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宇宙第一红
他这个人一身硬骨头,不会如先前的软骨头帝王一般,让出大好江河,也不会如同先前沉溺情色的帝王一般,为了女人荒废江山,只要兴元帝活着,大陈就不会亡,这是二皇子、三皇子绝对做不到的。
他实在是太适合这个位置了,兴元帝来坐这个位置,他一定会是个好皇帝,没有任何人可以侵略他的国土,也没有任何国可以骑在大陈的脑袋上。
这时候,兴元帝射出了第三箭。
兴元帝射出这一箭的同时,他手下其余的金吾卫也开始射箭,一支支箭如同流光飞过,直直的射向南蛊师。
那位南蛊师狼狈的在地上打了个滚儿——他可以挡住一支箭,但是挡不住十支箭,他是很凶,寻常人碰见必死无疑,可是站在这儿的兴元帝哪里又是寻常人呢?兴元帝的性子比蛊师养的蛊虫还凶,狭路相逢,兴元帝是不会退的。
他强,那位蛊师就弱,只能匆忙避开。
柳烟黛看见这一幕的时候,心底里有一种奇妙的落差。
原来,这样强大的南蛊师,也会扛不住一支箭,原来她一直看不上的兴元帝有这样强的本领,他虽然在床上不行,在做人上也不怎么样,但在战场上很有一番本事。
地上的火越烧越大,原本这些火只有一条火线而已,但是经过人为的堆积燃烧,眼下已经形成了一道火墙。
南疆多木,山中一旦起来山火是很可怕的,转瞬间就能烧的比人高,眼下规模虽然小,但是那些蜈蚣根本无法成功穿越过来。
这位南蛊师有他的通天手段,但是旁人也有应对的策略,蛊医对蛊医不一定能赢,但兴元帝也不按蛊医的法子来啊!这人直接放火,什么样的虫子能跟火来比呢?
两拨人一来一回之间,打的如火如荼。
地上的火墙逐渐开始往南蛊师的方向蔓延,那些扑过来的、翻滚的、如同浪潮的蜈蚣被烧的死伤过半,且,金吾卫手中都有利箭,南蛊师手里只有弯刀,不占便宜。
而且,金吾卫越打越猛,越逼越紧,南蛊师身边却没有旁人可用了——他这次过来,是因为兴元帝抓了南蛊师的寨民,他是来救人的,本就孤身一人,此刻,他越打越颓。
两边人斗争,比的就是谁心狠,狭路相逢勇者胜,眼见着兴元帝这边越来越凶狠,吃过两次亏的南蛊师转头就跑,重新钻入了山林。
其余的金吾卫跃跃欲试的想追,但是在离去之前,下意识的看向兴元帝。
兴元帝有些遗憾,他们能逼退其人,不过是仗着这个南蛊医人少,只有这么一个,挡不住他们这群箭,再加上火势浩大,毒虫难以逼近。
这两个优势缺一不可,而他们一旦单人进了山,很难在四周茂密的山林之中看出来哪里是毒虫,自然也打不赢这位南蛊师。
他们也不可能放火烧山,这南蛊师就一个人,但临山却有几千山民,把山烧了,大陈死伤更大,所以,他今天无法知道南蛊人的骨头,和普通人的骨头有什么区别了。
而一旁的金吾卫们虽然也觉得遗憾,但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盲冲,圣上既然发话了,他们这时候冲出去,就算是杀了南蛊师,也不会有任何的奖励,只会被罚,所以他们老老实实地留下来处理后事,再盘点死伤了多少人。
“罢了。”他盯着进入山林的南蛊师的背影,语气平淡道:“穷寇莫追,把火灭了,不要形成山火,免得危害四方,地上的蜈蚣都确保弄死,半个时辰后,进山搜寻其余的秦家军,看还有没有活的,顺便去联系其余的秦家军——今夜生了这等乱事,需要告知秦家军。”
在战场上,跟同伴互通情报是很重要的。
思索间,兴元帝的目光又一次看向那位南蛊人离去的方向。
这一次不能弄死这位南蛊人,但以后,他一定有机会弄死。
他现在还年轻,还不到而立之年,按着他的命数,起码活个五十年,他还有五十年的时间,踏碎南疆二十四山中的每一个寨子,把每一位南蛊人的脑袋摘下来,挂在城墙上,做成他的功勋。
空气中还残存着烧焦的气息,地上还有生命力顽强的蛊虫翻来滚去,剩下的金吾卫开始处理这些东西,一旁的老太监捂着胸口“哎呦哎呦”的小声念叨,却不敢埋怨圣上,只是一个劲儿的叹气。
哎呀,他们圣上什么时候听过话啊?
