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月折栀
“这就是老虎叫?”
“我咋听着像吐了呢,咋的,老虎也晕车啊?”
即使在这样紧绷的环境下,张龙不合时宜地有一刹那的走神:可不是嘛,他也稀罕得慌——谁晓得老虎也晕车啊?
那几个劫匪一边嘎嘎笑,一边绕到宋软这边来。
然后从半开的窗户中,几乎一览无余地看见了宋软。
因为在车上睡觉,宋软把头发放了下来,长长地垂在腰间,像一匹上好的黑色丝绸,衬得她在昏暗的驾驶室里越发肌肤莹润,整个人像是自带了一圈光晕的,更别说她本身长得就精致秾丽,就像一朵摆在书房的昙花,在夜色中静静绽放。
当场就把几个从没见过细糠的野猪看呆了。
一个个兴奋得跟狒狒似的,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
豁!!
他们兴奋地欧欧猴叫:“老大、老大你快来,这边有一个老好看的娘们!看着还是个黄货,比村里的那白货暗货都好看,咱把她拖回去吧!”
他们一边旁若无人地大声交谈,一边蠢蠢欲动地就要往车沿上踩着抓人。
宋软顺手就是一包金花的呕吐物砸了上去。
不管是什么物种,不管是威武霸气还是娇小玲珑,但凡是经过生物体再加工的食物,味道都不会好闻,更别说金花这种纯肉食动物了。
更别说这还是新鲜出炉,效果更是加倍。
金花吐得爪爪都在抽抽,这会儿好不容易止住,终于觉得眼前一直手拉手一闪一闪地围着转的星星散开了一点,踩着软绵绵的爪子晃晃悠悠站了起来。
但爪爪软绵绵的,它才走了两步,整个人半是无力半是撒娇地跌在宋软身上。
这么一颠簸,肚子里的波澜又开始隐隐生浪了。
宋软一看它肩膀一耸一耸的就觉得不好,眼疾手快捏住它的嘴,另一只手揪住它的后脖颈,一把它揪到了窗户边,脑袋怼出去。
金花一吐千里,气势如虹。
“yue!!!!”
底下那几个劫匪刚才还被美人勾得心神荡漾伸着咸猪蹄子想造孽呢,结果劈头盖脸地被脏东西浇了一头——最关键他们刚才还龇着个大牙想着和人香亲香亲,这下好了,畅通无阻接了个全乎!
就算是天仙,也不能心甘情愿叫人吃……啊!
更别说在他们眼中,女人本来就是货物一样的存在,宋软充其量只能是漂亮一点的稀罕货了。
一个个当场就火了,仰头抬手就想给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一个教训。
结果就对上金花伸出来的毛茸茸的虎脸。
不是,刚还是个标志黄货呢!怎么突然就变成老虎头了?
这跟光天化日看见猫脸老太现行有什么区别?
那叫一个魂飞魄散。
金花晕车正难受呢,拿着爪子哐哐哐敲车门,开门!开门!它要下去散散!
宋软当然给它开门。
至于挡在车门口的那些人怎么办?
——反正都不是好东西,她也没必要和他们什么素质问题,用力把车门一开,车门就像一个巨大的铁巴掌,从脸到肚子,重重且大面积地扇在避让不及的劫匪身上,扇得他们原地起飞。
然后重重地落在地上。
两个幸运站在门后面没被扇到的劫匪勉强躲过一劫,就被紧跟着从车上扑下来的金花压了个结实。
金花,成年东北虎,这段时间宋软好吃好喝养了一大圈膘的东北虎,三四百快五百来斤呢,当场差点没把他们屎压出来。
金花晕晕乎乎地的,只觉得爪子下软乎乎的还舒服,下意识伸出指甲抓了抓。
两个劫匪:“啊!!!!”
金花被吓了一跳,本来晕车心情就不好,扬起爪子就是啪啪啪三巴掌。
打完劫匪一打劫匪二,那叫一个雨露均沾。
白围脖见它妈都窜下去了,虽然还没搞明白状况,也跟着扑通往下一跳。
它这段时间在宋软家一天吃八顿,虎崽都快养成虎猪了,带着加速度,给金花爪子下的两个劫匪又是一重击。
两个劫匪就跟那螃蟹似的,咕咕咕往外面冒白沫。
另外几个被拍飞的劫匪见真从副驾驶上窜下只老虎,还一现身就击放倒了两个兄弟,再看他们身上血糊淋漓嘴边口吐白沫,一个个被吓得寒毛都竖起来了。
别说上去救人支援兄弟,强忍着身上被门扇的疼痛的,转头哭爹喊娘地就是一个跑。
什么山盟海誓兄弟情?有良心的,谁干他们这一行的啊!
宋软都还没来得及下车支援呢,就见着刚才还对着她大放厥词的劫匪一瘸一拐地跑得像个鸭子似的,那叫一个四散奔逃。
那宋软能叫他们跑了?
她赶紧指挥:“金花上!要不是他们拦路,你刚刚也不会哐当一下撞在台子上,诶哟哟哟,本来就不舒服,那一下撞的,我听得都心疼啊。”
“你现在是不是还头晕还难受还想吐?我看八成就是那一下撞的!”
