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母带我改嫁八次 第110章

作者:马桶上的小孩 标签: 仙侠修真 系统 爽文 穿越重生

  他走近过去,蹲下身捡起两只鞋子,指尖化出一点光芒,将那鞋尖拿在手上细看。

  果然,他当时扫过一眼没有看错。

  在她极其不显眼的鞋尖上,有一点血迹。

  他当时担心宣衡察觉,就故作随意地将她鞋子踢入溪水中。

  宣琮忍不住托腮笑起来,手中灵力闪现,两只湿透的鞋子化作碎片,坠入溪水中朝下游飘落消失。

  他竹杖击打着鹅卵石,随着节拍哼唱起曲子,往回走去。

  ……

  宣衡在她身前几步,引着她向翰经楼更深处,在顶部天光照不亮的阴深处,走过几道木制空廊和楼梯,她才看到了眼前一道石门。

  石门上刻印着群鸟翱翔,数人腾云奏乐伴驾的场景,宣衡打开门,门内一股熏香与故纸的气味。

  里头有高处的窗投射进来几道窄光,宣衡轻敲钟磬,屋内琉璃罩内亮起没有热度的灵火,他道:“此处名曰知音阁,不能轻易对外开放,你若是想看,可以与我说我来开门。”

  羡泽走入其中,他脚步跟随,似乎也对她的事很有兴趣:“我记得这里有些跟鸾鸟相关的典籍,也说到过鸾鸟可以肉身不死,在巢中重生回幼年之类的事,我还想问是不是真的?”

  羡泽点头:“是真的。”

  前几年,她找回了受伤后一直扮作剑客隐匿在人间的苍鹭,苍鹭也提出鸾鸟肉身不死一事。

  她当时激动极了。

  苍鹭回来了,如果鸾鸟也能回到她身边,她便不孤单了。

  不过苍鹭说,鸾鸟的诞巢并不容易寻找,但他会想尽办法为她将鸾鸟带回来。

  宣衡还想问她一些鸾鸟的事情,羡泽却不想搭理他,只将自己扑入书海中,强耐着性子在那些拗口又复杂的卷轴之间,寻找蛛丝马迹。

  宣衡紧紧跟在她身后,像是没话找话般与她聊了几句,看她似乎没有搭理的意思,他又拿起书架上薄如蝉翼的卷轴,自顾自的轻念着上头难懂的语句,然后向她搭话道:“羡泽,上头说神鸟定情,会选用自己身上最喜欢的一根羽毛,这也是真的吗?”

  却看到她身影已然走过好几层书架,消失在视野中,根本没有回答他。

  这里太过安静,宣衡启唇轻轻叫她名字,便听到他的呼唤在头顶回荡。羡泽的声音也从厅室深处传来,道:“你若是要有事去忙,可以将我留在这里,等天色晚了,你再过来关门。我确保不让别的弟子随便进来。”

  宣衡背在身后的手攥了攥,他本意是想与她独处一阵,可到了四下无人的场合,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他似踱步,似寻书般,朝她靠近了些,轻声道:“说起来,你身体怎么样了?”

  羡泽正找寻的认真,只是随口道:“怎么了?”

  “我只是在想,金核中的灵力你要如何拿回去,我最近给自己排满了内功修炼的课业,应当、应当灵海丰盈,但我不知道该如何帮你,你似乎也一直不愿意提……”

  羡泽终于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宣衡身影隐匿在书架间的昏暗中,但羡泽却能将他的神态看得很清晰,他自己或许都没有意识到他嘴唇正紧抿着,双瞳却拘谨而明亮。

  她垂下眼,手指摩挲过卷轴的纸张,在静谧的书室中发出窸窣轻响,道:“若是面对宣琮,我也不会不愿意提。但你是正人君子,我怕我说出来,以你的性格就会觉得我唐突。”

  宣衡一愣,自顾自的耳朵红起来:“都是为了你的伤,没有什么唐突的,你说就是了。”

  她有意将这个沉默拖到万千遐思、令人煎熬的地步,这才轻声道:“没什么,只是需要肢体接触,然后吸取灵力,但你会很不舒服。”

  他呼吸重了一下,但又很快抿住,克制的轻吐出一口气:“肢体接触?攥着手也可以吗?”

