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你就这点出息? 第219章

作者:叨鹿 标签: 强强 重生 成长 正剧 穿越重生

  他双臂肌肉绷紧,爆发巨力, 抱住扑来的恶兽,滚到旁边地上, 撕打在一起。

  是一头有水牛大小的犬妖, 被班头推到地上, 呼哧呼哧喘气,嘴角涎水四溅。

  旁边衙役愣住, 不敢上前。

  逢雪夺过一个人手中的火把,火把猛地刺向犬妖。

  皮毛滋滋冒烟, 在犬妖嘶吼里, 火把如锐利长剑, 穿透它坚硬皮毛,径直将其钉在地上。

  虎班头被溅一身血,惊魂未定从犬妖身下跑出来,“高人……”

  “怎么回事?”

  “方才我们正在街上巡逻呢, 狗儿说要到旁边放水, 我们迟迟不见他回来,回去找他, 路上突然蹿出这条恶犬, 把小图给咬死了。云螭安宁, 哪里会冒出妖怪来?”

  被咬死的青年脖子破洞,汩汩冒血,横尸街头。

  虎班头往巷里张望, 不见钱狗儿身影,“只怕狗儿也变成狗妖的口中食了。”

  他蹲在地上, 探了探同僚的鼻息,半晌,长叹了一声。

  逢雪围着犬妖转动一圈,忽然皱起眉头,“都头,借用一下刀。”

  长刀劈开犬妖腹部,从里面掉出个被血染透的木盒,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截头发、一张泛黄符咒。

  “这妖物是被人驱使的?”

  逢雪点头,“多半如此。估计和哭宅里作祟害人的邪修有关。”

  虎班头想到一事,“对啊,咱们是不是挖掉哭宅,被那邪道人给盯上了,便蓄意报复咱们。”

  “狗儿还和湿尸来了个嘴对嘴呢。”旁边衙役补充。

  众人面孔煞白,越发确定,肯定是他们捣毁邪修的巢穴,才惨遭他的报复。

  “还有一事。”逢雪垂眸,瞟向地上散落的衣服碎片,从犬妖身上捏出张被血浸透的黄符。

  “这不是……高人先前赠我们的那张防身符吗?”班头神情灰败,“符咒不管用,狗儿当真被这妖怪吃掉了。”

  逢雪“嗯”了声,转了转刀,抵还给虎班头。

  虎班头:“高人,您看……”

  逢雪:“快天亮了,鬼魅邪祟不会再出来,”她瞧出众人面上仍有惧色,便取下腰间布袋,将从山上带来的符咒送给他们,“先前护身符是你们龙王庙里的庙祝画的,要不放心,再拿几张我的符。”

  “庙祝?”虎班头愣住,笑道:“那个老头子还会画符啊?”

  逢雪一怔,回头望去。

  手里麻绳空荡,孙萤不知不觉,又消失了踪影。

  她对这个结果并无意外,一根绳索自然拦不住这位神秘莫测的山人。

  “你们瞧见没有,被我绑住的那人往哪儿跑了?”

  “高人莫要说笑,您分明是自己一个人赶过来的呀!”

  ……

  逢雪带着犬妖身上掏出的木盒回到客栈。

  推开门,烛光微暖,青年抱着小猫坐在灯下,手支着头,如锦长发披落肩侧。

  他抬起眼,眼里马上露出了笑。

  逢雪悄悄捏诀,清风吹散身上血腥,才步入温暖如春的室中,“师叔睡下啦?”

  叶蓬舟点了点头。

  小猫从他膝盖上跳了下个,伸个长长懒腰,尾巴翘成旗杆,走到逢雪面前,围着她蹭了一圈。

  逢雪俯身,摸摸它的脑袋。

  床帐中响起闷闷咳声,白头老人从帘里钻出来,“阿雪?”

  “师叔,吵到你了吗?”

  紫云真人笑着摇头,“年纪大了,觉浅。你从山上练剑回来吗?”

  既然师叔已醒,逢雪便不再顾忌,打开木盒,拿出黄符与头发,“师叔,你认得这是什么符咒吗?”

  紫云真人拿起符,眯眼打量半晌。她虽年迈昏沉,对道法却还本能熟悉,没多久便认出,这是邪魔外道常用来御鬼控妖的法符。

  世上妖鬼邪祟千奇百怪,千种万种,有杀人的妖怪,有化作美人诱人精元的妖怪,也有专门偷取钱财的精怪。

  青溟山对邪祟的态度素来冷酷,宁杀勿纵,但其他流派却不尽如此。

  那些邪魔外道更是养鬼拘妖,使其为己所用。

  “符咒是在犬妖肚中发现,难道有人在背后驱动妖怪吃人?”逢雪接过叶蓬舟递来的温热茶水,浅抿一口,身上疲倦被清风吹散,“师叔,我们山上真有孙萤这个人吗?”

  紫云真人想了半晌,“孙萤,小萤火虫?”她笑得弯起眼睛,干瘪嘴角上扬,“有呀。”

  逢雪一怔,“还真有?”

  紫云真人点头,披着厚厚棉服坐在床头,目光越过摇曳烛火,落在白壁摇曳的人影上,“夏天的时候,山林里有很多萤火虫飞来飞去,师父还给我抓过一网兜,做了盏小灯。她说把灯挂在腰上,萤火虫就能带我找到回家的路啦。”

  逢雪无奈弯了弯嘴角,蹲在老人身前,轻轻为她揉捏僵硬的腿脚,“师叔,我说的不是青溟山的流萤,是一个叫孙萤的弟子,你还记得吗?”

