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母带我改嫁八次 第74章

作者:马桶上的小孩 标签: 仙侠修真 系统 爽文 穿越重生

  羡泽吃力抬起沉重的眼皮,只瞧见亭阁的八宝顶与一片天空,风从他们身边穿过,似在空中翱翔。

  带着面纱的男人怀里抱着她,面纱外有着繁复异域的珠帘坠饰,他目光透过面纱,温柔含笑,手指尖蹭了蹭她脸颊:“醒了?你还可以再睡一会儿。”

  羡泽却汗毛直立。

  因为这手指相对于她的视野来说,有些太大了,她像是躺在他臂弯里的婴孩,面颊还贴着他胸膛。

  他身材修长,穿着松绿色丝绸的系绳长衣,衣衫轻薄柔软紧贴身体,衣襟又几乎开到腰腹,露出肌理起伏,脖颈上也有繁复项链垂下,遮掩了几分胸膛的线条——

  他注意到了她的目光,笑了起来:“龙性喜淫,你还是这幅样子。”

  羡泽:“……?”

  是你先穿成这副样子的!

  他抱着她的样子实在是太怪了,羡泽挣扎了一下——

  她抬起手来,却只看到一个小小的爪子,按在了男人胸膛上,她甩甩尾巴,那比小草鱼粗不了多少的尾巴,抽打在男人手臂上。

  他手指纤长,轻轻捏住她尾巴尖,轻笑道:“伤势未愈,别闹。”

  她变成了一条小小龙,被这个男人抱在怀里,他甚至还给她包了软布,真像是襁褓一般合围住了她!

  但这还不是最变态的。

  戈左的脑袋忽然也出现在她视野中,咧嘴笑道:“妈妈,你醒了!叔父大人,让我抱她一会儿吧。”

  啊啊啊啊?

  到底什么跟什么啊?你叔父说你妈妈天生性淫,你要从你叔父手里接过去说要抱抱妈妈?!

  你们西狄人好变态啊。

第65章

  她情绪激动得差点翻过去, 立刻感觉到胸膛伤口剧痛,男人扶住她的爪子,目光在轻纱下瞪向戈左:“你的嗓门能不能小一点, 退开些, 她不能轻易挪动。”

  戈左有些不大情愿,但还是挪开些来,只是不住的探头探脑想要看她。

  羡泽疼得眼前发黑, 她张了张嘴却感觉自己已经喊不出来了, 忽然察觉到, 抱着她的男人将手指探入她口中。

  唔?!

  羡泽皱起眉头正要咬他, 忽然察觉到有金核涌出的灵力, 顺着他指尖流淌入她口中。

  唔……这个男人,有金核啊。

  那岂不是也能把他金核掏走, 让自己变得更强大?

  她忍不住吸溜一大口, 虽然现在这个动作有种拿手指让没长牙的婴孩嘬的感觉, 但他体内流淌的灵力实在是美味, 羡泽觉得自己能忍。

  但很快,她又觉得不能忍了。

  因为轻纱之后, 那个男人以慈爱到色情的目光望着她,甚至在羡泽咬他手指的时候还轻笑道:“就饱了吗?多吃一些呀。嘬嘬的很可爱。”

  啊啊啊啊啊从来都是我当妈的份你现在这是倒反天罡!

  戈左竟然挤过来, 也把自己手指也放到她嘴边来:“妈妈不吃我的吗?我的灵力也很好吃的!”

  啊啊啊啊什么“别光吃叔叔的也尝尝我的”, 这台词呕呕呕好变态啊啊啊啊!

  羡泽痛苦的闭上眼睛,但没忘了继续屈辱的嘬嘬。

  这男人金核中涌出的灵力实在是温柔磅礴,甚至有种奇异的芳香,吃了灵力恢复伤势才是正路,其他的先都别管了!

  她咬着对方手指,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的。男人放松下来, 手臂稳稳架着她,胸膛柔软的像枕头,在风沙的路段,甚至还在她身上也蒙了一层轻纱。

  他轻轻哼起异域的歌谣,羡泽感觉到曲声中有安抚的灵力,她爪子不甘的拽着他衣襟细带,渐渐昏睡过去。

  ……

  飞阁重新拆分变回玉銮云车,只是返程的时候再也没有笛曲歌声,没有金碧辉煌,车内满载着的是千鸿宫弟子们的尸体。

  围栏上的轻纱帷幔因为溅了太多血都已摘掉,从高处更能看清千疮百孔的明心宗,几处暗渊像是黑漆漆的眼珠子一般望着天空。

  其实也有几位千鸿宫弟子掉入了魔域,但千鸿宫决定放弃他们了。

  已入魔域,哪怕能活下来,也绝对不是千鸿宫弟子了。

  宣衡跪坐在桌案后,头戴窄冠,深青色缎面冠帽上还有几个不显眼的血点子,微风拂动他下巴上系紧的冠带,正提笔在案上书写,听到有人一瘸一拐的走过来。

  直到那人跌坐在他对面的蒲团上,衣袖飞扬,斜靠在桌案上,吃痛地嘶了一声。

  宣衡都没有抬眼:“腿都断了,还跑出来干什么?”

