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得丑就不配攻略病娇了吗 第197章

作者:荀欢 标签: 灵异神怪 天之骄子 东方玄幻 轻松 穿越重生

  “黑衣人。”广陵王世子有一下没一下捏着眉心:“有什么其他特征?”

  “其他特征……”陈皮想了想:“对了,说是那人身手是极好,可动作都有些飘然,像是醉了酒似的,偏偏身上又没什么酒气。”

  颜元今淡淡道:“无香茶。”

  陈皮忙道:“主子的意思是,此人与您一般,也喝了无香茶?”

  “他与我可不同。”广陵王世子道:“毕竟那人应当知道此‘茶’为酒。”

  他的声音忽然带了几分阴恻恻,抬眼看向小厮,幽幽道:“而本世子不晓得。”

  陈皮当即一个激灵,熟能生巧地扑通一记跪了下来:“主子!我错啦!我再也不敢啦!下回给您喝东西前,必当小心再小心,以身试毒哇主子!”

  没喊完,嘴里飞进一方茶盏,正撞上前头的大门牙上,直撞得陈皮眼冒金星,却是将嘴堵上了。

  “吵死了,把人吵醒你这副牙便别要了。”

  把人吵醒,什么人,哪有人?

  陈皮有些懵,却没不关心这些,只将嘴里的茶盏吐了,问出最想问的:“主子!您昨夜没犯什么事儿罢?”

  从方才他就担忧着,这醉酒一夜无事发生可不像主子的风格,可别真不知不觉又把谁家房子烧了或者干脆杀了几个人便好。

  未曾想问出这话来,广陵王世子揉着眉心的指尖却是一顿。

  他沉默片刻,忽而说道:“不记得了。”

  陈皮立马贴心安抚:“主子,不怕,不记得了,那便是没做!”

  “……”

  广陵王世子没有说话。

  见状,陈皮忙又道:“对了主子,说起那黑衣人,据言他武功是上乘,可腿脚似乎不怎么灵活,若非是暗卫趁机打乱了他下盘动作,必也是逃不开的。”

  腿脚不好?颜元今闻言,思忖半晌,“嗯”了一声。

  许久,又道:“谢寅可有什么异样?”

  “异样说不上,昨夜他于大理寺行夜差,无其他动作。”陈皮说着,忙又从袖中递出本名册:“不过今晨顾隽公子那边也传来了消息,与主子猜的没错,他这些时日已经查清,英华书院的势力确然已经渐渐密布于整个朝中,重要的官员中足有大半也确然都与这谢小公爷私下有所往来,且关系匪浅。谢家想操控朝堂,生出势力,其心已超然若揭。”

  这小厮说着叹了口气:“朝中几位国公,多于朝中掌权。唯谢国公为人最是低调,素来不问政事,还常有行善积德之举,年轻时甚至舍命相救于皇帝,若非是他,只怕圣上当时便……”陈皮到底不敢妄言,只道:“此时谁人不知?可国公非但没有邀功,还在正妻死后远赴寺庙修行,吃斋念佛,默默无闻,小的实在想不通,他怎会做出这般事来?”

  说到此,又突然惊道:“难不成……这些布局,都是谢小公爷一人做下的?”

  广陵王世子只是默默听着,偶尔仍抬手揉一下太阳穴,未置可否。

  陈皮自顾自道:“未曾想这小公爷年岁不大,却这般的有野心,若是炼尸也有他幕后操控,届时再与宫中朝堂势力里应外合,那胤都岂不是要大乱……”

  颜元今揉太阳穴的手停下来:“说完了?”

