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濯濯韶华
刘瑶询问二皇子的情况。
卫子夫:“太医说,孩子在室内穿的太厚,不小心出汗着凉,染了风寒,喝两天药就好了。”
刘瑶见状,也就不再说什么。
次日,卫青命人送来一千金,说是刘瑶、刘珏一人五百。
这些金也是去年陛下赏给他的,给刘瑶、刘珏正好。
看着殿中的箱子,刘珏高兴地振臂高呼,“还是舅父大方!”
刘瑶看向来人,“舅父说了什么吗?”
来人板着脸道:“大将军说,他是站在公主这边的。”
额……
刘瑶与刘珏对视一眼,扑哧笑出声。
等对方离开,刘珏捏着小下巴沉思,“阿姊,你说,我若是拿着这些金与阿父炫耀,阿父会不会为了与舅父争宠,出手大方些,每年换成五百金。”
刘瑶想了想,“以阿父的脾气,不会这么容易上当。”
可能未央宫那边已经知道了。
……
刘瑶说的没错,卫青往宫里送金没有避着未央宫,刘彻那边已经知道了。
刘彻笑骂道:“阿瑶他们现在一定在说朕小气。”
正巧进宫参奏的东方朔则是打趣道:“陛下,你应该担心长公主他们向你讨钱。”
刘彻佯装黑脸道:“他们敢来,朕也要和她们论道论道了,顺便再问问卫青,谁是站在哪边的?”
东方朔补充道:“你干脆问两个公主你与卫将军掉在河里,救谁!”
刘彻:……
他就怕两个孩子与他对着干,若是反问他,让他选,那就得不偿失了。
“你这个家伙,就不想让朕好过。”刘彻当即笑骂。
东方朔神色假装惶恐,“陛下这话可冤枉了臣,陛下应该对自己的分量有信心,臣觉得,陛下如果现在也送长公主他们一千金,长公主一定会选陛下的!”
“不干!让她们尝到甜头,以后没有朕的好果子吃。”刘彻觉得之前已经足够,马上就要打仗,每一钱都要用到刀刃上。
东方朔见状,也只能两手一摊了。
……
三日后,刘瑶去未央宫时,碰巧遇到王夫人与二皇子。
虽说二皇子体弱,但是相貌却不差,粉雕玉琢,葡萄一般晶莹的大眼睛,若不是胆子太小,其实许多孩子都愿意和他玩。
二皇子攀着王夫人的胳膊,歪着小脑袋好奇地看刘瑶。
刘彻在一旁笑问:“刘闳,这是你长姐,认不认识啊?”
二皇子半张着嘴,晶莹的涎水顺着嘴角要掉不掉的,慢慢点头:“啊咿呀……”
刘瑶见状,屈身蹲下,抬着手虚点了点他的鼻子,笑盈盈道:“真乖!”
小家伙盯着面前细嫩的手指,小肉手往前一扑,一下子抱住了,见自己成功了,咯咯直笑。
刘瑶见他笑的这么开心,也不禁笑了笑,“看来长大就好了,过往见面十次要见他哭五次。”
刘彻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刘瑶他们小时候可没有这么脆弱,而且一个个比一个凶悍,一个不高兴,连他都敢动手。
谁曾想他的二儿子这般脆弱,在建阳殿休息时,一点风吹草动,就引得他整日啼哭,身子越发虚弱。。
对此,刘瑶也叹息,小孩子夜里嚎哭,睡不好,身子弱,身子不好,神经敏感,就越哭,然后睡不好……简直恶性循环了。
现在看着养大了,身子强壮一些,未来可能也能平安长大吧。
王夫人一听,不好意思道:“长公主见谅,闳儿他还小,等他长大一些,就能与大皇子他们玩了,到时候大皇子莫要嫌弃闳儿他年纪小。”
“你放心,只要他不哭,刘据他们不嫌弃。”刘瑶淡定道。
王夫人:……
她就是担心皇后的孩子欺负闳儿。
王夫人很快恢复情绪,掩唇一笑,“长公主的话我记下了。”
说话时,扶着她站立的二皇子大概有些累,小嘴一瘪,眼看要哭。
刘瑶见状,立马后退一步远离。
王夫人:……
她连忙将二皇子抱起,抱在怀里轻轻安抚,可惜哄了一会儿,二皇子没给她面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小脸通红。
刘瑶望向刘彻,心中叹气,她收回刚才夸赞的话。
刘彻见孩子哭的太可怜,询问道:“要不要宣太医?”