  当然可以。

  但羡泽却道:“如果是触碰的位置更靠近灵海一些,能减轻很多痛苦。”

  宣衡差点说自己不怕疼,可他忽然咬住舌尖,后知后觉的猛然涨红了脸,他怕斜光照在地面上反射的光晕会照清楚他的神色,又往后退了半步,才道:“……那我晚一些去客舍找你。”

  羡泽却摇摇头:“你来客舍,那么多人知道,反而会让人误会了。你作为少宫主,日后还是要有道侣或妻子的吧,有不好的传言可不太好,再等一等吧。是我之前没想好,我不知道你周边的环境会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早知道便……”

  她竟然显露出几分后悔救他帮他的意思了。

  宣衡觉得自己已经够不讨喜了,若是连接二人的关键都让她觉得后悔,那他真的——

  他沉默许久,忽然开口,声音像是虚飘在头顶,道:“……这里便四下无人,那些眼睛不可能看到这片高阁书室。”

  羡泽终于放下了卷轴,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什么都没说,只是望着他。

  这凝望既让人觉得,她没理解他说的意味,却似乎也像是看穿了他。

  宣衡想要开口解释,但就是嘴唇上下黏在一起的一点阻力,就让他失去开口解释的力气。

  羡泽微微偏头,忽然道:“凡人的灵海在何处?在这里吗?”

  她伸出手,隔着他的衣衫,故意按错在他肋下。

  宣衡一惊,往后退了半步,半晌道:“……不是。”

  羡泽手挪了挪,轻笑:“那是在何处?啊,是在这里对吗?”

第97章

  她微微催动金核, 自然能看清了金核的位置,按在了他胸膛之下一点,腰腹正中的位置。

  金核似旋转灼烧着他的灵海, 宣衡咬牙没有说话, 羡泽手放在他衣襟交叠处的下方,抬眼看着他,双眸有种不知道躲避与害羞的锋利。

  宣衡明明懂得是什么意思, 但这件事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艰难, 他感觉血都冲到太阳穴, 他垂下头去牙关咬紧, 伸手扯了扯腰带, 也将衣襟拽得松开些。

  他以为自己的举止有种正大光明、巍然不动,但当露出一些胸膛的轮廓, 他还是觉得自己仿佛是在献媚。

  羡泽如同层层叠叠半掩的门扉, 她以为他会脱掉更多, 露出更多, 但显然现在对他已经是极限。

  但她觉得可以再逼一逼。

  羡泽犹豫的将手放在他最外侧的衣襟边沿,似乎成为了那个为他考虑、不忍心让他为难的人。

  她越是这样, 越给了宣衡勇气,他要将这件事变得正经, 变得像奉献, 变得她不必承担一切责任。

  他突然握住羡泽的手指,捏在掌心中,探入衣襟,穿梭于布料间,就像是牵着她走过层层帷幕,然后按在了他腰腹之上。

  这个人总是跟她保持距离, 她没想到他肌肤如此热烫,忍不住轻“啊”了一声。几乎是同时,他也闷哼出声。

  二人都在发出声音后,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羡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她正在恼着自己没出息似的反应。

  他则更用力地按住她手背,将她薄薄的手掌压在腰腹的肌理之上,半晌后才有些声音不稳道:“……然后呢?”

  羡泽先合理化自己的行为,道:“这就跟吃饭一样,你别怕。”

  宣衡想说自己不是害怕,但半晌也只能应出一个“嗯”。

  她催动金核,果然感觉到灵力顺着掌心朝她涌来,宣衡没预料到这样几乎搅和灵海经脉的疼痛,咬牙闷叫几声,身子往后吃力的靠在书架上。

  羡泽却吸的贪婪,果然是全盛期的青年,他境界虽远不如钟以岫,但经脉灵海没有伤病,又很努力的修炼来滋养金核,她能感觉到金核中的慷慨与主动。

  她几乎要有些头晕脚软,但耳边却听到了宣衡有些惊惶的声音,他的手从衣襟中抽出,用力握住她手臂:“我眼前看不见了!唔……又看见了,时好时坏,怎么会这样?”

