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荒原的白牙
往左边走,便?可以进入后宫,往右边走,便?是皇帝的?住处。
新帝想来还没?有时间充盈后宫。
她朝前走着,面容严肃,背脊挺直,腰间的?玉佩随着步伐轻轻晃着,眉眼矜贵清冷。
宫门打开,骆荀一抬脚走了进去。
依照规矩,她跪地行礼。
骆荀一垂眸没?有抬头,上面的?人缓缓说话。
“骆学士。”
她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
的?确是十?五岁左右的?人的?声音。
强装着皇帝的?威严和镇定,中间夹着青涩和故作成熟的?别?扭。
“朕给你的?玉佩是否还在。”
?
什么玉佩?
她呼吸微微停滞了一下,脑子里?不断回想有谁送了自己玉佩。
老师。
晋瑞。
徐韫。
还有一个小孩。
“还请圣上明示,臣不曾收过什么玉佩。”
她的?声音清润温和,背脊挺直站在那里?,光束垂照在她四周,仿佛怀中揣着日月一样明亮,朗朗如日月之入怀,岩岩若孤松之独立。
第58章
妻主不喜欢孩子吗? “圣上传唤你……
“圣上?传唤你?是什么意?思?”
秦柏拦住她, 满脸疑惑,也?不顾什么礼仪。
四周的人看过来,眼珠子转了转去, 显然也?好奇是为什么。
骆荀一脚步停顿下来, 站在柱子旁边, 抬眸盯着拦住自己的人, “没什么意?思,不过是问话而已。”
她没有想继续说的欲望, 绕过她继续往前走,秦柏却跟上?她。
骆荀一没管她,回?到自己的办公处, 见她依旧跟着,甚至停在旁边踌躇不决。
门敞开着, 外面没有一个人。
秦柏现在不似之前那样意?气风发?,反而有些颓废。
骆荀一侧身看向她, “你?还想问什么?”
“我如何?又不会牵连到你?,秦学士什么时候这么八卦了?”
她呐呐道,“我只是担心?你?而已, 并没有其他的意?思,你?还是不要跟崔涂走太近了, 崔涂为人心?狠手辣,心?胸狭窄, 小人行径……”
“我知道了。”
原以为会听到讽刺的话的秦柏愣了愣,脸上?神情停滞下来。
她知道什么?
知道她本不想与她作对, 知道崔涂是什么样的人?
“先前你?入狱,我并非袖手旁观,等我寻人求助时, 就意?外知晓你?突然出狱,又听闻你?与徐家的嫡子已然成婚,若你?是被迫的,我可以帮你?。”
“徐家是不是威胁你?了?”
意?识到她态度缓和?下来,秦柏忍不住又询问道。
骆荀一沉默了一下,帮她?帮她什么?帮她休弃了那新婚夫郎?
秦柏是疯了吗?
她又不是活够了,先是得?罪费直,后又要得?罪世家。
“不用。”
她挪开视线,微微敛眸,轻叹一口气。
话落,她走到窗户旁边,推开做好支架,行动幅度很小,衣摆迤逦。
“秦学士既然问完了,便到此为止吧。”
“圣上?为何?召你?。”见她不想多谈,秦柏又重复刚刚的问题想要知道答案。
骆荀一微微俯身,手指轻轻拂过案台上?端放绿植的枝叶,目光也?垂落在盆栽上?,语气温和?,“圣上?召我,只是询问我愿不愿意?成为圣上?的老师而已,我拒绝了。”
她站直身子,抬眸看向秦柏,微微勾唇,“说不定下一个就是你?。”
“为何?拒绝?”
“我出身平民,资历尚浅,有何?资格呢?德不配位罢了。”她声音清浅,语气掺杂落寞,又像是强撑无所谓。
偏偏气度又清贵文?雅,年轻俊美?的外表让她看上?去更加触不可及。
秦柏哑然,仓促回?应道,“圣上?选你?自然有圣上?的考量,哪里来的德不配位。”
骆荀一没有说话,眉眼平和?,狭长的眼眸没有任何?情绪起伏,润白的面庞也?沉寂下来。
“秦学士若没有什么事,便走吧。”
进入耳朵的声音轻柔温和?,秦柏紧紧抿唇,转身离开。
见人离开,骆荀一抬手揉了揉眉心?,觉得?烦闷。
她走到门口关上?门,又走到案台边上?。
绿植的嫩芽长势惊人,枝叶微红,直立得?仿佛垫直了脚跟。
从窗外看去,庭院内宽敞杂乱,还没有人来得?及去整理这些刚刚冒出来的新枝。
坐落在皇宫的翰林院非常气派,内部结构却非常简单。
骆荀一沉默地看着桌子上?需要整理的资料,想到在大殿上?的问话,更是越发?烦躁。
她是想当官,但是也?没想拔苗助长,非得?跟天上?掉馅饼一样让人防不胜防。
另外一边。
晚起的徐韫喝完药后,便坐在院子里歇息。
还没坐一会儿就觉得?无趣,起身在走廊中散步。
他粗粗拢着外衫,缓慢地走着,目光粗略地扫视四周。
这是一座新的宅邸。
徐韫还没怎么看过,只是将必要的地方?仔细修整,花园里也?还未好好调整。
他立足在花园前的石桥上?,“明日?将花园里修整一番,放些时令的花卉。”
今日?得?了闲,他才有空四处走走,不知道哪里传来了婴儿的哭闹声,寻声望了过去。
旁边的旬邑走上?前来,“那是府上?的家生子。”
家生子?
他找了过去,见着那奴仆抱着孩子在怀里哄着,那哭闹声也?渐渐停了去。
“那是你?的孩子?”他明知故问道。
那奴仆吓了一跳,见着主家过来,连忙跪在地上?,语气慌张惶恐,“奴并非躲在这里偷闲。”
徐韫没说什么,“把孩子抱过来我看看。”
旬邑走上?前,示意?跪在地上?的人把孩子给他。
他犹豫了一下,把孩子送到旬邑手上。
徐韫看见孩子的面容,微微睁大眼睛,小心?翼翼地抱过来,举止生疏。
孩子?
“起名了吗?”
“他才刚满月,还没起名。”
他呆呆地看着怀中的孩子,有些恍惚。
若他有了孩子,想来也?是如此小如此轻,面容会不会更像妻主一些。
见他突然哭泣闹腾起来,徐韫颇为慌张。
那人连忙把孩子抱过去小心?翼翼地哄着,想到公子新婚不过半月,怯怯道,“正君以后也?会有的,说不定多去寺里祈福,女儿就生出来了,我命不好,头胎竟然是个男孩,都怪我没去庙里还愿。”
“祈福?还愿?”
徐韫站在那,怔怔地看着那人走远,漆黑的眼眸里满是渴望。
若有了孩子,妻主是不是会更加爱护他。
可至少也?需要一月,他才能找人诊断。
一年里能有几个月,都这一年都不能怀上?呢?
他早早就听闻,哪家夫郎一年未怀上?孩子,便要自觉为妻主纳侍绵延子嗣。
与他同龄的男子也?有了孩子。
……
回?到家后。
骆荀一进院子里,没让侍从去找徐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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