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糖瓜子
只是这长相怎么这么熟悉?
等到周应臣走到周应淮身边,大家纷纷瞪大了眼睛,这两人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特别是眉眼之间尤其像!
而且程方秋刚才叫他什么?应臣,应淮?该不会是两兄弟吧?
下一秒程方秋就解了大家的疑惑,“我小叔子专门从京市过来探亲,我们一家人还没来得及一起吃顿饭,就被某些人污蔑造谣成那个样子,这世间到底有没有公道啊。”
程方秋一改刚才的强硬,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刹那间就积满了泪水,在眼眶里不停打着转,剪水秋眸,肤色雪白,好一幅楚楚可怜的美人落泪图。
人心都是偏的,再加上事实摆在面前,哪还能帮马家人说话?
“某些人眼睛脏,看什么都脏。”
“就是,嫂子和小叔子第一天见面,能有什么龌龊?”
“对了,我想起来了,我媳妇儿今天下午还跟我说看见程同志带着周同志的弟弟回来了,刚才没往这方面想,现在可不都串起来了?”
时间,地点,人物,全都对得上,事情真相也渐渐浮出水面。
“那,那又怎么了,叔嫂搞在一起的多了去了,没什么不可能的。”马树根捏紧床单,依旧不肯松口,各种肮脏话都往外冒。
程方秋和周应臣均沉下脸,但是不等他们说话,就有人抢先一步骂了出来,“我呸,你个老不死的,是不是你媳妇儿跟你弟弟搞过,所以你说得这么信誓旦旦?”
大家看过去,就瞧见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女人从人群后排跳起来,指着马树根破口大骂,她一边骂,一边往病房里挤,在她后面还跟着一个身穿正式中山装的男人。
有眼尖的认出来那人,连忙喊道:“副厂长好!”
副厂长?钱书记和张调解员看过去,还真是常彦安常副厂长!
他们赶紧招呼大家让开,那两人才成功进了病房。
“我看你活了这么几十年都是白活了,一把年纪了还满嘴喷粪!谁把你打成这样的,怎么没把你打死,简直是为民除害了,我肯定要拍手叫好!”
徐琪琪几步冲到马树根病床前,持续输出,唾沫星子喷了他一脸。
马树根只觉得脸上的伤火辣辣的疼,偏偏他还记着马常军警告的话,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尽力扮演着伤重的病人。
只是他那都快喷出火星子的眼睛暴露了他的气血十足。
他不能动,但是张桂香能动,她尖叫一声,就往徐琪琪身上扑了过来,“你是哪来的小贱蹄子,嘴这么臭!你才跟你小叔子搞在一起了!”
张桂香还没近身,张调解员就拦了上去,用身体挡住了她的撒泼,但是不可避免地被张桂香在脖子上挠了好几条红痕。
就算拥有再好的脾气,这会儿也没忍住爆发了出来,他气得一把推开她,大声喊道:“你这老婆子在这儿闹什么呢?这可是常副厂长的夫人,你想清楚再动手!”
副厂长?
张桂香对身份十分敏感,她顿时就蔫了,不敢再扑腾,甚至还往杨丽群身后躲了躲,杨丽群一直没怎么说话,见张桂香惹了祸,就往自己后面躲,气得脸都红了。
“欺软怕硬的老东西。”徐琪琪插着腰,看着气势汹汹,但其实她也被张桂香刚才那要冲上来打人的动作给吓到了,要不是张调解员拦住了,这会儿她脸上肯定要被挠花。
想到这儿她冲张调解员道了声谢,然后不动声色地往常彦安身边挪了挪。
常彦安瞥了她一眼,心道她还知道怕?
“这是怎么回事?”常彦安视线在病房内扫视一圈,最后落在了钱书记身上。
钱书记只觉得浑身都快被冷汗浸湿了,他咽了咽口水,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最后又补充道:“现在看来马树根说程同志偷情的事情根本就不成立。”
“钱书记!”
马常军惊呼一声,没想到钱书记会这么就下了结论,但他也知道事实就摆在眼前,再往下说下去,就是胡搅蛮缠了,还有很大可能会引起公愤。
毕竟这年头家里有两个儿子的不在少数,房子又紧俏,有很多叔嫂都会不可避免地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他爸说那话不仅仅是在污蔑程方秋和周应臣,更是在造谣其他叔嫂。
那些人为了名声,肯定会帮程方秋他们说话,到时候局面对他们肯定会更加不利。
马常军深吸一口气,赶紧转移话题:“那就算是我爸误会了,也不能改变周应淮动手打人的事实,他必须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你们说是事实就是事实?”
