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鱼曰曰
程澈几步便走到她的面前,狠狠地盯着她:“时窈,你不要以为仗着和沈聿的关系,本少爷不敢对你怎么样?”
“现在沈聿不在,沈知韫也去了金陵,你以为还有谁能护着你!”
时窈仔细地想了想,无害道:“不如程小少爷护着我?”
程澈一怔,转瞬生生气笑了,指着自己的衣裳:“你把本少爷整成这副模样,还想让本少爷护你?痴人说梦呢?”
“你知不知道这件衣裳多少钱,把你卖了都赔不……”
“那以身抵债可不可以?”时窈歪头道。
程澈的声音戛然而止,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你,你……”
“时窈,你究竟有没有半点廉耻之心,你是沈聿的妻子……”
“马上就要离婚了嘛,”时窈走到他面前,“我以为你送我菟丝草,就是这个意思呢?”
“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时窈故作诧异,“菟丝草可是有名的草药,专治……”
女人的视线扫过他的双腿.间:“身虚腰痛。”
程澈的脸颊“轰”的一声,肉眼可见地涨红,他瞪着她,“你”了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时窈见眼前这小少爷真被自己气到了,生怕他再气出病来,适可而止地笑笑:“好吧,开个玩笑而已。”
程澈死死盯着她:“我和你没完。”
“欢迎之至。”时窈站直了身子,正要绕过他离去,下瞬却想到什么,重新回到程澈面前。
程澈谨慎地看着她:“你要做……”什么。
没等他说完,时窈伸手,随手将他唇瓣下的奶油拂至指尖,尝了尝:“很甜,也算吃过你的生日甜点了。”
她看着他,懒洋洋地一笑,语气却认真了些:“小少爷,生日快乐。”
放下这句话,时窈裹紧大衣,翩然离去。
【系统:程澈好感度:20.】
程澈仍愣愣地站在原地,唇瓣上仿佛仍残留着女人温软指尖的触感,让他不由抿紧了唇,甜丝丝的奶油香气弥漫在唇齿之间。
许久,手下的声音响起:“少爷?少爷?”
“您耳朵怎么了?怎么这么红?”
程澈倏地回过神,脸色不由变得难看起来,抬手将眼前的手下拂开,大步朝外面的小轿车走去。
“少爷,那些花和菟丝草怎么办?”手下忙追上前。
听见“菟丝草”三字,程澈便想到刚刚时窈说的菟丝草的功效,脸色黑中泛红,恶狠狠道:“全烧了,一点不留!”
说完,程澈已用力打开车门坐上后座,本想直接回家,却又想到那空荡荡的院子,转而吩咐司机前去酒馆。
不过片刻,程澈便已轻车熟路地走进包间。
不出所料,沈聿仍在这里,只是今日没有买醉,只坐在酒桌旁不知在想些什么。
程澈拿起桌上的葡萄酒,接连喝了三杯才终于停下。
沈聿看向他,嗓音微哑:“怎么这么狼狈?”
“还不是……”程澈险些将“你老婆”二字脱口而出,幸而及时醒悟过来,将话吞了回去,“被狗咬了。”他抿了抿唇,闷声道。
沈聿“嗯”了一声,重新怔怔地发起呆来。
“你便打算一直在这里待着?”程澈凝眉问他,“还不如去城东的洋楼住着,总比这里舒服。”
“你不懂,”沈聿垂下眼帘,“大哥亲自去金陵,生意必定能谈妥,若是时窈找到我,一定会提离婚的。”
可他现在不想离婚了,甚至连楚笙派人来寻他,他也提不起劲头再如往日一样与之来往。
他想念和时窈过去相处的点点滴滴,却不知怎么令二人回到之前那样好。
又是“时窈”。
程澈没好气地嘀咕:“那女人有什么好的。”
沈聿默了默,突然喝了一口酒:“子溪兄如今还未成家,等你有了喜欢的人,便明白了。”
喜欢的人?
程澈一愣,突然觉得唇瓣像是被人用火烧一样,莫名的灼热。
他猛地摇摇头,后背一阵发寒。
怎么会想到那个女人?
程澈飞快回神,随后察觉到包间内分外安静。
程澈一愣,转头正迎上沈聿的目光,不知为什么,心中莫名一虚:“怎么?”
