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母带我改嫁八次 第32章

作者:马桶上的小孩 标签: 仙侠修真 系统 爽文 穿越重生

  虽然各个弟子面露嫌恶、躲避或者紧张之色,一个个皮紧起来不大愿意让他细看……

  虽然陆炽邑面上表情半点看不到关切,反而有种强忍着的无语和瞧不上……

  大家好像是觉得羡泽都回来上课了,恐怕跟陆炽邑之间的矛盾不得不告一段落,也勉力造出几分尊师重道的假模假样来。

  也有些弟子心中不满羡泽的软弱,觉得她都被陆炽邑欺负的这么狠了,怎么还能回来上课呢?

  就在这时,忽然响起一声巨响,众人直被突然炸开的灵力掀飞了衣摆,头发乱甩,无数傀儡碎屑落在地上。

  羡泽站在原地,还有些惊异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这垂云君吸上一口,竟有如此功力。

  而且这并不是说她吃了他一大口灵力,存在肚子里用出来,而是说垂云君的灵力将她的漏勺灵海与残破经脉,修复了不少,她运转周天后能够更顺畅的使出法诀招式,也能将磅礴的灵力,在体内留存更多一点时间——

  陆炽邑正好走在附近,差点被傀儡的瓷片削过头顶,他忍不住道:“把我头发剃了还不够,还想把我头给剃掉了吗?故意的吧!这个傀儡可花了我十几个时辰才造出来的!”

  羡泽一脸无辜:“抱歉,没想到它这么弱。”

  这俩人争执起来的时候,其他弟子却忍不住交换眼神。

  陆炽邑的头发,是羡泽给剃掉的!她是报了仇,才回来上课的!

  怪不得陆炽邑这么忍气吞声,一定是羡泽又解气又让自己体面的把矛盾解决了。

  更有些年轻弟子忍不住心道:这就是成熟大人的做法吗?!

  到下课的时候,羡泽本来打算和胡止一同往山下飞去,陆炽邑却叫住了她。

  他顶着短发,脸颊总跟生气似的微鼓,却硬是说出很有先生模样的话:“你缺了这么多次课业,必定有很多知识需要补,我与你多说几句。”

  众多弟子翻了个白眼。

  拜托,你以前上课讲过一点屁的知识吗?

  羡泽垂首扮演好弟子的模样,跟其他人告别,留了下来。

  山坡上即将落雨,白雾顺着树丛流淌下来,穿过他们有石桌和傀儡的平台,有种脚边流云的错觉。陆炽邑清清嗓子:“你看你进步这么大,也是跟我们之前的切磋有关系,不过这次课上——”

  却没想到羡泽看到其他人都已经离开,她也提裙就走,只不过选了另一条路,头也不回道:“当着其他人给你面子。你别蹬鼻子上脸,真训上话了。”

  陆炽邑呆住,连忙小跑几步跟上:“喂,你别走啊,我就是要跟你说几句话。”

  “哎、喂!羡泽!”

  羡泽走下湿润的石阶,发髻上的翠雀花随着她的脚步轻轻晃动,道旁滴绿的枝叶随着她衣摆掠过而轻晃着流淌雾露。陆炽邑飞掠过去,背着手立在了她身前,道:“可你今日突然变强了好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明明前两天夜里咱们交手的时候,你还不是这样!是跟垂云君有什么关系吗?”

  羡泽凝眉看他,并不说话。

  果然躲不过具灵期修仙者的眼睛,陆炽邑看得出来,日后心法内功课上,匣翡必然更能看得出来。

  这不行,她还想着要接着吃垂云君几口,怎么能这么快让周围人起疑。

  不过她感觉,钟以岫的地位毕竟高,大部分时候脉主们不敢过问他的事情,她其实可以跟他私下多接触,甚至说一些——

  羡泽看着他,忽然道:“男女之间,能突然增加修为的,还能有什么呢?你非要将话问得这么明白,叫人怪不好意思的。”

  陆炽邑一开始还脑子转不过弯,但想起之前撞到的事,他瞪大眼睛,朝后趔趄了一下差点从台阶上摔下去,结巴道:“双、双……修?”

  羡泽并不说话。

  她又道:“我一个妇道人家,身子骨又弱,恐怕修炼不成气候,还要给未成材的孩子做依靠,总要找些快速变强的法子。”

  陆炽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说着可怜巴巴的话语,可哪次切磋都把他的傀儡砍瓜切菜似的剁碎了,甚至是暗里明里想办法报复回来,陆炽邑一见到她,就有种隐隐有种温柔刀捅在身上的后怕腿软。

  可要说她撒谎,这句句又都是真话,确实是孤儿寡母世道艰难,她需要能快速变强的方法——

  陆炽邑又不是名门正派出身,他虽然面红耳赤,但也理解,觉得她所作所为算是利益第二大化的。

  至于为什么不算利益最大化……

  “那你为什么要找师尊?”

