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宋当名医 第41章

作者:爱吃咸蛋黄 标签: 种田文 美食 市井生活 成长 基建 穿越重生

  但一些被他盘得包浆的,那还是能写一写的。

  譬如《诸病源候论》、《黄帝明堂灸经》《素问》、《神农本草经》、《伤寒杂病论》、《金匮要略》等,这些医书,单独一本拿出来都有非常大的研究价值。

  况且多数在宋朝之前就有的名书,许黟将它们抄录下来,也能说出出处。

  还有一些宋朝之后,明清出身的大家所著的医书,就不太适合摆在明面上。

  但他怕时间太久,将这些都给忘了。便打算以后,也一点点地补齐。

  能写多少,就写多少吧。许黟着墨书写,花了半天时间,把《伤寒杂病论》中十卷之一写出来。

  全篇有八万多字,以许黟的速度,每天拿出两个时辰用来抄录,也要半个多月的时间。

  *

  十天之后,糖渍枇杷可以开盖吃了。

  三十多斤的枇杷,去皮去核,糖渍过后就只剩三分之一多。用干净的勺子舀出来放到碗里,还没吃呢,就先闻到一股清甜的果香味。

  许黟用筷子夹了一块吃进嘴里,口感软甜,好似黄桃罐头,但味道不一样,没有黄桃罐头浓郁的香味,反而吃着清凉可口,依旧有润喉清肺的作用。

  他很惊讶,连忙去到院子里,摘了一把薄荷回来。

  这薄荷是他从山脚下看到的,便挖回来种在院子里,没想到种活了。

  薄荷能清利头目、疏肝行气、利咽等诸多功效,还可以用它来治风热感冒,咳嗽,化痰……它有个土名叫“银丹草”,有的百姓会拿它来当野菜吃。[注1]

  当菜吃的话,可以拿来煮薄荷粥,炒薄荷饭。三月三时,有的地方民俗会用薄荷、九层塔、鸡屎藤等剁碎炒饭,做出来的炒饭味香营养价值高,属于药膳之一。

  许黟不做炒饭,他做的不好吃,他拿薄荷泡茶。

  加入金银花、白菊,再有少许盐巴,喝着能神清气爽、解毒败火。[注2]

  最近他夜夜挑灯抄录医书,睡得比之前的都要晚,他就连着三天摘薄荷泡茶,加上白菊,还能起到清目作用,一举两得。

  摘回来的薄荷用清水洗净,再拿开水烫过,放进到盛着冰水的碗里,加入一勺糖渍枇杷。

  没一会,许黟独创出一道香饮子。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他打算去请几个相熟的人过来品尝。

第40章

  薄荷枇杷饮是许黟给新冷饮取的名字, 虽然是冷饮,但在夏天里喝上一杯,对解渴消暑、清肺润喉都有不错的效果。

  所以, 许黟犹豫着要不要将这“薄荷枇杷饮”当做一种药膳饮料。

  在一千多年前出现“药膳”这个词之后,关于药膳方面的内容和食疗的方子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丰富。明清之前,就有《黄帝杂食饮忌》《食方》之类有名的医书,后来在名医孙思邈著写出《备用千金要方》后, 更是把食疗这一门学科加以完善跟补充。[注1]

  后代人里, 专注这一门学科的也在一步步地改善添加,还搭配出更适用于新时代的药膳食方。

  由于药膳不单单起到治病的效果, 它同样能强身防病。时下的权贵、大户人家, 对药膳也是相当的信赖与推崇。

  好些人家, 还会请大夫去家量身定制好的食疗方子,便是想身体康健,长命百岁。

  至于冷饮的话, 在一千年前的北宋, 就深受时人的喜欢了。他们把这个称作为“凉水”,其实更像是“果汁”类的饮品。像开封府那边,就时兴“甘草冰雪凉水”“荔枝膏”等。[注2]

  还有养生的“熟水”,一开始只是把水烧开了才喝,说是能养生健体,后面就开始加入各种养生的材料。用煎、泡等方式, 煎、泡出香味和药效。例如许黟喝的薄荷白菊茶,就是属于“熟水”的一类。

