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锈唐刀
就在朝堂上的气氛逐渐平息,众人以为此事已告一段落时,李儒突然从群臣中走出,快步上前,跪倒在地,声音洪亮而急促:“陛下,臣有要事禀报!”
燕文帝刚刚起身准备离开,听到李儒的声音,眉头微皱,重新坐回龙椅,目光冷峻地看向他:“李卿,有何事要奏?”
李儒伏地叩首,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与愤慨。
“陛下,臣要检举陆景行!他身为朝廷重臣,却屈于权势,包庇行王,不仅撕毁刘茂的绝笔信,还污蔑替民女申冤的沈长宁!”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
群臣面面相觑,低声议论纷纷。
而一旁终于等到这场戏开场的沈长宁则眨眨眼睛,眼飞快地底闪过一抹笑意。
闻言燕文帝神色一沉,声音中带着威严:“李卿,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陆景行乃朝廷重臣,多年来为朕分忧解难,你若有证据,便一一说来;若无证据,便是诬告,朕绝不轻饶!”
李儒抬起头,神色坚定,从袖中取出一叠信件,双手呈上:“陛下,臣有证据!这是陆景行与行王往来的密信,信中明确提到他如何包庇行王,如何撕毁刘茂的绝笔信,还污蔑沈长宁,意图掩盖真相!请陛下过目!”
内官快步上前,接过信件,呈给燕文帝。
燕文帝展开信纸,目光扫过,脸色逐渐阴沉。他抬头看向李儒,声音冰冷:“这信从何而来?”
李儒叩首道:“回陛下,这是臣暗中查访所得。陆景行与行王勾结已久,此次行王之事,他早有预谋,故意撕毁刘茂的绝笔信,还污蔑沈长宁,意图掩盖真相,为自己谋取私利!”
燕文帝目光如刀,扫过朝堂,最终落在陆景行身上:“陆卿,你可有话说?”
虽然被人当朝状告,可陆景行从群臣中走出时却仍旧神色从容。
他躬身行礼:“陛下,臣冤枉。这信件显然是有人伪造,意图挑拨君臣关系,扰乱朝纲。”
李儒冷笑一声,指着陆景行道:“陆大人,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这信上的笔迹分明是你的,难道还能有假?”
陆景行神色淡然,目光平静地看向李儒:“李大人,笔迹可以伪造,人心却难测。你若执意诬陷于我,不妨请陛下派人查验,看看这信究竟是真是假。”
燕文帝沉吟片刻,挥手道:“来人,传翰林院掌院学士,即刻查验此信真伪!”
不多时,翰林院掌院学士匆匆赶来,接过信件仔细查验。
片刻后,他躬身禀报:“陛下,此信笔迹确为陆大人所写,内容也与李大人所言相符。”
燕文帝闻言,脸色更加阴沉,目光如刀般扫向陆景行:“陆卿,你还有何话说?”
陆景行盯着那封信,神色中浮现出些许的阴沉:“陛下,臣冤枉。臣从未包庇行王,更不曾撕毁写过任何信件,当堂撕毁信件的原因也已经如实告知,并非有心污蔑。”
燕文帝盯着他看了一会,也不知道信了还是没信,片刻后,他开口,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既然如此,那便将你暂且停职,关入大理寺,等候审问!来人,带下去!”
侍卫们闻言立刻上前,将陆景行押了下去。
朝臣中,有人注视着他的背影,片刻后缓缓弯了弯唇。
第104章 审问“沈茂山?!你还曾笼络过他?”……
随着燕行和陆景行被关入了大牢,这案子便莫名其妙地从一个变成了两个,接管的人自然也就成了李儒这个大理寺少卿。
而沈长宁则被要求跟在李儒身边,协助他审理案件,记录全程。
第二日先审燕行。
只见随着脚步声响起,这位素来高傲骄矜的王爷被两名衙役押解着,步履沉重地走进大堂。他的双手被铁链束缚,衣衫也有些凌乱,抬头看到坐在一旁的沈长宁时,目光微微一滞,随即猛地睁大了眼睛,显出些许狰狞的模样。
“沈长宁!你这个贱人!”
坐在一旁的沈长宁被骂了也不生气,只弯起唇角,冲他微微一笑。
“大人,公堂之上公然侮辱审理官员,该当何罪?”
李儒点点头。
“来人,打十大板。”
一旁的侍卫应声,向前走来,燕行见其显然是要动真格的,这才猛地变了脸色。
“谁敢!谁敢打我!我可是当朝王爷!”
沈长宁闻言有些好笑地看着他。
“燕行,你似乎是忘了,陛下刚收了你的玉印,你如今已经不是王爷了。”
燕行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了许多但转眼又竭力恢复正常。
“陛下不过是被你们挑唆,暂且没收而已,手足血脉,你真以为那么轻易就能斩断?”
“是吗。”
沈长宁笑了笑。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等等看,等你交代了那所谓贵客的名单以后,看陛下到底能不能下决心斩断这所谓的手足血脉。”
燕行闻言猛地一震,他仰头死死盯着沈长宁,一双眼中愤怒怨恨交织,不由得咬牙切齿道:“沈长宁,你不过是个小小的讼师,也敢在本王面前放肆!”
沈长宁闻言也不生气,依旧面带微笑,语气虽然轻缓却带着几分冷意:“燕行,你现在已经不是王爷了。公堂之上,人人平等。你若再出言不逊,可就不止十大板这么简单了。”
燕行被她这话气得浑身发抖,却无法反驳。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枷锁,咬牙半晌,又抬头看向李儒,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李大人,本王……我好歹也曾是皇室宗亲,你们怎能如此对我?”
