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母带我改嫁八次 第76章

作者:马桶上的小孩 标签: 仙侠修真 系统 爽文 穿越重生

  钟以岫不知道她这意思是许他躺上去还是不许,正犹豫着,就听见她道:“这都是我抢来的,所以你只能躺三分之一,剩下的地方都是我睡!啊……真好,有了被子谁还要睡沙子海藻啊。”

  钟以岫坐上来,确实柔软。

  但他更像想不到的是,羡泽没有把这里当作关押他的囚笼,反而像是二人共居的厅室,竟然装点起来了……

  他侧躺在上头舒服多了,钟以岫听得见羡泽的呼吸,她还裹着那件在凡间伪装的绫罗衣裙,枕着胳膊仰躺着。他如果能看得见,一定能瞧见她的侧脸,她的睫毛。

  当时坠入大海时,他昏迷过去,根本没有来得及看清她的模样。

  那样美丽的金色应龙,化作人形想必也有尊贵清妍的容貌。

  她显然心情很好,道:“说不定过段时间,我还可以再去一趟凡间,你有什么想要的?”

  钟以岫想了想:“你能拿盏灯来吗?”

  羡泽:“为何?”

  他又不说话了。

  她忽然嗤笑道:“你想看看我长什么样?我才不会让你看到,我一直在盯着你的灵力,绝不会让你多留存一点灵力足以汇聚在双眼,看见我的脸。等我再恢复一些,就在你眼上施下禁制。”

  钟以岫不明白:“为什么不能看?”

  羡泽:“万一你瞧见,又想方设法逃出去,我岂不是化成人形也会被你们追杀。你听到我说要血洗人间,肯定去给那些宗门通风报信,让他们再来杀我。”

  钟以岫半晌后,轻声道:“……我不会的。”

  羡泽冷笑:“你们最会撒谎了。没事,我也学会了。等你看见我脸的时候,我就杀了你。”

  钟以岫心里的刚刚泛起的一点温存,又清醒了:“那你不如现在杀了我。”

  “美得你。你还有用。”她枕着胳膊,推了他一下:“往那边再躺一点。”

  钟以岫往里躺了躺,水下洞府内很安静,安静得连她的呼吸都像是乐曲节拍。

  他看着她的方向,在沉默许久后找起话题,道:“……你上次将故事讲到哪里了?你和神鸟,碰到了求见你的玄龟,她说想让你封它为公主?”

  羡泽不太受得了无聊,会自顾自的讲过去的故事,他每次都是沉默着,没想到这次主动要听。

  她肚子里有的是云游四处的有趣故事,并没注意到钟以岫的情绪,又讲述起她的一千零一夜故事。

  钟以岫一边听一边想:这只生在夷海之灾后,天下唯一一条真龙,讲起过往是那么的快活自由。

  她提到最多的就是苍鹭和鸾鸟,他也渐渐听出来了,鸾鸟很美,是她颇为得意的情人。但她很喜欢苍鹭的性格,苍鹭却始终跟她保持距离——

  他第一次忍不住发问:“那这两位还活着吗?”

  羡泽轻声道:“大概是都不在了,我看到鸾鸟的双翼折断,苍鹭周身燃烧……”

  她在东海现世,纯粹是想要得意洋洋,闪亮登场,她在古籍与传闻中只听说过人人敬仰真龙,就以为自己出世应当天下拜服,哪里会想到等待她的是一场捕猎……

  黑暗让人产生错觉,情绪也似乎在空荡荡的洞府中会有回音共鸣,钟以岫总觉得她又要哭了,但她忽然又说起跟苍鹭之间相互捉弄的糗事,大笑起来。

  她突如其来的笑声,反而让钟以岫有些始料未及,他听到自己吸了一下鼻子,羡泽的声音突然卡壳,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在哭吗?”

  她腾地一下坐起来了,声音恼火道:“你哭什么啊,不是给你药,又给你被褥了吗?”

  钟以岫将脸埋在臂弯里,摇了摇头。

  他一个罪魁祸首,如何说自己是因为她讲过去的口吻,忍不住掉泪了。

  她拽他胳膊,他死死摇头不回答,羡泽气道:“搞不明白,聊着好好的,怎么还会哭了?我之前弄你那么狠,你不也没哭过?”

