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第一美人 第22章

作者:尔甜 标签: 重生 励志人生 甜文 年代文 正剧 穿越重生

  林宛宁又好奇又紧张, 怕里面出什么事儿,干脆心一硬, 从口袋里掏出了钥匙, 不管不顾的开了门。

  她将这扇沉重的铁门推开的瞬间,大黑突然就不叫了。

  狗子用鼻头四处低嗅,一边闻一边时不时的发出焦虑的哼声。

  林宛宁先眺望了一下远处和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但是她站在门口, 隐隐的闻到了一股锈铁被打湿变潮后的腥味儿。

  她手里牵着的大黑一直在向前暴冲, 林宛宁低头循着狗子前冲的方向望去, 然后惊悚的发现——

  那气味来源不是铁锈,是地面上还未干透的殷红血滴子。

  林宛宁抓紧了手里的狗绳,循着血滴子的方向,终于找到了这个让大黑狂吠不止的罪魁祸首。

  在大门一侧的排水渠缝隙里,有一只浑身是血的黄色小狗崽。

  林宛宁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下了下来, 原来大黑狂叫是因为嗅到了同类血迹的味道, 这种情况倒也正常, 毕竟在野外发现同类血迹就代表着极其危险的信号。

  林宛宁摸了摸大黑的狗头,轻轻安抚了一下它, 然后去检查了一下地上的小狗。

  但她很快又发现了不对劲。

  地上的血迹那么多,还有好几撮长长的动物毛发,一看就是明显发生过惨烈的打斗场面,可是这小狗崽子身上却毫发无伤,肥嘟嘟的,也不像是挨过饿的样子。

  她四下找了找,并未发现还有其他受伤的大狗。

  小黄狗像是饿了,一直在大黑身边磨蹭并不断的发出哀嚎。

  可大黑却无动于衷,甚至有点厌恶,不仅时不时的龇牙,还伸出自己肥硕的狗爪子,试图按住小狗崽摇摆晃动的脑袋。

  林宛宁无奈,心想或许是因为大黑是只公狗?

  她望着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小狗崽,猜测着或许狗妈已经在这场激烈的打斗中遇了难,这个小可怜估计也是它的妈妈生前拼命才将它衔到了这个地方……

  林宛宁没有犹豫,从秦啸的棚子底下找了一块破布,将这个小狗包好,又检查了一遍基地刚刚播种下去的几亩药材,确认没事后,将这小狗先带回了家。

  她上辈子是有些养狗经验的,知道猫狗的幼崽无法喝牛奶,只能喝羊奶,可在这偏僻的东州乡下,别说羊奶了,牛奶、奶粉都是稀罕物,镇上的供销社都不一定卖。

  灵机一动之下,她想到了隔壁大黑狗的老婆。

  这不是现成的母乳嘛!

  “小心些,你看大黑一直在瞪你。”

  隔壁家的邻居都去下地挣工分了,今天在家的,只有他家里一位八十多岁的老太爷,他觉得这丫头胆子实在太大,忍不住提醒道。

  林宛宁望了一眼虎视眈眈的大黑,当着它的面儿,将这只来历不明的小狗,塞进了大黄的肚皮底下后,又在它的脑门上弹了一个不轻不重的脑瓜蹦儿。然后对着不停呜呜叫的大黑教训道:

  “男人要大气。”

  过了一会儿,屋里头老眼昏花的老爷子,翻出了孙子送他的老花镜,颤颤巍巍的走到院子柴火垛下的狗窝边。

  “你这是从哪里捡来的狗啊!”

  老伯伯盯着这只毛色与其他小狗略显不同的小家伙,眯起略显浑浊的眼睛,抓起了这只吃饱喝足正砸吧嘴的狗崽。

  老人家瞪着小狗的正脸,大惊失色:

  “你这只狗的嘴巴似乎比其他狗尖很多啊!”

  闻言,林宛宁随手从狗窝里抓起一只对比了一番,的确是有些不同。

  她捡来的这只小黄狗也不像其他小狗一样,毛色纯净,要么黑要么黄,要么就是黑白相间,她这只狗崽,脸上是纯纯的黄色毛,身上的毛则是灰黄掺杂,整体呈现出一种土棕色调,与寻常土狗不太一样。

  林宛宁正想说,可能野狗就这样,这时,老伯摘下眼镜仔细端详一番后惊呼道:“你这是捡了只小狼崽哇!”

