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宋当名医 第150章

作者:爱吃咸蛋黄 标签: 种田文 美食 市井生活 成长 基建 穿越重生

  许黟冷静分析了数秒,决定和这两位士兵走一趟。

  被他护在身后的阿旭阿锦,闻言都害怕地拉住许黟的袖子。

  “郎君!”两人紧张的喊着,不想让许黟跟着他们走。

  许黟拍拍他们的手臂,安抚着说道:“别怕,我去去就会回来。”

  而后,他思忖着又说,“要是我午时后还未归家,阿旭你去找秋哥儿,让他带着你去县学找邢兄,把我的事告知给他。”

  他不清楚在他不知情下,究竟发生了何事,可也不能什么安排都没有。

  虽舍近求远,让阿旭去找邢岳森,但他更希望这事会安然无恙的过去。

  交代完,许黟便和士兵们离开。

  这时,周围几双偷窥盯着的眼睛,都露出吃瓜的神态。

  许小郎这是犯什么事了?怎么还有士兵上门抓人?

  ……

  半个时辰后。

  许黟随着士兵们来到城门处,从一条小道入内上城墙的台阶。

  城墙上,有士兵在把守,看到许黟,目光都是冰冷冷的打量着他,待许黟从面前离开,守城的士兵交头接耳的问这人是谁。

  许黟目不苟视,像是没看到周围士兵们打量的视线,没过多久,前头的士兵领着他进入一间阴森森的屋子。

  这屋子密不透风,大白天的光线昏暗,待他们进来,士兵才把屋里的油灯点燃。

  “喳——”

  灯芯燃起,昏黄的光把屋子照亮。

  在屋子里头是一间临时监押的牢房,张铁狗就被关在里面,突然的亮光,让他不适地眯起眼睛。

  许黟在看到他时,神色一愣。

  “这是怎么回事?”许黟安静了一路,终于忍不住地出声。

  张铁狗听到许黟的声音,猛地睁开眼睛抬起头,快速地抓着牢房的门,喊道:“许兄弟,你、你怎么也来了?”

  旁边的士兵冷漠开口:“安静,现在如实交代,为何进城带刀?”

  许黟闻言,看向张铁狗的腰侧,空的,刀已经被收走了。

  一下子,他还哪里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什么猎户杀人被抓的传闻,恐怕也是胡乱传出来的,这中间出现的误会怕是大着。

  两人如今面对面对峙,张铁狗惶恐的喊道:“官爷你误会了,我真的只是进城来寻许兄弟的,不信你问许兄弟,我说的可是如实。”

  许黟颔首,对着士兵们行礼道:“确实是张兄说的那般。”

  接着,他就给士兵们解释张铁狗为何会带刀,这根本原因在他身上。

  “张兄素日里不仅会上山打猎,也会给行商的队伍当护卫,此次是我请他帮忙,让他来给我当护卫的。”

  为了让士兵相信,许黟还问张铁狗,他留的纸条可有带出门。

  张铁狗当即喊有,紧忙从怀里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给到士兵。

  士兵半信半疑地接过,一看才知道,还真的误会人了。

  既是误会,那自然是要放人。

  偏偏这时,有个面带威严的长官进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长衫,跟周围格格不入的中年男。

  中年男出声询问士兵可是发生何事。

  士兵恭恭敬敬的向前面的长官行礼:“都头,并无大事发生。”说完,他就开始禀告事情经过,然后让另一个士兵放人。

  许黟眼睛余光看向这人,盐亭县的都头官职是从九品,属于地方治安部队,不仅担任着守城职务,还需要缉拿抓捕各种要犯。

  而都头,又称捕头,他的顶头上司是潘县尉。

  “且慢。”

  沉着脸的都头目光扫过周围,最后落到许黟身上,皱着眉问他:“你是南街的许大夫?”

  “是在下。”许黟应声。

  都头忽然问道:“我从县尉那听说过你,你可会治面瘫证?”

  许黟微微抬起眼睑,看向这位都头不像是寻他开心,思索着说道:“敢问都头,是谁得这面瘫证?”

  “是我一个至亲。”都头说罢,就命士兵放人,而后请许黟和张铁狗离开这间阴森森的屋子。

  他们面面相觑的随着都头来到另外一处院子。

  接着,张铁狗就被一个仆人打扮的小厮请离到隔壁房喝茶,只留许黟在场。

  无他人在场,都头没有迟疑,直言他有个弟弟,一年前得了面瘫证,寻医问药过不少大夫,但是治疗的效果甚微,至今还没好全。

  而在前两日,他突闻县尉家的小儿子腹痛,被一个年轻的大夫治好了。

  于是,他去请问潘县尉,得知这大夫家住在南街,姓许名黟。

  许黟听后,心里已有成算,这面瘫在中医里,也会称之为“中风”,而在现代医学里,这病也叫做面神经麻痹。

  可分为周围性面瘫和中枢性面瘫,这两者很好辨认。引起周围性面瘫的,通常是病毒性感染导致,患者的面部一侧会出现表情肌瘫痪,做不了寻常的表情,眼、鼻、口等都会出现歪斜、无法闭合的症状。

