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宋当名医 第248章

作者:爱吃咸蛋黄 标签: 种田文 美食 市井生活 成长 基建 穿越重生

  许黟还没去邢府,邢岳森先来了。

  他来时,许黟正在给一个而立之年的男病患看病。

  邢岳森进来时,见着那人背影,觉得颇为熟悉,不过也没细想,笑着和许黟说道:“黟哥儿,你这几日害得我好苦,等到今日,我才舍了那拐杖,能来寻你。”

  他话音未落,背对着他的病患不知出了什么问题,反应很大,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

  许黟拧着眉道:“这位官人,你且莫动。”

  邢岳森也意外,他走近几步,还没来到那人面前,结果这人火急火燎地抱起脱到腰处的衣裳,垂着头便要离开。

  就在这时,邢岳森终于认出他来:“罗宜春?”

  罗宜春被他喊破身份,身形踉跄一下,差点被自己给绊倒。

  许黟就在他的旁边,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胳膊,没让他在眼前摔了个狗啃屎。

  “你怎么在这里?”邢岳森再度看到自己昔日的发小,心里思绪万千,却还是难免关怀他的身体。

  罗宜春支支吾吾:“……我没事。”

  他避开邢岳森的打量,心里暗自后悔,怎么会在许大夫家里看到邢岳森。

  从适才的话中,邢岳森和这许大夫的关系瞧着非同一般,在听邢岳森那中气十足的声音,可不像是来瞧病的。

  许黟见着病人瞧了一半就要跑,敛了敛眉,出声问:“罗官人,你可还要在下为你看病?”

  罗宜春面色难看,欲盖弥彰道:“我下回再来。”

  说完,连衣裳都没好好穿上,快速地跑了。

  邢岳森见他跑得那么快,目光落回到许黟身上:“他是来瞧什么病的?”

  许黟道:“不能告知。”

  邢岳森晓得他的规矩,见他不说,便也没再问。

  他坐到许黟旁边的椅子上,缓缓开口:“这人是我昔日同窗,亦兼小友,我们家有生意往来,可自从我考中举人后,他便不跟我来往了。”

  他没说的是,在还没考中举人前,罗宜春因为自尊心作祟,竟是要他藏拙,不能在课堂上展露实力,以免被他比了去。

  又因看不起穷苦百姓,他渐渐远离了发小。

  许黟听到他们是这样的关系,眉梢动了动:“他家也很有钱?”

  邢岳森看向他,点了点头。

  许黟勾唇道:“那他下回来找我看病,我诊金往贵了收。”

  邢岳森:“……”所以,那人到底得了什么病。

  以至于见到他来,如此慌神地离开。

  “对了,你今日怎么来了?”

  许黟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邢岳森说道:“我来看看你将我们挖回来的药材处理得如何了,怎么三日了还没来寻我?”

  “快了,有两味药还没晒干。”许黟带着他来到药房外的空地。

  夏日炎炎,药材放在太阳底下晒个两三天,基本能晒干到可入药,存放的程度。

  他捏了捏切成厚片的苍术,掰开给邢岳森看。

  “这个干度还不够,还需要晒到明天,若不然存放时容易发霉。”

  解释完了,许黟就带着他来到药房里。

  这几日炮制好的药材,都被他另外放在一个药柜里面。

  几十斤的药材,挑出不能用的部分,再清洗泥土,摘除坏的部分,剩下的切片切段,或是剥皮剥壳等等,再晒干之后,炮制出来的量并不多。

  许黟按照医馆收购价格,统计出来了一张表。

  他把账目表拿给邢岳森看:“价格都在这里,分你三分之一,便是一钱十六文。”

  辛苦了大半天,只得了一钱十六文,邢岳森却是高兴地拿着钱,放在桌上数了又数。

  这是他头次,只靠着他的手便挣到的银钱。

  怎么能不欢喜。

  第二日,刘壮拿着扫帚扫着门口外的落叶,眼睛余光瞥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

  他抓紧扫帚,小心地往那人靠过去。

  “你是昨天那病人?”等走近了,刘壮看到是昨日来瞧病的人,疑惑地问他怎么不进来。

  罗宜春拿袖子捂着半张脸,看向穿着粗麻短褐的刘壮,微微皱眉地离他远一些,不情不愿地问:“许大夫家里,可有别人?”

  刘壮没瞧见他眼里的嫌弃,老实巴交道:“这会儿还早着呢,郎君的诊牌还没挂出去。”

  罗宜春眼珠子转了转:“也就是说,这个时间段不会有其他人过来打扰?”

  刘壮:“这位官人,你是来瞧病的吗?”

  罗宜春放下袖子,语气不耐烦地说道:“难不成是来跟你家大夫闲聊的?”