程方秋先是感激地看了一眼徐琪琪,然后才重新看向马常军,“你以为当时就你爸跟我男人在场,没有别人在,再演上这一出就能讹到钱?把我男人拉下马?”
见程方秋说出他的打算,马常军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还没想到应对法子,就听到她继续道:“是非公道自在人心,你们家满口谎言,胡编乱造,才是真正坏了厂子名声的人。”
“在马树根醒过来之前,张桂香一口咬定是张庆凯张同志打的人,把张同志扣在医院,逼着人家交医药费,还狮子大开口要五百块钱的赔偿,我相信在场很多人都听到了吧?”
不用旁人回答,张庆凯本人就突然站了出来,他只要一想到不久前发生的事情,就气得浑身发抖,“要不是有我同事作证,我恐怕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马家人显然也都想起这件事了,脸色都不太好看,尤其是张桂香,她张了张嘴,好半响才呐呐道:“当时那种情况下,换作是谁都会误会的。”
“哪有那么多误会,你们就是想讹钱,见从我身上讹不到,就换成周同志!”张庆凯越说,情绪越激动,他这会儿也看清了马树根脸上的伤,“你这些伤,我和我同事在楼道里发现你的时候都还没有,怎么现在就有了。”
马树根下意识地捂住脸上的伤,“放屁,当时肯定有。”
这人不是回家了吗?怎么又突然出现了?
张庆凯和马树根争执了两句,各执己见,谁都不让谁。
“看看报告,或者让医生来说不就知道真相了?”程方秋适时提醒。
“对,把报告拿出来。”钱书记眯起眼睛,沉声开口。
他不是傻子,自然隐隐约约明白过来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所以这会儿对马常军说话的语气算不上友善。
马常军哪能给他们看报告,咬死了不知道报告放哪儿去了,见他们又要找医生,顿时慌忙去拦,“医生日理万机的,哪有时间管我们的事情?”
“马常军,你这理由找得也太撇脚了。”现在都这个点了,来看病的人屈指可数,就算有病人,他们有的是时间,等得起!
“你该不会是心虚吧?”徐琪琪也跟着附和着说道。
“去找医生过来。”常彦安直接冲着张调解员说道,后者颔首点头,越过人群走了出去,马常军想拦都拦不住,他咽了咽口水,在心里祈祷医生这会儿一定要有事,来不了!
但是事与愿违,没多久张调解员就带着医生回来了,正是之前给马树根诊治的那位,他一来就如实说出了马树根的诊治结果,并表示马树根现在脸上的伤是诊治后才添的,跟诊治前没有任何关系。
马常军狠狠闭上眼睛,只想当场晕死过去。
第67章 紧紧相拥
“家属院怎么有你们这种毒瘤?要是人人都学你们装晕, 把不知道从哪儿搞来的伤嫁祸给别人,又是喊着要赔钱,又是喊着要开除, 大家还有安生日子过吗?”
徐琪琪火力全开, 每一句话都说在重点上, 成功调动起了大众的同理心。
“你们这一家子都坏透了,张嘴就是谎话!谁还敢跟你们打交道?”
“都离他们远一点儿, 指不定下次被讹的就是我们了。”
病房内的气氛一瞬间紧张到了极致,大家都让钱书记和张调解员商量出个对策, 一定要狠狠惩治一番马家人, 让他们长长记性。
但这种事情在家属院还是头一次发生, 而且还牵扯上了高级技术员, 更别说现在副厂长还在现场, 该怎么处置倒成了一个难题。
“要不直接报案吧?造谣, 敲诈勒索……”程方秋自然看出了他们二位的纠结,直接轻飘飘地给出了重磅建议, “这已经不是厂里能解决的事情了。”
而且就算现在不报案,等会儿还是要报。
当然,这句话程方秋没说,不然等会儿还怎么看好戏?
“程方秋你给我闭嘴!”马常军见钱书记和张调解员明显动摇了, 吓得连忙上前想去捂程方秋的嘴, 但是没等他靠近,就被周应淮给拦住了。
“我说过离她远一点儿。”周应淮摁住马常军的肩膀, 深邃的眼睛里没什么波动, 却让人感觉直坠冰窟。
马常军只觉得骨头都快错位了,疼得冷汗连连,不自觉张了张嘴, 却怎么都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响起一道吊儿郎当的笑声:“哟,这儿可真热闹。”
众人循声望过去,就看见一身工装,生得牛高马大的胡平生出现在病房门口,他就像是瘟神驾到一般,周围人生怕挨到他,不约而同地往旁边退去。
胡平生像是没看到一般,大摇大摆地从空位走了进来,目光直勾勾地落在周应淮身上,似笑非笑道:“周同志好大的威风啊,这刚打完老子,就打小子?”