  宣琮撑着下巴:“屋里一股血味,出来吹吹风吧。你还没感谢我呢。伽萨教肯定会要将她藏起来的,我那发簪帮上大忙了,现在你不就是在追踪她的方向吗?”

  宣衡:“你帮她逃走了。”

  宣琮大笑起来,他脸上还有伤,不敢笑得太夸张:“她哪怕虚弱,也不需要我帮她逃。你怎么还不明白,她就是讨厌你。”

  宣衡翻看着卷轴,眼皮都没抬一下,对他的话置若罔闻。

  宣琮两只手搭在桌子上,托着腮看着宣衡认真的面容:“当年我不懂,现在我确实懂了,你为何这么恨,这么放不开她。因为她根本不是什么所谓神鸟,而是那只真龙,她从来到千鸿宫,就不是因为救你或入世,只是单纯地为了……复仇。”

  宣衡手顿住,眼神直直的盯着卷轴,几乎要将薄绢灼穿。

  宣琮笑容越来越大:“什么成婚,什么结发,你就是她复仇的工具,或者说是复仇的对象之一。哥,你被白玩了。”

  他话音刚落,宣衡抓住他的头发,狠狠砸在桌案上,砚台飞起,溅了两人满身墨点,宣衡鼻翼的那颗小痣旁边,也有几颗墨滴,正缓缓往下流淌。

  “宣琮,你话太多了。我是不恨你,但不代表我不厌恶你。”

  宣衡还狠狠压着他发髻,不让他抬起头来,宣琮却大笑到剧烈咳嗽:“哈,越想越觉得你说过的话好笑,对一切一无所知的我,或许不被爱。但你自己就是被复仇的对象,还有脸说那些话,还一副骄傲自得的样子,我真的要吐了啊哥。”

  他面颊上沾满墨汁,吃力的抬起头来,弯起眼睛笑道:

  “你这是上赶着让她玩,她都不乐意啊。”

  ……

  羡泽感觉到自己蜷成一团,正拥抱着那微冷的金核,金核中漾起的力量修复着她的伤势,那股力量似也沾染了钟以岫的温度……

  像是冰雪融化的澄澈溪水。

  金核的力量总是带着许多记忆碎片与杂念涌入她沉睡的黑暗中,让她甚至分不清自己身处何地。

  她一会儿像是蜷缩在温热的绸缎之上,被人臂弯紧紧相拥;一会儿又像是在湿冷的地面上,孤独地抱着自己冰凉的尾巴。

  她好像与四五十年前受伤后,和钟以岫躲在水下洞府中的那个自己,重叠在一起。

  胸膛处的疼痛是一致的,她睡得极其不安稳,以至于那一点点牙齿打颤的声音都吵醒了她,羡泽不耐烦的抬起头来,骂道:“闭好你的嘴,我都把石床让给你,你还在挑剔什么?”

  四周一片极致的黑暗。

  那石床就是个台子,跟地面上一样坚硬湿冷,甚至不比她还给自己弄了许多柔软的海藻和细沙垫着。躺在石台上的单薄身影,衣衫都未合拢,他胸膛吃力地起伏着,似有些发抖的痛苦呼吸着。

  他面有病容,半晌才从嗓子眼里挤出一个沙哑的字音:“……冷。”

  羡泽正化成龙型,用尾巴盖住耳朵,闭上眼睛:“那你抖得快一点就不冷了——”

  她一会儿又抬起头来,睁开一只眼睛,狐疑道:“你不会是想做吧?每次做的时候,你都热得跟哈巴狗似的呼呼乱喘。”

  台子上那个人不抖了,连呼吸都咬住了,半晌才闷声道:“……不是。”

  羡泽放心了:“那就好。我还在消化你给的灵力,一口吃不成个胖子。”

  那边死寂。

  羡泽闭上眼睛,还很贴心道:“等再过几天再做。我都记着数呢。”

  台子上的人咳嗽几声,不可置信道:“……记着数?你要怎么计数?”

