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诗情
“娘做饭越来越拿手了,真好吃。”她捧着喝了一碗,一边盛第二碗,一边夸赞。
李春容乐呵呵道:“你喜欢吃,我就多给你做。”
几人喝着热汤,整个人从内到外都暖起来。吃完顺手把碗给洗了,赵云惜这才回书房练大字。
她很认真,对待练字很虔诚,把手洗得干干净净,也换了舒适的衣服。
“什么时候有钱了,买点熏香,这样洗手、熏香,才有练字的仪式感。”赵云惜小声嘟囔。
张文明也在练大字,他凑过来看了一眼,瞬间怔住:“你什么时候字这么漂亮了?”
“在你不知道的角落。”赵云惜哼笑,她每天都要练上三张大字,从未间断过。
张文明又去看正在练大字的小白圭,他盯着看了半晌,沉默了很久。
“你俩……”
“衬得我很呆。”
赵云惜一手字,娟秀灵动,带着蓬勃向上的生机。
而白圭年岁小,看得出来力道不够,字迹绵软圆润,并不十分有筋骨。
但他才三岁半,能写明白就很厉害了。
他顿时失了玩笑的心,变得很有危机感,连家中妻儿都比不过,那谈何科举。
赵云惜没空顾及他,还得赶自己的作业。文化课她都不觉得为难,就那个刺绣,她要绣一片兰花叶子,真的觉得很难。
等作业赶完,天色已经暗了,她果断地放下这些,保护她的眼睛。
白圭还要再看,被她拎着脖颈拎走了:“看啥看,往后几十年要看书,不要为难儿时的自己。”
白圭:“嗯。”
赵云惜顺便把睡着的小猫咪拎起来:“你俩玩一会儿去。”
她又戳了戳正在发愤图强的张文明,笑眯眯道:“我最好的相公,能给我和白圭提桶热水吗?”
虽然天太冷不洗澡,但是要洗屁屁和泡脚。
“嗯。”他去提了一桶热水回来。
赵云惜和白圭先洗了,都收拾好,张文明就也去了。
“天黑黑。”一点娱乐活动都没有。
她想念电视电影游乐场商场……
可恶啊。
她戳戳白圭肉嘟嘟的小脸蛋,捏了捏。
算了,睡觉。
赵云惜无聊到躺下就睡,怀里搂着白白软软的小龟龟,睡得十分香甜。
*
月圆月缺,太阳东升西落。
小院前的雪,下了又化,化了又下。
村里不时有人拿着毛线、羊毛回来,有的织围巾、毛衣等,有的就织简单的坐垫、羊毛线毯等。
一问,就说是林宅的小活,说是只要报张家台,就能看在赵娘子和张小公子的面上领私活。
毛线制品在附近风行起来,和棉布差不多的价格,但是套着穿很暖和,根本拒绝不了。
就算是顶着风雪,也要拿活回来做,反正冬天在家闲来无聊,干坐着不如做点活儿,就是林家铺子要求比较高,只要手巧的。
不拘是大姑娘小媳妇,能拿出活儿就成。
那不会的,看见别人做工赚钱了,难免眼热,就去买毛线、竹针回来跟着学。
偶有不会的,就拿来找李春容。
“婶子,你瞅我这咋回事,这里不平整。”先前刚成婚那新娘子,现在肚子鼓起来了,在家就织织毛衣,但她不大会,只得来请教。
李春容一看就知道:“你这是力道不匀,一会儿轻一会儿重,要力道统一才成。”
“这样吗?”新媳妇立马又织了几下给她看。
李春容点头:“是这样。”
“春容婶子,我叫桃儿,我这心里没谱,就想着来问问你。”桃儿成亲时,就和李春容、赵云惜坐一桌,她还记得那个温柔的女子。
“横竖在家闲着,你有空多来玩,我教你几个花样。”李春容笑眯眯道。
“好,婶子不嫌弃我就常来。”桃儿满脸稚气未脱,笑眯眯道。
李春容点头。
有人喜欢织毛衣,有人喜欢织毯子,大家各有选择。
李春容什么都有,都是从店里拿来的好货,但是她闲不住,就算每天织,回收的价格很便宜,她也想赚。
这按照成品的品质来给工钱,你要是花样好看,又精致漂亮,就能多两个铜板,要是平平无奇,针脚不够细腻,就没有。
李春容在女红上很有天分,织出来给的都是高价。
有她有店铺里做对比,大家对自己水平也心里有数。
外面的风雪大,但张家台许多人家都砌了火炕,往炕上一围,手上随便织几针,就把柴钱给赚回来了。
其实织毛衣赚头并不大,就是辛苦钱,但还是很多人来做。
*
赵云惜旬休,就带着张文明、张白圭、甜甜回娘家了。
三人赶着骡子,装着大包小包,深一脚浅一脚地往这来。
白圭瞧见小树快乐地向前冲,然后消失在雪地里。
小树吓坏了,连忙冲过来,一个劲儿的扒拉雪:“龟龟呢?”