沈聿勉强一笑:“我忘了今日是子溪兄的生辰了。”
“生辰安康。”
程澈:“……”
*
金陵饭店。
一袭清雅长衫的男人平静地站在二楼的栏杆后,俯视着下方因他的到来而举办的舞会。
一对对男女亲昵地相拥,在舞池中起舞。
是他永远不能企及的距离。
却也不是。
沈知韫想到了什么,眼眸动了动。
他也跳过舞的,不是在这种豪华的宴厅中,而是在一个小县城里的一个简陋的舞厅里。
还有,那如蜻蜓点水般在唇上的碰触。
“沈先生,申城发来的电报。”李生的声音陡然响起。
沈知韫倏地清醒,眼眸渐渐淡了下来:“嗯。”
他接过文件,飞快地扫视着,不过是申城那边这几日发生的事情。
翻到最后一页。
沈知韫的手微顿:林三说,程家小少爷来找时窈的麻烦了。
他看着那几行字,直到李生又唤他一声,才回过神来,吩咐道:“去给程老爷子去一封电报……”
话说一半,沈知韫突然反应过来,手习惯地摩挲了下悬在腰间的珠串。
“……罢了。”
第86章 心动倒计时。
程澈一早醒来,脸色便黑压压的。
昨晚他做梦了,梦中,唇瓣上似乎总有一股温软的触感,在一点点地摩挲着,如同在戏谑的抚摸。
就像有温水一滴一滴地滴在唇上,让他忍不住口渴地去汲取着那短暂的莹润。
直到最后,漆黑的迷雾散去,他才看清,摩挲着他唇瓣的人,竟然是……那个不知羞耻的女人的手!
继而他就被吓醒了。
醒来时仍喘着气,许久勉强将飞快跳动的心平复下去,却到底没忍住恶狠狠地低咒一声:“阴魂不散。”
而这样阴沉不爽的心情,一直持续到下午。
府上戏园子里请来的小唱戏班在外面咿咿呀呀地唱着,程澈坐在屋内的摇椅上,皱着眉头,左耳听右耳出。
直到手下小心翼翼地凑上前:“少爷,今晚还去百乐门吗?”
“去个屁!”听见“百乐门”三个字,程澈便忍不住恼火。
都怪那个女人,莫名其妙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做些莫名其妙的事,让他面对好友都觉得不自在起来。
手下默默缩了缩脖子,就要退出去,却没等离开,便听见身后自家少爷坐起身:“……等等。”
手下狗腿地凑上前。
程澈眯着眼睛冷笑,上次她让他吃了瘪,今日不去倒显得他怕了她。
且自己的长命锁还在她那儿,不拿回来始终是个炸弹,不定什么时候便在他和沈聿之间炸开了。
这么想着,程澈勾了勾手指,对手下低语了几句。
手下迟疑片刻:“少爷,这样不好吧?”
“你懂什么?”程澈敲了下他的脑袋,“照本少爷吩咐的做。”
不信这一次整不“死”她!
夜晚时分,百乐门灯火辉煌时,程澈准时踏入百乐门中,照旧懒散地斜倚着沙发,拿着怀表,随意地看着时间。
直到手下从后台鬼鬼祟祟地跑出来,小声道:“少爷,办妥了。”
程澈满意地欠了欠身子,环视一圈,顿时只觉往日乏善可陈的歌舞,今日似乎也多了几分趣味。
直到晚上九点半,轮到时窈登场时,灯光下许久见不到人登台,台下不少宾客开始不满地窃窃私语起来。
好一会儿,林三才匆匆忙忙从后台地跑了上去:“诸位老板抱歉,时小姐临时出了些状况,怕是要晚些登场……”
程澈眉眼微扬,眼眸中有亮光飞快闪过,林三余下的话也听不进去了,迫不及待地站起身朝幕后走,想到一会儿将要看到的画面,唇便忍不住嚣张地弯起。
他也没做什么,不过就是让手下把时窈今晚登台演唱的旗袍换成了破破烂烂的乞丐服,又安排了个家中的丫鬟将她换下的衣服偷走,顺便再把跟在她周围伺候的人全都支开了而已。
若她不想出丑,想必这时她正穿着他为她精心准备的乞丐服,藏在休憩间羞于见人呢。
程澈想到这里,便忍不住得意地笑。
他只是让她穿上了属于她原本身份的衣服而已,反正如果没有傍上沈家,她现在比乞丐好不到哪儿去。
若她还不肯将长命锁归还给他,今日她便穿着乞丐服等待宾客散去,别想登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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