金花本来就因为身上不舒服所以窝火,又听宋软在那扇阴风点鬼火添油加醋塞柴,心中那个气啊,腾一下就燃起来了。
东北虎的时速可以达到每小时七十公里以上,一秒可以跑二十米,虽然金花现在晕车了状态不佳,但是再给这群刚挨过车门扇的人多嫁接两条腿,想跑过金花也是白日做梦。
金花三步两步就追了上去,对着几个人就是一人一巴掌。
把他们捶得像个乒乓球似的,叽里咕噜地在地上滚。
还是自带音效的乒乓球,滚一圈嗷嗷惨叫一圈。
白围脖也在一边挥着小爪子,趁着它妈扇别人的功夫,对着空下来的乒乓球就是一抓。
妈妈不玩的,它继续玩。
也可以说,它妈强攻,它骚扰。
宋软硬是都没找到发挥的空间。
没有空间创造空间,她从车上跳下来,对着地上一个勉强要爬起来的就是一脚。
地上那个还以为老虎又来了,吓得连滚带爬的,结果一转头看见是宋软,那个气势又嚣张起来了。
呵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带着血丝的唾沫,“小表子,我……”
宋软捏着拳头对着他就是邦的一拳。
笑死,她干嘛听别人骂她的话,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想到刚刚才这些人的腌臜话,反手又是邦邦两拳。
另一个人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试图想要和兄弟一起按住这个娘们,宋软一个起跳飞踹,踹得他像个发射失败的火箭,擦着地飞出去两三米,哐一下撞在金花身上。
金花回头一看这人还敢反抗,啪地就是一巴掌。
敢撞你金花奶奶,找打!
宋软认出一个悄咪咪往外爬的是刚才猴叫要把她拖回去的狒狒,一个弹射起步,一脚瞄准背,一脚瞄准后脑勺,一招泰山压顶般重重踩下 。
“刚才不是嚷嚷着要把我拖回去?你再嚷嚷啊?!”
狒狒脸朝地哐当一下撞到了冰上,结结实实的冰层啊,被他撞出个人脸面具的形态出来,他想张嘴,牙哐叽一下也磕在冰上。
哦豁,冰面具有牙了。
只是狒狒没牙了。
宋软才不管,她歘欻欻地踩着他的后脑勺往下钻,一边趾高气昂地叫:“你不是嚣张吗?你再嚷嚷啊?你再嚷嚷啊?”
狒狒恍惚间觉得自己的脸变成了一个钻头,和坚硬的冰层硬钢,鼻子都快磨平了,能嚷个屁。
他脸朝下被按在地下,恍惚间似乎和自己在同样在地下的爹爹打了个招呼,整个人一个激灵终于回过神,爆发出的求生欲望让他努力抬起了一点头:“求,求……”求求你放过我吧。
宋软勃然大怒,一脚就踩了上去:“你说我算个球?!”
她伸出jiojio来回摩擦碾:“你再说一句试试?!”
狒狒男刚才抬头说出两个字已经是穷途末路的最后大爆发,但现在被宋软加大火力继续踩,一张脸碾成黑米饼了,嘴和大地负距离接触,哼都哼不出来一句,哪里还能再说话?
宋软那个不干人事的换了个角度继续嚷嚷:“你一句话都不说是什么意思,用沉默表示对我的不满吗?!”
她像个赖克宝一样猛地在他背上一跳:“你还胆敢不满!”
狒狒男快被她整成废废了,说又说不出,挣又挣不开,整个人差点原地升天。
宋软这边呈碾压式胜利,张龙那边形式也一片大好。
他见谈判不成,宋软那边已经传来打斗声,抬手就给给痦子男就是一枪,然后转头对着被宋软那么乱斗吸引了一部分注意力的麻子脸等人就是砰砰砰。
一众劫匪倒的倒歪的歪,鼻青脸肿鲜血淋漓,活像屠宰场刚被宰杀堆在一起、还没来得及处理的鸡。
张龙端着还在冒烟的枪,厌恶地看着这一群奄奄一息的玩意儿:“给他们送派出所去!我看他们刚才还说什么黄货白货的,怕是还干了贩人的勾当。”
不愧是走南闯北惯了的货车司机,见识广,反应也敏锐。
但没这么多绳子可以绑人——十来个呢,也不少了。
宋软眼珠子一转:“后面不是有两个笼子?给他们关里面去!”
第148章
虎笼关劫匪……
反正这一群都不是好人,又被锤得几乎动不了了,宋软再次把他们锤吧锤吧,确定几乎都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一齐心拖到了卡车后面。
在粗糙的地面上面朝下摩擦摩擦,本就鼻青脸肿,这下更是惨不忍睹。
不过有谁会在意呢?
张龙已经先一步跳到车厢里打开了笼子,见此情形就要下来一起帮着把人运上来。
“不用!”
宋软爪爪一摆,那叫一个气壮山河,“张哥,你让开点!”
经过刚才这一波混战,张龙已经很清楚地观赏到宋软的战斗力了,尤其宋软搭配上金花,那都不是一加一的事,这会儿还有些肝颤呢,下意识就听从指挥了。
宋软随手揪住一个猪头劫匪的后脖领和后背心,一个运气将人横平竖直地拎了起来,像敲钟一样前后摆了摆蓄力,然后哐得一下丢到了车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