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耶耶李世民种田开挂 第34章

作者:鸦瞳 标签: 种田文 美食 轻松 穿越重生

  她忍不住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

  “过段日子天热起来了,我要邀请大姊姊来庄子上散心。宋管事,帮阿姊留一座清静的小院收拾出来。”

  ……

  五月末,长安的行道树庇荫成片,风中都带着花果清香。

  李二陛下收到数筐珠崖(海南)进贡的越王头(椰子),因实在不好这一口,都打包塞到了立政殿,送到了兕子手里。

  兕子得了满满五大筐椰子,简直要开心得飞上天了。

  且不说椰果椰汁,就是这椰子壳打磨过后的椰糠就十分有用,可以拿去庄子上做成营养土,配合堆肥成功的氮肥更有奇效呢。

  小萝莉跃跃欲试,都有些等不及了。

  三日之后便是芒种,到了兕子与长乐公主相约的日子。

  小萝莉起了个大早,引着城阳、高阳一道出宫。才到南山庄子大门前,她就眼尖地瞧见了长乐公主的车驾。

  兕子一跃跳下车驾,提着裙摆奔过去:“大姊姊!”

  长乐才站定,瞧见妹妹自由撒丫子奔跑的模样,不自觉上扬了唇角,伸臂将人搂在怀中:“你啊,也不怕跳下来摔着了。”

  “不怕,摔倒了再爬起来就是。”兕子灿笑着,回头向高阳和城阳招招手,催促道,“你们快点啊,大姊姊等的花儿都谢了。”

  她说完才扭过头,就看到领头的车驾上也钻下来一个小老头儿。看那身材体型,不是老程又是谁!

  兕子捂着脑袋:“老程怎么也来啦?他都快把我吃穷了。”

  长乐忍不住笑了,小声道:“前日,阿耶封建功臣,程将军已被改封为卢国公,食邑七百户,可不差你这一口吃的。”

  兕子皱皱鼻子:“老程来寻我,还能有什么事儿。”

  姐妹俩正说着,程咬金已经豪迈不羁地踱步过来,大笑着见礼道:“晋阳公主,俺老程厚着脸皮,又来向你讨几罐橄榄果酱。”

  “那辣椒酱是真他娘的香!”

  “对对对,夫人对香皂也甚是喜欢,嘿嘿……”

  长乐扶额:“……”

  程公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爽直风格。

  兕子可就没有阿姊这般客气了。

  听程咬金道明来意后,她一边叉着腰向前引路,一边凶巴巴道:“我看庄子上今年种的苌楚(猕猴桃)最适合老程你了。”

  程咬金挠挠头,想不明白:“为啥?”

  兕子脆生生答:“因为老程你的脸皮就像苌楚,又糙又厚,还长得一般黑呢。”

  跟房玄龄的王母桃,正好凑成一对儿。

第30章 鬼迷日眼的,真想一脚踢死你。

  姊妹几人,在终南山境内小聚数日、避避暑热,真是再美好不过的事情。

  长乐住的院子唤作“流萤居”,就在澄湖中心,与兕子一墙之隔。

  这院子最妙之处,便是夏夜里能够瞧见许多萤火虫。穿过轻摇的芦苇丛,这漫天点点萤火,应和着一轮高洁明月,会叫人莫名从心底里生出一种平静的力量。

  长乐很喜欢这种感觉。

  小院里头,宋管事提前添置了一张石桌和几只石凳。这会儿,兕子才叫松萝摘了只顶大的早熟西瓜,冰镇过后一切四瓣儿,姊妹几个也不必再将瓜切精细了,银勺挖着就吃起来。

  西瓜降噪解渴,把夏日里散不尽的余热都瞬间疏散出去,叫人神清气爽。

  兕子抱着瓜,“咔哧咔哧”啃的比谁都要欢,高阳见状不甘落后,你追我赶,愣是将吃西瓜搞成了大比拼,逗得长乐和城阳都笑出声来。

  长乐许久不曾露出过这样开怀的笑意了。

  兕子和高阳、城阳对视一眼,连忙搁下手里的瓜:“大姊姊,你笑起来太好看啦!就该多笑笑才是嘛。”

  高阳附和:“就是就是,我都看呆了!”