  这么看来, 这“薄荷枇杷饮”还是属于养生凉水了。

  许黟笑了笑, 把它归类到养生冷汤里面,夏日可喝凉, 冬日可用热水煎、泡。

  确定下来后,许黟继续完善食方,把薄荷、枇杷肉的剂量都确定清楚。

  再写出几个衍生的方子,譬如喉咙有湿痰,可以加入陈皮、金银花。先用热水泡开,过滤出来后放凉,用冰水冰镇之后,放入捣碎的薄荷叶,和糖渍好的枇杷肉。

  热汤就简单一些,用水煮开,依次加入金银花、陈皮、薄荷,最后关火加两勺糖渍枇杷,等温度适宜就可以喝了。

  最近他书写多起来,落笔时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洒洒洋洋地写了好几张纸才停下来。

  一阵输出,让许黟神清气爽,趁着天色还早,他换上窄袖袍衫,背上竹筐出门来到一家经常光顾的医馆。

  医馆里的学童都认得他了,笑呵呵地过来询问他想买什么。

  “许大夫,可是买之前的老三样?”

  许黟摇头,问他:“馆里硝石还有多少,我全要了。”

  学童翻看医馆里的库存账目,微微张嘴,对着许黟说道:“医馆里如今还有一百二十六斤硝石呢,这数量可不少哩。许大夫,你确定可都要?”

  许黟点头“嗯”了一声,说,“都要的,你帮我算算多少钱,我取给你。”

  “好说,且等我一会。”学童连忙说。

  硝石的用量不大,素日里卖不出多少。这批硝石还是前年冬天进的货,都一年半的时间了,也卖不出多少。许黟想要,正好合了医馆的意,学童还不用继续打理,也不去想买这么多硝石,用去做什么。

  他不问,许黟也不用编什么借口。

  等了一炷香的时间,学童从后门里拖进来一麻袋硝石,上了秤一看,果然是一百二十六斤。

  付完钱,许黟将硝石装到竹筐里,步履飞快的回家。

  到家里他就把硝石倒出来,用木锤子把它们敲碎成小块,再用惠夷槽将它们碾成细粉状。这样硝石能更容易溶解于水里,加快发挥的速度。

  碾成粉末,许黟去挑了两桶井水,刚从井底挑上来的水是最适合不过的,摸着冰冰凉凉的透心凉爽。

  他把井水倒进陶罐里,依旧按照之前的方式,顺指针地捣鼓融化。等待全部融化之后,就把小陶罐放进去,等硝石发挥作用。

  井水渐渐变得冰寒,摸着寒气袭人的时候,许黟眼疾手快地把小陶罐拿出来,倒出一部分冰水到提前准备好的罐子里。

  随着许黟住的时间越久,家里的陶罐是越来越多了。

  新的陶罐还是前几日,在屋顶竣工之后,许黟觉得家中陶罐还是太少了买回来的。

  大部分买回来的陶罐都不是用来正经装食物,而是拿来装晒干的药材。

  好的陶罐装药材,要比用麻袋更加的合适。储存的时间长,不容易变质破坏药性,对他来讲,陶罐的价格就不值得一提了。

  剩下的一半冰水继续冰镇在硝石水里面,这样等待一两个时辰,就可以结出冰来。

  许黟提着篮子到院子里,采摘了半篮子薄荷,去到灶房里泡洗干净。再用药臼捣碎之后,挤出汁水到冰水里面,剩下的渣也不浪费,用少量的冰水继续搅拌,再过滤出来,把每一片薄荷叶利用到极致。

  接着,就可以加其他东西了。

  许黟想着天气炎热,古人又不能像现代人一样穿短袖短裤,整天穿着长衫长袍容易中暑,又加入白菊、干山楂片。

  白菊、干山楂片不需要捞出来,泡开后颜色好看,还能起到美观的作用。

  最后一步就是加入适量的糖渍枇杷了。

  做完之后,许黟先取一小碗品尝,入口先是一阵冰凉,接着就是枇杷肉的甜香,而后又有薄荷的冰凉清香,清甜带一丝味酸,薄荷与枇杷的香味交融得十分融洽。加到里面的白菊和干山楂片也没有任何的违和。