赵云惜忍俊不禁,去雪窝里把人小腿短的某龟薅出来。
“娘。”他眼眶红红。
忘了这里有个大坑了,被雪埋着,看着跟平地一样。
赵云惜:哈哈哈!
张文明:哈哈哈!
嘲笑孩子果然要趁小,可把刘氏心疼坏了,上前来,拍了一下赵云惜的肩膀,埋怨道:“抱起来哄哄!哪有大人的样!”
赵云惜哼。
“我还想画下来呢。”
两人说着话,连忙往屋里去,把小白圭身上的雪都给扑腾掉,给他倒了红糖水。
“泡了几个姜丝,去去寒气。”
刘氏交代。
赵云惜:“哦。”
等回了暖融融的房间,赵云惜脱掉外面的披风,这才舒展身体。
“人都快绑起来了,还是穿少点松快。”
把小白圭的披风也脱掉,最后残存的一点雪也轻轻拂掉,赵云惜贴了贴他的脸:“冷不冷?”
“不冷。”小白圭奶里奶气道。
“带着甜甜去跟你哥哥姐姐们玩吧。”她说。
整日里跟小老头一样,光知道读书可不成,别读傻了。
小白圭喜欢和几个哥哥玩,欢快地去了。
赵云惜留下来帮刘氏干活。
“娘,咋感觉你瘦了?”她道。
刘氏点头…“是瘦了,天天烤那个鸡蛋糕,烤的我心力交瘁,能不瘦吗?”
“你爹说,临近过年,再有一个半月就要赶大集办年货,这可是送礼的大日子!非得让人天天不停歇地烤鸡蛋糕,说免得到时候要卖的时候没有。”
“每次我累得不想干他就给我算钱,我就舍不得歇了!”
硬是把她累瘦了。
赵云惜挠了挠脸颊:“请人啊?光可着自己使干啥?”
“那不是怕秘方泄露吗?”
赵云惜觉得她说的有道理,认真思索后,这才道:“把做鸡蛋糕分割成几个步骤,把打发蛋白这一步给捂紧了,别的都没事。”
刘氏懂了,这一道自家人做,其他的都交给小工。
“也成吧……”她道。
实在累得受不了,她觉得自己极能干,还是认输了。
“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不说那些,你要是缺钱了跟娘讲,娘最近攒了不少钱,你想要了你拿去用,别亏待你和白圭,年前你养得黄黄瘦瘦,我都心疼死了,又不好说什么!”
赵云惜抱着她胳膊撒娇:“我不缺钱,我现在也有钱了。”
她笑眯眯道:“我好久没去江陵了,到时候给娘买金耳环!”
刘氏捏她的脸:“胡闹,咱庄稼人要金耳环干啥,啥用没有,尽招贼惦记。”
“那买回来藏家里,睡觉的时候戴。”锦衣不夜行,但在农村穿金戴银真得夜里才安全,自己高兴高兴就行。
刘氏:……
“你给自己买!不用给我,我天天杀猪,不需要好东西,你年轻多买点首饰,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别亏待自己。”
她语气温柔。
赵云惜乖乖点头,刘氏真是个好娘!两人絮絮地说着话,刘氏瞧着她就高兴很多。
“听小树说,你家的猪肉吃完了,刚好赶着骡车来的,等会儿再提半扇回去,一天三顿的吃肉,也别委屈自己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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