  这回,连一贯不爱吭声的城阳也红着脸说了句:“大姊姊一笑可像阿娘了,我、我听槐序她们背后都悄悄夸过呢。”

  长乐被妹妹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吹上了天,面上有几分哭笑不得,更多的则是感动,和一丝丝不知从何而来的委屈。

  她张开双臂,将三只小萝莉都揽入怀中,用额心亲昵地蹭了蹭。

  这一刻,她在外漂泊几年的心,终于归了家。

  ……

  程咬金再来南山,已经是三五日之后。

  这一趟,他特意来取兕子应下的橄榄果酱、辣椒酱和香皂,谁知路过瓜棚,又眼馋起人家才开始进入盛熟期的西瓜。

  宋管事在前头引路,揖手笑道:“奴知晓,卢国公一向喜欢咱们皇庄里的瓜,因而已经派人摘了个儿大又甜的红瓤大瓜,给您一道装箱了。只请国公日后在朝中,能多多照应着我们公主才是。”

  程咬金喜笑颜开,摆摆手道:“晋阳公主深得陛下与皇后宠爱,朝里那帮老家伙也多疼爱得紧,哪里需要照应。不过话说回来,若真有用得上的地方,尽管与俺老程开口便是!”

  宋管事躬身长揖。

  他是担忧,此番沙壤土上种植番薯,以及后续要在陇右道推广橄榄和玉米的事情,会给公主招来麻烦。

  今日,有卢国公这句话,他便能安心些许。

  程咬金既来一趟,自然不可能卷了东西扭头就走,还是得见见兕子她们。今日他来的正是时候,碰上了四位公主在池塘边钓鱼谈心。

  也不知是谁起的话头,说起了李二陛下为高阳和城阳相看的驸马人选,一下子激起小萝莉们的吐槽八卦之心,丢下鱼竿,围着长乐就开始告状。

  高阳憋了几个月,不吐不快:“大姊姊,你都不知道,房遗爱那小子竟然敢去平康坊!我和兕子都没去过呢,他凭什么!”

  兕子连连点头:“就是就是!”

  长乐无奈,在两个妹妹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房家二郎只是个例外。况且,他身为宰相之子不该去,你们是公主,就更去不得了。”

  否则,阿耶怕是要被魏征和王珪批的怀疑人生。

  兕子叹气,痛失一个宫外的好去处。

  她是煽风点火不嫌事大的性子,忍不住又贼兮兮道:“不止房遗爱呢,杜如晦之子杜荷也是个不省心的。我听说,他与叔父杜楚客的关系很不好,说杜楚客陷入党争,一心为青雀谋求出路,枉为人臣。”

  长乐诧异片刻,也不知兕子都是从哪里得来的这些消息,遂问:“光听你这么说,杜荷倒是比他叔父看得分明,怎么还叫你不省心呢?”

  兕子扁扁嘴,附耳悄声道:“因为杜荷也加入党争,与他叔父作对,成了太子党。”

  这话她只敢跟大姊姊说,连高阳和城阳也不能叫她们听到。

  果不其然,长乐听到这话面色微沉。

  这般选择加入立储之争,并非阿耶希望看到的纯臣,自然也是错了。

  她与兕子对视半晌,确定其中真意,才叹了口气:“如此看来,阿耶对高阳和城阳的婚事慎重一些,未曾定下,倒是一桩大好事。”

  “就是就是。阿耶眼光一向不好,也耽搁了大姊姊和旁的姊姊呢。要是让兕子给大姊姊寻上十个八个知心听话的驸马,大姊姊定然过得更开怀一些!”