  林宛宁:……

  她现在放回去还来得及吗?

  这时,大黑也在老爷子身后跟着汪汪叫了两声。

  林宛宁有些尴尬的接过来这只摇头晃脑的假狗,正迟疑之际,老爷子问道:“野狼都是群居,你这从哪儿捡来的?”

  “是这小家伙自己跑到了我家后山的老院子里。”

  林宛宁说完,突然想起来了地上那一串殷红的血迹,心里猛一咯噔。

  老爷子捋着胡须道:“不应该啊,野狼都精得很,这么小的狼崽子,母狼一般都是将它们藏的很严实的,在山上找都找不到,怎么会主动下山呢?”

  林宛宁怔住了,隐隐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

  她一五一十的将在老宅的见闻告诉了老人家,结果老头儿眯起了眼睛,脸色明显比刚才凝重很多。

  老人家虽然见多识广,但听完林宛宁的话却半天没有言语。

  “刚刚开春,按理说,不应该呀,冬天都没出来过……”

  听着他的喃喃自语,林宛宁望着地上安安静静瞪着两个小眼睛瞅人的小狼崽子,心里头升腾起了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她抱起来地上吃饱喝足的小狼,这时候,日头刚过正午,太阳被云层遮挡的严严实实,林宛宁裹紧了身上的棉袄,将狼崽暂时放在了院子里农具棚下的一堆干草垛里。

  小狼崽也不睡觉,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她,不咬人,不爱叫,可是眼珠子滴溜滴溜的,一看就是机灵的很。

  林宛宁对隔壁老爷子的话心有戚戚,刚回到炕上,看着秦啸昨天那本没有翻完的初中代数,突然没由来的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那种从头皮到四肢一瞬间麻掉又恢复的感觉,让林宛宁整个人在炕上木然了好一会儿。

  正午才过,按她以往习惯,这会儿会小憩几分钟,可是林宛宁今天毫无睡意,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果不其然,一点的挂钟刚刚响,她家院子的门就被人紧急的拍响,砰砰砰的声音从院子里传到她耳朵里,林宛宁感觉自己的心口都快被人拍碎了。

  “宛宁,宛宁!”

  林宛宁飞快的跑到院子里,打开门一看,竟然是宋书亭。

  他隽秀的小脸跑的通红全是汗,目测还摔了一跤,膝盖和上身还有没擦净的泥土,宋书亭气喘吁吁道:“可找着你家了!”

  “怎么回事?”

  林宛宁急急问道。

  “出事了,你男人在山上出事了!公社让我过来通知你,不过你也别急,这会儿他们秦家的族人都上去找了……”

  林宛宁快急死了,这家伙才道:“是老虎,今天我们上山分配干活,快晌午的时候歇息吃饭,他说要去山上看看,结果到下午集合的点儿了也没回来,我们就上山去找,只发现了血迹还有他的外套。然后、然后,”

  宋书亭说:“就听见了虎啸声。”

  他脸色惨白,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在野外听到老虎的叫声,感觉自己的天灵感都要被震起来了,那么深的山,那一声虎啸却好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低沉有力,震人心魄。当时听到腿都要软了,如今回想起来,宋书亭依然是冷汗涔涔,面无血色。

  林宛宁的大脑足足空白了好几秒钟。

  难道重生回来,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换个离奇的死法再度离去?

  她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哎你去哪儿?”

  宋书亭急忙拉住了林宛宁。

  “我要去找他。”

  “现在所有的山里都被拉上了警戒线,已经不让村民随便上山了!”

  “对了,你们干活是在山下的耕地,他平时采山也很少去深山老林,一般情况下只在松岭和后山,那两座山少有这种野兽出没,你告诉我,他到底是在哪个山上失踪的?”

