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雪刀
“你不痛?你为什么会高兴?”
他凑近,嘴唇嫣红泛光,“因为这?痛是你给我的,我很快乐。”
“你真是个变态。”
“变态是何意??”
“意?思就是你脑子有病。”沈秀不打算在拧他的肉,越痛他还越开心,她为何要让他这?么开心。
她抱住手臂,心想月楼迦何时再?来救她。还有高昌王,魏朝她,叶应天和叶云川他们,他们何时能?来救她。
高昌王宫里,高昌王急急问众人,“可有消息了?”
“没有。”众王子垂头丧气地摇头。
听到这?话,高昌王眼眶泛红,悔恨不已?,“我当初为何要带她去楼兰,都怪我!”
他恨不得回到过去,将过去的自己打个百八十扙。
七王子也红着眼,“父王,不是您的错,是那歹人的错!”虽他嘴里这?样说,其实心里还是有些?怨恨高昌王。若不是高昌王非要带着宝珍妹妹去楼兰,宝珍岂会被歹人掳走?
早知如此,他当初就应该拦着父王,不让宝珍妹妹去楼兰。她头上的伤刚好,就奔波劳累去他国,本来七王子就不愿让她去楼兰的。
琼玉宫中?,六公?主擦擦泪,向?月神祷告,“宝珍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的。”
侍女偷偷瞄不停做祷告的六公?主。宝珍公?主被歹人掳走,不知所踪,说不定现在就已?经被歹徒所杀害。
若宝珍公?主已?遇害,六公?主便失去了宝珍公?主这?个大靠山。失去靠山后,六公?主是否还能?维持现状,是否还能?过现在这?样尊贵的公?主的日子。
侍女有些?忧心起来。六公?主待她不错,她愿意?伺候这?样好伺候的主子,若六公?主失去靠山后,又回到从前?那样人人都可以欺六公?主的境地,那可怎么办哪!
“公?主……”侍女欲言又止。
“什么?”
“若宝珍公?主遭遇不测,那您————”
“闭嘴!”六公?主瞪目,“宝珍她不会出事的!”
宝珍一定不会出事。六公?主垂泪,泪水簌簌而下。为何唯一待她好的人,会遭遇这?种事?莫非是因她的缘故?自己是低贱种,是晦气的存在,宝珍定是因为帮了她,染了晦气,所以才被倒霉地歹徒掳走,以至于到现在还不知下落,不知生死。
都是她的错。她不该接受宝珍的好意?,不该的。她就应该如从前?那样,烂在破烂的宫殿里,这?样她就不会连累任何人。
是她,是她害了唯一对她好的人。她越哭越痛苦难过,恨不能?让时光倒流,回到从前?。
六公?主悔恨不已?,彼时远在燕州的楚柔也悔恨不已?。她已?经清晰而明确地认识到,她的夫君甄剑,已?经变心,他的夫君甄剑,没有那么爱她。
自那日在茶楼饮了茶,甄剑回府后,他就开始变心了。他开始变得魂不守舍,开始抵触她的碰触,他变心了,她察觉得到,却自欺欺人,不敢承认。
他怎么就这?么容易就变心了?
其实她早就该认识到,他就是如此容易变心的男人。当初他负气娶了表妹,与表妹恩爱和谐那么多年,后来他居然说他并不爱表妹,并没有变心。她信了。
大抵,甄剑现在的变心,就是她当初犯贱地相信他没变心的惩罚。
他并没有那么爱自己,所以他可以轻易地变心。
这?一次他的变心,让她彻底看清甄剑这?个人,也总算从泥泽里醒悟过来。她很后悔,后悔自己在他身上浪费了这?些?年的时光。幸而现在醒悟,为时不晚。
她执笔,写和离书时,听到丫鬟说甄剑又在喝酒。她嗤笑。
甄剑现在很痛苦。因为他喜欢上的那个人,不仅不喜欢他,还极其厌恶他,嫌弃他。
“这?便是他的报应。”楚柔想,他喜欢上一个讨厌他嫌弃他的人,这?就是他的报应。
写好和离书,楚柔把?和离书扔到甄剑面前?。醉醺醺的甄剑拿起和离书,神识清明了一些?,“你要与我和离?”
“你说呢。”
甄剑甚至没有犹豫,“好。”
见状,楚柔笑起来。笑着笑着,泪水夺眶而出,“甄剑,甄剑,你竟没有一丝犹豫,这?就是我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这?就是我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
她抹掉泪水,道:“沈秀讨厌你,是你活该。往后我会每日给佛祖上香,佛祖保佑沈秀一辈子厌恶你嫌弃你,生生世世厌恶你嫌弃你!”
“你!”听到这?话,甄剑目含愠怒,“你敢!”
“我有何不敢?”楚柔扔下这?句话,扬长而去。
甄剑捂住气息不畅的胸口,面前?闪现出沈秀的面容。她很讨厌他。他一开始并不知她讨厌他的缘由,直到他从卫风口中?得知了她讨厌他的缘由。
一想到她说,他让她恶心,你那种锥皮刺骨的疼痛便铺天盖地袭来。他只有靠烈酒,才能?麻痹掉这?种疼痛。
“沈秀……沈秀……”他低喃着,这?会子就连烈酒也无法麻痹消除他浑身心的疼痛。
午夜梦回,他梦见自己站在沈秀面前?,向?她发誓,以后不会再?犯浑,不会再?做让她恶心的事。
沈秀神情冷冷,满眼都是对他厌恶和嫌弃,仿佛看他一眼就会脏了她的眼睛。她也不等他说完话,径直离开。
他如何也追不上她。不管是虚幻的梦境里,还是真切的现实里。
又行了两日路。谢扶光停在一处起伏连绵,重峦叠嶂的重山复岭前?。
前?方山绕云端,高山滚水,一泻千里,密掩烟甍,万壑云空,穿云裂石。
“这?是哪里?”沈秀望着四处开得艳烈的红色曼陀罗。
“东陵,西域,赫兰三界接壤之处,曼陀罗岭。”谢扶光搂过她的腰,把?她往胸前?一带,笑道:“我们的家。”
沈秀一愣,“家?你住这?里?你的家在这?里?”
