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她爹是个万人迷 第115章

作者:从心大师 标签: 宫廷侯爵 女扮男装 穿越重生

  二人坐在床上,相顾无言,姜静行不知怎么安慰他,迟疑半晌,只好将人抱住,轻拍他的脊背,又在几处凸起的疤痕上按了按。

  “我府中有些去除疤痕的好药,明日我让人送到你府上。”

  陆执徐埋头在她肩颈,并没有很开心。他心知肚明,姜静行喜爱他的容貌,同理,身体也是一样,这些陈年旧伤,在床榻上难免扰人兴致。

  他低语:“很难看。”

  姜静行翻了个白眼:“扶摇怕是忘了,我是个将军。”

  将军吗,总是要上战场的,战场上刀剑无眼,身上留下几道伤也是常事。

  陆执徐抬头,他盯着那一盏晃动的灯盏,声音压低:“那,继续?”

  姜静行无语凝噎,片刻后才说道:“还是睡觉吧。”她眼神飘忽,转移话题的意思很明显:“明早可是大朝会,你我还要上朝,早些安寝吧。”

  说着她将人放开,一把扯下床帐,在床上躺好,还拍了拍身旁空出的地方,微笑道:“来,我们一起睡。”

  陆执徐看着她不动,若有所思的样子,时间长了,姜静行嘴角的笑容也挂不住了。她在心里叹气,知道这事是真的不能再脱了,小皇子都如此主动了,她若是再拒绝,真就坐实自己不行了。

  姜静行心里暗骂自己:自作孽不可活,喝酒误事啊。

  那天她要是不喝酒,就不会醉意上头,也不会没把持住把人给亲了,更不会什么都没考虑就和人谈恋爱,今天她也就不会进退两难。

  陆执徐忽地俯身,张开双臂撑在她身体两侧,姜静行被他吓得扬起下颚。陆执徐说道:“你说我嘴硬,我看是你自己才是。”

  丢下一句嘲讽后,他翻身在旁边躺下,还是背对着姜静行。

  姜静行在黑暗中眨眨眼,扭头看了他一眼,见人不想说话,这才伸手拿起薄被盖在两个人身上,然后闭眼酝酿睡意。

  一刻钟后,姜静行刷的一下睁开眼,不行,她睡不着,小皇子那身骨肉匀称的上半身,时不时在她眼前晃一下,晃的她心潮澎湃,根本睡不着。

  她翻身,往床里凑了凑,然后贴上身边人的后背,果然凉快了不少。

  身后的温度不可忽视,陆执徐绷直脊背,在昏暗的床帐中睁开眼,强忍着没有乱动,可心跳声掩饰不住,一声又一声,让他真想问问身后的人,到底想干什么!

  很可惜,“得寸进尺”四个字就是为姜静行量身定做的,她伸手撩开陆执徐的里衣,手掌贴上胸膛,将他整个人抱在怀里,就像抱着一块渗着凉意的玉石一样,姜静行舒服地叹喂一声。

  陆执徐被她摸得全身僵硬,咬牙问道:“你干什么?”

  姜静行摸了一把手下的肌肤,身上的热意被驱散,睡意便来的极快,她迷迷糊糊地回道:“太热了,你身上凉。”

  陆执徐额头青筋跳了跳,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地说道:“我也是男人。”

  听到这句话,姜静行最初没有反应过来。

  也不怪她,她年长陆执徐七八岁,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陆执徐在她眼中,永远都是漂亮的小皇子,无论他在别人眼中如何尊贵威严,在她看来,还是需要她时常哄着的少年郎。

  所以,刻板印象害死人,姜静行没明白陆执徐的意思,她好笑道:“我当然知道你是男人,嗯,龙精虎猛的很,我那日手都酸了。”

  闻言,陆执徐面无表情,也没说什么,只是手上用力,将她的手从自己身上拽下来,然后在姜静行茫然的目光中站起来,下床向房门走去。

  姜静行捏着薄被一角,疑惑问道:“扶摇,你去哪?”