  宋书亭支支吾吾道:“不是松岭,是、是,我也不知道那地方叫什么,你先别管这么多了……”

  见状,林宛宁立刻明白过来,这事儿或许没有那么简单。

  “你带我过去。”

  宋书亭望着林宛宁那张明艳白净的小脸,还有那双坚定的眼神,突然觉得她好像变了个人一样。

  以前遇到事儿就哭哭啼啼的小姑娘,如今大事临头,竟然这么快就比他这个男人还要镇定。

  俩人一前一后,先是赶到了公社,韩书记正面色严肃的和上级林业部门反映情况:

  “李局,我们这边好几年没有发生过这种情况了,以往也就是天气暖和的时候,还有冬天找不到吃的,山上的野兽才偶尔出没,好几年了,也从来没发生过伤人的事,这,就这么把山封了,我们的村民还在山上下落不明呢!”

  韩书记言辞恳切,求上级给放开警戒,由有经验的村民上山去找找秦啸的下落。

  可是电话里的人拒绝的也很干脆:“不能因为一个人,将更多的人置于险境!老韩,你也守过山,那东西有多厉害你不知道吗?汽车都能给一爪子拍碎喽,你救人心切我可以理解,但是也得考虑实际,这个山,必须得封!……”

第29章 小绵羊打人了。

  说到最后, 韩书记就差声泪俱下跪下来求他了。

  “支书,这李局怎么回事?实在不行,我们带人直接上吧, 管他什么警戒线不警戒线的,总不能眼看着我四哥生死不明, 连找都不找吧?”

  秦啸的小跟班,他同村叔叔家的儿子谭小年已经全副武装好, 准备搏一搏。

  “你冷静些, 上头下了死命令, 任何村民不准进山,已经有执勤的警察进驻看着了, 你这样硬闯, 别到时候人没找到,反而把自己赔进局子里。”

  支书苦口婆心的劝完,他看了一眼来了以后就一直一言不发的林宛宁,这丫头自始至终冷漠的出奇, 换做村里别的婆娘, 早就哭天抢地争着吵着要上山了。

  韩书记心道, 这城里女娃娃,莫不是一见着了那个甩了她的高干未婚夫,心里头有了旁的盘算?

  这老四没的可真憋屈啊!

  他还没想好对策,就听见身后的林宛宁冷冷开口道:“书记,请您告诉我, 秦啸他到底是从哪个山脚上的山?最后又是在哪里发现的他的衣服?”

  谭小年已经将那件带血的外套碎片带回了公社, 军绿色的破棉布上确实还留有斑驳未干的血迹。林宛宁怕血, 上午在老宅见到的地上的那一串血滴子,已经差点儿让她头晕了, 这会儿又见到了秦啸的血衣,再怎么镇定,看到这个,她脸色还是控制不住的变白了。

  但即便如此,她思路还是很清晰,韩书记见状,便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的发生过程讲了出来:

  “这,这我们也说不好,上午的时候,四队的支书说新来的知青想参观松岭,他想着老四常年采山,熟悉地形,让他跟着也安全,就让他和小年还有三队的周传剑,一人带了一个小队,正好也开春了,大家伙寻思着上山看看也好,就、就出发了,谁知道,老四他大中午的非要去山上采药,这不、”

  林宛宁不慌不忙道:“那最后一个见到他上山的人是谁?他是和知青们一起下山后又独自上山去的,还是和他们上山后压根就没再下来?”

  林宛宁此话一出,韩书记也怔了一下,似乎察觉到了她这话里的别样含义。

  这时,和宋书亭一起来公社报信的另外一名小伙子杨斯达不乐意了。

  他指了指桌上带血的衣服碎片,叫嚣道:

  “哎我说林宛宁,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们好心跑山上查找他的踪迹,才带回了和你男人有关的这点儿线索,你竟然还反过来怀疑他出事是我们的责任吗?你别太过分了,我们也是看在和你从小一个大院的份儿上,不然谁会冒险上山找他,要不然,你男人就是被老虎囫囵吞了,你也是被蒙在鼓里连他死哪儿都不知道!”

  林宛宁冷冷一笑,并没有理他 ,而是扭过头,朝韩书记又重复了一遍:“事关人命,请您务必实话告诉我。”

  杨斯达抿了抿唇,林宛宁的反应,让他感觉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韩书记道:“据我所知,老四带的那一队人是最多的,知青里,有杨斯达、”

  他指了指刚才气焰嚣张的青年,又说:“还有顾家齐,贺徵,还有去年的几位老知青,还有几个一起上山的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