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知他是皇帝 第1章

作者:猫说午后 标签: 天作之合 重生 甜文 爽文 轻松 穿越重生

  《我真不知他是皇帝》作者:猫说午后

  文案

  蒋星重前世生活幸福美满。

  爹娘疼爱,出身高贵,还有个门当户对的未婚夫。

  怎料刚登基的皇帝能力不行,导致国家烽烟四起。

  蒋星重从此过上颠沛流离的生活,最终死在路上。

  重生后,蒋星重深知无国便无家的道理。

  心里只剩一个念头,要趁国泰民安,给国家换个有能力的好皇帝。

  她父兄忠臣良将,实在不是造反的料。

  于是她便把主意打到跟随父亲习武的那位少年身上。

  他实力不俗,文武双全,心底善良,还颇有野心,实乃谋朝篡位不二人选。

  于是蒋星重在博取他的信任后,

  语重心长的跟他说:“景宁帝不是个好皇帝,国家在他手里要完。”

  秘密出宫习武的景宁帝:?

  没多久,蒋星重又说:“我自小神机妙算,信我!帮你把皇位夺了。”

  景宁帝:??

  蒋星重千叮万嘱:“夺下皇位后,切记斩草除根,杀了景宁帝。”

  景宁帝:???

  #朕爱上了想推翻朕的人#

  #朕每天要陪她谋划怎么推翻朕#

  #朕一定是疯了#

  阅读提示:

  1、1v1,日更,架空勿考。

  2、架空明末,部分事件有原型,人物无原型,勿鉴。

  内容标签: 天作之合 重生 甜文 爽文 轻松

  主角视角蒋星重(chong)谢祯

  一句话简介:每天带着九族在阎王殿闪现!

  立意:爱国爱家爱自己

第001章

  寅时二刻,天尚未亮。

  深冬初春之际,霜寒甚重。

  蒋星重的贴身侍女兔葵与燕麦,站在蒋府后院的月洞门外,手相牵紧握,眉宇间满是担忧,抻着脖子往后院里瞧。

  奈何天未亮,院中灯龛里燃了一夜的烛火,已极是微弱,根本看不清里头的情形,只瞧得见自家姑娘,腰杆笔直地跪在将军面前。

  只见他们姑娘束发精干,头勒网巾,一袭银色锁子甲,外套曳撒穿单袖,做文武袖装扮,哪里还有半分往日娇小姐的样子,分明是个女将。

  西侧灯龛里的光,隐约打在她的侧身,勾勒出她削尖的下颌,修长的脖颈。

  兔葵语气间满是焦急,低声对燕麦道:“这两日姑娘撞邪了吗?今日起这么大早,还自己换了锁子甲,都没叫我们,姑娘到底要做什么?”

  燕麦闻言蹙眉,眉宇间亦是担忧,这两日姑娘确实怪异,比如饮食起居不再叫他们服侍,穿衣吃饭命人精简,还有现在……

  燕麦想不明白缘由,只先紧着眼前,担忧道:“将军怕是动怒了,若是将军动鞭子,咱俩进去护着。”

  说罢,两名婢女攥紧了彼此的手,再次看向月洞门内。

  蒋道明宽厚高大的身影立在跪着的蒋星重面前,周身散发的怒意,极具压迫,可蒋星重依旧腰挺得笔直,纤弱的身躯在高大的父亲面前,丝毫不显势弱。

  蒋道明强压着怒意,沉声道:“跟你说过无数回,不准你习武!八年前分明已经叫你放弃,如今为何又要穿回甲胄?”

  蒋星重抬眼看着父亲,反问道:“都是你的孩子,哥哥就可以,我为何不可以?就因我是女子?”

  蒋道明深吸一口气,明显已快压不住怒意,但还是强压着,不耐烦摆手道:“今日起,会有贵客到府习武,为父没空教训你,抓紧滚回去。”

  原是要有贵客到访,难怪今日阿爹起这么早,寅时出来练武都被抓了个正着。

  霜寒露重,再兼方才练刀,跪了这半晌,蒋星重睫毛上已结一层细碎的冰,文武袖中露出的半臂银色锁子甲,散发的光愈寒。

  蒋星重对蒋道明的话充耳不闻,只自顾自地道:“阿爹,我要重新习武,还请阿爹成全。”语气虽平稳,但态度格外坚决。

  说着,蒋星重双手平举,拜下身去。

  两日前,她随众跳河殉国,腥臭的河水灌进口鼻的刺痛仍在,可转眼的工夫,她便在五年前醒来。

  纵然再觉奇诡离谱,可事实便是,她已回到五年前,景宁元年正月。

  前世此时,刚来顺天府两年的她,尚且日日流转于顺天府各类贵女的集会,整日想着谁家料子的纹样做衣裳好看,谁家的珠宝首饰做工好,她是不是能在顺天府的贵女圈子中站稳脚跟。

  可现如今,她重活一世,深知再过十二个月,景宁元年腊月,新登基的皇帝景宁帝,会不顾陕甘宁三省因大旱引起的内乱,发兵收复辽东。

  结果便是辽东没有收复,还大败于土特部,土特部趁机挥师北下。

  彼时流寇内乱更甚,内忧外患之际,景宁帝为筹集军饷抵抗土特部,加重赋税,导致内乱更甚。

  景宁一年四月,父兄战死永平府,未婚夫失去音讯,土特部兵至顺天府,她不得不带着家中家丁逃亡南下。

  可内乱甚多,随行的家丁,走散的走散,逃离的逃离,病死的病死,到底是只剩她一个。

  如此内忧外患之际,此后的四年,景宁帝非但不采取休养生息之道,反而加重赋税,朝令夕改,滥杀文武大臣,导致用兵无将,文官有口不言,最终在景宁五年,土特部攻占顺天府,景宁帝自缢而亡。

  景宁帝自缢的消息传到南边时,已过了些时日,她闻讯深知大昭大势已去,切肤体会亡国之殇,心间哀痛悲怆,随众多仁人志士跳河殉国。

  一想起前世颠沛流离的五年,想起两日前,河边密密麻麻跳河殉国的普通百姓,想起他们的神情,他们的哀痛,蒋星重便恨极了如今庙堂之上的景宁帝!