王夫人一边哄孩子,一边答道:“多谢陛下关心,我的兄长给闳儿在赵地找了一名医术高明的大夫,吃了他的药,闳儿这几日夜间很少哭,不需要劳烦太医。”
过了一会儿,王夫人宫中的宫女送来给刘闳熬制的安神汤。
喝了汤药后,小孩子大概是哭累了,很快就睡着了。
王夫人见状,也就告退。
等王夫人带着孩子离开,刘彻松了一口气,“刘闳这身子着实让人担心!”
刘瑶闻言,也叹了叹气,不好说什么。
刘彻也不想继续说这些,与刘瑶说起拍卖会的事情。
经过朝廷宣传,各地巨富已经齐聚长安,就等着开场呢。
他们大部分人对于拍卖的古董玉器首饰没兴趣,就想知道朝廷放出风,要拍卖陶瓷、琉璃、玻璃、高炉炼铁等技术是不是真的。
天禄阁也已经装修好,刘瑶仿照上辈子的见闻,将三楼布置的似模似样,而且她也不打算用一次,以后可以一月或者一季举行一次,年底则是放出大招,多赚些钱,将天禄阁拍卖会的传统保留下去。
莫雨在一旁细细听着,因为这次拍卖会由他主持,他可不能出差错。
二月中旬傍晚,天禄阁在拍卖会正式举行。
整个天禄阁灯火通明,周围停满了奢华的马车。
拍卖会一共进行了两个时辰,不提拍卖会上出现的珍玩古董,光是设计到技术方面的分配利益足有上百万钱。
刘彻知道结果后,不由得咋舌,他知道民间藏有巨款,可没想到如此富裕。
……
二月底,大军开拔前夕,曹襄入宫来看刘瑶,外面恰逢下了冷雨,不能出去散步,刘瑶拉着他玩围棋。
殿内火盆仍未撤去,熏炉中烟雾袅袅升起,淡淡的香气在室内散开。
室外如丝的小雨静静下着,虽有声音,却让人觉得无限安稳。
刘瑶看着曹襄故意走错的一步,撇了撇嘴,将棋子一扔,“不玩了,阿狙,我若是想赢你,完全选择其他的,让一次棋有什么用,日子又不是下棋。”
曹襄目光游移,有些不自在道:“我长久没下棋,有些生疏了。”
下一次,他一定能让的更好,不让阿瑶看出来。
让一次不够,一直让着不就行了。
刘瑶白了他一眼。
听着外面的雨声,有些怅惘,“阿狙,你三日后就要去塞外了吧。”
曹襄闻言,凝视对面俏丽的侧颜,认真道:“阿瑶,你放心,我这次一定会将伊稚斜的人头给你带回来!”
“哈?”刘瑶愣住,“一只鞋……伊稚斜,匈奴单于?”
曹襄点头:“对!”
“他惹了你吗?不对,他惹我了吗?”刘瑶嘴角微抽,她要一个匈奴单于的人头干什么,学着匈奴当酒器吗?
她疯了才干这事。
呃……不对,刘瑶想起去年匈奴使者进京,狮子大开口说要让她和亲的事情。
不会因为这事被曹襄盯上了。
曹襄侧头看向塞北方向,眸中闪过一丝冷色,“伊稚斜他居然敢对你有非分之想,我要将他挫骨扬灰!”
“淡定!淡定!”刘瑶连忙劝小伙伴,“不用这般冲动,明眼人都知道事情不会成真。”
“匈奴人就是想也不行!”曹襄坚定道。
刘瑶:……
她扶了扶额,“阿狙,出门在外,咱们要量力而行,伊稚斜的头又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不喜欢!”
“阿瑶……”曹襄微垂的眼眸中升起一丝落寞。
“装可怜也不行。”刘瑶板着脸。
曹襄:……
算了,大不了阿瑶若是不喜欢,可以转给陛下。
见他似乎放弃了这个想法,刘瑶将自己准备的线香和沙漏拿出来。
现在虽然有用于计时的漏刻,但是不方面,刘瑶就想起线香与沙漏。
所以前段时间,她吩咐工官令和甘泉令一同研究将香料杂糅成线香,能够根据燃烧时间来计时。
目前她送给曹襄的这种线香,在较为稳定的环境中,一炷香燃烧完是两刻钟,也就是半小时,至于沙漏,则是一刻钟。
刘瑶也没有卖关子,给他说了线香和沙漏的用处。
曹襄目露惊奇,“阿瑶真是聪慧!”
刘瑶示意他收起来,“这东西你不用分给舅父与霍去病他们,我已经给他们送去了。”
她让工匠做了一大堆,各种味道的都有,未央宫那边知道后,截留了一半,估计也是用于打仗。
曹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