  另一种中枢性面瘫,则是多出现眼部下方位置肌肉瘫痪,中枢神经无法支配眼部以下的部位。且,这种面瘫多是中风、脑梗死和脑出血等病因导致,会出现口角下歪,淌唾液等症状。[注1]

  得这病的病机也多,许黟不好只听只言片语就判断可否能治。

  都头也知晓其中道理,于是就要带着许黟去看他这位弟弟。

  许黟正有此意,但他想到张铁狗,连忙问道:“都头,我这友人能否先离开?”

  “可以。”都头想留的人是许黟,自然答应他。

  ……

  接下来,许黟同这位都头坐上一辆驴车,车把式驾驶着车子快速的出了城。

  都头向许黟解释道:“我这位弟弟住在北郊庄子里休养。”

  许黟侧目认真倾听,没有多言其他,只在都头话音落下时,适时地接话几句。

  能被安排在庄子里休养,这其中本就有些令人寻味,不过家家有本经,他被请去出诊看病,就只关注自己在意的事便可。

  北郊离城门不算近,车把式驾着驴车行驶了半个时辰,才姗姗来到一座朴素的木门前。

  两人下车,都头领着许黟入内。

  这时,有个老仆人过来开门,朝着都头喊了一声“二爷”,就立马主动说道,“郎君在院子里赏花,二爷请随老奴过来。”

  “这么冷,怎么在院子里?”都头不悦的问她。

  老仆人叹气,忧愁道:“郎君无事可做,只能是在院子里赏赏梅花,二爷就别说郎君了,郎君这心里苦着呢。”

  她的话音落地,都头的脸色变得微微难看起来。

  许黟目光看向庄子,这庄子面积不大,不过里面的仆人不多,一路走过来,就只见两个下人在扫着地上的落叶。

  从两人的对话可以得出,这得病的弟弟,应是郁郁寡欢。

  等他见到一个清瘦的小郎君,披着厚厚的毛绒披风,坐在轮椅上时,许黟还是多看了他几眼——

  腿部。

  腿部披着毯子,看不清腿型。

  “郎君,二爷带着大夫来给你看病了。”老仆人蹲到小郎君的面前,轻声细语说道。

  这小郎君的手指头动了动,缓慢地扭过头,往许黟他们的方向看过来。

  年纪很轻,不会超过二十岁。

  他面容无须,口鼻歪斜不重,双目带着审视落到许黟身上。

  在他观察着许黟时,许黟也在默默的关注着他的神态举止。

  在医学里,中风也和情绪有关系,性急着,更容易得病。

  但这年轻人看着不像,从面相来看,看不出急躁,更偏阴沉一些,不知是否是得病后所致。

  他不开口说话,许黟就问旁边的都头,问他这病初犯时是什么模样。

  都头沉思,而后才道:“初始,弟弟忽然晕眩,请了大夫来看,看不出有何问题。后来晕眩频频,连走路都不稳,家母觉得不对,就又请了陈大夫看病,陈大夫言,这是中风之证。”

  可弟弟年纪如此轻,怎么可能会中风?

  这说出去,谁会相信?

  于是,都头就叫随从去府城请大夫,这大夫也是告知,这是中风面瘫之证。

  然而他们开的药方只能缓解病情恶化,并不能彻底治愈。

  如今,他腿部乏力,只能是坐在轮椅中,日日寡欢。

  都头担心他弟弟常年如此,情况会更加糟糕,期间也陆续请过不少大夫。

  有的直言不好治,有的则是光棍,骗到他的头上,被他抓捕下监。

  要不是他特意去了解过许黟,也不会轻易带着他上门。

  许黟听他说完,半蹲身给这位小郎君把脉。

  这小郎君眉眼艰难一动,想要说什么,却没开口。

  他身侧的老仆人嗓音哽咽道:“郎君如今口不能言,实在委屈。”

  许黟沉默,面瘫者,确实会出现喉闭失音的症状。

  接着他观其脉象,是为涩脉,弦紧难分,气机阻滞,可谓是行血不畅,是湿邪所致。[注2]

  综合情况来看,这小郎君得的应该是周围性面瘫了,且由病毒性引起的可能性很高。

  许黟敛着眉收回诊脉的手,试探性的对小郎君问道:“你这病,在病发之前,可曾发过热?”

  小郎君眼珠子转动,“呃呃”地发出嘶哑的叫声。

  许黟看周围人的神态,看来他想的没错。

  脉象虽能看出很多原因,却不是所有病因都能一清二楚,其中也需要通过“问”来进行排除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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