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得丑就不配攻略病娇了吗 第210章

作者:荀欢 标签: 灵异神怪 天之骄子 东方玄幻 轻松 穿越重生

  “若是那般,只怕胤都腥风血雨,百姓也要遭难了。”

  他好笑地摇了摇头,再望了望天:“他们如今已然曝光了身份,再掩埋行踪也无用。傅娘子,眼下城内这般安宁,你知为何?”说完,低下头,瞧见傅秋红红肿又喷火的眼,温声道:“因为暴风雨将至,这伙人只怕是在排僵布阵,等不了几日的。”

  傅秋红见他打量自己的眼睛,有些不自在地将头扭了开来,嘴上还骂道:“你看什么?”

  “没什么。”顾大公子移开目光,见有道士自这边过来,又贴心地挪了个位置,挡住了她。

  站定后,兀自叹了口气:“没想到这世上竟真有这般多的僵,还有这般多利用僵尸做坏事的人。”

  傅秋红满脸不屑:“干嘛,你又腿软了?”

  顾隽立马“诶”一声,解释道:“腿软只是身体本能……”

  傅秋红没搭理他。

  这厮素来嘴硬,说着不信鬼神,每回这腿比谁都软。还有昨夜入了观,她因李妹妹难受得躲去一边偷哭时,瞧见他一人入了道堂,整理衣衫,对着上座神像鞠了又鞠,拜了又拜,嘴里还念念有词。她装没看见,也不想被他瞧见自己这副模样,便躲远了些。

  可她还是瞧不起他,若真不信鬼也不信神,还向神祈祷什么?

  思及李妹妹,傅秋红的脸色又难过了起来,正要说些什么,忽听院中不知谁人呼喊了一声:“李娘子,快!李娘子不行了——”

  *

  屋内。

  床上静静躺着一个人影,小娘子面上毫无血色,身体却在不断抽搐,唇角慢慢呛出鲜血。

  道灵一边哭一边手忙脚乱地拿布子给她擦着血,不断问道:“师、师弟……不是用续命针了吗,怎么刚刚还好、好好的,现在又开始吐、吐血了?”

  卫祁在没有言语,只是一手为人把着脉,一手给她喂下药丹,皱眉道:“我也不知,照理说,续命针虽只能续一月之气,但这一月内脉象因维持平静才对,可眼下李娘子脉象却极乱,我竟有些看不出来……只知似有浑身血液倒流之意……

  乔吟在床边不断焦急踱步,闻声停下道:“若这般持续下去,岂不是没命了?”

  “是不是这针?”道灵道:“这针虽然是师尊做……做的,可是我们谁、谁也没用过,会不会拔了这针,李娘子的血就、就——”

  话未说完,却听门外一人道:“不可。”

  道灵转头,便见掌门长齐真人面色严峻,沉声道:“她此刻若将针拔了,只怕连那一息也无,是要当场毙命。”

  乔吟急道:“那怎么办?!”

  长齐看了她一眼,没有作声,行至床前,见卫祁在让开,这才搭上小娘子的腕脉,又行过颈脉,挺至面中,方才皱眉道:“这位李娘子……”

  他停顿一瞬,忽然道:“什么来头?”

  此言一出,屋内众人一愣,连奔进来的傅秋红与顾隽都傻了眼,什么来头?顾大公子喃喃道:“钦天监监正李——”

  话未说完,却见长齐摇了摇头:“罢了。”

  卫祁在直觉师傅欲言又止,忙问道:“是有什么不对?”

  话音落时,小娘子的唇边又呛出一口血来,鲜血流过长齐掌间,他没有作声,只在她身上数道穴位处一一点过,她颤抖的身子才稍稍稳了些。道灵急忙要过来擦,却见这掌门摇摇头,低声说道:“这续命针,撑不了她五日。”

  乔吟顿时怔然:“五日?”

  长齐眸色深深,内里也有些遗憾与怅然之色,甚至还多了些不解:“老道方才试她脉象,许是扎了针的缘故,才发现脉象混乱中竟又颠倒相冲,竟好似脉中另有一脉,不知是老道乱中试错,还是别有他由,此等双脉,竟是过去从未见过。许是因此脉象,才叫她昨夜吊了口气,可也正因此脉象之故,”他沉声道:“续命针入体后,便已折了大半的功效,这般下去,断然等不了一月之久。”

  说完,他慢慢收了手:“我救不了她——”

  话音未落,又是长剑抵喉。

  卫祁在与道灵皆是一惊,正要上前替掌门拦下,却被乔吟止住。

  长齐没有抬头,眉眼尽是无奈:“世子,纵然你真的将老道杀了,老道也是同样的说法。”

