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姜沉漾
温云月也是一副没有睡好的模样，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叹了口气。
从化妆间出来，看到了同样疲惫的四个导师，大家打了个招呼，温云月悄悄跟在了秦厌的身后，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希望今天能让我看到眼前一亮的选手。”徐清打了个呵欠，从助理手上接过杯子，猛灌了一口咖啡。
“想当初，我当了七年练习生才有上台的机会，要是生在现在多好。”严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要是生在现在，练习三个月就上台可能会成为我的重点吐槽对象。”秦厌瞥了他一眼，
严澄沉默了几秒：“说起吐槽，你们有没有收到那个……重点注意对象的名单？”
“没看。”秦厌说道。
几个人朝着秦厌看了过来，竖起了大拇指。
秦厌在圈内也算是有名的“有后台人士”了，不过大家的圈子不同，所以之前没什么交集，可因为某些传闻，他们对秦厌的感官一般般。
这次见面之后，觉得还好，并没有传闻中的那么难以相处，而且……谁不想看魔法打败魔法。
“勇士，多吐槽两句，爱听。”严澄眼睛雪亮，跟在他后面的经纪人锤了他一下。
秦厌带着温云月踏上了宝座，虽然理论上来说，所有选手的手机都是被收走的，但是总是有人能大显神通把手机藏好。
所以，差不多所有人都知道了昨天网上的事情，表情相较于昨天要紧张许多。
秦厌昨天以为他们是心理素质真好，没想到居然真是不知道自己的水平。
在还没开始拍摄的时候，还有好几个选手过来和秦厌打招呼，虽然没明确说明，但看表情就知道是拜托她嘴下留情。
秦厌平静微笑，内心毫无波动。
直播开启，秦厌展示了一下奶茶，然后喝了一口。
【怎么又是这家奶茶？】
“我自己求来的广告，挺好喝的。”秦厌说道。
【好家伙。】
“零食广告也可以找我。”秦厌展示了一下自己正在吃的无包装零食。
【……】
【你是不是欠了钱？】
【想钱想疯了吧。】
“是啊。”秦厌叹了口气，“谁不喜欢钱啊，你这话说的，不过……说实话，坐在这边还不如去拍戏，拍戏我折磨别人，至少没有人折磨我。”
【NO！】
【那还是算了吧，你还是安心在这边待着吧。】
温云月瞥了眼秦厌，看到弹幕有人问自己和秦厌拍戏是不是真的很折磨，她装作没看见抬起了头。
今天的表演开始了，秦厌看到第一组就没忍住叹了口气。
英文很烂，但是偏偏选了一首英文歌，蹩脚的英语加上跑调的歌曲，听得秦厌眉头就没松开过。
到底是从哪里找来的一群卧龙凤雏。
还不如去看高中或者大学的文艺汇演。
她抬手，拍下了那个“F”按钮，这个按钮已经快要被她拍烂了。
旁边的温云月给了“D”，她目前没给过“F”，不过明眼人都能知道，她的“D”和“F”没区别。
“昨天晚上就没有睡好，今天头更疼了。”秦厌顿了顿，“我怀疑给我安排这个工作的人在报复我，我就说，这种拿钱看表演还不累的工作怎么能轮得到我，我还不能找他麻烦。”
“这个节目又助长了我的自信心，建议就是，平常比较自卑的朋友们都可以来看看这个节目。”秦厌敲了两下桌子，“我准备和公司商量发张迷你专辑，希望大家到时候可以过来捧场。”
【OMG！如果秦厌以后要转行当歌手，这个节目罪孽深重。】
【没事，只要不开演唱会，修音修修好就行，记得给修音师涨工资。】
【嘴好毒，笑死我了。】
【秦厌肉眼可见的精神不稳定，我也不稳定，我直接把声音关掉了。】
【确实助长自信，有些人，说真的，唱得还不如我在KTV唱的。】
……
秦厌面无表情地再次拍下了一个“F”，目前已经过了六十几个人，她有百分之五十都给了“F”，其实应该分散一点，但她很难再从那群人里分个三六九等。
“等一下？他为什么有一个S？我记得我给的是C，S的规则不是要求全员都是S才能是S班吗？”秦厌皱眉拿起话筒，疑惑地问道。
前方的四个导师齐刷刷回头看着秦厌。
虽然没说话，虽然隔了很远的距离，但秦厌还是从他们齐刷刷的动作中明白了，那是“重点关注人物”。
对方刚准备说感谢的话，却被秦厌突然打断，在听到秦厌说的话后，脸色显得有些难看。
“S级，得没有短板吧，他舞蹈两个wave都做得不怎么样，不流畅，舞蹈动作衔接也不是很自然，核心不稳，不想表达这首歌的情绪，完全只想自己耍帅……”秦厌皱眉，“所以导演你查一下你是不是弄错了。”
