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诗情
赵云惜腼腆一笑:“房间很暖和了,有火炕在,晚上睡觉还烧背呢。”
还要把脚伸到被窝外面晾晾,要不然热得厉害。
李春容只得作罢。
眼瞧着越来越冷了,赵云惜真切地感受到小冰河时期的温度,那真是令人发指。
冷啊。
她穿着甘夫人给她做的新衣裳,围着围巾,戴着兜帽,就这被呼啸的冷风一吹,整个人都凉透了。
狂风呼啸。
赵云惜围巾被吹开了,她松开手去系围巾,然后小白圭跟只小乌龟一样,被风吹得东倒西歪。
“哎呀,龟崽!”她连忙捞回来。
小白圭心有余悸地拽着娘亲的衣角,在狂风中艰难前行。
“罢了,不去了。”赵云惜抱着他回家。
这天气也太恶劣了。
天空黑沉沉的,阴风阵阵,冷的人没法子。
“有种被发配宁古塔的感觉。”真冷啊。
这不是荆州该有的温度。
她索性把白圭抱起来,万一崽被吹跑了怎么办。刚走进村口,鹅毛大雪飘落,大朵大朵的雪花落下。
“漫天风雪。”她昂头。
沁凉的雪落在她眼睫毛上,赵云惜赶紧低头,抱着白圭快步回家。
李春容正在门口徘徊,见两人回来,连忙道:“看着起风了,急得不行,幸好你们回来了。”
赵云惜点头:“白圭快被吹跑了,只能回来。”
风太大了。
前两日就说过了,冬日气候比较差,若是逢着大风大雨大雪,他们就不去了,免得路上不安全。
自己在家看看书,练练大字,也是成的。
毕竟她俩都没有科举压力。
既然回家来了,赵云惜也就不急了,把小炉子支起来,铁网放上,煮着茶水,烤着橘子、板栗,懒洋洋地抱着小猫崽。
“溪柴火软蛮毡暖,我与狸奴不出门。”她轻声哼笑。
小白圭乌溜溜的眸子望过来,也跟着摇头晃脑:“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
“能饮一杯无!”两人异口同声。
小白圭嘿嘿地笑起来,他蹲在火炉旁,看着橘子的表皮被炙烤的微微发黑。
“糊了!”他连忙提醒。
赵云惜看了一眼:“没事,没糊。”
呜呜的风声跟鬼哭一样,外面的枯枝被吹得东倒西歪,她就庆幸,当时没有犹豫,直接建了新房子和火炕,这样的天气要硬抗,真没那本事。
外面天阴沉的像是要天黑。
赵云惜索性和白圭一起画画,看书伤眼睛,就玩点有意思的。
“画什么呀?”白圭问。
赵云惜指了指窝在小炉旁的小猫咪和大狗。动物毛绒绒的触感还挺难画,值得研究。
她先抱着小猫咪好一顿揉搓。
“好可爱好可爱胖宝宝胖宝宝。”她陶醉其中。
小白圭眼巴巴地看着。
赵云惜放下小猫咪,把他抱在怀里亲亲,笑眯眯道:“白圭香香软软白白嫩嫩可可爱爱!”
小白圭得到夸赞,顿时高兴了。
他乖乖地画画去了。
赵云惜笑了笑,小孩都没有什么安全感,需要家人表达爱意。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没一会儿路上就铺了一层白。
“娘,下大了!”白圭指着门外,满脸惊奇。
赵云惜也稀罕雪,她没忍住打开门,去外面抓了把雪。
“真冷啊,风能把衣裳吹透。”
雪抓在手里很冰,她捧着进来,这么一会儿功夫,手就冻红了。
小白圭伸出细细的手指,轻轻戳了戳白雪,眼睛顿时亮了。
“能吃吗?”他问。
“不能吧。”她回。
说起吃,确实饿了。就见灶房方向走炊烟,赵云惜拿着披风,把小白圭护在怀里,就带着往灶房去。
“娘,做饭咋不喊我。”
甜甜在烧火,李春容在做饭,两人相依相伴,关系越发热切了。
“甜甜起来跟你弟弟玩,我来烧火。”她太懂事了。
见她不动,直接把她拎起来放在一边,自己坐着烧火。
“晚上吃什么?”她问。
李春容絮絮道:“做了梅干菜锅盔,再做个酸菜肉汤。”
梅干菜锅盔好做,已经在锅里烙着,现在在做汤。
酸菜自有一股特有的酸香,就适合和肉做汤。
“再勾一层薄芡,热乎乎的喝一碗,定然极舒服。”李春容笑呵呵道。
赵云惜闻言也有些期待。
灶房内云雾缭绕,都是水蒸气,暖融融的,特别舒服。
几人索性也不出去了,直接支着小桌子,就在厨房吃了。
“娘做饭越来越好吃了,真香!”
赵云惜连喝了两碗,喝得肚子圆圆,这才笑吟吟地夸赞。
小白圭很捧场地点头,拍拍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奶乎乎道:“是呀,好香!”
他还拍拍小猫崽的头:“快说,很香。”
“喵~”
小猫咪嘴巴张成响尾蛇来抗议。
“奶,小白猫说它也觉得香。”小白圭若无其事道。
赵云惜噗嗤一声笑出来,帮着把碗筷收拾了。
晌午时,风雪停了。
赵云惜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带着白圭去林宅读书。
果然,他们到时,大家还在背书,并没有因为下雪就停下。室内摆着炭盆,弄得暖融融的。
赵云惜来了,林子坳看了一眼,示意他们进来坐下。
赵云惜连忙回到座位。
上午太冷,也没讲什么,就让复习早先学的,顺便等他们的进度。
幸好两人基础扎实。
“上课时间也调整一下,冬日太冷,天亮的晚,晚一个时辰再来。”
赵云惜闻言松了口气,按着以往的时辰来,确实天才蒙蒙亮,而且大多有雾,走着怪吓人。
今天的课紧凑许多,下午的课也放了一节文化课。
小白圭不疾不徐地跟着进程,他特别厉害,什么都会,能掌控地特别好。
赵云惜都表示佩服,努力跟上他的进度。
这就苦了林子垣和林妙妙。
他俩年岁小,在后面吭吭哧哧地追,简直都要累哭了。
“云姐姐,你为什么一扫就会啊?我得读十来遍还能背下,还会结巴,但你不会。”林妙妙哭丧着脸。
赵云惜腼腆一笑:“你知道的,我没事就爱看点小书。”
林妙妙不懂,并表示大为震撼。
“怎么会爱看书呢……多无聊啊。”她不解。
两人短暂地聊了片刻,就各自练大字去了。
因为他们从窗子看到了林修然那小老头的剪影。
多可怕。
赵云惜心里都一个机灵,在现代时,要面对班主任从窗户的死亡凝视,穿越了还要面对夫子的死亡凝视。
真是可怕。
她挺直脊背,认真地读书。
谁知——
“云娘,出来。”林修然的声音响起。
赵云惜茫然抬眸。
她起身,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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