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宋当名医 第151章

作者:爱吃咸蛋黄 标签: 种田文 美食 市井生活 成长 基建 穿越重生

  他又问:“可还记得当时发热的场景?”

  都头被他问得一怔,这是一年之前的事了,他哪里还记得。

  不过他不记得,伺候小郎君的老仆人记得,旋即就和许黟说起当时的场景。

  那时小郎君发热得突然,连夜请来的大夫,连续喝了三天的药汤,这发热才反反复复退下。

  当时退热后,小郎君在床榻上休养数日,精神不济许久。后面突然晕眩,却是没有想到一处去。

  许黟又问了几个问题,才缓缓起身,朝着都头道:“我先开一剂药散,不拘时候服用五日,要是有效,可继续服用。”

  他开的药散方子,叫牵正散,其中的君药所用是僵蚕。

  僵蚕,有“僵蚕治诸风之喉闭”说法,它有诸多作用,能祛风定惊,还可以治面神经麻痹等证。

  这药方除出僵蚕以外,还有白附子、全蝎各等药物,其中的白附子能祛风痰,全蝎能息风止痉,加在一起可治祛风、化痰、通络等。[注3]

  许黟把药方写出来,又详细地写出使用方法。这三味药材要一起研磨成细末,每次取一钱的量,用热好的黄酒代替水服用。

  药方写好后,许黟将它交由给旁边的老仆人。

  并对着都头说道:“病者不能长久而坐,需以按揉双腿,以免肤肌萎废难以恢复。”

  他适才在诊脉时,收回手时,特意捏了一下病人的腿部。

  这一年里,应该没人替他按揉过,小郎君的双腿已出现肌肉收缩的问题。

  都头闻言,就问许黟有没有法子让腿也恢复如初。

  许黟道:“面瘫治好了,腿部自然也能好。”

  ……

  在同一时间段里,张铁狗被放出来后,就先去了一趟许家。

  阿旭和阿锦在家里等得焦急,看到张铁狗来了,面色苍白的跟他说郎君被抓走了。

  张铁狗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发:“阿旭你们别急,这事在我不好,我被守城的兵捕抓了,给许兄弟带来麻烦。”

  兄妹两人闻言,皆是面面相觑。

  郎君是因为张猎户才被士兵抓走的,那现在张猎户回来了,郎君呢?

  “那你回来了,郎君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阿锦惊慌地看向他,询问道。

  张铁狗道:“你家郎君,被都头请去看病了。”

  “……”

  听是这个缘由,两人沉默。

  随后,就一直在院子里等着许黟回家。

  等到午时,许黟还是没有归家。

  这下子,连张铁狗也坐不住了,他摸着腰侧的砍刀,犹豫着要不要去都头的家里找许黟。

  就在他和阿旭阿锦商量着要不要喊上余秋林,一同去县学寻找邢岳森的时候。

  许黟乘坐着驴车回来了。

第101章

  许黟能平安无事的回来, 他们悬着的心才算是彻底落回。大夫给病人看病是职责所在,他们说不得什么。

  张铁狗拍拍兄弟的肩膀,问许黟, 那个都头没有为难他吧。

  为难没有,但临离开时发生了件小插曲。

  许黟之前在与陶清皓他们结交时,了解到盐亭县有四大员外,除邢家、鑫家、陶家, 还有一个谭家。他跟谭家唯一的交集, 就是买宅院时,与对方的谭家管家有一面之缘。

  等到离开时, 许黟意外见到这位谭家管家, 对方也见到他可。这时候许黟才知晓, 这位请他来看病的是谭家的二爷。

  谭家管家是来给小郎君送养生补品的,他在看到许黟在场时,明显措愣了一下。

  问了谭都头, 明白许黟是请来给小郎君看病的大夫后, 看向许黟的眼神更古怪了。

  这自然没法隐瞒住经常抓捕审问犯人的谭都头。

  管家眼神闪躲,而后挨不住谭都头的审问,吞吞吐吐的把谭员外想买前县丞的宅子,但被许黟截胡一事说了出来。

  许黟看向他:“……”

  这就是说话的艺术呀,这么一讲,好像错在他先了。

  不过管家忘了一事, 许黟陪同李经纪去衙门报案,案子虽然是潘县尉在审, 但负责抓拿人的头头正是这位谭都头。

  当时的案子来龙去脉他全都知晓, 先想买宅院的本就是许黟,不是他家。

  谭都头面色发沉的看着当着他的面颠倒黑白的管家, 微有些不耐烦的挥手让他退下。

  接下来的事,就简单许多了,许黟叮嘱患病的小郎君,要他放宽心胸,要是想好起来,就不能沉浸在郁郁寡欢的情绪里。

  小郎君拿着他那双眼睛紧紧的盯着他看,按在轮椅上的双手十指攥紧,像是要说什么。

  许黟看他如此,心里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说起来,小郎君的年纪比现代的他还要小几岁,正是朝气蓬勃,风华正茂的时候。

  他忍住伸手拍他肩膀的冲动:“要是五日后,你状况有好转,可吩咐妈妈来找我。”

  他报了家里的地址,见小郎君眨了眼睛,满意转身。

  ……

  张铁狗无聊的左摸摸,右看看,让他做苦力活还行,要是让他煮什么药酒,那是万万不行。

  许黟问他:“你今儿进城,怎么把刀也带上了?”