  “我救不了李娘子,不单是我,整个阴山观、乃至整个胤都内也没有人能有法子,昨夜您已全数试过,不是吗?”他说着,指尖轻轻触上剑身,慢慢压下,续道:“即便世子将这道观烧成灰烬,甚至将胤都也烧为灰烬,也无济于事。此话从昨夜起我已说过千万遍,我知世子不信,可如今连续命针都给了你,此针乃圣上早知之物,存于观中以便不备送入宫中,现没了,我如今都不知如何向宫内交代。”

  他慢慢起身,又道:“我也知世子最得意的暗卫死于观中,已然大怒,可上一回,我这道机徒儿濒死之际,我便也曾说过,”他看了一旁的卫祁在一眼,道:“阴山观只有收僵之任,救命之行,恕老道无能。”

  颜元今看着他,今今剑上映出他冰冷的眼神。

  一夜未睡,这世子面上染着血,狼狈却又漂亮的面上,眉眼如剑般锋利,低声说道:“那他呢?”

  此言一出,室内静了一会。

  长齐忽然道:“若世子昨夜问,我定当说不行,凶僵不同常僵,炼化之僵毒一旦深入肺腑,纵使老道师傅在世,定也无力回天,更莫要论我那云游的师叔了。”

  “可就在方才,发现这续命针虽断了一月之效,却也激起了李娘子的暗脉——”

  言至此,顿了顿:“若我未试错,此脉天上地下,独树一帜,从未有过。老道自是无能,救不了她。可既是这般天上地下,从未有过的事,那么对于他而言,”长齐抬起头,终于慢慢说道:“世子执意,大可一行。”

  颜元今眼睫终于轻轻一颤。

  看着面前的剑慢慢收回,长齐似有些于心不忍,又道:“但世子需知,此事只是略有可能。一来,昔日师叔能救下道机性命,是因道机仅为岐僵所伤,并非凶僵,李娘子脉象虽特殊,可谁人也无法保证师叔能有对策;二来你也曾见识过他,性情古怪,唤他救人,并不简单;三来,我这师叔游历四海,并非仅在白牙谷,而续命针仅存五日,若在此之前连人也未寻到……”

  傅秋红急道:“我来替他寻!不就是个人么!我叫我爹把人全派出去,我、我亲自去寻,我就不信——”

  长齐似是好笑地摇了下头,只望向颜元今:“即便只是这么一点微末的希望,世子也要去吗?”

  广陵王世子没有作声,只是坐在床前,用指腹一点一点为床前的小娘子细细擦着血。她咳出来一点,他便擦去一点,她终于慢慢不咳了,他的手便停在她唇边,白皙的指尖浸着血痕,轻轻摩挲。

  “陈皮。”

  门外守着的小厮闻声即刻奔了进来,便听他停顿一刻,抬起头低声说道:“备马。”

  白牙谷距胤都,若按寻常速度,少说也要行上半月。

  陈皮备马的时候默默地想,主子这是要把小桃花跑死。

  但他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拍了拍小桃花的脑袋,这马也破天荒乖乖让他揉。

  陈皮看着小桃花道:“是啊,李娘子是主子心尖尖上的人。福冬没了,主子虽然不说,但我瞧得出来,他已经够自责难过的了,眼下李娘子断不能再出事了。”

  这小厮像在跟马说话,又像在自言自语,说着说着,抬手抹了把眼,声音哽咽起来:“……就是福冬,怎么就真的没了呢。”

  *

  春未尽,百花艳。

  白牙谷内,冰雪早已消融,绕庙的长河却依旧满目皆白,似冰非冰,光照下,还隐隐泛着荧光。

  河上并无桥,唯有四面宽河中央,矗立着一座孤岛小庙。

  庙前站了一男一女两个小童子,正抱着比自己都高的大扫帚清扫。

  扫着扫着,那女童子最先抬头:“有人来了。”

  男童抬头:“谁?”

  话音未落,便听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阳光稍稍有些刺目,叫他二人抬头望去时有些睁不开眼,也看不清那身影,正奇怪着,便见河上燃起烈火又迅速坠下,仔细看去,竟是有马踏冰未来,此马步伐较稳,应是马上之人内力雄厚,行中却也略有差错,又似是心急如焚。

  再一眨眼,那骏马便已然行至了面前。

  女童吓了一跳,望着马上闭目的小娘子,又瞧瞧他身后之人,揉揉眼道:“怎么是你们?”

  来人一身锦袍,满目矜贵,自马上匆匆跃下,却与昔日神采奕奕之色截然不同,并未回应,只抱人朝庙中进:“我要见乐双。”

  才走两步,面前庙门豁然关上,男女小童持棍将人拦住,扫过他怀中的小娘子,稍稍皱了皱眉,但还是道:“散人不在,施主请回吧。”

第205章 打脸

  人五人六说完这话, 就在等对面小郎君的反应。他们不是没见识过这世子身手的厉害,若是真打起来,他们两个小童子还不够他腰间那把宝剑打牙祭的。

  谁料这世子只是停下脚步, 冷声道:“不在?”

