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姜沉漾
秦厌转身走了，沈轻舟跟了上去。
“你确定要试镜机会？”沈轻舟问道。
“不用了，我准备以后当综艺咖。”秦厌看开了，努力演戏这条路走不通，那就换条路，提高热度，多赚点钱。
“你？”沈轻舟上下看了眼秦厌，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忍住，“你是嫌你自己的黑粉不够多吗？上综艺要性格讨喜才能圈粉，你……哈。”
拍一部戏就得罪一个导演的人，沈轻舟很难想象这人上综艺的样子，他拍电影拍电视的导演朋友已经得罪了一圈，现在终于轮到综艺圈了吗？
沈轻舟不理解，到底什么人有怎样的一种毅力，才能在这种情况下继续待在娱乐圈？
“不然我现在就发微博，告诉大家，是你投资给我拍戏祸害大家眼睛的。”秦厌面无表情看着笑容嘲讽的沈轻舟。
沈轻舟笑容迅速收敛，他万万没想到，这种事情居然有一天能成为自己的把柄。
朋友没了，钱也没赚到，还多了把柄。
他到底图什么。
他这辈子都没见过秦厌这么不要脸的人。
秦厌果然是他人生的一道坎。
“想上什么样的综艺？”沈轻舟吐出了一口气，问道。
上综艺也好，说不定被骂两句，她就自己退出娱乐圈，然后主动和他分手了。
秦厌垂眸：“舒服一点的，运动量不大的，最好能看到很多帅哥美女的……然后要是容易圈粉的，就更好了。”
沈轻舟气笑了：“你想得真美。”
“做不到你问我做什么？”秦厌疑惑地看着沈轻舟，“做不到就不要说大话。”
沈轻舟下午请大家吃了下午茶之后就离开了。
秦厌还要在这边拍戏，因为无论认真还是不认真，拍出来都是差不多的东西，她干脆也随便了。
她看得出来，这个剧组，除了温云月，大家都很随便，因为都很随便，气氛倒是不错，只要秦厌不作妖，就是个愉快的大家庭。
沈轻舟的办事效率很高，晚上就有了消息，还给了三个综艺作为备选。
一个下乡旅游综艺、一个恐怖冒险大逃脱综艺，还有一个男生选秀综艺。
【沈轻舟：最后一个综艺我有投资，可以新增一个星推官，把你塞过去投票，不过你的票只能算半票。】
【沈轻舟：很轻松，但百分之九十九会被骂。】
【秦厌：后两个我都感兴趣，去乡下的那个就算了。】
秦厌上辈子最后那段时光，也和在乡下差不多了，岁月静好，但无聊。
【秦厌：一个星推官没意思……我问问我朋友愿不愿意来。】
看表演，还是要两个人凑在一起才有意思，录制的时候又不能掏出手机和人吐槽。
根据秦厌的经验，这种节目一般可吐槽的点不少。
【沈轻舟：你还有朋友？你去吧，不过没多少钱。。】
这消息发出来一秒就撤回了。
秦厌无语，她盘腿坐在床上给温云月发了条消息。
【秦厌：你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去新星团当星推官？就是看帅哥唱歌跳舞，很轻松，一个人太无聊了，我没朋友陪我。】
找温云月的原因很简单，因为秦厌确实没朋友，而温云月这部戏杀青之后，三个月没工作，这种时候，能上这种大综艺当星推官简直是天上掉馅饼。
而且，秦厌对温云月挺好奇的。
一天相处下来，温云月的话很少，但偶尔流露出来的表情，让人感觉她的内心世界非常丰富，这和剧本中的女主不太一样。
【温云月：！！！】
【温云月：谢谢秦老师，我去问问我经纪人。】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拍完戏之后，秦厌和温云月一起去签了合同，那个大逃脱综艺，秦厌也一起签了。
其实秦厌最想的就是在温云月和她现在的公司闹翻的时候，抢先把温云月签下来，不过，她现在自己还有经纪约在身，去签女主不太可能。
她自己不想累死累活赚钱的话，拴在男女主身上赚钱是最方便的，不过现在除了跟着投资，也没什么好的办法。
而且，前几辈子赚得太多，投资影视的回报率太低，来钱太慢了。
想要过得潇洒，要非常有钱才行。
秦厌签完合同，顺便投了两个影视项目，因为她头一次干这种事情，沈轻舟和他的经纪人还多观察了她好一会儿。
“你们这是什么眼神？”秦厌很想无视，但是这两个人丝毫不克制。
“没什么。”沈轻舟摇了摇头，他只是单纯好奇秦厌什么时候会考虑这种事情了。
[秦厌：毛病。]
沈轻舟微微蹙眉，秦厌的心声很少，但有关他的，目前没有一句好话。
他不理解。
他那天回来之后思考了半天。
他和秦厌的感情确实非常塑料，平常也不怎么联系，但是他觉得自己并没有任何对不起秦厌的地方，最后得出的结论是：秦厌脸皮太厚，蹬鼻子上脸，而自己，没有任何问题。
“录制综艺的时候，尽量少说话，那个选秀是直播和录播的形式，录播可以剪辑，直播不可以，你自己注意。”沈轻舟按了按太阳穴。
秦厌点了下头，移开了视线，双眼放空，随口应道：“嗯。”