  张铁狗摸着他腰间的砍刀,认真道:“你不是要让我护着阿旭吗?”

  他的拿手武艺是射箭,不适合用在这里,就只有刀了。总要让许黟知晓,他的刀法也是可以的。

  “你会刀法?”许黟问道。

  张铁狗点头:“自然,当初教我射箭的老兵,他还会兵家拳法,那拳法我自然没法学,就改成练刀。”

  虽然不是什么正经武功刀法,但用来对付一些山匪还是没问题的。

  张铁狗撸起袖子给许黟看他之前的丰功伟绩,胳膊处都是一道道旧伤疤。

  许黟看着这狰狞的刀疤,想也不想的问他:“要不要在我这拿点祛疤膏?”

  张铁狗把头摇成了拨浪鼓:“那是小娘子用的东西,我不要。”

  几日后,张铁狗再次来到许黟家里,这次他没再带那把砍刀了。

  许黟看向他空着的腰侧,毫不留情的嘲笑他几句。

  他也不孬,挠了挠扎起来的头发,另一只手在怀里掏着什么,没多久,就掏出一张五两面值的交子。

  “你那酒很好,我喝完了。”张铁狗说道,“之前腿这儿受过伤,夜里不痛了。”

  药酒能养生,治病,但不能贪多。

  他跟许黟打赌输了后,就很听许黟的话,后面几天喝酒,没超过一碗。

  即使这样省着喝,还是很快喝完。

  张铁狗就想着找许黟再买一些,他不知道这酒的价钱,想着不便宜,就把整张交子都给许黟。

  许黟这几日里,新调了药方配比,正缺个尝试的人,他让阿旭把酒瓶拿来,亲自给他斟了一酒盏。

  一盏酒,是一碗的四分之一的量。

  不多,却足够让人品尝出这酒好不好。

  新酿煮出来的药酒,温度还是温温热的,倒出来时,有股苦中带甜的奇异香味。相较之前给张铁狗喝的,这是配比成熟的药酒,失败品跟它一比,就逊色很多。

  张铁狗爱喝酒,闻到这香味,不用喝就已知晓这酒不赖。

  他喊了声:“好酒。”

  喝了半盏,啧了啧舌头,评价道:“这酒好,是佳品!”

  喝完,张铁狗就问这药酒是什么价,他要了。

  “一角三钱银子。”

  许黟一视同仁,跟他买酒的,都是这个价。不过张铁狗如今是阿旭的护卫,可以拿员工价格,有特惠,能打八折。

  张铁狗:“……”员工?特惠?他听不懂,但听懂能便宜!

  他什么都没多想,听到有便宜,立马就说这交子都买成药酒。

  许黟得知他想买这么多药酒,无奈的扶额苦笑,他这几日好不容易煮出来的药酒,一半都要归到张铁狗的手里了。

  ……

  离着元日就只剩下一天。

  这日,城隍庙的集市早早收了市,夜里的晚市还有,许黟就让阿旭趁着最后一天,看能不能卖出部分药酒。

  此时县城中的人家,该备齐的吃食、摆件、过节的物什等,都已备齐。但也有在这一天出来玩的,还不少。

  一些在大户人家里当差的女使,婆子,厮儿,下人等;还有素日里忙东忙西歇不得脚,这会终于得了空想出来透口气的妇人们;放下书本,不用再日以夜继复习功课的书生们;还有戴着帷帽,还未出阁的小娘子,或是扎着童髻,神采奕奕好奇打量周围的姐儿哥儿,他们的身边还有一起陪同出门的家人。

  今夜的晚市,竟是比往日里还要热闹几分。

  耍戏的杂技,喷火龙,放炮竹……

  当街吆喝卖货的货郎,挑着担走在晚市里的小贩,帮忙跑腿的脚夫,闲汉。

  繁华拥挤的晚市,人多起来,做买卖的摊主小贩都笑得合不拢嘴。

  许黟和阿旭他们分开。

  他没离得太远,看着阿旭紧跟在张铁狗的身边,张铁狗不仅充当护卫,他还是帮工。

  替着阿旭推着木板车,木板车上面,有两个浴盆一样大的木桶,盖着盖儿,稳稳的咕噜转着木轮,碾在刷洗得干净的石板道上。

  城中的街道司,专管市容,这晚市可不是乱糟糟的模样,热闹中有序,要是有人想从中搞破坏,得掂量下有没有那个能耐。

  治安不错,许黟也不放心一个小孩在市井里卖酒。

  很快,张铁狗和阿旭两人找到一处空位,两人把木板车搁置好,便将车上放着的牌子支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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