圜的余地吗?”小心肝面上带了一丝希冀。
若是放在从前,庆国公觉得,自己还是有几分胜算的。
可自从她夫人上次从宫里回来之后,就像打通了什么任督二脉似的,不仅对他的冷言冷语全不在意,甚至他的言语打压,也起不到一点效果了。
那婆娘怕是得了皇后的指点,做事有成算着呢。
庆国公怎么想,怎么觉得不现实。
高高在上的皇后,真的会去管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国公夫人吗?
把手伸到国公府,管人家内宅之事,皇后真的不怕遭人诟病?
庆国公想来想去,都觉得不可能。
唯一的可能,就是自家夫人看见皇后活得肆意张扬,也有样学样,想像皇后一样为人处世呗。
哼,她也配!
真就不知道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性。
皇后的模样,也是她能学的?
笑话!
庆国公满肚子怨气,到了夫人所住的院子,便没好气地用脚去踹门。
踹了半天,都没人出来开门。
庆国公于是更气了,叫了家丁过来强行把门破开。
却发现,院子里根本没有人,从主子到下人,统统都不在家。
第775章 简直憋屈
人不见了,什么时候不见的?
庆国公只觉得心里那口气一直堵到了嗓子眼。
他连忙让人把门房叫来。
一番询问之后,才知道夫人回娘家去了,人已经走了快半个月了。
“她回娘家,你为什么不说一声?”庆国公动怒。
门房心里冤得很,他说了呀,可是刚开口说了句“夫人”,老爷就挥挥手让他滚。
还说什么跟夫人有关的事情,他一个字也不想听到。
门房正在想,如何委婉地把自己的责任摘出去,就听庆国公道:“备车,我要去把那婆娘抓回来。”
门房连忙小跑着去准备了。
这府里啊,老爷和夫人不合,经常就是下人遭殃,挣口饭吃不容易啊。
家丁以最快的速度备好了马车,庆国公二话不说就上了车,让车夫快马加鞭去了庆国公夫人的娘家。
庆国公夫人的祖父,当年是给先帝做过宰相的。
她的父亲虽然没有那么争气,也是做过礼部尚书的,后因身体不好辞官归家。
现在府中的顶梁柱是庆国公夫人的长兄郑曦,在中书省任副职。
虽是个副职,但也属于天子近臣,地位非寻常官员能比。
因此,庆国公夫人的娘家,在朝廷中属于实权人物,和庆国公这等靠祖宗荫庇的可不是一路人。
但为什么当初庆国公夫人会嫁给庆国公呢?
那则是庆国公夫人老爹的深谋远虑了。
俗话说,伴君如伴虎,在朝为官虽然显贵,但风险也大,说不定什么时候来个改朝换代,朝中就得迎来一场大洗牌。
站队站错了,或者遭人陷害了,可能都会祸及全家。
因此,庆国公夫人的老爹便想把闺女嫁给那等勋贵人家,最好是远离朝堂的。
只要闺女嫁过去,身份地位便都有了,若是娘家出了事,也不一定会连累到她。
不得不说,这位老爹对自己的闺女挺疼爱的。
可郑曦就一直看不上庆国公,他觉得男儿志在四方,如此不思进取之人,心思不用在仕途上,必然会用在其他地方,怕不是个良人。
果然被他料中,那庆国公就是个纨绔,还是个性情卑劣的纨绔。
要不是妹妹提前修书一封,提示他帝后自有安排,当日在朝堂之上,他定是要和那些安国公的马前卒辩上一辩的。
后来妹妹带着外甥回娘家,他二话不说,就腾了一间上房让母子俩安顿了。
兄妹俩商议了一番,决定顺水推舟,借着这个机会和庆国公和离。
而庆国公夫人提前将账册和库房钥匙带出来,就是为了防止庆国公耍手段的。
作为长兄,对于妹子如此安排,觉得十分欣慰。
他倒是不怕家里多个和离妇,会遭人耻笑什么的,就怕妹子会被那卑劣的庆国公欺负算计。
如今看来,帝后是有意削弱勋贵的特权,给那些对朝廷无用之人作死的机会,他只觉得大快人心。
这会,听说庆国公登门,郑曦便肃了神色道:“请进来吧。”
说完,他便继续看他的公文。
等他看了约有半个时辰的工夫,方才搁下公文,独自去了会客厅。
厅内,庆国公已经喝了两壶茶水,让人催了八次,焦躁得不行了。
郑曦瞧他那沉不住气的样子,先在心里鄙夷了一番。
当庆国公把视线落在他身上时,他立刻换了一副笑脸,亲热道:“今天是什么风,把妹夫给吹来了?”
庆国公没听出他话语中的阴阳怪气,只着急问:“夫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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