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恶女,只想造反 第64章

作者:闫桔 标签: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爽文 穿越重生

  王钟娄几家人再次聚集到一起,商议如何应对薛良岳的不耻行径。

  王震林是个炮仗脾气,撸起袖子怂恿几大家族众筹把薛良岳做掉。

  钟志金埋汰不已,脱口道:“王二爷,你当我不想啊,问题是那薛良岳你干得了吗?”

  王震林气愤道:“他干出这等行径,把他哄来商议应对之策,他总不会像娘们似的做缩头乌龟。”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娄长松捋胡子道:“现在郑县令在牢里,他那张嘴,只怕是把不严的。

  “上回陈九娘拿我们几家做文章,可见已经动了念头,说不准这份账册,她手里也有一份。”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惊惧不已。如果陈九娘晓得他们的底细,一抓一个准,大家都别混了。

  众人七嘴八舌,全都陷入了极度恐慌之中。

  就在几大家族商议怎么自保时,薛良岳经营的柏堂出了岔子。

  先前彭大立寻妻女,陈皎嘴贱,猜测小舅子多半被做成了笼饼,妻女被送进柏堂做妓,不曾想竟真被她那张乌鸦嘴说中了。

  吴应中差人去打听,于二毛领着彭大立装成嫖客去寻女,竟然真把自家闺女彭宝春给认了出来。

  这可不得了。

  衙门当即来人把柏堂给围了,吴应中亲自过来抓人。

  周边的街坊邻里不知内情,听到这边来了不少官兵,全都惴惴不安。他们到底对官家存在天然的畏惧,生怕惹祸上身。

  柏堂老鸨被拘押,里头的嫖客皆被赶走,妓子们全都被关到一起,连同杂役也被拘禁起来审问。

  那彭宝春今年才及笄,容貌生得秀丽,害怕地依偎在自家父亲怀里,脸上化着不符年龄的妆容,泪眼婆娑。

  彭大立问她张翠英去哪里了,她什么都不说,只是一个劲儿落泪。

  吴应中亲自审问老鸨彭宝春的来历,她撒谎说是人牙子卖给她的。一直没有吭声的彭宝春忽然发出尖锐的吼叫声,情绪不受控制大喊大叫。

  众人被吓了一跳,彭大立连忙安抚她。彭宝春力气大得惊人,又是抓扯又是撕咬,显然受到了刺激。

  没过多时陈皎过来看情形,吴应中把这边的情况同她细说一番,她以前在柏堂里混迹过,知道怎么拿捏人心。

  不到茶盏功夫,关在一起的姑娘们不少人都反水了。

  这些人中甚少有自愿来做娼的,她们一些是被卖进来抵债,一些是受拐,也有过不惯外头的清贫日子宁愿醉生梦死。

  陈皎应允只要愿意指认老鸨干的混账事,便会许她们良籍,放她们自由。

  些许受不住诱惑的姑娘开始吐露实情。

  特别是被拐而来或从同福客栈送来的外地女郎,深受其害。柏堂里用寒食散或赌博引诱她们堕落,靠卖身赚钱满足欲望。

  若是初初进来的人不服气,多伺候几个大汉保管叫你服服帖帖。

  彭宝春的母亲张翠英没有熬得过最初的折辱,活 活送了性命。彭宝春因着是处子能卖大价钱,只被灌了大量红花,此生再无生育。

  短短几月,她的精神就被折磨得不太正常,因着皮肉不错,也会被强行接客。

  陈皎见惯了这世道的黑暗,看着那一张张涂脂抹粉的脸,已经麻木。

  她只是泥菩萨,不是救世主,救不了众生,也救不了这险恶世道。