  “睡觉。”

  陆执徐打开房门,回头看她,嘲讽了一句:“想来这偌大的靖国公府,缺不了一桶冷水。”

  说完便施施然走了,只留姜静行在床上懵逼,她想了想,还是没想到陆执徐为何生气。

  难道是不想让自己抱,让自己去洗冷水澡?姜静行想不明白。

  凉如玉的美人走了,她孤身一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好一会儿,才酝酿出来一点睡意,睡着前还嘟囔着抱怨道:“抱一抱怎么了。小气。”

第114章 不行

  大约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姜静行做了一个梦,她过去很少做梦。

  梦中场景不甚清晰,她只记得自己走在廊下, 周身无人, 走着走着,前面突然出现一道人影,那人虽背对着她,但身形太过熟悉, 她一眼便认出是陆执徐。

  她叫了一声:“扶摇。”

  人影转过身来, 果然是眉眼如画的小皇子, 正张开双臂, 笑着唤她:伯屿, 你来了。”

  她开心地走过去, 一把将人抱住, 笑问道:“你怎么在这?”

  情郎入梦来, 有情人于睡梦中耳鬓厮磨,这梦做到这里,还是一出美梦。谁料, 之后的画风,却是直转而下。

  只听陆执徐冷冷道:“我心中伤感,特来问问你。”

  姜静行很疑惑,问问什么?可还不等她问出口,男子清越的嗓音便在耳边逐渐缥缈, “绿阁是谁?你不喜欢我了吗?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这几句话一下子把她问懵了, 绿阁的事不是已经解释清楚了吗?

  可梦中不管这些, 她刚要开口再解释一遍,喉咙却像黏住了一样, 怎么都开不了口,于是她更懵了。

  梦中的陆执徐看着她,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由温柔转为冷漠,又变得悲伤,最后是愤恨。她从未见过陆执徐如此精彩的脸色,一时稀奇,不由愣住了。

  就在此时,那道缥缈的声音再次出现:“骗子,还给我!”

  她满头雾水,不解道:“还你什么!”

  “是我的心。”说这话时,陆执徐满脸悲戚,连她看了,都觉得难受。

  正难受着,便见梦中的陆执徐冷着脸,突然抬手直直掐住她脖颈,力气越来越来大。

  她心急的不行,可做梦吗,自然是要多离奇有多离奇。

  “你且安心,等你去了,我也去陪你,我们同生共死,生生世世在一起。”

  听到这话,梦中的姜静行心里冒出来一个想法:这话虽说肉麻了点儿,可怕了点儿,却是小皇子能说出来的。

  现实中,纱帐隔出一方密闭的空间,屋里静谧无声。

  “靠!”姜静行瞬间被吓醒了,她猛地睁开眼,从床上坐起来。

  姜静行摸着砰砰直跳的心脏,环顾四周,是自己的房间没错,瞬间松了一口气。回想刚才的梦境,她忍不住骂道:“该死的贼老天,做什么梦不好,做这个!”

  现在好了,她是一点睡意都没了。

  姜静行呼出一口气,平复好心情,翻身下床走到轩窗前,推窗一看,外头天空灰蒙,亮光微薄,离早朝还有一段时间。

  晨间的凉意让她清醒几分,也有了心思思索刚才的梦境。

  难不成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还是潜意识在提醒她,她和小皇子的事不能再拖了,再由事情发展下去,怕是要到了她不能掌控的地步。

  姜静行望着窗外的花木沉思,看来,真到了她该做决断的时候了。

  就算现在不分手,也要慢慢减少见面的次数,让两个人的感情淡一淡,至于理由,武德帝的猜忌无疑是个完美的借口。

  可话是这样说,真到了该做决断的时候,她却发现自己很难下定决心。

  姜静行盯着窗外一片落叶,看了良久,直到屋外有人来叫,她才闭眼下定决心,等睁开眼,眼中的伤感已经被藏好。

  她披好架子上的外衫,去了隔壁书房,谁知绕过屏风进了里间,里面居然一个人都没有。

  叫来门外的侍从,她问道:“昨夜里间可住了人?”