  他好像此刻并不关心这些,没什么耐心。

  只抬眼道:“说完了去打些醒酒汤来。”

  陈皮这醒酒汤打得极慢,慢到广陵王世子有些不耐烦起来,虽然更多是为旁的不耐烦。

  他没瞎说,他昨夜的事确实想不起来了,全然不记得自己犯了什么事。

  只知道醒来时,是躺在小娘子腿上,睁开眼,入目的便是黑暗中那张隐隐约约有些湿漉的脸。

  颜元今盯着那张面庞,有一些愣,恍惚间以为是做了梦。

  视线稍稍下移,却见她头发是湿的,额头上也冒着水珠,不知是汗还是什么,领口有些微乱,还有发丝与流苏缠绕着黏在上头。

  他二人身上罩着同一件外袍,袍子不算厚,小娘子像是冷得不行,裹在里头,身子还在微微发抖。她一张小脸明明是冻得发白,却还透着一抹红,像是困极了,此刻眼睫毛轻轻的颤,脑袋微微垂着,不时朝下一点,却也没将自己晃醒。

  颜元今下意识抬手去扶她脑袋,眉头轻轻皱起:“怎么将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说出口时却觉得自己喉咙干涩得厉害。

  小娘子自是没有回答,她脸搭在他掌心,还挪了挪姿势,似是睡得愈发香沉。

  广陵王世子只觉得自己应当是还未清醒,见她睡得香,便就这般扶着,换作旁人,他死也没这份耐心。

  又怔怔看了她片刻,起身时鬼使神差地伸出另一只手,将她颈间发丝轻轻拨开,指尖触碰之时她似乎小声地哼唧了一记,虽仍是未影响睡梦,颜元今却不敢再动了。

  四周萦绕着残留不淡的酒气,他头阵阵钝痛,脑中似有几根细线在不断切割,令他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残留的记忆是,他记得自己趴在小娘子院中的桌上睡着了……可怎么一觉醒来却是睡在小娘子腿上了?

  燃起铜钱火,入目便是一张熟悉的诺大冰床,床上的铁链有些不太寻常的凌乱。

  颜元今顿时一怔。

  许久后,察觉室内阴冷,他不再多想,用外袍将她一裹,迅速开门,将人抱了出去,放到自己床上。

  躺至床上,小娘子身上的袍子便滑落了下来,露出她微乱的领口和白皙的肌肤。颜元今呼吸一紧,飞快抬手将旁边的被子朝她身上一捞。

  而后就这么站在床前静静看她片刻,却又突然想起什么,伸出手去,小心掀开小娘子耳侧的发丝,在她耳朵上看了看,随后放下心来。

  没有出血。

  他上回喝醉硬摘了小娘子的耳钉,让她疼了许久。

  这双耳朵很漂亮,其实是很适合戴耳钉的,可惜自那次后便再没见她戴过。

  小娘子身上湿哒哒的,他也湿黏万分,看样子是躺了冰床,他们为何会躺上冰床,总不能是打了一架?

  他头此刻疼得厉害,倒也没强迫自己回想,确认人瞧着无大碍,料想左右也不会出什么大事,大不了明天待她醒来问问便好了。

  于是便扭头要出去寻了人来帮她换衣裳,这样睡总归是不舒服。

  可方才转身,胳膊就被抓了住,身后传来一声梦呓:“颜元今……下流。”

  堂堂广陵王世子,被骂这么一句,明显有些愣住了。

  他转回来,皱起眉头:“谁下流?”

  “颜元今。”

  颜元今坐上床边,盯着说梦话的紫瓜,忽然嘶一声:“我对你做什么了?”

第192章 入宫

  床上之人自然没有回答, 小娘子骂完这两句便没了声音。

  广陵王世子却没法善罢甘休,他盯着她睡熟的脸,只觉得这张脸生得越发顺他的眼, 着实可爱到有些可恶, 更是有些气笑:“睡这么死, 还不忘骂本世子?”

  目光从她小巧的眉头一路下滑,掠过细腻的肌肤,最后落至她同样小巧的唇瓣上,而后微微皱起了眉头。方才没有注意到,此处仔细看去, 似乎有些微微的红肿,唇角的红更是稍显深色。

  他下意识道:“这怎么还破……”

  话至自处, 突然顿了住。

  思索片刻, 广陵王世子素来是个没耐心的, 干脆抬手去将人弄醒。见小娘子坐起时似是有些茫然地微微睁开了眼, 便听他命令:“不许睡。”

  “说清楚。”他道:“本世子——”

  话音未落,便见小娘子两只手“啪”一下拍到他面上,而后看着他,忽而嘿嘿笑了一声。颜元今被这一声笑得莫名其妙毛骨悚然,却听她啐一声:“真下流啊!”