  昨日他匆忙回家,命小厮去查邢岳森和许大夫是什么关系。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了他一跳。

  这邢岳森竟然还跟一个大夫做朋友,两人关系甚好,在外经常有人传闻,说许大夫有个举人朋友,说的便是这邢岳森。

  想到邢岳森抛下他这个从小长到大的友人不交,偏偏跟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大夫交好,便气得不轻。

  害得他昨夜疼得睡不好,半夜止不住的发热。

  早间,他娘子请了大夫来给他瞧病,说这病不好治,推荐他来许大夫这里。

  他想着,这许大夫在盐亭算是小有名气,没忍住,又偷摸地来了。

  咬着牙进来后,罗宜春发现许黟并不在堂屋。

  而是在隔壁吃饭。

  他在堂屋的里等了足足半个时辰,许黟才姗姗来迟。

  “抱歉,让罗官人久等了。”许黟脸上带着笑,让人发不出脾气。

  罗宜春咽下这口郁气,让许黟再度给他瞧一瞧后背长着的大片突起。

  那处带着烧疼,起初只是一片红。他和娘子以为是热出来的,用凉巾捂了捂,便没去管它。

  后面,那处渐渐肿红起来,摸着还会疼。

  等他发现不对,寻来大夫瞧,说这是痈,用了几个药方,只稍减了一些,却没能治好。

  许黟让罗宜春背对着他脱下外衣。

  昨日他观察了一半,这人便跑了,今日再度一看,确定就是他知晓的黄瓜痈。

  黄瓜痈,通常生在背腰旁,因为形似黄瓜而得名。

  罗宜春的黄瓜痈症状在于中期,不算太严重,只肿了半寸高度,如今还只是引得四肢酸痛。

  许黟隔着帕子按了按,就听到罗宜春在抽痛地叫。

  他又换了个部位,见着里面没有出现溃烂的症状,收回手。

  许黟问道:“可会心疼?”

  “不、不会。”罗宜春被按得疼了,有些后怕,“许大夫,我这病能治吗?”

  许黟言简意赅道:“能。”

  言罢,他就让罗宜春把衣服穿上。

  罗宜春是很典型的读书人体质,长期缺乏运动,导致四肢不勤。加上他喜爱去酒馆里喝酒作乐,常年酒色皆沾,可谓是身虚体胖。

  见着他宛若孕妇一般的肚子,许黟移开视线,净手为他诊脉。

  “你脉象逆中带微,虚浮不稳,连老叟都不如啊。”许黟感慨。

  罗宜春脸色红了又白,赤着脸庞问:“严重?”

  许黟道:“不严重。”

  罗宜春噎住:“……”不严重你说我像老叟?

  他作势要拿腔起调,许黟却没给他发挥的机会,接着又道:“虽这黄瓜痈不严重,可你肾虚体热,脾火过旺,容易心浮气躁,行事不稳。”

  这时,罗宜春不仅满脸通红,嘴角都抽搐了起来。

  他这身体是有多差,才会这么多毛病。

  他听得心慌,一面想这许黟是邢岳森的好友,会不会因为这关系而故意为难他,一面又想,这许黟在盐亭县的名声越发响亮,他这样的人,不至于为了邢岳森而故意的刁难他。

  既然犹豫不定,罗宜春便打算暂时听他如何安排。

  “按你这般说,那我岂不是除了治这黄瓜痈,还要治这脾火?”

  许黟颔首,说:“我先给你内外治法,开个活命饮煎服,再开治痈疽的药膏外敷,等着黄瓜痈好得差不多,再治这脾火。”

  罗宜春眼睛一瞪,活命饮?

  这药方的名字,怎么听着如此渗得慌。

  他惊恐地咽了咽口水,汗水不自在地滴落下来,小声询问:“许大夫,你跟我说实话,我这病,不夺命吧?”

  许黟眯了眯眼,微笑着回他:“上头小者谓之逆毒难治,下头小者谓之顺毒可治[注2]。罗官人,你这病虽然不致命,但烧钱。”

  罗宜春听到不致命,狠狠地松了一口气:“无碍无碍,我有的是钱。”

  “好说。”许黟唤了阿旭一声。

  阿旭从堂外进来,朝着罗官人行了礼后,就站立着等许黟吩咐。

  许黟慢条斯理地看着他说:“你带罗官人先去偏屋坐会儿。”

  很快,阿旭领着罗官人来到旁边的小屋。

  小屋不大,装扮得还算古色古韵,里面摆着套桌椅,上方放置香炉和茶盘。

  那小厮带着他过来,便笑着和他说道:“罗官人,我家郎君看病,向来是因人而异,你这病不好治,这诊金和药钱,便也贵旁人一些。”

  罗官人不甚在意地挑眼看这小厮:“你说,要多少钱。”

  阿旭不卑不亢道:“诊金是一两银子,药钱是三两银子,一共是四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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