“胡同志!”马常军像是见到了救世主,眸光一亮。
胡平生淡淡扫了马常军一眼,没露出什么特别的表情,马常军的确孝敬了他不少钱票,但那又如何?他今天不是特意为了他来的,而是专门来看周应淮笑话的。
自打周应淮来了荣州机械厂,他就一直看他不顺眼,无奈这人做事滴水不漏,完全找不到错处来针对他,如今好不容易有个能抓住他小辫子的机会,他当然不能错过了,所以在听到周应淮把人打进医院的消息后,他就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周应淮淡淡瞥了胡平生一眼,那眼神就跟看垃圾一样,差点儿把胡平生气得跳脚,他深吸一口气,刚想说什么,就听到一旁传来一道轻柔女声。
“老公,都说了脏手。”
话音刚落,就见一向冷硬的人竟立马乖乖松了手,那样子像极了做错事情的小孩儿。
胡平生看得目瞪口呆,这才将视线扫向站在周应淮不远处的女人,这一瞧就挪不开眼了。
她穿着一条红白相间的长裙,身材高挑玲珑,蓬松的墨色长发盘在脑后,挽成复杂精致的发型,她未施粉黛,一张小脸却依旧美得惊心动魄,在这混乱嘈杂的环境里,她就像是一枝明艳的红梅,漂亮到一举一动皆是风情。
胡平生早听说周应淮娶了个美人老婆,只是他一直觉得这都是外面那些不长眼的人为了恭维周应淮而夸大的说辞,毕竟一个从乡下来的丫头,能漂亮到哪里去?肯定又丑又黑。
没想到那些人还真没说错!
想到这儿胡平生牙都快咬碎了,周应淮这个臭小子凭什么这么好命?仅仅下乡支援一次,都能把这样一位极品媳妇儿娶回家!
“胡同志,这件事情跟你无关。”钱书记眯了眯眼睛,沉声提醒了一句,这胡平生来得还真是时候,眼看马上就要结案了,他又来横插一脚。
胡平生闻言,这才转头看向钱书记,想到对方的身份,他还是礼貌性地打了个招呼,但紧接着就冷笑道:“都是机械厂的人,怎么就跟我没关系了?”
“大家可能不知道今天是马同志第一天入职技术部门,他是新人,我肯定要多关照几句,而我和周同志之前又有些过节,兴许是周同志怕我在部门里的人脉超过他,所以就借着这件事把马同志爸爸打了一顿呢?”
“既然都说不能听一面之词,那我看这位医生的话也不能全信,正常人谁会自己把自己打成那副鬼样子?这里面猫腻还多着呢,钱书记你可不能就这么断案了,还得再查查。”
胡平生就跟搅屎棍一样,誓要把这潭水搅浑。
医生气得浑身发抖:“我跟这两家人都不认识,为什么要撒谎?”
“那谁知道呢,也许收了某些人的好处也不一定。”胡平生瞥了周应淮一眼,然后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医院都是有备份记录的,不信的话可以去查。”
“这些东西都能随便伪造,谁能知道真假?”
眼看医生被气得呼吸都重了一瞬,程方秋赶紧出声打断:“别跟他废话,没听他自己亲口承认跟马常军关系不一般,这两人指不定是合伙演了这一出,想讹钱分赃呢。”
“我才不是跟马常军一伙的。”胡平生没想到程方秋嘴皮子这么厉害,一句话就把他拉下了水,并跟马常军捆绑在了一起。
“那谁知道呢?”程方秋浅浅微笑,把胡平生刚才说的话又还了回去。
胡平生噎住,脸色顿时变得有些不好看,但是马常军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凑到胡平生身边道,“胡同志,你一定要帮我啊,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听见这话,胡平生瞳孔放大,这马常军胡说八道什么呢?
“大家都听见了?这么多人在,你们别想耍赖。”程方秋指着两人,然后紧接着道:“我相信钱书记和张调解员肯定会秉公处理,不会包庇任何人,也不会让其他人来包庇。”
最后那句话是直勾勾盯着胡平生说的,针对的是谁再明显不过。
胡平生连忙甩开马常军,避险的意味十足,眼看热闹没看着,差点儿惹了一身骚,他磨了磨后槽牙,眼珠子黏在程方秋脸上,暗道:真是伶牙俐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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