  侍从恭敬道:“回大人,那位公子昨夜住下了,半夜还叫了凉水。”

  闻言,姜静行恍然大悟,突然明白了昨晚陆执徐那话什么意思。她哑然失笑,看来进退两难的不只是她,小皇子也是孤枕难眠。

  她又问侍从:“他何时走的?”

  侍从答道:“已经走了小半个时辰了。”

  小半个时辰?姜静行心里一算,从昨夜入睡到离去,那不是只睡了两个半时辰,还真是精力十足。

  侍从见她不说话,不由问道:“大人可要现在用早膳?奴婢去厨房将膳食端来。”

  姜静行点头应好,然后向外走去,经过侍从身边时,她停了一下,眼神淡淡,道:“管好你们的嘴。”

  *

  姜静行用完早膳便上朝去了。

  今日是大朝会,她走进太极殿时,殿中百官齐全,几位皇子早早便站在了前列,陆执徐自然也在,正微笑着和身旁的御史中丞说话。

  御史中丞双手插袖,直白问他:“许久未见殿下了,如今荆州水灾闹得人心惶惶,民间谣言四起,臣听闻,陛下本想下旨严查这些搬弄是非的小人,却被殿下进言阻止了,不知殿下可是有什么更好的法子?”

  离得近的几位朝臣凝神,眼角余光纷纷撇向陆执徐。

  陆执徐站的安稳,身上是一身亲王蟒袍,玉冠华袍,不笑的时候尊贵端方,一笑起来,更添几分雅致温和,不过即便笑着,也是十分浅淡的笑。

  “本王能有什么好法子。”陆执徐不欲多言,他看到门口进来的姜静行,嘴角的弧度变大了一点,“只是觉得,防民之口甚于防川,陛下若是大开杀戒,有损威名。”

  这话不太好接,既是为武德帝的名声好,那做臣子的自然就不能明着反驳了。

  御史中丞眯眼笑笑,不再多问,转身又去找其他人了。

  突然,中间插进来一道温和嗓音:“四哥身上的伤势如何了?”

  陆执徐回头,安王见他向自己看来,只好硬生生挤出一个笑容,只是平日注重仪容的人,今日却难掩苍白的脸色,陆执徐靠近几步,更是闻到一股药味。

  他在安王身前站定,关心道:“五弟这是病了吗?怎的脸色这般难看。”

  安王扯动嘴角,道:“多谢四哥关心,只是偶感风寒。”

  陆执徐闻言笑笑:“那便好。虽是夏日了,可夜间风凉,你还是要好好保重自身才是,也省的父皇关心你。”

  安王嘴角的笑容更淡:“劳烦四哥挂念。”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在外人看来,自是好一番兄弟情深。几步外的端王瞥见,不屑地移开眼神,他最烦陆执徐笑,谁不知道章皇后为何病逝,对着仇人的儿子都能笑出来,它看着就烦。

  心中的烦躁催着端王移开视线,等看到燕王,这才感兴趣地多看了两眼,比起虚情假意的两人,他还是更忌惮这个有位宠妃做生母的弟弟。

  想到自己今日的打算,他下意识看了一眼安排好的御史,御史察觉到,隐晦地点点头。

  再说燕王自己,依旧事不关己地冷着脸。

  话说燕王,如今距离他府中那名叫玢柔的侍妾生产,也没几个月了。

  玢柔能将人笼络了这么长时间,自然本事不小,她不能左右武德帝和姜静行,也不能把云贵妃如何,但取得燕王的原谅,只是时间问题。

  这几个月里,在她先是不吃不喝以表悔恨,又是割腕取血以表钟情的手段下,哪怕燕王再恨她,也很难不怜惜她。

  而男人原谅一个依附自己的女人,这点怜惜就够了。

  更何况她本就是他放在心尖儿上的人,还怀着他的孩子,他唯一的孩子......

  想到府中待产的玢柔,燕王心中一狠,这段时间,他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天威难测,什么叫墙倒众人推,还有他那位好母妃。

  想到云贵妃,燕王心里恨得滴血。

  他其实一直都知道,她母妃一点都不喜欢他,可他没想到,在玢柔怀着她唯一的孙儿,病的连身都起不了时,她竟然也能冷眼旁观,任他如何哀求,都不肯松口让玢柔做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