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锈唐刀
“但是失败了,他不愿意与我结交,于是让人躲在他回京的路上,装成山匪劫杀了他。”
“!”
沈长宁心下巨震,脸色瞬间难看到了极点。
她怎么也没想到沈茂山的死竟然根本不是什么意外,而不过是因为遭到了燕行的报复所以才横死在回京路上。
而一旁的李儒听完了这话也许久没说话,只脸色阴沉得可怕,显然同样是被燕行的话所震撼。
他沉默着,过了许久正要开口,却见对面本来正老老实实招供的燕行忽然猛地咬住了自己的舌头,鲜血瞬间从他的嘴角溢出。
“快!拦住他!”
沈长宁脸色一变,厉声喝道。
一旁的侍卫迅速上前,强行掰开燕行的嘴,阻止他咬舌自尽。燕行的眼中满是痛苦与绝望,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声,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李儒脸色铁青,沉声道:“来人,先将他押下去,严加看管!绝不能再让他自尽!”
衙役上前,将燕行拖了下去。燕行临走前,仍旧满口鲜血说不了半个字,只能用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沈长宁,眼中满是怨恨与不甘。
等他被带下去后,屋子里李儒和沈长宁沉默了许久,然后李儒忽然开口道:“沈姑娘,节哀,此事牵涉甚广,恐怕需要慎重处理。”
沈长宁轻轻点头,低声道:“我明白,李大人,这事恐怕已经不是我们能够处理的了。”
李儒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正是如此,我立刻便进宫面圣,请示陛下定夺。”
沈长宁点点头。
“李大人请便,正好我也有点私事要去办。”
她虽然因为意外得知了沈茂山的死而心乱如麻,却还惦记着牢里的陆景行。
虽然有些冒险,但沈长宁还是觉得得去看他一眼,不然她总放不下心。
第105章 闷醋“然后再去沈家,给我的阿离下聘……
沈长宁上次去过大理寺的暗牢,但很显然,这一次关押着陆景行的大牢,并不同于上次她见到的那间。
没有那么阴森晦暗,也没有什么血腥味。
陈升领着她进了最里面,牢房里,仍旧穿着朝服的陆景行正坐在床上,靠着墙假寐。
听见脚步声,男人睁开眼睛,隔着木制的栅栏和牢房外站着的沈长宁四目相对。
陆景行一愣,随即弯了弯嘴角,站起身来。
“你怎么来了?”
沈长宁掏出钥匙打开牢房门,走了进去。
少女抬手扯下兜帽,漂亮的眉眼便尽数暴露出来。
“有点担心你,来看看。”
陆景行闻言心下一热,不由得低头亲了亲她的眉心,问道:“燕行那边的事情了结了?”
沈长宁点点头,随即便将燕行已经在公堂上交代出那些曾与他有所往来的人的事情以及沈茂山的死竟然不是意外而是燕行拉拢不成从而实施的蓄意报复告诉陆景行。
她本以为陆景行会同自己一样惊讶,可谁知这人听了却只是皱眉。
“果然如此。”
沈长宁闻言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什么,惊讶道:“你知道?”
陆景行点点头,没隐瞒她。
“只是隐约猜到了,但还没查到确切的证据。”
从他得知那些被燕行困在府上的女子都是被对方用以笼络权贵起,便已经隐约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既然燕行要笼络官员商户,那若说起京城鼎鼎大名的商贾,沈茂山是个很难被人遗忘的存在。所以陆景行几乎想都不用想就知道燕行一定也试图用这种手段拉拢过对方。
只是陆景行一开始想
偏了,因为刘茂等人涉入其中的缘故,他一开始还以为沈茂山这个沈家家主也并不多么干净,所以才没有和沈长宁说这件事,想等找到真正的证据再告知对方。
可后面他找人调查,却意外发现沈茂山去世后行王府的人曾和沈长宁当日在灵堂上对峙的那个妹妹走过来往。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正准备这几日着手让人查一下,却没想到沈长宁竟然提前知道了这件事。
“你是说沈长安曾和燕行勾结?”
沈长宁乍然听他提起某个已经许久没有人再在她耳边提起,几乎都已经快要被她遗忘的名字,不由得有些吃惊。
陆景行点点头。
“行王或许许诺了她好处,我猜也许是扶持她做家主,亦或者借她的手直接吞并你们沈家。”
沈长宁想到那份被偷走的印章,心里一时间不由得生出后怕的情绪。过了一会又想起来别的事情,不由得紧皱起眉,脸色变得更难看。
“那若是这样的话,岂不是当初和沈长安联手的裴家也有可能与燕行有所联系?”
她突然提起裴家,但是提醒了陆景行。
想到朝堂上有人公然站出来替少女解围,而且还是用的那样的理由,陆景行便觉得心脏像被泡进了酸醋里,一时间酸涩得吓人。
“……裴家,哼。”
他一边说一边伸手重重扣住少女的腰肢。
感受到陆景行手臂的力道,沈长宁先是一愣,继而不由得抬头看向他,见他眉头紧锁,眼中也隐隐透着一丝不悦,心中有些莫名。
往日那么敏锐的人一朝竟然也泛起傻来,沈长宁没意识到问题,只轻轻拍了拍陆景行的手臂,问道:“你怎么了?”