[秦厌：不想注意，只想放飞自我。]
沈轻舟看着秦厌，感觉自己的右眼皮直跳，继续说道：“我对你的要求就是别整幺蛾子，别导致综艺下架就行。”
秦厌：……
“那肯定不会的。”秦厌微笑。
经纪人看了眼沈轻舟，低头默默预约了大师，准备明天就带着沈轻舟去看看，然后他又警惕地看了眼秦厌。
秦厌和温云月都是临时塞进去的，这周六第一期就要开始录制了，她和温云月官宣星推官后，秦厌被骂得狗血淋头，不过所有人都齐刷刷无视了温云月。
秦厌也不懂是因为女主光环，还是因为温云月太糊了。
初舞台走的就是直播的形式，还加入了实时投票环节，秦厌感觉这节目组胆子真是够大的，她这几天无聊看了之前的节目，不少节目一看就进行了修音，不敢想象全开麦直播会是什么样子。
秦厌没准备有多少镜头，做好了摆烂的准备，没想到自己和温云月居然有单独的直播间。
秦厌看了眼面前的镜头，也没准备收敛，她把自己带来的已经分装在盒子里的零食拿出来，整齐地放在了桌子上。
吃还是要吃的，只是吐槽可能需要收敛点了。
温云月半张着嘴巴看着秦厌：？
“给你带了奶茶。”秦厌把奶茶递给了温云月，“拍戏的时候看你挺喜欢这个口味。”
“谢谢秦老师。”温云月眨了眨眼睛，茫然地接了过来，小声提醒道，“这怎么没有把商标贴起来？”
“哦，我自己联系了他们品牌方。”秦厌微笑，机会是自己把握的，她拿着奶茶合同去找沈轻舟的时候，沈轻舟都无语了。
温云月：……
“要是我们这个直播间能火，之后还能再接点广告。”秦厌压低了声音，“这节目给的钱太少了，外快还是要想办法自己赚。”
她五十万，温云月五万，还是这么多期的打包价，对比普通人来说非常多，但是在明星这个行业里，算是底层了。
温云月感觉自己的脑子乱成了一团浆糊：还能这样吗？
她们和主舞台还有正经评委隔得很远，位置都在练习生整体座位的后面了，如果没有自己的直播间，是丝毫不显眼，像是两个特邀观众。
直播正式开始了，秦厌撑着下巴，喝了口奶茶，瞥了眼前方的小屏幕：“怕我看不到有人骂我，还给我准备了实时弹幕……”
“这边有地方可以关掉。”温云月小声地说道。
“没事。”秦厌看向前方，“我们直播间也没什么人，而且，骂得也没什么杀伤力。”
虽然一开始进了一大波人，但基本上都是走错的，很快就走了。
等导师们表演完，自我介绍完，才轮到秦厌和温云月出场。
秦厌站起身，朝着镜头挥了挥手，轻松惬意：“大家好，我星推官秦厌，一个试图逐梦娱乐圈的女人。”
温云月有些紧张，鞠躬的时候差点滑倒，还好被秦厌一把拽住了胳膊。
“咳咳，大家好，我叫温云月。”她再次鞠躬，听完掌声后，迅速坐了下来，有些懊恼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她其实准备了一段很长的自我介绍，但因为这个小插曲，只想赶紧坐下来。
温云月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把刚才的事情忘掉。
练习生们的舞台开始了。
秦厌翻了翻手上的资料，翻着翻着，感觉有点不太对劲。
“怎么了？”温云月注意到了秦厌的表情。
“我在找帅哥……”秦厌从头翻到尾，最后默默将资料合上了，表情严肃。
居然连精修图都不太能看！
温云月瞪大了眼睛，看向秦厌，又看了眼面前的镜头，在桌子下面扯了两下秦厌的衣摆。
为数不多的直播间观众也惊呆了，她们因为这句话停留了下来，反正这个直播间也能看到主舞台。
而且，她们总感觉，秦厌之后可能还会再说出一些不得了的话。
第一组成员上台，秦厌的视线在他们脸上扫过，然后移开了视线，低下头，战术吃了口薯片。
【笑死我了，秦厌你的表情管理呢？】
【我和秦厌的表情是一样的……】
秦厌喝了口奶茶，当音乐响起的时候，再次抬起头，看了十几秒后，还是没控制住，移开了视线，朝着旁边的温云月看去，对方还认真看着，不过表情明显有些许疑惑，她小声地问道：“是不是跑调了？”
“好像是的。”秦厌话刚说完，下方舞台上试图秀高音的人华丽丽地破音了，她倒吸了一口气，迅速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温云月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控制着自己的肢体动作。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又一起移开视线，喝了口奶茶，继续看向舞台，唱歌很算了，舞蹈也很算了，几个本该帅气的舞蹈动作，根本就没做起来，肢体软绵绵的，只有油腻的表情管理恰到好处。
这是漫长而折磨人的两分半钟，看得秦厌和温云月的眼睛都失去了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