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啊!
——
战争已经结束,兴元帝那些的杀性渐渐压回去,理智重新浮上脑海时,他又惦记起旁边的柳烟黛了。
柳烟黛还呆呆地站在他旁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那双眼一直失神的望着那位南蛊师离去的方向。
唔,像是一只呆头兔子,抱着药箱笨笨的站着,因为害怕,可爱的粉色唇瓣紧紧地抿成一个紧绷的弧度,看起来可怜极了。
兴元帝以为她被吓到了,毕竟那个南蛊师看起来就不像是个正常人的样子,长的跟话本里的那些恶鬼差不多,想来,柳烟黛那点小胆子被吓得不轻。
兴元帝便与她道:“烟黛莫怕,朕会让人将这里清理干净的。”
他对她说话声音一向轻柔,与方才完全不同,像是刻意放慢的音调,莫名的勾了两分暗哑,当听见他的动静的时候,柳烟黛的眼眸颤了两息,抬起眼眸看向兴元帝。
她好像突然间才认识这个人,盯着他定定地看了好一会儿。
兴元帝被她看的颇有些不自在,他又记起来刚才柳烟黛被吓得一直在他旁边挠他的事儿,不由得一阵心花怒放。
看看,朕如此英武,可否让柳烟黛回心转意了?
思索间,兴元帝慢慢抬手,试图将旁边的柳烟黛揽入怀中,但是手搭到了一半儿,他又记起来之前柳烟黛甩脸色的样子,他这手又不尴不尬的往回落。
这时候,柳烟黛突然轻声冒出一句:“你的伤口崩开了。”
兴元帝垂头一看。
他出来的匆忙,上半身根本就没有衣裳,刚才用力拉弓的时候,身上原本捆绑好了的伤口又重新崩开,其中渗出血液,将细布浸染。
月色之下,那细布散发着血色的光泽,看的柳烟黛微微拧眉。
他自己都没太在意,这几日他受的伤很多,这一点小伤小血,他都不太放在心上,但柳烟黛此时这么一说,他一下子感觉自己身上痛死了。
他痛的要死了,恨不得倒在柳烟黛怀里,但是四周都是人,这一双双眼睛不敢盯着他们看,但那一双双耳朵却高高的支棱着,兴元帝忍住了靠过去的冲动,低咳了一声,道:“劳烦柳姑娘给孤包扎。”
柳烟黛回头,看了一眼四周。
方才为了燃起火堆来,那些帐篷之类的都给烧掉了,眼下什么都没有,连个担架都找不到。
兴元帝急啊,他快疼死了,幸而一旁的老太监有眼力见,匆忙将自己身上的衣裳脱下来,在地上铺上,后道:“委屈圣上跟柳姑娘,且现在这里坐一下,待到回头,秦家军的援兵来了,咱们再上马车去。”
兴元帝都不在乎,柳烟黛自然更不在乎,她之前照看人都是露天、在地上摆个白担架就开始的,眼下也没什么区别。
因为衣裳不大,兴元帝也没地方躺下,干脆就微微后仰的靠在石头上,坐在原处。
柳烟黛慢慢蹲坐在他面前,重新打开她的药匣子。
当时四周的人都很忙碌,没有人看他们,大太监都悄咪咪的走到了一旁去,心疼他刚才丢掉的那一盒吃食。
在不远处,只剩下兴元帝和柳烟黛两个人,淡淡的月光照耀在他们两个身上,他们只见似乎只有一片静谧。
柳烟黛拿起一把铁剪,将兴元帝身上的细布剪掉之后,重新糊上一层膏药,然后继续捆绑起来。
她用细布绕过他胸膛之时,需要在他的胸膛前擦过,近在咫尺的距离,她在他身上嗅到了血腥气与一点男人身上的血热气。
很热很烫,她以前就知道,但今天似乎又有一点不一样的热与烫,她轻轻地抿着唇,加快手上的动作。
她做这些的时候,兴元帝一直垂眸看着她。
柳烟黛还是那张脸,但是兴元帝怎么看怎么可爱。
他很想咬她一口,如果可以的话,再舔一下。
而就在此时,一旁的金吾卫突然拖过来两个伤患,柳烟黛一眼扫过去,匆忙将兴元帝身上的细布系好,后起身道:“把这个人放下,我来处理。”
兴元帝眯着眼看过去,就看见秦赤云那张讨厌的脸。
第98章 喝点药吧还没朕大呢
秦赤云浑身是伤, 脸上还有各种毒虫爬过的痕迹,那些毒虫身上的粘液使他的面颊泛出红肿烧红的痕迹,此时他正被两个金吾卫抬着救出来——本来这人是该摆扔在一边地上的, 眼下根本找不出来一个担架, 树林子里还有很多秦家军需要救, 他们没空管什么细致的,只想先将人丢下。
但柳烟黛站起身来后,那两个金吾卫突然就不敢随意乱扔了,两双眼先瞟兴元帝, 后瞟太监总管。
