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屿岚烟
眼疾手快,伸手捞住她半探出榻边的身子,斥道:“谁方才说不行了?这会儿有力气了?”
“还想再来?”
岑听南听出了话里头蕴着的薄怒。
想起方才一场折磨,缩回身子朝他怀里拱,软着嗓子道:“不想了,只想睡觉。”
“洗完再睡。不想被折腾就老实些。”说着,巴掌落到她的腿上。
这一拍,带着警告意味。
岑听南不敢闹他了,任由他抱着自己浸到水里,一番清洗。
顾砚时为她细细擦干后,将她整个人掖到被褥里,熄了烛,坐在榻边轻轻隔着被拍她:“睡吧。”
室内昏黑一片,他清浅的呼吸落在缠绵的雨中,听不真切。
“你不睡么?”岑听南揪着被子,有些紧张。
他不会又要走了吧?
他们好不容易才重新变得亲密……就又要结束了么?
他不应该躺上来抱着她睡么。
“嗯。”顾砚时的声音有些冷淡,仿佛方才的炙热不过是她一场幻
觉。
岑听南:“……哦。”
声音有些低落。
他果然是要走了。
这样玩过她,满足过后,他就要走了。
岑听南突然想起了孟瑶光。
深宫里无数个欢好的日夜后,贵妃会是她此时的心情么。
李璟湛还有那样多的女人。
难怪孟瑶光会恨。
岑听南吸了吸鼻子,不想自己陷入那么沉重的患得患失里。
顾砚时本就不属于她的,不要想太多。岑听南这样警告自己。
“天都快亮了,快睡。我一会儿直接上朝去了。”他的声音又响起,不自然地补充着。
岑听南眼睛亮起来:“那你直接从这儿去宫里。”
“嗯。”
拍在背上的手仍然未停,一下又一下,安心得让人犯困。
岑听南打了个呵欠,眼皮沉沉地张合。
“这几日我会有些忙。”顾砚时突然说。
岑听南又艰难地睁开眼,嘟囔道:“你哪日不忙?”
他似乎是轻笑了声。
“忙完这几日就能好好陪你了。”
她困得很了,只想睡,哼唧着:“你先忙,明日我去行宫看看阿兄。”
“不行。”
他将她的脸掰正,严肃道:“等我忙完,一同去。”
岑听南的瞌睡被他骤然吓醒,难受得一怔愣,再说话就带了点小脾气。
“干嘛非得等你呀,你忙个没完。我有点想我阿兄了。”
顾砚时眯起眼:“我说不行就不行。”
他们成婚了,没有让她单独去亲人的道理。
岑听南却有自己的理由:“等你忙完,岑闻远都回北边又打下来三座城了!”
顾砚时:“……他胳膊的伤至少要养到年后。”
岑听南吃了一惊:“这么严重?那我更应该早点过去了。”
“啧。”顾砚时面无表情探进被窝里,冰凉的手拧住她的命脉,“我叫你等我。又不听话了?”
“嘶……”岑听南被拧得倒吸一口凉气,吃痛地去蹬他。
惩罚的巴掌却疾风骤雨似的落下来。
她又被打哭了。
带着性子同他闹:“干嘛呀,折腾我一夜,不让人睡觉,又欺负我。疼死了。”
“不疼你不长记性。”顾砚时淡淡瞥她。
小姑娘委屈得狠了,眼圈红得跟只小兔子似的,想跟他炸毛又屈于武力不敢,抱着被子瞪他,像他做了什么天大的坏事似的。
顾砚时心软了些。
安抚似地揉了揉,一直揉得她舒服地哼起来。
这才道:“岁末了,西边和南边的使臣团在路上,这只是明面上的。暗地里的探子早就到了上京城,这会儿外头乱。”
低沉的嗓音,带着十成的耐心。
岑听南怔愣:“那同我不能去见阿兄有什么关系。”
“傻姑娘。谁都知道北戎同盛乾在争北境十州,盛乾这边能吃下最大的依仗是谁?”