“是。”
这?里疾峰险峻,有人住?能?住人?
“当然能?住人。”谢扶光语毕,指尖压住面部,将人.皮.面.具摘下来。
见他摘下面具后,指尖又压住面部,又一张人.皮.面.具被摘下来,沈秀一惊,旋即瞳孔骤然收缩,“你……你怎么……”
谢扶光微微偏过脸,笑道:“这?是我真正的脸,比之前?那张人皮面具更好看,你也会更喜欢,是么?”
此时沈秀已?经说不出话来。她面前?的谢扶光,卸掉那层普通的面具后,又卸掉了那层昳丽如花的面具,露出了他真正的容颜。
他真正的脸,比之前?的脸,还要精致,还要秾艳,还要漂亮。这?是一种任何画笔也画不出来,冲击性的美。
“你不喜欢?”没听到沈秀的回答,谢扶光俯身凑近,浓密的睫毛如蝶翼煽动了一下。
她退后,“不喜欢。”
他凝眸,“更喜欢那张面具?”
“也不喜欢。”
“你之前?说过喜欢。”
“那是被逼无奈,关于你的淫威!”沈秀咬牙。
“这?样么。”
这?时,开得浓烈的曼陀罗花丛里,走出来两位男子。
两人身形高大,肩上绣着红色曼陀罗花,他们单腿跪地,恭恭敬敬道:“主上,您回来了!”
沈秀惊异,主上?谢扶光还有手下?书里不是说他就是一个独身杀手么。又想起自己没看完的后半本书,沈秀扶额。
谢扶光搂紧沈秀,脚尖一点,纵身一跃。
一路从山底往上飞,不知多久过去,沈秀双脚接触到了地面,她缓缓掀开睫毛。
缭绕的云雾里,一条长阶若隐若现,如从天上垂下来的天阶一般。
长阶簇拥着鲜艳的曼陀罗花,阶梯尽头,高入云端的大殿高高屹立,犹如天上的宫殿。
“喜欢吗,我们的家。”谢扶光轻声?问。
沈秀没回答。她注视着缀满曼陀罗花的宫殿,并不觉得这?里犹似天上的宫殿,只觉得这?里极可怖阴森。
一朵一朵鲜红的花,若一片一片鲜血凝成的花,而这?宫殿,仿若鲜血建筑而成,秾丽而阴森。
这?样的宫殿,本应该出现在深渊里,地底里,就如这?红色曼陀罗花一般,应该开在带着死亡气息的地狱里,却偏偏建在这?高峰上,好似自己是天宫一般。
“恭迎主上回归!恭迎夫人!”一阵阵洪亮的声?音擦过耳际,沈秀估摸这?里人有不少?。不知谢扶光有多少?手下?思及此,沈秀眉头紧锁。人越多,她越不好逃出去。
将沈秀送进寝殿后,谢扶光让她先歇下来,而后有事便离开了。寝殿如花一般精致漂亮,香气四溢。沈秀环顾到处都是花香的寝殿。带着血腥味的花香冷森森的,让她汗毛直竖。她摸摸立起来的汗毛,只想快些?离开此处。
“夫人,奴婢伺候您沐浴。”婢女春梨微微勾腰,恭谨道。
“夫人”这?两字,刺得沈秀耳膜疼。她道:“别叫我夫人。”
春梨错愕,“夫人……”
“我不是你们的夫人。”
“啊?可是……”
“别可是了,以后不许叫我夫人,我叫沈秀。”
“夫————”
“嗯?”
春梨一噎,最后小心翼翼道:“沈、沈姑娘。”
“嗯。”
“夫……沈姑娘,奴婢伺候您沐浴更衣。”
浴桶里水雾腾腾,沈秀趴在浴桶边上,对春梨招招手,“春梨,你过来,我问你一些?事。”
沈秀从春梨口中?得知,这?里是曼陀罗教所在的宫殿,谢扶光是曼陀罗教教主。曼陀罗教地处东陵、西域以及赫兰三地交界之处,乃盛名天下的大教。
他不是一个中?原的杀手么,怎么又成了一个大教的教主了?
不仅是一个杀手,还是一个大教的教主?
“那谢扶光他手下有多少?人?”
“谢扶光?”春梨茫然,“谢扶光是?哦,我想起来了,据说是中?原武功最厉害的杀手?沈姑娘提他做什么,奴婢怎知他有多少?手下。”
闻言沈秀语滞,她想起了谢扶光戴的人.皮.面.具。就像他之前?伪造的脸一样,谢扶光也许是他在中?原的化名。谢扶光这?个杀手的身份,是他在中?原的一个假身份?
“你们主上叫上什么?”
“没人知道我们主上的名字,别人都叫我们主上叫曼陀罗教教主。”
“不知道名字么?”沈秀沉吟,也没再?多问这?个,“你们主上,有多少?手下?多少?教众?”
“不清楚,反正有好多人,好多好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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