兴元帝已经看见秦赤云的面了。
他这人眼睛毒,只要是见过的脸,基本上就忘不掉, 更何况是秦赤云。
他现在一看见秦赤云这张脸,就想起来之前在常善堂里, 秦赤云盯着柳烟黛看的模样。
兴元帝又开始不高兴, 心里面那些坏水儿来回荡来荡去, 一个劲儿的往外冒, 咕噜咕噜的烧着,像是个闷水壶, 里面一直烧,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炸了。
等金吾卫看过去的时候,就看见兴元帝面色平静的坐在原地,一言不发,也看不出什么情绪, 让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办,幸而大太监赶忙从一旁行过来,一叠声的说道:“小心放下, 柳姑娘要的人不能有闪失,来——谁来剥件衣裳垫一垫。”
一旁的金吾卫赶忙剥下来一件衣裳,将秦赤云抬放在其上。
柳烟黛匆忙行过来,蹲在地上仔细查看秦赤云的伤口。
秦赤云身上看不见什么刀砍的外伤,脸上有蜈蚣爬过、涎水腐蚀皮肉的伤痕,其余地方都被盔甲挡住,瞧不见细致的东西。
方才这群秦家军都在林子里面审讯那些南蛊人,后来那位南蛊师来了后,林子里的人一个都没出来,也不知道死了几个。
他们悄无声息的倒了,一个都没出来,柳烟黛更倾向于他们是被蛊虫给咬了,否则不可能所有人全部都死掉。
秦赤云是用过禁药的秦家军,对所有药物都有抗性,他能活下来的可能性很大。
几乎不需要思索,柳烟黛蹲下来之后就开始解秦赤云身上的衣服,她要看看秦赤云的伤口在哪里。
秦赤云已经昏过去了,倒在地上一点反应都没有,柳烟黛去扒他衣服的时候十分费力。
一个倒下的人死沉死沉的,柳烟黛光是抱起一条胳膊就很艰难了,更别提什么腿,她甚至都没办法将盔甲从他身上取下来。
“朕来。”这时候,一道声音自柳烟黛头顶响起,柳烟黛一抬头,就看见兴元帝蹲在柳烟黛的对面。
他比柳烟黛的力气大了不知道多少倍,一抬手,就将秦赤云身上的盔甲都脱下来,他才脱下盔甲,柳烟黛就解开了秦赤云的腰带。
秦赤云上半身没有任何蛊虫的咬上,柳烟黛要看看腿上、后腰上有没有,有时候一些小虫子咬过的洞比之蚊子差不了多少,需要细细来查。
她跟看之前的男人一样,不带有一丝男女情谊的来看秦赤云。
兴元帝手里还捏着秦赤云的铠甲,一张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那双锐利的丹凤眼,一直盯着柳烟黛的手来看。
那双肉而白的手刚才还停留在他身上,现在却落到了另一个人的身上,方才怎么给他包扎,现在就怎么给另一个人包扎。
兴元帝的目光顺着那只手,落向秦赤云的身上。
秦赤云年轻,十七八岁的年纪,浑身的骨架长的极为端正漂亮,他并不算壮硕,扒干净了身上的盔甲,能看见一层薄肌覆盖。
兴元帝的眼睛在他身上转来转去,挑剔的看每一块肉。
肩膀——不够壮,略显单薄,就这样子的兵能打?镇南王手底下的兵越来越不行了。
胸膛——怎么有男人是粉的?真不害臊,长成这样的男人就是为了勾引女人,人家正经男人哪有这个颜色的?割了算了。
腰腹——太窄了,男人就要宽腰才好看,腹下——
兴元帝那双眼装似不经意的瞧过去。
衣裳已经被扒光了,秦赤云赤条条的躺着,身上的所有一览无余,这人分明是个男人,却还没长毛,跟个女人一样,一眼看去十分分明。
唔——没他行。
兴元帝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哼嗤了一声,在心底里编排秦赤云,他想,这人到了榻上一定连一刻钟都没有,怎么能比得过喝壮阳药的朕呢?
朕一天干两碗呢!
兴元帝对比间,又看了一眼柳烟黛。
好巧不巧,柳烟黛刚从胸膛上细密的看过。
柳烟黛这般认真,使兴元帝一下子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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