陆景行起初没说话,片刻后沉默良久,终究还是没忍住,开口时语气中带着几分酸意,变得阴阳怪气起来。
“我本来也怀疑过裴家,但看昨日在朝堂上,你那位未婚夫对你百般维护,倒是又没法再铁石心肠地怀疑人家了。”
沈长宁一愣,随即明白过来,顿时忍不住笑出声来。
少女紧搂住他,仰头笑眯眯地看着他,光亮越过墙上的高窗,落进昏暗阴森的大牢,将那双眼睛中的笑意清清楚楚地显现出来。
“你怎么这么容易吃醋啊,陆刑?你分明知道我是真和裴家退亲了的。难不成你也同那莫名其妙冒出来的裴侍郎一样,觉得退了弟弟的婚约,哥哥出来顶上就顺理成章了?”
少女一边说,一边还故意在脸上做出苦恼的表情,仿佛真的开始思考起来这件事的可行性。
“自然不是!”
男人见状飞快地抬手捏住她的脸颊,打断她的思考。
沈长宁瞬间破功,顺着动作靠进他怀里,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陆景行被她这么一笑,脸上有些挂不住。
他收了手,耳根泛起红的同时面上却还努力保持着冷静。
男人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你收了我的定情信物,和我去见了你大伯,自然已经和他裴家没有半点关系,我只是觉得,不管有无私心,既然裴匀礼愿意站出来替你说话,想必是并未与燕行勾结。”
沈长宁听他这么说便也跟着收敛了笑意,点点头,认真道:“你说得对,即便他站出来替我说话是因为别有目的,可若是裴家真的与燕行有所勾结,又何必在朝堂上公然替我解围,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陆景行闻言,也应声附和。
他眉头稍稍舒展,可过了一会再开口,语气却依旧带着几分不悦。
“但即便如此,也不代表他就安了好心。”
沈长宁闻言闷笑一声,看着男人脸上闷闷不乐的神色,心中一时间既觉得无奈又觉得好笑。
她心想这人真是醋精转世,今日若是不好好安抚,将这事情解释清楚,只怕等到她走后留他一人独处,会被自己心里酝酿出来的那醋给活活酸死。
这么想着,沈长宁便伸手轻轻抚上陆景行的脸颊,柔声道:“一再强调,你在担心什么,嗯?”
她踮脚在男人唇瓣上吻了一下。
“你明明知道我心里只有你。”
少女的声音轻柔温和,其中透露出的情意不掺一丝虚假,陆景行被她这么一安抚,心中的酸涩顿时消散了大半。
他低头看着沈长宁,眼中多了几分温柔。
男人轻轻握住沈长宁的手,将那几根白嫩的手指揉来弄去,心中又觉得羞恼又觉得无奈,沉默良久,他终于还是说了实话:“我知道,我只是……不喜欢别人觊觎你。”
陆景行垂下眼,藏住了眼底滔天的晦暗和阴沉。
沈长宁没意识到这句话背后的情感色彩有多么浓烈,她只忍不住为陆景行难得的诚实莞尔,觉得这样吃闷醋的陆景行也很可爱。
过了一会,她靠进陆景行怀里,贴着他的胸膛,一字一句地向他认真保证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靠近我。”
“这可是你说的。”
陆景行开口,声音闷钝地落入沈长宁耳中,震得她痒痒的。
“嗯。”
沈长宁笑了笑,从善如流地接道:“我说的。”
两人相拥片刻,沈长宁忽然想起什么,抬起头来看向陆景行:“对了,你刚才说曾查到燕行的人接触沈长安,那她现在人在何处?她当日被送到官府后我便去了江南,没再关心过她的事情,不知道她如今的行踪。”
陆景行摸了摸她的眼角,耐心回答道:“沈长安自从那日在灵堂上与你对峙后,便不知所踪。我派人查过,她最后一次出现是在行王府附近,之后便再无人见过她。”
沈长宁听着,心中隐隐泛起不安:“她熟悉沈家,若真的再次与燕行联手,恐怕不会轻易罢休,我担心她会暗中对沈家不利。”
陆景行闻言许久没说话,只目光晦暗地看着沈长宁,不知道在想什么,等过了好一会,他才终于开口。
“阿离,你有没有想过,或许盯着你们沈家这块肥肉的,不止行王。”
沈长宁闻言先是一愣,继而猛地一惊。
“……你是说!”云王?
她最后两个字没说出声,但陆景行也已经知晓他想说什么,点点头,沉声道:“很有可能,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派人暗中保护沈家,绝不会让她有机会下手。”
沈长宁闻言稍稍安心。
“陆刑,谢谢你。”
陆景行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声音跟着变得柔和起来:“你我之间,何必言谢?”
两人又待了一会,沈长宁知道自己不能再停留了,便先从男人的怀抱中退了出来。
她仰头看着陆景行,一双眼中满是担忧:“陆刑。你一定要小心。”
上一篇:穿书?恶毒女配?大师姐?啧啧!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