对方抿紧了嘴唇，看着秦厌，硬邦邦地问道：“秦老师也学过舞蹈？”
听着他的语气，秦厌挑眉，也不知道是哪家的，这么沉不住气，完全藏不住自己的情绪。
“没学过。”秦厌把椅子往后挪了挪，复刻了一下他做得不怎么样的两个舞蹈动作，丝滑流畅，虽然没有音乐，但也能感受到“律动”，“不过我觉得你还不如我这个现学的。”
温云月：？？？
看节目的陈姐瞪大了眼睛：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个天赋？
那人本来还想说话，但被秦厌的行为硬生生给堵了回去，因为秦厌这两个舞蹈动作确实不错。
“唱歌的话，还有两句不在调上，‘山有清风徐徐来’这句。”秦厌本来不想挑这么多刺的，但是他故意挑衅她，那她就忍不住了。
对方的表情更难看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秦厌是故意的。
导演再下面求秦厌闭嘴，因为是直播，他们也不能重来，听到秦厌全部说完后，闭上了眼睛。
他们本来想着等用后期打造一个完美的“S”级练习生，现在计划直接被秦厌打乱了。
秦厌看着从S变成A的等级还是有些不满意，但没说什么，毕竟现在不能重新投票了。
导演朝着她拜了拜，秦厌移开了视线。
【我靠，你会跳舞？真的没学过吗？】
“没学过，单纯记忆力比较好。”秦厌说道。
【可惜了，你唱歌跑调，不然你也能转行搞个唱跳什么的。】
【话说真的是导演统计错了吗？】
【肯定是假的啊……秦姐你自己当心吧，有事自己扛。】
……
节目录制结束，秦厌再次上了热搜，足足三个，比节目组的正经参赛选手都多。
不仅如此，有人统计了，她还是这次节目两天来涨粉最多的人。
秦厌刚回到酒店接就到了沈轻舟的电话。
“你真的很会给我惹麻烦。”沈轻舟按着太阳穴。
他采访结束就接到了好几个电话，某投资商的还有导演的，两个人都很生气。
“不是节目还在就不算麻烦吗？”秦厌反问道，“沈老师，我们不能为了赚钱丧良心。”
“你怎么好意思说的？”沈轻舟无语，“你要是有这样的想法，应该早点退圈。”
想到秦厌拍的那些电视剧，沈轻舟都不想评价，放给监狱里的犯人看都能当成一种新的处罚。
他每次在家里表达不满的时候，就放秦厌的电视剧。
秦厌靠着沙发，看着助理帮自己拆外卖：“如果你没有办法处理，你就不要=和我说，只要不把节目搞下架就好……你怎么喜欢吹牛啊。”
“你不明白什么叫做夸张吗？算了，这次我会处理好，你后天要录制的那个大逃杀综艺，嘉宾都已经定下来了，让你经纪人发给你了。”沈轻舟顿了顿，“给别人一点面子。”
“好的。”秦厌挂了电话，看了眼日期，又拿起了手机。
在剧情里，这个时间，她和沈轻舟应该已经分手了。
说实话，秦厌想到自己和沈轻舟还保持着情侣关系就浑身不舒服，虽然只是一种利用的塑料关系。
虽然她在能控制自己之后，一般都不会再按着剧情走，不过分手还是能走一下的。
【秦厌：打个商量，我能不能和你结拜？】
【沈轻舟：你又要干嘛？】
【秦厌：我们的情侣关系太过于塑料，影响后续我们的感情发展，但我又舍不得你这条大腿。】
【沈轻舟：……】
【沈轻舟：你可真不要脸啊！】
沈轻舟这条消息发出了两秒，又撤回了，秦厌怀疑沈轻舟是故意的，这人肯定知道她能看到。
【沈轻舟：你想要什么保障？】
【秦厌：你想吧。】
秦厌懒得想。
【秦厌：对了得保证我和你分手之后，你不能打击报复我，还得继续帮我收拾烂摊子。】
【沈轻舟：我的脸上写着大冤种三个字吗？你到底是怎么理直气壮地提出这些要求的。】
【秦厌：大概是因为你每次看到我的眼神都像是想要刀了我吧，为了我未来美好的生活，我也没有办法。】
秦厌思考了几秒，又加了一句话。
【秦厌：建议先反思自己，再找其他人的错误。】
她感觉自己养成习惯了，不膈应一下人，就浑身不舒服。
沈轻舟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拨动着自己手上的佛珠，这是他前天去庙里求的，希望能压下自己暴躁的心，但是完全压不下来。
他母亲很相信那些东西，差不多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这些年，因为他的“劫”天天担惊受怕的。
如果秦厌确实是那个劫的话……那结拜成兄妹，不是还没有处理掉这个劫吗？
【沈轻舟：我不可能当一辈子的大冤种，最多三年，如果这三年你还是无法在娱乐圈独立行走，我建议你早点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