  小萝莉满面自信地掂着手中两枚石子儿,一时技痒,顺手就往湖水里丢过去,玩起了打水漂。长乐的鱼都已经要咬钩了,被这石头一吓唬,甩着尾巴一溜烟没了影儿。

  湖岸边登时响起一串怪叫声。

  公主们笑闹成一团,程咬金实在不好再猫着了,只能故意咳几声,笑着上前行礼。

  长乐到底练出一身嫡长女的雍容气度,当即淡然浅笑,恢复仪态道:“卢国公请起,今日是姊妹们出宫在外躲清闲,国公一应礼节从简便是。”

  程咬金一一应下,原地扭了半晌,实在没忍住,道:“公主啊,其实臣家中次子程处亮……虽然也不成大气候,但人品却是一顶一的呱呱!自从与清河公主完婚之后,臣可以以性命担保,这小子绝无半分怠慢,一切都以公主为先呐!”

  兕子缓缓眨了眨眼,与长乐对视,“扑哧”一声都笑出来——

  老程这是听去多少坏话,都替儿子着急了。

  程咬金见她们只顾着笑,急得直挠头:“俺老程虽然粗苯,读书不行,家风却是清清正正的。先前若非亡妻孙氏早早去了,两个孩子尚且年幼,臣也不会再娶续弦。如今既已迎了崔氏进门,自会好好相待。”

  “俺老程做得到,程处亮这臭小子就更得做到。还请公主们放心。”

  兕子捂着肚子闹够了,终于能擦擦笑出来的眼泪花,对着长乐嘀咕道:“阿姊你看,敬姊姊嫁给老程的儿子,应当就过得很开心。”

  长乐点点头,起身对着程咬金同样揖手一礼。

  “上回见阿敬,请驸马帮忙寻几个巧匠时,我便知晓阿敬如今定然过得欢喜。因而,卢国公方才的话,长乐愿意相信。”

  兕子跟着凑上前:“老程,我也信你!”

  把程咬金这大老粗闹得还挺感动。

  临走之前,老程还回身,颇有诚意地跟兕子保证道:“公主安心。臣家中断然不会出岔子,便是在外头碰上了那等有辱皇家颜面之辈,也定然出手,打得他哭爹喊娘遍地窜!”

  ……

  程咬金的嘴怕是被开过光的。

  回城一个多时辰的路,他好巧不巧就遇上了长孙冲的车驾。

  算算日子,高士廉他们也出去有两个多月了,如今水患已平,番薯已种,连赈灾粮都安安宁宁发下去了,的确是回京述职的时候。

  老程半眯着眼,哼了会儿军中小调,撩开帘子向外瞧了一眼。

  噫,奇了怪了,长孙冲不该跟高士廉同路,回他们达官贵胄聚集的宣阳坊齐国公府吗?怎的跟他一道,跑来开化坊作甚?

  这事儿不能怪程咬金多心,实在是才从兕子那头听了满耳朵的“大唐驸马错事录”,叫他一下子就警惕起来。

  老程坐直了身子,探回在外头吊着的脑袋,贼兮兮压低声音指挥车夫:“悄悄跟着长孙家的马车,莫要惊动。”

  车夫怔愣一瞬,熟练应是。

  他家将军向来想一出是一出,府中仆僮早都习惯了。

  然而,令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今日这一出老将军尾随记,却是炸出了大唐有史以来第一位被休的弃驸马。

  前方,齐国公府的车驾上。

  某位驸马还不知晓,他那点事情将要败露了。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分别两月有余的青梅竹马,他就满心欢喜,期待起来。

  长孙冲心里其实很清楚,他已为驸马,与瑶娘再没有半分可能。

  可……若是表妹(长乐)能一直忍着,不向姑母埋怨分毫,那他、他岂不是能永远这样,悄悄与瑶娘保持联络了。

  就只是不远不近地相处着,一道吃吃饭、聊聊天,做个朋友一般。

  应当……也没有什么大碍吧?

  长孙冲就这样安慰着自己,终于到了开化坊第四道内巷,右手边第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