  用许黟的话来说,这是他做得最成功的养生饮品了。

  他十分的满意,装出两壶,分别送到何娘子和陈娘子家里。

  两人在收到许黟送来的薄荷枇杷饮都十分震惊。

  相处这么久,她们还是第一次看到许黟亲自做这样的吃食,还是外面没有卖的香饮子。

  许黟老脸羞涩,解释道:“还得多亏陈娘子帮我做出来糖渍枇杷,让我想到了个能凉吃热喝的养生汤饮。”

  这饮子的汤色不算惊艳人,味儿闻着倒是香得很。跟市井里、茶楼里面卖的都不一样,喝完之后,整个人神清气爽,味道实在是好!

  何娘子惊叹:“黟哥儿,你什么时候有的这手艺?这喝着可丝毫不差大茶楼里几十文卖的呢!”

  香饮子有贵贱,贱的一两文就能喝得到,贵的能卖到几十文,还有价无市,只供给权贵人家,寻常百姓连盏儿都见不着。

  何娘子没那么大的世面,也没喝过什么几十文一盏的香饮子,但不妨碍她觉得许黟有这个本事。

  她越看许黟越喜爱,只叹膝下没有个姐儿,要不然还能争取地攀个亲。

  陈娘子的反应比她还要大,前不久,许黟还请她做香饮子,她也不是贪那几个钱,就是能挣些钱攒着,总是高兴的。

  而且与许黟之前的那丝芥蒂也解开了,许黟瞧着是有大前途的,她虽然是妇道人家,却也晓得这样的人需要多亲近。

  不说讨到好处,以后要是有个小毛小病的,还可以就近寻许黟来诊看。

  不过是十来天的日子,许黟却能独自研发出市井上没见过的香饮子,喝着还好喝,喝完喉间清凉舒服,整个人精神气都好了。

  有这样惊人的奇效,要是拿去市井里卖,一盏卖个十文钱,都有人舍得掏钱买去喝!

  得到何娘子和陈娘子两人的肯定,许黟回到家里便又做了一陶罐。

  他看一眼时间,快要到邢岳森他们下学的时间了。

  便把做好的饮子装到巴掌大的罐子里,用塞子封住,装到食盒里。

  他一口气装了六个罐子,把食盒装满,又去屋里取来一张厚实的布块,裹在食盒的外面,让冰镇的冷饮没那么快变成常温。

  接着,他裁下一张纸,写了封信,简单说了下饮子的名字和食用效果。

  做好这些,许黟提着食盒出门,喊了那个常使唤的闲汉,予他几个钱,让他将食盒送到邢岳森的私塾。

  ……

  闲汉跑腿的速度快,不到一刻钟,就把食盒递到了私塾的门房处。

  守着门房的是个白胡须的老翁,听到是送来给邢家少爷的,便替他收了去。

  后面,他喊小厮把食盒带进到私塾里,给到邢岳森的书童阿目。

  不多时,下学时间到,授课的先生一走,学堂里的学生们便姿态松散随意起来。

  天色还早着,有的不愿意这么早回家,便吆三喝五地询问同窗,要不要去茶楼酒楼的。

  有人问邢岳森去不去。

  邢岳森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摇头:“不去,我还要温习功课。”

  “你倒是变得愈发好学了,怎么着,莫非是家里催得急了,要你明年就考中举人不成?”那名同窗开玩笑似的笑问。

  学堂里,有不少混日子的,能过且过,并非真的要去挣个功名回来。

  只不过是不想早早接手家里产业,让自己日日夜夜忙得慌,更享受偷闲玩乐。

  邢岳森神态严肃,认真道:“要是真能早早取到功名,何乐而不为。”

  同窗:“……”

  他瘪了瘪嘴,觉得邢岳森是愈来愈无趣了。

  刚还想说什么,就见到邢岳森的书童阿目提着个丑丑的东西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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