  钟以岫忽然握住她手臂,拽着她的手,按到自己身上来。

  羡泽一愣。

  药汤还是有用,钟以岫渐渐感觉自己出了一层汗,高温似乎也褪下去了大半。他不擅长主动,憋了半天才轻声道:“是不是有好几日都没有……”

  羡泽惊诧。

  她觉得人实在是太难以理解了,她盯着他好一阵子,甩开手道:“算了,你不是还病着?我这几天没有灵力吃,又跑出去,真的累了,你让我休眠一会儿。不许挤我。”

  她说的休眠,有点像是冬眠,很长时间都不会醒过来。

  钟以岫一开始是巴不得她休眠越久越好,可他现在已经无法忍受她昏睡过去后,这间洞室内长久的孤独和黑暗了。他握住她手腕:“别睡。我有灵力了,我们……”

  他说不出口,但是拽了一下自己本就松散的白色衣襟。

  真可怕,他根本看不见她的表情,却知道她是看得见他的。自己的动作之后,她的目光像是实体一样落在了他身上,这种单向的观察,让他实在是难堪。

  羡泽看着钟以岫,实在是惊讶,她被他拽过去的时候没有撑稳,嘴唇蹭在他脸颊上。

  钟以岫拽自己衣服的时候都没有僵硬,这时候反而呆愣住,面上涨红。

  他以为羡泽也会因此不好意思,可她咯咯笑了起来:“我以为你疯了,还要跟我亲嘴呢。那我真的会一口咬死你。”

  钟以岫死死咬住嘴唇。

  羡泽往床铺上一倒,掀起身上的薄薄衣裙,道:“我累了,你动吧。你不都说自己病好了吗?”

  钟以岫动作有些迟缓犹豫,他半晌才想着跪在她膝盖旁,握住了她的腿。

  羡泽惊讶:“你是不会吗?这段时间只是没怎么让你主动,你也不至于这么生疏吧,这种事有什么难的?”

  钟以岫脸颊上的涨红,已经顺着耳后蔓延到脖颈了:“……我只是看不见!”

  她笑起来,眯着眼睛不管了。

  钟以岫确实感觉到,他懂得太少,或者说在接触她之前,他脑子中都没有这些事,对于她的所作所为,他一开始只是觉得她是在故意羞辱。

  可当她纵情自我欲望,当她放肆夺取灵力,钟以岫就意识到,她根本就没有羞辱的概念,他们的摩擦之间,只有她生机勃勃的欲望。

  她要活下去,她要变强大,她要自己的快活。

  他黑暗的视野,却能看得到她启明星一般的自我。

  他能感觉到她肌肤上出了一层薄薄的汗,长发沾湿在赤裸的后背与手臂上,她仰头痉挛时,哼声中有看着他发笑的意味。

  钟以岫仿佛能在黑暗中看到一双烟雨氤氲的眼睛,但那眼里的湿润并不是脆弱或情欲的,而是鲜活磅礴的,像是她内心中滔天瀑布重重砸落时带起的水雾。

  他知道自己正处在她的凝视下。

  她看似不懂人世,身受困境,却是那个真正风中不倒的人。而他却已然如同挂在她这颗树上的一件衣衫,对错与是非,都在随风摇摆。

  她伸手忽然似爱怜似有趣一般,握住了他脖颈,手指用力捏压下他颈侧的皮肤。

  钟以岫听见自己似昏乱的闷哼,他明明什么都看不见,却羞耻的闭上眼。

  随着湿融热粘,她因为快活而不自控灵力,洞府顶上汇聚的水珠,像是热带雨林的午后骤雨一般滴落,砸在他们额头嘴唇与后背上。

  他忽然觉得神魂离开这海底,眼帘前浮现她说起的泗水之滨。他们像是在暖阳下晒温的石头上,杜衡从他们脚边擦过,她的双瞳会在日光下熠熠生辉,泛红柔软的手臂会挂在他肩膀上。

