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诗情
张文明短促地笑了笑,他笑的眼睛亮亮的:“你真好。”
赵云惜横了他一眼,接着织自己的围巾,织多手熟以后,也快了几分。
一条围巾,花了三日才织好。
又给张文明织了一条米白色的围巾。
连忙忙了好几日,将围巾叠好,放在男人的枕头边。
赵云惜正要给自己织围巾,就被甘玉竹喊过去,给她一箱子的毛织品。
“这是绣娘做的,有围巾、毛衣、毛裤、手套、袜子,你上回给我说的,都做出来了。”
赵云惜打开箱笼看了看,顿时沉默了。
那她辛苦好几天织围巾算什么。
只见……
箱笼里的毛织品精致又漂亮,上面的图案特别漂亮,她很喜欢。
“这个云朵还是立体的?”
“这个小猫咪好可爱。”
赵云惜挑了个米色的围巾,上面织着一直黄色的小猫咪,她觉得有点像家里的猫崽,当时就围上了。
“香香软软的围巾,真舒服啊。”她觉得肯定添了她不知道的工艺。
甘玉竹笑吟吟道:“这几年有你的,有白圭的,给你家人也备了几件,你看着送人。”
她照顾地妥帖。
赵云惜软乎乎地叫夫人。
“你喜欢就好,我们在江陵的铺子已经开了,还有很大一批运到京城去了,应当是好卖,你那香露,记得多备些,我估摸着还得要。”
甘玉竹见林修然走近了,皱了皱鼻子,扭头就走。
赵云惜摸着脖颈间围着的围巾,高兴得很。
能卖钱就好,她等着收分成。
钱来钱来!
赵云惜的快乐,很快就消失了。因为旬休过后,林修然就要考校功课,那被磨得油光水亮的戒尺,他直接就拿在了手里。
她绷着神经,一一回答对方的问题。
林修然抬抬手,示意她过了。
而对于四个要考科举的崽,他就没有那么容易放过了。
小问题都要揪着盯,严厉至极。
旬休时,张家又是去玩,又是乔迁,白圭的课业没有用心,和往常的比,差了一截,被林修然严厉批评了。
“每时每刻都要认真,不可有星点懈怠,你永远不知道自己打盹时记岔的三两句,会不会出现在考卷上!”
林修然目光冷然。
小白圭耷拉着脑袋,蔫哒哒道:“是,夫子,白圭知错,以后不会如此了。”
他确实有些放肆了。
课业顺利地不像话。
“我知你自觉课业简单,觉得同窗的进度比不上你,你可知,世上的天才成千上万,数不胜数。”
林修然索性放下戒尺,语重心长道:“旁人尚且不说,我湖广总督王阳明王大人,幼年天才,龙场悟道,学子遍布明廷。”
“年岁小些的有李春芳,我在京中已经听说他的才名,考秀才的试卷印成书册卖,相传他明年便要下场考举人,若能成,他也不过二十!”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越是有才华的人,越是勤勉。”
“就说你娘,她一介女子,不论寒暑,从未有丝毫懈怠,学问才情亦是顶尖。”
“白圭啊,你年岁小,人又极聪慧,夫子担心你伤仲永啊……”
林修然不仅仅是因为旬休时的课业没写好,而是将他的心态放在眼里。
白圭垂眸,一言不发。
赵云惜觑着,有些心疼,却没有出声,毕竟做了旁人的学生,就要有学生的样子。
林修然叹气,他心里有些焦躁,近来有人给他传信,言心学式微,王大人怕是挺不过今年冬日。
若他死,他必追随。
没有多少时间了。
“夫子,我知道错了。”白圭无措地捏着手指,眼眶红红的。
林修然拍拍他的肩膀,知道是自己过于焦急了,说到底,他尚且年幼,不能给他压太重的担子。
“没事,你往后记得便是。”他声音又低沉下来。
赵云惜蹙着眉头看,觉得有些不大对。夫子向来反对揠苗助长,连白圭多练字都不肯。
但她按捺下来了。
等下课后,她把给白圭的围巾围在他脖颈间,宽宽的米色围巾毛绒绒的,衬得他小脸玉白。
“娘……”瞧见娘以后,所有的委屈都涌上来,鼻头变得酸酸的,眼圈也红了。
“龟龟伢儿。”她给他整理好围巾,轻轻地拍着他的背。
小孩的情绪也要及时疏解。
小白圭很快就缓过来,吃着香甜的桂花糕,笑得眉眼弯弯。
赵云惜松了口气。
等下午时,她发现该担心自己了。
学骑马。
给他们找的都是温顺低矮的小马,她想起那日骑马的少年,很帅。
“先骑上来适应适应。”
女教练言语温和,扶着她的手却很有力。
和林念念对视一眼,两人的眼神显然都显示有些不妙。
好在第一日真的就是骑在马上,由女教练领着在马场上骑了两圈。
书房正厅。
林修然坐在太师椅上,望着手中的书信,半晌没有回神。
“先生病得越发重了。”他垂眸,神色复杂难辨。
片刻后,将信纸在火上引燃,看着火蛇吞没纸张,神色间便添了怅惘和难过。
“人生自古谁无死。”谁无死。
林修然整理着书桌上的书籍,分类别类,放得清楚明白。
*
马场。
赵云惜跑两圈后,便觉得十分胆大,凑过去看白圭。
他年岁小,骑的也是小马,正溜溜达达地走,看着特别有意思。
“白圭,感觉怎么样?”她笑着问。
“好玩!”张白圭兴奋不已。
赵云惜也跟着笑,不说世家大族,光是林宅的子弟教育就已经很先进了,不敢想那些世家大族的教育资源得有多丰富。
林宅连骑马都教,这家底实在太厚了。
背靠大树果然好乘凉。
等放学后,两人还有些意犹未尽,帮着给小马喂食,跟它拉近关系。
“走吧,回家。”
赵云惜抱起小白圭,贴贴他的小脸,温柔道:“你现在做得很好了,不必太过苛责自己。”
白圭奶里奶气地嗯了一声。
“娘,想吃橘子。”他喜欢吃。
赵云惜点头。
两人走出林宅,就见马车在门口停着,见两人出来,马车夫连忙道:“夫人命小人送两位回家。”
“劳烦了。”她猜测应该是毛织品。
上车看见大箱子,瞬间就懂了。
赵云惜回家后,一打开箱笼,瞬间就明白了,她和白圭的单当在一边,而另外一边码着整整齐齐的围巾,各色都有,显然是让她拿来送人。
她翘了翘唇角,甘玉竹还是这么贴心。
赵云惜挑了给李春容的,还有甜甜的粉色小花朵围巾,听到两人回来的声音,这才捧过去,笑着道:“你们先戴着,想要其他花样了,我们去店里买。”
甜甜当时就把围巾围上,软糯的触感让她呲着小米牙笑。
“好舒服。”她惊奇。
李春容也试了试,围在脖颈间,试着感受一下,喜欢的不得了。
“先前整天整理羊毛烦的要命,没想到成品这样好。”
李春容惊叹。
更令她惊叹的是,知道了羊毛制品的样子,她发现,隔壁村有人成婚,就要添一床毛线织的毯子。
“那毯子花样很多,摸起来很柔软,盖在身上可暖和了,主要是新奇,拿出来就眼气人。”
“我观察好几天了,确实是这样,你要不要?我也给你买一床,看着就稀罕。”
李春容絮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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