  把柏堂查封,一干人等带回衙门,彭宝春始终不开口。陈皎让马春去哄她,上回张元斌家的事就是她出面解决的。

  最终经过马春一番耐心开解安抚,彭宝春崩溃大哭,说起母女这几月的经历,确实跟陈皎先前的推断差不多。

  他们在回龙江县途中有进同福客栈住店,结果遭遇不幸。当天夜里母女被迷晕送去了柏堂,舅舅张正勇则被杀害。

  彭宝春说起母女在柏堂里的遭遇,听得马春眼皮子狂跳,连连唾骂那群畜生。

  马春是陈家的家生子奴仆,虽说没有自由受人管束,好歹衣食无忧,哪里见识过柏堂里的黑暗。她同陈皎说起彭宝春的遭遇,无比同情。

  现在弄清楚彭家案的原委,陈皎下令查封柏堂进行整顿,同时命人带兵去同福客栈,大肆搜查。

  柏堂被查封的消息很快就传得沸沸扬扬,陈皎故意让于二毛等人散布消息,说同福客栈是黑店云云。

  城里的百姓全都震惊不已,市井皆在热议这个话题。

  一家米铺前聚满了邻里,一位姓金的郎君唾沫星子横飞,说他老表是衙门差役,提及彭家案,引得围观的众人全都瞪大眼睛,个个不信。

  妇人道:“薛郎君可是咱们县的大善人,怎么可能干出这等丧尽天良之事?”

  “是啊,这中间定有误会。”

  “金三郎你可莫要危言耸听,照你这么个说法,那同福客栈还敢不敢去住了?”

  “我家男人上个月去龙江县捣腾,还住过店呢,没见他被做成笼饼。”

  此话一出,众人全都笑了起来,有人打趣道:“那是你家焦大皮糙肉厚,做出来也不好吃啊!”

  人们哄堂大笑,并未意识到其中的恶劣,因为他们早就听说北方的胡人把汉人当军粮吃了,事情没有发生到自己身上,永远也不会感同身受。

  金三郎脸红脖子粗,同人们辩理,说道:“你们别不信,倘若柏堂没有出岔子,何故被衙门封了?”

  一老媪不以为意道:“那薛郎君本事大,估计过不了多久,兴许就能继续营生了。”

  “是啊,上头的官哪个不贪,只要肯给钱银,就算是头猪,也会给你抬上树。”

  “这话甚有道理,有钱能使鬼推磨,薛郎君有的是钱。”

  他们根本就不信同福客栈是黑店的事,皆因薛良岳在当地做的慈善深入人心。

  那么一个大善人,修桥铺路,赈灾施粥,救济穷人,名下产业不知养活了多少人,怎么可能吃人血馒头?

  一时间,城里沸沸扬扬。

  吴应中负责处理柏堂,陈皎和崔珏则处理同福客栈。

  先前汪倪在红堂村乱葬岗发现可疑之处,他们带着仵作特地去刨了好几个坟进行验尸查看。

  不曾想红堂村的村民集体炸锅,六十多户全靠薛良岳的产业养家糊口,现在衙门把柏堂和客栈查封,受影响的还有当铺等产业,他们自是不依,全都揭竿而起,手持棍棒一窝蜂来讨要说法。

  对于刨坟,陈皎已经很有经验了,她早有防备,特地带了四十多人全副武装。

  在场的官兵们个个手持兵刃,金刀大马镇守在乱葬岗。

  陈皎坐在方凳上,头上一把青伞,看差役们刨坟。

  刨坟也是有讲究的,挑埋得潦草,无名的,没有祭拜痕迹,年头不远的那种。

  众人接连刨了两个坟堆,确实发现可疑之处。两具尸体皆用草席裹埋,一具从腰腹处斩断,一具则较为完整。

  仵作进行查验,发现按照正常的尸体腐败情况,这两具确实少了许多东西。

  它们白骨森森,皮肉甚少,只有内脏还在,好似被野狗啃噬干净一样。

  仵作还是头一回见到这种怪异的尸体,同陈皎等人汇报他的困惑。

  陈皎冷声道:“它们当然没有皮肉,因为被客栈剔去做成了笼饼。”