  人六点了下头:“正是。”

  “去哪儿了?”

  人五和人六对视一瞬, 抬头道:“我们也不晓得, 散人游历素来数月不止,也从不告诉我们行踪。”

  话音落,这两个小童子手中的长棍忽然被凌厉的风声划过,似是被什么铜钱样的利物打中,生生断了一截。人五虽是男童, 胆子却比人六这个女娃娃小了一大截,顿时“哎呀!”叫了一声, 人六只是后退一步, 蹙着秀眉, 尖尖的小脸上有一丝愠怒:“施主作甚?”

  “撒谎。”广陵王世子只是冷眼打量他们, 嗤道:“是觉得我不敢要你们的舌头?”

  话音一落,这两个小僧童的面色明显白了一瞬,有些支吾起来,似乎不知如何作答。

  “颜施主——”

  便在这时,却忽听后方传来一记温声:“这两个童子年纪尚幼,何苦诓吓他们?”

  庙门微微开启,门后现出一道熟悉人影,老尼僧庞眉皓发, 单手持佛珠立掌, 视线落至那小郎君身上,印象中那般俊秀好似天仙的人物,如今眼角却有些发青, 下巴处也略有些胡茬,似是几日几夜都未曾休憩的模样,她目光顿了片刻,又落至他怀中的小娘子处,眉头轻轻一蹙。

  她道:“看来李娘子伤得很重。”

  颜元今只看着她道:“叫那老头滚出来。”

  明秋师太并未应声,只扭头冲着僧童们道:“我与你二者乃出家之人素不饮酒,观内却有隐隐酒气飘出,这位施主武力高强,又心明鼻敏,你们自然是骗不过他的。”

  人五皱了皱鼻子,尴尬道:“是散人叫我们这么说的……”

  明秋摇了摇头,似斟酌良久,又回身对着颜元今微微颔首:“施主请回罢。真人已算到近日不太平,也知晓有人登门造访。前几日便特意交代了过,无论是谁,一概不见。”

  她话音落,不远处的小桃花打了个长鸣,马蹄高高举起,似是在发泄不满。它快马加鞭这么些日,好不容易在离续命针还差几个时辰时效之际赶至了,离续命针的时效不过就几个时辰,未曾想主人还吃了闭门羹。

  广陵王世子望着她的眸子深了一深,冰冷中又见讽意,道:“无碍,他不出来,我自会进去。”

  见他言毕便兀自朝庙门处走,明秋移了移位置,挡在他面前,歉道:“施主。”

  人五人六也有些着急,他们深知拦不住这世子,可是散人既有吩咐,又需得照做。

  三道人墙拦着,颜元今目光冷然:“起开。”

  明秋只道:“施主——”

  广陵王世子没有再作声,他怀中抱着小娘子,臂弯处轻轻一振,便听“铮”一声,今今剑破势而出,竟是直朝这师太命门。

  明秋躲也不躲,剑光在她眸中愈逼愈近,眼睫却都未眨一下。反倒是人五人六大惊失色,还未惊呼出声,便有一红葫芦自高空砸下,恰拦住那长剑,生生被劈成了两截,内里的酒水哗啦啦洒了一地,两瓣葫瓢摔至地上,呼呼滚了两圈。

  随即便是一声哇哇大叫:“死小子,你若是敢伤了明秋半根头发,我要你的命!”

  今今剑折返回鞘,颜元今只是稍稍抬眼:“肯出来了?”

  那熟悉的破衣烂衫自树上一跃而下,并未搭理他,只径直奔向自己那被摔烂了的葫芦,捧起后仰头张大了嘴,朝着口中使劲晃了晃,好不容易晃出两滴来,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巴后,又望着那满地的酒水,痛哭流涕道:“暴殄天物,真是暴殄天物!这可是上好的鸡鸣酒啊!天知道老头我平时都舍不得大口喝啊,天老爷哎……”呜呜哭完想起什么,猛啐一声:“都怪你!”

  说着用力一扭头,狠狠剜了那头的广陵王世子一眼,胡须都险些都要被气飞的模样。

  颜元今一脚踩上他那葫芦瓢:“救人,本世子赔你一院子的酒。”

  乐双站起身,只扫一眼他怀中的小娘子,面露大大的不耐,死命摇头道:“不救,不救不救!”

  颜元今皱眉:“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乐双甩袖哼道:“老头我说了不救就是不救,这回和上回可不一样,这丫头跟我非亲非故的,又不是我侄徒孙,你莫要再说了,就算是赔我十个院子的酒,我也不会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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