李儒神色冷峻,淡淡道:“燕行,陛下既然如今收了你的玉印,便是哪怕只有一天,也是剥夺了你的爵位。如今你只是平民之身,公堂之上,必须遵守律法。”
燕行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一旁的侍卫按住肩膀,强行压跪在地上。
他挣扎了几下,却无法挣脱,只能眼睁睁看着侍卫举起板子,重重地打在他的背上。
“啪!啪!啪!”
厚重木板拍在身上的声音在堂内回荡,燕行咬紧牙关,硬是一声不吭,但额头上已经渗出了冷汗。
和有人庇护的沈长宁不同,燕行这十大板可是结结实实地打在她身上的,十大板打完,燕行的后背已经渗出了血迹,一张狼狈不堪的脸上面色也苍白如纸。
他勉强支撑着身体,抬头看向沈长宁,眼中
满是怨恨:“沈长宁,你今日如此对我,他日我必百倍奉还!”
沈长宁微微一笑,语气依旧平静:“你还是先想想如何为自己脱罪吧。”
李儒敲了敲惊堂木,沉声道:“燕行,本官再问你一次,你与沈氏织行掌柜刘茂勾结,私设暗娼,逼迫良家女子伺候权贵,此事你可认罪?”
燕行再如何愚蠢也知道这件事即便刀架在脖子上了也绝不能认,否则才是真的死定了,于是整整一上午,挨了二十下板子,他最后也什么都没有交代。
被带下去时燕行还故意弯起惨白的唇瓣,得意地冲着沈长宁笑了一下。
“虽然这事基本上已经人尽皆知,可他若是一直不交代那些人是谁,即便我们一直将他关在牢里,也得不到陛下要的东西啊。”
李儒有些担忧。
因为他们都知道,燕文帝并不在意这位兄长的死活,他在意的,是燕行没有交代的那份名单。
“不用着急,李大人。”
沈长宁笑了笑,然后突然问了他一个与这个案子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这大牢里,犯人的伙食归谁管啊?”
李儒不理解她为什么要问这个,但还是认真回答了她:“自然是后厨统一制作。”
沈长宁点点头,轻轻摸了摸袖中装着吐真丸的瓷瓶,说道:“那就辛苦大人派人带我去一趟后厨。”
沈长宁随着李儒的人一路穿过大理寺的回廊,来到了后厨。
后厨里,几名厨子正忙碌着准备犯人的伙食,锅碗瓢盆的碰撞声和柴火的噼啪声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嘈杂。
沈长宁站在门口,目光扫过忙碌的厨子们,随即微微一笑,对带路的衙役说道:“麻烦你去跟管事的说一声,就说李大人吩咐,今日的伙食要格外注意,尤其是燕行的那份,务必做得精细些。”
侍卫点点头,转身去找管事的厨子。
沈长宁便趁机走到灶台旁,一边装作随意地看了看锅里的饭菜,一边飞快地扯开瓶塞,从瓷瓶中倒了两颗吐真丸到那汤碗中。
药丸遇热即化,瞬间融入了饭菜里,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反正也不是毒药,给谁吃都行,倒是替她省了下药的功夫。
沈长宁看着那饭菜,不由得满意地笑了笑,而后转身离开了后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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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房里,燕行随意地坐在稻草铺成的榻上。
他的脸色依旧苍白,后背的伤口隐隐作痛,神色间却依旧显出不可一世的倨傲,仿佛仍然是从前那个生杀夺予,旁人都只能听之任之的王爷。
片刻后,随着脚步声靠近,狱卒将一份热气腾腾的饭菜放在燕行的牢房门口,冷冷道:“吃饭了。”
燕行瞥了一眼饭菜,冷哼一声,嘲讽道:“你们大理寺的伙食,倒是比我想象中要好。”
狱卒没有理会他,径直转身离开。
燕行虽然心中警惕,但一上午审讯和板子早已让他饥肠辘辘。他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走到门口,端起碗筷,大口吃了起来。
饭菜入口,燕行并未察觉到任何异样,兀自大快朵颐,然后他却不知道自己已经掉入了沈长宁为他而设的陷阱。
午后,燕行再次被带上了公堂。
李儒敲了敲惊堂木,再次询问起燕行他到底靠那些女子笼络了哪些人。
燕行闻言冷笑一声,刚准备和上午一样否认,却忽然觉得喉咙一紧,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逼迫他开口。
燕行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抵抗,但药效已经开始发作,他的眼神逐渐变得涣散,声音也变得机械而呆板。
“我……我确实逼迫了那些女子去伺候一些人。”
在场众人闻言脸色皆是一变,沈长宁眼底却闪过一抹笑意,心想:这药简直了,问什么答什么,这和作弊有什么区别,
“哪些人?”
李儒追问道。
燕行的神色中浮现出一抹挣扎,但又很快消失,随即他的声音在堂内回荡,带着几分木然。
“礼部尚书张大人、兵部侍郎王大人,京城米行的当家人……”
随着一个又一个分量不清的人从他口中说出,整个屋子里安静得仿佛能听见银针落地的声音。
“但也有例外……京城沈家……沈茂山……”
熟悉的名字从他口中吐出,沈长宁心下蓦地一跳。
“沈茂山?!你还曾笼络过他?”
燕行点点头,话语在药力的催化下不受控制地从他口中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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