  羡泽:“我在墙上画了正字啊。这半面墙都快画满了。你眼睛看不见,没事,我看得见。”

  躺在床上的男人悚然,两只没有灵力的眼睛,在一片黑暗中乱颤,想到他们每一次欢好,她都在墙上记下一笔,如今满墙横竖正对着——如今都不挣扎不抗拒的他。

  他真有种自己被扒光了衣服游街的感觉。

  钟以岫嘴唇动了动,终究是什么也没说出口。他意识到自己在发烧,但他也知道眼下这个女人、这个野兽……这个已经学会了弱肉强食的龙神,是不会管他的。

  只要他不会死,让他病着、虚弱着才好。

  在这片黑暗里也没有白天黑夜,他侧过身子背对着她的方向睡着,幸好之前脖子上那道满是锈蚀的粗铁链,在他的暗示下被她摘下扔掉了,否则他甚至没办法侧卧。

  他不知道自己昏睡过去多久,忽然惊醒,就感觉到一只微凉柔软的手,正按在他脖颈上。钟以岫第一反应是,她要杀了他!

  但那只手只是摸摸索索,并没有用狠劲,她半个身子都压在他肩膀上,似乎探着头在看他的脸,低声嘟囔道:“一直在又抖又喘的,怎么了嘛……说着冷,但你可比我热乎多了,我还冷呢。算了,我也要上来睡,你给我取暖!”

  钟以岫还没来得及开口,就感觉到她的手变成了爪子,整个人……整个龙就跟软面条似的瘫在她身上,其中一只爪子还在推开他衣襟,往他身上贴。

  她一边乱挤一边道:“就咱们俩,你每次非固执地要穿上这身衣服做什么,还非要让我浪费法力把衣服弄干净。烦死了烦死了。”

  羡泽每次跟他挤在一起的时候,都有种小动物似的捕猎与玩闹不分的力量,她把龙尾都挤进来,尾巴贴着他的腿,爪子和鬃毛蹭在他胸膛处。

  钟以岫想要推开她,但她爪子推搡着他下巴,到这种地步,钟以岫不敢再拽她或者推她了。

  数个月,或者是十几个月前,她觉得睡在细沙海藻上不舒服,非要想睡在他身上。钟以岫刚被她折腾得半死,身上还有她咬掐的痕迹,又被她羞辱嘲讽了好半天身上的反应,心里难受,自然推拒她。

  她本来只是化作半人大小的龙形,在他推拒下,流露出真龙暴虐残忍的本性,龙型陡然变大,一只爪子直接扣住他脖颈死死按在石床上,尖牙抵在他鼻尖前,还威胁要吃掉他的胳膊。

  她身上一直有嶙峋不翘起的残鳞,爪子也尖利,钟以岫恐惧与剧痛中与她推搡起来。他失手拨了一下她身上的鳞片,那鳞片本就快要脱落,当真被他蹭掉了,钟以岫登时就听到了一声哀鸣。

  她在地下洞府中乱飞乱撞,尾巴甩在他身上,将他击飞出去,钟以岫胸口肋骨差点碎裂,倒在角落。

  她狂乱了许久才平息下来,趴伏在石床上大口喘息着,钟以岫也疼得眼前直冒金星,却听到了她愤怒之后的哽咽。

  “我的鳞片已经变成这样了,你还要拔它?!它翘起来了,它都要掉了,你为什么还要动手!本来我就像金鱼像青蛇一样光滑……我什么时候变成这么丑的样子过……”

  “我为什么要跟你关在这种地方,你还不愿意,你以为我愿意吗?我本来应该在天上飞的,正午的太阳那么暖和,说不定又到了喝杨梅酒的季节!可我再也不敢出去了!”

  “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我是应龙,你们这群凡人敢这么对我,那我就要血洗人间——”

  她之前的哭声里还有磨牙霍霍,到了这头,忽然声音软下去:“我不想在这里……我一定是做了噩梦,我只要醒来,醒来就会发现,我是躺在泗水之滨做了个噩梦。苍鹭会嘲笑我吓坏了,鸾鸟会给我编花环压住梦魇……”

  她的抽泣声逐渐低下去,钟以岫愣愣的抱着自己的腿,在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的双眼失神的看向她。

  羡泽将他囚禁之后,她时不时会狂怒,也大喊大叫过许多次——钟以岫从她的只言片语中,大抵知道事情的原委,知道这场东海屠魔,在“魔”的一方看来是如何。

  甚至,怎么能叫她为魔呢。

  钟以岫曾经确实追杀过一只身形狭长似龙的魔,肆虐人世,行踪不定,钟以岫和修仙界诸多前辈总是慢它一步,很少有人能目睹它的正容与全身——

  卓鼎君说此魔会现身东海,他才去往东海,可是见到金龙真身他便觉得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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