  羡泽都等着他惊慌了,却没想到陆炽邑却问出了这么一句。

  羡泽愣了一下,道:“他修为最高?我听说,垂云君已经是化神境界。”

  陆炽邑别过脸去,抱臂道:“那是当年,他现在已经大不如前。而且他还年纪大,胆子小,身体更是久病缠身,你别把他修死了。再说你只是筑基,就找个化神期的,真是眼大肚子小,回头灵海受不住真气爆炸了。”

  羡泽:“……?”

  不是你们师尊吗?你怎么贬低他一套一套的。

  还有这破嘴,一会儿说她能榨干搞死病弱师尊,一会儿说师尊太猛能搞到她灵海爆炸。

  羡泽没什么好脸色:“用不着你担心。”

  陆炽邑没头没脑道:“我快要突破具灵境到元婴了。最近是因为炼化龙骨傀儡,所以看起来修为不足,跟你交手的时候我也有让着你的成分——”

  羡泽:“?”

  他两只胳膊往背后拧着,比让他啃了的石榴还红透的脸看着山上的雾,嘴里有几句话轻飘飘滑出来:“我觉得,具灵元婴也完全够了,而且我还活得长呢。旁人若是能寻到一个元婴期的,不知道要怎么偷着乐呢。”

  羡泽眨眨眼睛,她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听明白,但看着陆炽邑这模样,她像是听到小学生扭捏的说要嫁给老师似的,忍不住笑了:“你是说要与我共同修炼吗?”

第27章

  陆炽邑对她那嘲讽的笑容, 又是羞恼,但又忍不住细瞧她在湿雾中的笑眼:“怎么了?你以前是凡夫俗子,婚嫁生育早了一些, 可我生龄比你要大。我虽然只找你这么个筑基期的是亏了点, 但你毕竟好看,我……也能接受。”

  羡泽差点翻了个白眼:“那你还是别接受了。我怕让咱们陆脉主天纵英才,在我这凡夫俗子身上吃了亏。”

  陆炽邑看她转身就要走, 连忙又追:“我愿意吃亏!匣翡天天跟我说, 吃亏是福——你别说几句就走啊, 这么好的机会你真不要了啊?等回头我那龙骨傀儡造出来之后, 我就有空了, 我可以天天找你。”

  羡泽心里骂了一句:天天找,你也不怕肾虚。

  她走在前头, 他在后面踩着她的脚印, 俩人肩膀时不时撞开凝满露水的枝叶, 道旁像是又下起小雨。

  陆炽邑看着她雨雾中的背影, 心里头不自觉缩成一团,忍不住背着手又想找补:“我很小就筑基了, 所以才不是长不高,只是外貌还没到年纪呢, 你等我几年, 我肯定能窜好几寸呢!”

  羡泽顿住脚,侧过脸去,鬓发被露水沾湿,她嘴角勾起笑意:“哦,倒没有别的意思,就是……陆脉主会吗?”

  陆炽邑怔住, 他脖子也跟着涨红,脸上却觉得像是被瞧不起功法一般,拧眉昂首道:“不过是千万修炼法子中的一种,我学什么都很快的,这些事难不倒我。你等着,我去找些书去学学。哎,或者你教教我?”

  他又细想,觉得不对劲:“那钟以岫会吗?他才是不开窍呢!你是不是教他了?你教他了就也能教我,我保准学的比他快!”

  羡泽感觉再说下去,陆炽邑都能跑去敲钟以岫的门,问他讨教怎么双修!

  她一路往前快走,陆炽邑一个人的声音在山道上回荡:“你不肯教我吗?没事,我教你武艺,把傀儡都拿来给你练手;你也教我双修,咱们各论各的!”

  羡泽加快脚步已经不够了,她直接御剑而起,陆炽邑还在后面喊:“你要去哪里?”

  羡泽:“找你那位年纪大胆子小的师尊去!”

  陆炽邑:“不管你找谁,总之让你儿子离这些事远一点啊!别再让他躲大衣柜了!”

  羡泽站在剑上捂住耳朵:别喊了!啊啊啊啊啊!