  她,大昭,还有大昭千千万万的子民,如此时运不济,遭逢亡国之君,她除了恨与悲痛又有什么法子改变?

  她深知,于泱泱大昭而言,自己就是个小人物。

  出身行伍之家,却习武不成。同样也因出身行伍之家,在顺天府的贵女圈中,她无才名亦无贤名。哪怕后来家国逢难,她也只能浑浑噩噩,随波逐流,最终除了随众殉国,别无他法。

  重生回来的这两日,蒋星重想了很多。

  她的命、父兄的命、蒋家所有人丁的命、大昭百姓的命……还有脚下这片,她爱得深沉的土地……

  她不是没想过抓紧给父兄,给自己谋一条生路。可念头刚起,她便想起前世的惨状。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国破家亡的那一日,除非投敌归顺,否则哪里还有什么生路?

  死可怕吗?可怕!

  但她身为大昭子民,身为炎黄子孙,华夏血脉,便是宁可再死一万次,也绝不会投敌归顺!

  她确实是个小人物,还是个姑娘家。

  她的出身,在权贵满地的顺天府不值一提。可前世,那些自称为王的流寇,一开始不也是什么都不是的小人物吗?

  还有景宁帝自缢后,那位打得土特部闻风丧胆的女将军,不也是女子吗?

  如今她重生归来,她知晓未来五年会发生的一切,难道她就不能舍弃一己之身,借此预知之能,试着为大昭,为自己,谋一条生路吗?

  大昭的一切失控乱象,皆始于景宁元年腊月的收复辽东之战。距离大昭败象初显,还有一年。

  她没有能力左右皇帝,但她可以趁这不到一年的时间,抓紧找一个真正有胆识,有能力的君子,然后凭自己的预知之能全力辅佐。

  一年后大昭起乱,便叫此人同那些反王一样,趁机揭竿,杀了景宁帝,驱逐土特部,保住泱泱汉土。

  蒋星重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找到这么一个人,也不知道自己能做到哪一步。

  但已决定舍弃一己荣辱,将此一生奉献于家国,那便尽全力而为,结果再坏,还能坏过前世国破家亡吗?

  还有一年的时间,这一年间,除了找一个这样的人,她还有一件事要做,那便是重新习武,捡回荒废的功夫。

  如若找不到那样一个人,她也不会再像前世一般随波逐流,她要去投奔前世那位有勇有谋的女将军,这一世,便是死,也要死在保家卫国的战场上。

  从前她不懂,可现在她已经深切体会到,国破家亡的那一日,哪里还有什么男女老少之分,人人都是战士。

  所以,她一定要说服父亲,同意自己重新习武,就算说服不了,他也别想再试图阻止她,要打要骂随他便,反正她已经死过一次,还怕挨打不成?

  念及此,拜于蒋道明面前的蒋星重,并未起身,再复朗声道:“女儿想重新习武,还请阿爹成全!”

  话音落,候在月洞门外的兔葵和燕麦捏了把冷汗,将军最不喜女子习武,姑娘怎么忽然这般执着?一旦挨打了可怎么好?

  蒋道明闻言,怒意彻底压不住,他抬手指向蒋星重的头顶,手指都有些颤,如擂鼓震响的声音严厉呵斥道:

  “你一个姑娘家,不想着如何学好当家管账,相夫教子,却总想着舞刀弄枪?你习武有什么用,难不成你还能上战场杀敌?就凭你?”

  此话一出,本拜匐在地的蒋星重怔了一瞬,随即直起身子,看着蒋道明的眼睛道:“对,就凭我,不成吗?”

  “就凭你”这三个字,前世的蒋星重听了太多次。

  幼时跟随兄长习武,八岁时被父亲制止,那时他说“就凭你?”。

  十岁到十四岁,父兄远赴边关,她随母亲寄居外祖家,傍身钱财都被舅母拢住,十三岁那年母亲重病,她想赚钱给母亲治病,外祖家的舅母斜睨着眼,对她说“就凭你?”。

  十四岁跟随父兄从榆林卫到顺天府,参加旁人府上的聚会,她想跟那些贵女姑娘们玩,可他们却掩唇笑着说“就凭你?”。

  这三个字,蒋星重听了太多遍,前世的她,确实一无是处,练武不成,没有才名,亦无贤名。

  但现在她想法变了,什么才名,什么贤名,她不在乎了,不争了!

  她现在只有一颗拳拳爱国之心,从她重生睁眼醒来的那一刻起,她就不再为自己而活,她为国而活!

  所以,就凭她!就凭她有未来五年的记忆,不成吗?

  父女二人眼神相撞,一个怒意昭昭,一个坚定不移,仿佛火山喷发的岩浆碰上巨浪滔天的海啸,惊天大战将起,定是要你死我亡。

  月洞门外的兔葵和燕麦呼吸在瞬间凝滞,眼睛瞪得极大,姑娘这是疯了吗?

  蒋道明气得浑身颤抖,他下意识就抓起一旁四斤沉的雁翎刀作势要打,但一看是刀,他又放下,急吼吼地四下找别的趁手的东西。

  终于叫他从花圃中抽出一根固定小山茶树的木棍,随后紧握在手里,大步冲到蒋星重面前,拿木棍指着她道:“你再不滚回去扒了这身皮,信不信我今日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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