  “……”

  而后松开手,又仰头倒回去,呼呼大睡。

  见这紫瓜干脆睡出了鼾声,颜元今半晌没有作声, 终于“唰”一下起身, 出门叫人唤了福冬那个相好的婢女小花来,进屋给李秀色量了尺寸,又大半夜派人去了都中成衣铺中, 敲门叫那掌柜火速包了最好的上好衣裳来,叫小花给她换上。

  这一夜忙完所有,他也换了身干净敞亮的衣裳,这才坐上了桌边,一盏一盏给自己喂着水,一壶水都空了,天才将将亮起。

  等她醒了,他要亲自问她。

  *

  陈皮抱着醒酒汤回来时,正望见外头进来传信的暗探,这面孔他认得,是被主子安插在皇宫附近的几人之首,那时陈皮不晓得为何主子为何要在宫中也要埋眼线,只是按吩咐照做,眼下见这人急匆匆,便连忙快脚跟了上去。

  “世子。”那人一进栖玉轩,便直奔院中石桌边的颜元今身侧,小声道:“乾清殿值守的太监走漏的风声,说是昨夜圣上于披奏时突然昏倒,太医院的人轮流跪了一排,治了整整一夜,都未见圣上转醒,也未查出来缘由。”

  什么?

  颜元今闻言,倏然起身。

  陈皮还没到跟前听见什么,就见主子要出去的模样,便忙将醒酒汤递上去:“主子这是要去何处?可要小的替您将小桃花牵来?”

  颜元今将那醒酒汤一饮而尽,并未回答,只朝不远处紧闭的房门看了一眼:“你哪也不许去。将人照顾好,醒来让她留下等我,我有话要问。若是走了,我拿你是问。”

  “是!小的定会将人看好——”陈皮响亮地应声完,人已经走远,才觉得有些不对劲:“人。什么人啊?哪有人?”

  上空“唰”一下落了个人影,在他身后道:“是李娘子。”

  陈皮吓了一跳,回头望见福冬:“李娘子?在哪?”

  “主子房里。”

  陈皮立马一只手捂上了嘴,惊道:“现在在房里?”

  “一夜都在房里。”福冬实话实说道:“我在外守了一整晚,除了天亮时看见主子,未见李娘子出来。”

  陈皮另一只也捂了上去:“孤男寡女,彻夜共处?”

  福冬也不知算不算,但他懂得不要妄议主子,便道:“慎言。”

  陈皮却竖起大拇指:“妙啊!”

  福冬:“……”

  这小厮自小看话本子长大的,此刻简直热泪盈眶:“主子出息了!”

  天老爷,莫非他冥冥之中无意立了大功,那无香茶实际是个好东西,从今以后要改口叫世子妃了?

  这般雀跃的心情一直持续到了现在,直至他说完“是主子给您换的衣裳”后正高兴着,却见李秀色握紧了拳头,而后自牙缝中半晌憋出了一句:“……无耻!”

  说完,恶狠狠瞪了这小厮一眼,越过他便走了。

  陈皮这才一下愣了,在原地指着自己鼻子,望向不知何时又从上方某处跳至他面前的福冬:“世子妃这是在骂我?还是在骂主子?”

  福冬被他这句“世子妃”唤得嘴角一抽。

  想了下:“约莫是一起骂了。”

  说着,迅速追随远去的李秀色,他跟在她身后,栖玉轩下人瞧见小娘子身旁是殿下最亲信的人,便都不敢多言,只能待人走过才左右窃窃私语,偷偷目送那娘子朝院外行去。

  陈皮这也才想起主子的交代,忙也追出去,一面喊道:“李娘子!主子说了,不能走啊——”

  李秀色哪听,她一路腿脚极快,方要出了那道石门,便险些撞着一个人,幸而及时刹住了脚步,才瞧见面前锦衣华服间的玉牌,一个“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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