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旧街十七路
皇帝瞪眼:
「你是朕的女儿,流着朕的血。朕亲手打下的天下,给自己闺女是天经地义的事,如何使不得?」
我苦着脸:
「父皇,要说儿臣心里对权势没想法,那定然是假的。
「但儿臣着实不想再过日夜担忧,唯恐被人拆穿的日子了。
「这次楚氏靠着这个把柄就能拿捏号令儿臣,下次若是旁人拿住了这个把柄,儿臣岂不是又要听旁人摆布?
「到时天下改姓,江山旁落,儿臣有何颜面去地下见列祖列宗?」
我垂首跪下:
「为今之计,只能先处置了楚氏这帮乱臣贼子,再请父皇过继堂兄,早日立储,以安社稷。」
听了我的话,皇帝面露阴沉,怒道:
「那小儿资质平庸,性情毒辣,不堪为君!你若是想气死我,便只管推举你堂兄去!」
他发火一阵,见我面露茫然,惶恐难言,这才放低了声音:
「念在你不懂,朕就不与你计较了。只是此事你休要再提。
「莫说朕,便是那几个随朕打天下的老东西,听了你这番话也不会同意。」
我见好就收,这才不再追问了。
我嘴上推举堂兄江阴王,心里却十分清楚。
皇帝宁肯传位给我这个女儿,也不愿将皇位拱手让给他的侄子。
因为我的好伯父,青石军最初的首领,正是死在皇帝手里。
参与此事的部下中,活下来的那几个,如今皆位高权重,在朝中颇有分量。
若是大伯一脉的堂兄继了位,掌了权,难保不会查出当年首领亡故真相。
到时,谁能睡得安稳?
谁不怕被秋后算账,累及家人?
就连皇帝自己也怕,怕他侄子继位后会在史书里编排他,怕侄子追封他自己的亲爹为帝。
皇帝摆摆手,将奏折分给我一半,令我学着批阅。
我接下奏折,心知皇帝虽然分权给我,但若我真的擅自做主,只怕又要招了他的厌弃。
于是事事请教,十分恭敬,只敢处置一些小事,绝不让他有权柄被分薄之感。
又时时作小女儿态,关心他身体起居,亲侍汤药,如寻常女儿对老父。
他虽然骂我不中用,叹我到底是个女儿家,性子软,但明显待我比待太子要宽和许多。
……毕竟太子着急掌权,我却不急。
43
皇帝近来身体状况急转直下,人也佝偻了许多。
他怕自己大限将至,来不及安排身后事,这些日子总私下召集保皇党心腹与我认识。
他考量颇为细致,先召见的是辅国公和镇国公。
这两家战功显赫,家中青年男丁皆战死,留了几个女孩儿。
辅国公原本要过继族中子弟,谁知那族侄到了辅国公府,不仅大放厥词,连手脚也不太干净,甚至偷拿了一件辅国公幺子遗物出去典当。
辅国公暴怒,将人赶走后,正发愁以后的事,就被皇帝招来了。
皇帝开口就交了底:五皇子其实是个丫头。
「朕属意小五继位,这孩子手段虽生嫩,但自有一套章法,比她那几个命不好的兄长倒是强上不少。
镇国公梗着脖子:
「这、圣上,以前也没听说过让公主继承大统的!这不是乱了那什么吗?」
他又使劲想了想:「对,这叫那个、乱了祖宗之法!」
「祖宗之法?」
辅国公在一旁飞快回嘴:
「你家以前是种地的,你老祖宗规定过,家里一个月才准吃一次肉,你眼下怎么顿顿吃肉?
「你说,你是不是乱了祖宗之法?」
镇国公怒:「你!」
「我什么我?你这个猪脑子也不想想,要是五殿下不能继位,后面就剩谁了?」
辅国公扯着嗓子问。
镇国公这才想起什么,白了脸,不说话了。
皇帝咳嗽两声,摆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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