这岑听南知道,乖乖答:“我父兄。”
“你阿兄回京的事,瞧着是暗里进行的,但该知道不该知道的人,只要有心,都早知道了。你猜猜这样的局势下,南边西边会不会派人盯着你行迹?”
岑听南凉津津抽了口气,慢慢醒转过来。
顾砚时捏着她的肉,不动声色感慨着肤如凝脂也不过如此,面上却没什么表情,像个真正的正人君子。
而这君子正在和迷途的学子……传道授业。
“……我可能早就被盯上了?”岑听南的声音弱了些,抗拒的身子也重新变得柔软。
一清醒,脑子转得也快。
岑听南‘啊’了一声,猜测道:“所以……那道圣旨?”
顾砚时感受到她的变化,眼里溢出点儿笑,只是黑夜里并没被她瞧见。
“真聪明。”他奖励地拍拍她。
“我当时走得急,接到消息立刻出发了,没来得及同你说,也是怕打草惊蛇。李璟湛那边与我多年默契,有些事便心照不宣了。”
顾砚时垂着眼,神色晦暗不明如冬夜的风雨。
让李璟湛看顾岑听南是真的,这法子……李璟湛却是没同他知会一声的。
方法有很多,暗中找人看着也行,他却用了最张扬,最高调……最将岑听南置于危险的一种。
带着不明显的恶意。
他想做什么?顾砚时突然有些看不透旧友。
但这些,委实没必要同娇娇儿讲。
“难怪我拒旨宫里也没人来拿我,所以……就算我接旨了——也不会有什么女子真的被送进府里吧!”
岑听南撇了撇嘴,早知这样,她还拒什么旨。如今惹得外头都传,好像她多在乎他,多嫉妒似的。
顾砚时猜到她的想法,鼻尖喷出点轻笑。
他将人按到怀里,握着后脑勺压下去一个沉吻。
“张嘴。”他嘶哑着命令。
岑听南仰着头,乖巧地打开自己,顺着他的意让他侵入。
唇上的热意弥散,她的舌又软又小,勾着他亲得更狠。
惩戒似的一个吻后,他吮着她的唇珠夸:“乖。拒旨很乖。”
至少他很喜欢。
岑听南被他亲得丢盔弃甲,像战场上最为人不耻的逃兵。
顾砚时等她平息后,嗓音低徐开口:“岁末为了迎接使臣团,会有盛大的市集,从这时节就得开始准备,所以外头新鲜事很多,但你别去。”
“别让我找不到你。”
岑听南睫毛眨了眨:“看看市集应该不妨事吧?我去买点奇趣,等你闲下来陪我一起去带给阿兄。”
“不妨事,但不行。”
“都得等我。”顾砚时声音透着点寡淡,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跟她确认,“明白没?”
岑听南乖觉点头,将眼里那点闪着的光藏得很好。
“明白啦明白啦,在府里,乖乖等你回来。”
“所以明日你回来用膳么?还是又要一连在宫里住好几日。”她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地兴奋。
顾砚时睨她半晌,勾唇道:“嗯,不回来……约莫三日。”
懂了,岑听南欢快道:“那这三日我学道菜,等你回来后亲自做给你吃!这下该放心了吧?”
“自然……放心。娇娇儿最乖了。”
顾砚时笑了下,一字一句拖长嗓道。
小丫头当他这些年白混的。
翌日岑听南睡到天光尽亮。唤来琉璃一问,才知道已经午时三刻了,秋后问斩都嫌晚的时辰。
琉璃问:“姑娘今日想用什么?郁家二姑娘又送了贴来,邀姑娘明日同她去锤丸呢,要接么?此外九王爷也送了贴,说后日城中有好玩的,邀姑娘同去。”
岑听南蹙眉:“李璟澈什么时候这么讲理了,前些日子说进就进,这会儿还送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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