  仵作抽了抽嘴角,忽然想吐。

  也在这时,红堂村的村民一窝蜂压了过来,个个喊打喊杀。

  陈皎早就见惯不怪,先礼后兵。

  她原本以为崔珏会提醒她勿要激起民怨,哪晓得那厮淡淡道:“穷山恶水出刁民,杀两个也无妨。”

  陈皎挑眉,崔珏似乎嫌天气热,手摇麈尾扇,一脸牛马的不耐烦。

  围上前的村民们顶着日头,说乱葬岗葬着他们红堂村的祖宗,若官兵们敢随意刨坟,定然不依。

  陈皎一下子来了兴致,让李士永指即将刨的土堆,站起身大声道:

  “诸位可要看好了,我陈九娘接下来就要刨这个坟堆。它是谁家的祖坟,自个儿站出来认,若没有后人,我可就要刨了!”

  这出先礼后兵把村民们唬住了,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陈皎又大声道:“这是谁家的祖坟,赶紧站出来指认,若没人认领,我立马刨了!”

  人群骚动,有人豁出去道:“那是我们蒋家的!”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那个村民。

  陈皎用麈尾扇指向他,问道:“你信甚名谁,报上名来!”

  那人是个硬茬儿,料定她不清楚情况,壮着胆子道:“我姓蒋,那个坟头是我们蒋家的。”

  陈皎点头,问道:“我且问你,坟堆里埋的是何人,什么时候去世的,多大的年纪,你且如实说来。

  “倘若瞒报,咱们这里的仵作验尸断明身份,若是错了,你们蒋家妨碍公务,大祸临头!

  “这位蒋郎君,你可要想清楚了,切莫乱认祖宗!”

  这话把那位姓蒋的村民唬住了。

  要知道乱葬岗是以前发生战乱时埋的万人坑,正常情况下村里人是不会葬在这里的。

  他们之所以闹将,无非是要保住薛良岳不垮台,他关乎着全村人的生计口粮,自要想法子阻拦。

  不曾想陈皎的先礼后兵把他们这群文盲唬得一愣一愣的,倘若真被扣上妨碍公务的帽子,只怕吃不了兜着走。

  就在姓蒋的村民犹豫时,有人不信邪,怂恿道:“如若惊动了英灵,你们衙门又当如何?!”

  陈皎:“我陈九娘立马三跪九叩撤兵,替你们红堂村修建祖宗祠堂赔不是!”

  众人各自沉默。

  陈皎厉声道:“我就问你们,这个坟堆里埋的是谁家的祖宗,若答不出来,休怪我对你们红堂村不客气!”

  徐昭也道:“现在仵作已经在乱葬岗发现了两具尸体疑窦重重,你们的地盘上发现来历不明的尸体,全村人都有杀人的嫌疑,谁也别想推脱干系!”

  听到这话,村民们全都炸了,纷纷骂道:“狗官!你莫要含血喷人!”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们红堂村杀人?!”

  “简直岂有此理,还有没有王法了!”

  “把他们赶出去,我们不能忍受这般冤枉!”

  面对村民的群体激愤,陈皎不予理会,下令道:“挖!”

  说罢看向方才要认祖宗的蒋姓村民,厉声道:“蒋郎君可想好认祖宗了?!地里头埋的是何人,姓甚名谁,多大年纪,因何原因葬在此地,你可回答得出来?!”

  蒋姓村民不敢答话。

  陈皎用开盲盒的方式来威慑他们,叫人面面相觑,她高声道:“让仵作来回答你们,地里头的冤魂究竟是不是你们红堂村人所害!”

  “陈九娘你休要血口喷人!你凭什么质疑我们红堂村?!”

  陈皎柳眉一横,颇有力战千军的架势,蛮横道:“我呸!那薛良岳开窑子做黑店,手上沾染了多少人血,你们红堂村会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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