  她的龙尾垂下去,悠闲地拨弄着水花。

  但他睁开眼,眼前只有黑暗,耳边只有水下的闷声,有滴答的雨幕。

  他们绝不会出现在阳光下,他会死在这里。

  钟以岫听到自己咬牙闷哼的声音,听见她欢喜又慵懒的吐息,情至极致,可他脑中只有一幕:

  她眼里亮着金光,手指梳理着头发,施施然离开这深海中无人知晓的洞室,金龙再度腾飞入空。

  唯留他冰冷的尸体,套着那海底的锁链,就赤裸的卧在他们曾温存过的偷来的锦被上。

  她将再度东海现世。

  而垂云君已化作被她吞吃血肉的白骨。

第67章

  羡泽睡得很不安稳, 梦里大半都被钟以岫的面容和声音占据。

  她似乎耳边还有他回荡在空荡荡海味暗室中的喘息,还有他将手背搭在眉毛上,却从指缝中试图看清什么的双眼。

  几十年前, 羡泽察觉到他态度的改变, 她当时一直认为是她驯服、弯折了他,但现在再回想他哑声喊着“不要走”的面庞,或许这背后有着更激烈更复杂的心绪变化。

  在昏睡之中, 羡泽有时候能听到风沙声与说话声, 有时候又感觉四周安静且香气浓郁, 但始终没有抬起眼皮的力量。她胸膛的伤势恢复得并不是太好, 仿佛那个破洞还在……

  或许抱着她的男人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羡泽能感觉到自己躺在绸缎软垫上,几日没有挪过窝, 也没有颠簸。

  有时她能感觉有人离她很近, 呼吸是微冷的, 冰凉滑腻的触感和她的尾巴纠缠在一起, 时不时会有手指缠着她的……头发,呃或者是鬃毛。

  她觉得痒, 但昏睡沉沉,她皱起眉头却无法睁眼训斥, 所幸对方十分擅长察言观色, 瞧出她的不乐意便松了手。

  他动作总是十分轻柔地,羡泽甚至没听到他走路的声音,大多是有什么摩擦过地面的窸窣轻响。

  她还听到周围遥远的人声,野兽嘶吼声,呼哨声也越来越清晰……

  羡泽极其缓慢的从深眠中苏醒,正要伸个懒腰的时候, 听到似乎有人走入她所在的空间。

  “……她恢复的很不好吗?胸口这次的伤触及她内丹灵海,而且看外伤,现在也没有痊愈的迹象。”戈左的声音,竟然也能听起来如此忧心忡忡。

  路上抱着她的男人站在不远处,声音有种如湿雾落在沙地上的轻柔沙哑,他道:“她很虚弱,看她内丹的情形,应该是几个月前,有人取走了她内丹中最核心的碎片。她现在内丹,是这段时间好不容易从头重建起来的。”

  戈左似乎被惊到了,骂了句西狄脏话:“怪不得几个月前金核会有那么大的反应!难道那时候她正在遇害?谁有能力做到这种事?!难道是……”

  男人似乎也沉默了片刻:“如果是真的,我们或许……”

  羡泽也在消化着这突如其来的讯息,却没察觉到这俩人已经走到旁边来,戈左轻声道:“要开始了吗?”

  “中途很可能会疼醒,你抓着她的脚和尾巴,我真不行先用蛇斑索把她前爪捆住。”

  羡泽一惊:这是要干什么?!

  这俩人——

  她猛地睁开眼,甩起尾巴,拍向靠床尾坐着的戈左,戈左似乎早就习惯她的巴掌和甩尾,眼疾手快的捉住她尾巴,顺着脊背顺毛似的捋了几下。

  而床头坐着的面纱男人,手中则拿着一根长针,就要来扎她。

  羡泽震惊:醒来之后有男人要拿针扎我?

  扎针也就算了,还让他侄子按着我的腿?!

  你们西狄人就这么狂野吗?怪不得江连星对你们没有好脸色!

  羡泽愤怒的抬起爪子,就要抓向男人的面纱,道:“滚!”

  男人似乎早就预料到她会挠人,往后让了让,轻声道:“果然醒了。别急,我们是在帮你——”

  戈左连忙抱住她的腰——龙如果有腰的话:“别乱动,马上就好了!”

  羡泽双瞳亮起金色,她怎么可能信任这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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