  ……

  她确实没有扯谎,一路御剑往翩霜峰去了。

  落霜降雪的山峰,确实是冷,羡泽没能修炼出不畏寒暑的护体真气,只抱着胳膊往前飞,越是到那唯一一座洞府楼阁前,越是能感觉到某种漫不经心的灵压。

  她越来越飞不动,甚至连灵力运转都难。

  羡泽不得不落在了距离洞府数百步远的石砖道路上,积雪被风吹得不算厚,但也没过了鞋面,头顶灰白色的天空上又有疏松多孔的鹅毛大雪落下。羡泽从芥子空间中掏出一把卖不出去的旧伞,撑在头顶,继续往洞府的方向走去。

  只要有人来到翩霜峰,洞府内就会响起轻轻的琉璃铃声。钟以岫混沌地撑起身子,他难得没有泡在冰池中,而是卧在帐内一张昏暗的床铺上。

  自从镜匣碎裂后,他再也没有安稳休憩的时刻。后来钟霄找来了几位脉主,合力施与“千潭印月”,能让他在白日思绪清明,暂忘往事。

  可到了入夜后的梦中,一切就会像湿透的丝线般紧紧缠绕。甚至记忆中本应该什么都看不清的一片黑暗里,亮起了夜明珠的微光,让他能够看清那个长发披身肌肤莹白的,坐在石床边沿的赤裸女人。

  梦中他撑起身子想要摸摸她的发,她背后锋利的尾巴却猛然抽在了他手背上,语气不善地转过脸来:“别动手动脚!”

  钟以岫只看到那脸转过来,竟然是羡泽的眉眼五官!

  她面无表情,双眼冰冷,却忽然露出了个羡泽似的温柔淡淡的笑容,道:“是师尊主动爬我的床,可不怪我。”

  钟以岫便猛地吓醒了,从那之后就再没能睡过去。这会儿听到有人来到翩霜峰的琉璃铃声,钟以岫在半梦半醒中挥挥手,殿内浮现出一片虚镜,映照着翩霜峰院落外的景象。

  穿着水蓝色弟子裙的女人,一手拎着裙摆,一手撑着绘有水纹的淡黄色旧伞,踏过雪朝峰顶走来。

  几十年未有人踏足的积雪石路,被她踏出纫线针脚般齐整的足迹,大片大片积雪压在伞上,几乎要遮盖了伞面上的花纹。她似乎想看看距离还有多远,抬起伞面来,雪团从身后滑落,露出风采旷世的脸,隔着数百丈,透过虚镜跟钟以岫对视。

  钟以岫呆呆地望着,意识仿佛还在水下洞府的昏暗梦里,只是仿佛有大片雪花忽然飘落在他脸上,他一瞬间清醒。

  他立刻撑起身子来,一挥手,虚镜同他自己的身影一并消失,而后身影飘然出现在窗边,手拨开厚重的帷幔朝外看去。

  外头白得刺眼,冷风扑面,他脑袋清明了不少,眼瞳半晌才适应,看清了笃定又安静朝他走过来的身影。

  她鬓发的翠雀花低垂,耳边是东珠的坠饰,脸颊与握伞柄的指尖冻得嫣红,却没有自知美的娇娆,走得艰难认真,双眸只偶尔抬起,更多时候则盯着脚下每一步路。

  钟以岫在楼阁的帷幔后看了片刻,忍不住抬手伸入落雪中,而后翻掌,指节分明的手背朝上,天上大片落下的鹅毛大雪,忽然就停顿了,灰云散去,金日映霭,照的翩霜峰上暖融融的。

  羡泽惊诧,握着伞回身看那天上的淡霞阳昼。

  钟以岫有些羞赧地笑了。

  ……

  片刻后,羡泽走到院阁最外侧的抱厦楼门前,这里一切都很高,高到阁檐遥远,几乎飘过丝缕白雾,显得门很窄,灯很瘦。

  望着玄色无纹的厚重黑色大门紧闭,积雪如同数十年未曾化冻清扫那般,她才依稀感觉出钟以岫是当世为数不多的化神期大能的疏离感。

  羡泽只踌躇了一瞬,就也不打算多想,坦然地去敲门。

  却没想到手指还没叩响,门咯吱一声转开,连带着勾檐角瓦上头的雪都像是撒盐般簌簌落下,大门打开了足够她侧身而过的缝隙。

  这门像是几十年都没开过了。

  羡泽确实没猜错,会来翩霜峰的,说到底不过是钟霄和陆炽邑,甚至陆炽邑几乎都是十次来九次要吃闭门羹。以钟霄、陆炽邑这二人的境界,虽然也能感觉到灵压难受,但也不至于被压到无法御剑,几乎都是直接飞进去,不会在这里敲门。

  甚至近百年来叩门的,她都是头一个。

  羡泽走进去往里看,她慢了几秒,没瞧见里头的早就被冻得半死的枯树、长满杂草的池塘,在她进来的前一瞬,冻水融化,枯树抽枝,显露出一派雪中温泉,寒霜白梅的景象来。

  羡泽走上台阶,穿过燕道,来到帷幔重重的正门前,这也没有门扉可以敲,她只能仰头叫了一声:“垂云君!垂——”

  一个木偶小傀儡跌跌撞撞地冲出来,手中握着个纸条,举给她看:“咳咳咳咳,我病了。是有什么事吗?”

  羡泽看着四个咳字,写得一个比一个大,好似真是他在剧烈咳嗽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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