  紫云真人摸摸她的脑袋,“记得呀。”

  “咱们山上真有这么一个人?她什么时候下山的?”

  “我想想,她离开青溟山,大概二三十年了吧,若是再遇见,你还要喊她一声师姐。”

  逢雪抿紧唇,眉头微蹙。

  叶蓬舟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待师叔再睡下,他拉着她走到门外边,轻声问:“遇见这位孙师姐了?”

  逢雪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差不多吧。你觉得云螭有什么不对劲吗?”

  叶蓬舟:“妖怪吃人、水鬼作祟、河神作祟?”

  逢雪抬眸看他,“你怎么知道?”

  “无外乎这几样了。”他轻扯逢雪衣袖,“别为妖魔鬼怪伤神啦,小仙姑,你该去歇一歇了。等明天天亮,咱们提着刀剑,大不了去把那龙王剁了。”

  “就你狂!”逢雪握住他的手,指尖从冰冷如玉手背滑过,“还有一件事。”

  她抿了下嘴角,“我弄丢了我的剑。”

  ————

  上一次弄丢剑,还是从十里街魔窟回来。

  在山道上,她昏迷过去,醒来时,师兄不见了,自己手里的长剑也消失无踪。

  她九死一生,回到师门,迎来的却是一道道怀疑的目光。

  前世这件事成为她的心结,让她在痛苦中辗转反侧,寝食难安。刚重生时,她握紧手里的剑,心想,世上除了手中的剑,无人可以依靠。

  但不知不觉间,过往苦痛迷惘如烟云消散,就算飞剑不知去了哪儿,她也只是笑了笑,想着要不把桌子腿拆下来,让叶蓬舟给她削把木剑出来,先凑合着用。

  “弄丢?”

  “扑扑”声响起,一只白鹤扇动翅膀,飞到逢雪头顶。

  “也许没有弄丢,只是它被蜃气变成了一只鹤,跟变戏法一样。”逢雪抓住鹤脚,试着挽个剑花,把剑给变回来。

  白鹤扭动身体,扑扑扇动翅膀,掉了一地鸟毛。

  叶蓬舟不禁莞尔,低笑着捏去她肩头鹤羽,“听说青溟山真人能御鹤,不曾想是这样御的。”

  逢雪听出他揶揄之意,掉转鹤头,白鹤很配合地抬起尖嘴,在青年脑袋上嗒嗒啄来啄去。

  倒是很趁手。

  夜深,窗外银月当空,月光浮动,似乎江上的疾风骤雨只是一场梦。

  “小仙姑不吃不喝不睡,只用吸食帝流浆,难道真是天外飞仙?”

  逢雪侧过身,“我睡不着。”她垂眸又望着月下城池,“我没接触过蜃妖,妖精变幻,总会有迹可循。但云螭,”她摸了摸粗粝的墙皮,“我寻不出端倪。”

  叶蓬舟走到她身旁,为她披上大氅,说:“如果我是蜃妖,我肯定不会变一个云螭城出来。”

  “为何?”

  “蜃妖是海妖,云螭人们信的却是河龙王,这不奇怪吗?”

  “蜃妖取代龙王,意图窃取人们香火?”

  “管他什么蜃妖龙王,我们去龙王庙再走一遭就是了。这一次,”他眼神幽邃,声音沉了沉,“小仙姑带我一个吧,别一个人悄悄走了。”

  逢雪眼睫微颤,“我……”

  她想说并非总故意丢他一个人,又想解释担忧他身上的鬼图,但对上青年恳切目光,所有的话都堵在嘴中。

  逢雪抬起脸,“你过来些。”

  叶蓬舟走出阴影,身姿挺拔,肃若松风,来到月光底下。

  逢雪踮起足尖,勾住他修长的脖子,蹭了下他冰冷的肌肤,“好。”

  叶蓬舟没有说话,喉结滚了一滚。

  ————

  天将亮时,天色尤为黑暗。街坊还在梦中,四周一片寂静,唯有一盏昏黄油灯从窗格透过。

  虎班头打了个哆嗦,悄悄把门推开条缝。

  “啪!”

  得亏他关门关得快,鞋垫子才没甩脸上。

  妇人大马金刀坐在炕边,怒目圆睁,一言不发。

  虎班头哪有在外面的虎威,战战兢兢地小步挪进屋,“夫人啊,这么早就醒了?”

  “夫人,我是去巡逻,真是去巡逻了啊。”

  “皮痒痒是吧?云螭素来安宁,哪用得着你半夜出去巡逻?你说!”她把鸡毛掸子一扬,吓得旁边九尺昂藏男儿一个激灵,“是不是出去偷吃了?身上这么大一股腥味儿。”

  “吃什么了?”

  妇人站起来,竟比九尺的班头矮不了多少,在他身上乱嗅,“牛?狗肉?家里的孩子还饿着肚子,你竟还有脸跑出去偷吃?”

  班头把衣衫脱下,露出虎背熊腰的上身,紧实肌肉被犬妖咬得皮开肉绽,伤口被逢雪缝合起来,随着动作,沁出暗红的血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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