  羡泽也眼晕得看不清他,生怕他因为难受或恐惧而逃离,朝他挤过去,将比她身量高大不少的宣衡压在书架上,口吻哄着道:“在吸取灵力的时候,金核自然会不稳定,别担心,结束的时候你就看得到了。”

  他忽然屏息不再说话了,她觉得自己哄得很有用,也松了口气。

  而羡泽没意识到自己的面容离他有多近,几乎是额头贴在他下巴附近,宣衡几乎不敢大口呼吸。

  他不是被她话语的内容安抚到,而是因为他时好时坏的视力中,依稀可以看到她嘴唇在话语时舒展的细褶,看到她似乎因为他的灵力而舒适鲜活……甚至沉醉的神态。

  确实,金核运转的疼痛几乎要他四肢痉挛,额顶冒出冷汗,他其中一只手在背后,紧紧握着书架的搁板,几乎要将木板捏出指印。

  但他却并不在意痛,只是瞪大眼睛,在明灭的视野中想要仔细看清她。

  她微微往后仰头,嘴唇微张,此刻神态的放松真实,让他忽然意识到,之前他见到的她,仿佛隔着一层壳。

  如今才是最真的,她嘴角噙着一丝笑意,慵懒与高傲从眉间舒展开来,她半垂着眼睫,瞳孔流淌过微光,想是夕阳下金色的漪澜,他几乎觉得她要向后倒去,不得不拿出手来,隔着衣袖,稳稳托着她手臂。

  天啊,他在装什么,明明她的一只手按在他胸膛下方,他却只敢隔着衣袖扶她……

  羡泽甚至餍足的舔了下嘴角,宣衡模糊的视野中看到她露出一瞬的舌尖,头脑呆住,像是延迟引爆的烟火,在他脑袋里沉默的炸成一片。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身上隐隐也有了反应,几乎是被自己吓到般挣扎起来。

  他怎么能这样?!

  怎么可以只是看她一眼就……

  羡泽正是愉悦的时候被他推开,睁开眼的瞬间,双眸中是没来得及掩饰的恼火与挑剔,她皱眉喝到:“你乱动什么?!”

  宣衡身形僵硬,愣愣地看着她。

  最可怕的是,他并没有因为她面上流露的恼意而清醒,反而是脊背发麻。他明确地感受到自己仅仅因为这句训斥,愈发不受控制,血涌过去,他几乎是要顶起这身板正捆束他的少宫主衣袍。

  宣衡已经隐隐感觉到了,她在他面前时不时露出了严苛强势的本性。

  或许是因为她受伤后要跟他各取所需,也或许是她根本没有失忆,她正掩藏着自己的本性,可宣衡却被她的傲慢、她的决断强烈吸引着。

  一切都在证明,她是全心全意为自己活着的。

  而不是像他这样的……千鸿宫的活傀儡。

  因为她的训斥而愈发反应强烈这件事本身,终究是太可耻了,宣衡脑内疯狂想要搜寻到清心诀,却在关键时刻一点都记不起来。

  幸好羡泽没注意到他的变化,她似乎有些后悔自己的失语,手指碰了碰嘴唇,软下语气道:“你突然乱动吓了我一跳,是因为太难受了吗?你也不说,我都不知道……”

  她话虽然说得柔软,但字里行间都还是对他的指责:你吓到我了,都怪你不说。

  她的本性藏得真不怎么好。

  不过,或许她本来就是仙人,本不应该受到东海一战伤害的最绚烂的鸾仙。

  她就不该隐藏。

  宣衡愈发觉得窒息难受,半晌道:“……抱歉。我就是、不太习惯。”

  她似乎没想到他会直接道歉,有些好奇的看了他一眼,但还是决定大手一挥原谅了他:“好吧。今天就这样吧,下次我想‘吃饭’再叫你,以后我们就来翰经楼了?”

  宣衡垂着头,整理衣襟腰带,半晌后才闷闷道:“好。”

  羡泽以为他不高兴了,她也不太在乎,如果宣衡敢拒绝,她就先道德绑架,后强行榨干,再不行就把金核掏了,种给宣琮试试。

  她眼神冰冷,面带微笑地说去看书了,独留宣衡一个人一遍遍在书架间检查自己的衣襟有没有看起来不规整的皱褶。

  他垂头思索着:……下次是什么时候?

  会是明天吧。

  最好还是不要明天了,毕竟他需要时间多抄几遍清心诀。

  ……

  宣衡过去那么多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翰经楼会成为他想起来就面红耳赤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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