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月折栀
它上次都看见了,这个两脚兽给那个蠢驴子看腿!
在它们森林里,那么点大的驴子断了腿就只能等死,但那头蠢驴子能蹦能跳!
它金花是只聪明虎!
宋软有些不确定托着那只大爪子:“你是想我帮你看病?”
“嗷嗷~”(夹)
宋软从系统里兑换一瓶云南白药和两瓶生理盐水,看了看眼巴巴盯着它的虎咪:“那我开始了啊?”
想了想她没直接动手,而是翻身骑了上去,两条腿像绑带一样把虎咪钉在地上,俯身用自己的身体压住它的脊背,然后才腾出两只手把它的爪子捞过来。
这爪子烂成这样,必须得先清洗干净才能上药,估计有点疼,她有点怕这大咪倒时候疼得受不住给她一爪子。
虽然这大咪咪长得很好看,但她也不想受伤。
出乎它的意料,虎咪全程都很乖,在她用生理盐水冲洗掉那些脓水腐肉的时候,都能感觉到身下的虎咪疼得直打颤,耳朵一抽一抽地抖,但强忍着一动不动。
就这么说吧,比卫生所里那些挨屁股针的小孩儿乖多了。
宋软看着有些可怜,放柔了声音哄:“乖乖,马上就好了哦,再忍忍哦。”
就是说,谁面对这样可爱的大咪咪能忍住不夹子音啊。
金花:“嗷嗷。”(小声)
宋软冲洗完伤口,在周边撒上云南白药粉,然后撕了一块宋家宝的衣服包扎起来——她就说当时把所有东西都带走是正确的吧,这不是就用上了。
用纱布当然更好,但是这个年代纱布可不像后世那么常见好得到,甚至公社的卫生所都只有一点点,这大咪咪满山跑的,万一掉在哪儿,叫别人捡去了产生怀疑咋办。
相比之下,一块烂布条就正常多了,捡到的人或许还会觉得自己好运不吱声呢。
宋软给金花的爪子绑了个蝴蝶结,从它身上爬下来,顺手捏了捏:“好啦。”
金花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爪子,试探地在地上踩了踩。
还是有些疼,但远不如之前那样尖锐了。
金花呼噜呼噜地表示自己的欢喜。
“你小心点,尽量让这东西在你爪子上多待几天再弄掉。”
宋软一边拍自己身上的灰,一边叮嘱道。
这大猫是真能藏灰啊,看着干干净净毛茸茸的,一摸一手灰,她手掌就跟戴了一层灰手套似的。
宋软有点嫌弃地拍拍拍。
金花一脸无辜地盯着她,歪歪头。
哎呦我的麻鸭!!
宋软的眼睛当场突突成爱心,张开双臂又扑了上去:“啊呀呀大咪咪抱抱!!!”
金花被扑了个满怀,仰着头舔舔鼻子。
这个两脚兽比它妈妈看上去好说话。
宋软对着它又摸又抱,狠狠地占完人家的便宜,大方地把背篓里还没烤的肉条全部倒了出来。
随手在地上扯了根长草,把肉干绑在一起,看上去活像一捆鼓鼓的柴火,送到金花爪边:“带回去吃!”
金花晶莹剔透的哈喇子流了下来,它伸出舌头在嘴边舔了一圈:还大方!
它的眼睛也跟着变得亮晶晶的。
要烤的肉都送出去了,宋软把火扑灭,将之前烤的肉干装到背篓里打算下山——没事干了啊。
“快回去吧,有缘再见。”
虽然这只大虎咪很可爱,但太能吃了,嫖一次就行。
她冲金花摆了摆手。
金花听不懂,它乖巧地坐在地上,尾巴绕在爪前,目送宋软离开。
————
自从打了霜,东北的气温那是一日比一日低,尤其是这几天还下了雨,一场秋雨一场寒,在此时展现得淋漓尽致。
也因为下雨泥泞,宋软这几日便没上山。
这天晚上,她盖着厚被子,窝在暖呼呼的炕上,听着从黑漆漆的窗户外传来的哗哗的雨声,只觉得分外舒适。
其实这个时间虽然有些寒气,但大部分人都还是会选择挺一挺——还没到烧炕的时节呢,要是现在就把柴火造完了,冬天怎么办呢?
宋软是因为突然有些嘴馋,想烤个地瓜土豆吃,就连带着一起烧了——点都点了,那就干脆最大利用。
烤得香喷喷的红薯,扒了皮里面是金黄色软乎乎的瓤,一口下去香甜和滚烫在舌尖绽开,宋软一边“嘶嘶”地呵着气,一边满足地往被窝里一躺——神仙日子啊。
突然,她隐隐听见门口似乎传来响动,到处都是哗哗水声的雨夜分外不明显,要不是宋软的身体被强化过,估计就忽视了。
宋软凝神侧耳,又听了听,确实有动静。
她提了马灯走出去,路过驴棚的时候看见小驴不安地打着响鼻踩蹄子,于是顺手拿了把柴刀。
“谁呀?”她站在门口问。
门口没有回答,门下方传来更激动的扑腾声,像是有什么动物在抓门。
动物在抓门???
宋软突然一顿,心升起不可置信的猜测。
她缓缓地打开了门,但提着刀的手也没放松。
果然,在马灯微弱的灯光中,一片斑斓的黄色从还没来的及全开的门缝中挤了进来,贴着她的腿窜进院子里。
第66章
挑软柿子挑到虎头上
金花也是一只聪明虎虎,经过它妈和饭票虎的教训,知道这些饭票会长脚跑,于是它悄悄摸清这个两脚兽的位置,在山上等了几日没看见宋软上山,担心这个饭票又要飞,干脆就直接叼着崽上门投奔了。
它窜得非常快,似乎生怕宋软反应过来把它赶出去似的,目标明确地朝着院子里唯一一间亮着灯、开着门的卧房走去,行走间口前有一团黄色的影子在晃动。
宋软懵懵懂懂地关上门,追着金花进院——她是不是起猛了,看见老虎叼崽来投奔人类了?
金花已经窜进了她的卧房,看着炕上软乎乎的被子,后肢微曲,整个虎就是一个就要发射起步的状态。
那叫一个大摇大摆、理直气壮,仿佛它才是这个房间的主人似的。
宋软眼疾手快赶来,撑住了它毛茸茸的虎头,一把将金花按在了地上。
“想干什么你!”她训斥道,“身上又是水又是泥的要上炕,怎么的,这炕我不睡了??”
金花把口中的小崽子吐到地上,有些尴尬地舔着爪子上的毛。
因为前几天那一顿饱饭,金花的奶水难得地多了许多,白围脖这几天也跟着吃了个好,虽然还是很瘦,但是精神状态好上不少,一被放下来,扑腾着四个爪子开始慢慢地爬。
但到底是被妈妈叼着在雨夜淋了半天,身上的毛被水沾湿,一簇一簇地粘成小尖角,泥水相混,小家伙有些冷,阿秋阿秋地打了两个喷嚏,看上去很是可怜。
宋软一肚子的疑惑被堵在了喉间,她叹了口气,转身找了块干净的布把白围脖擦干净,小家伙不认识她这个陌生人,凶凶地龇牙咧嘴朝她嗷嗷,身子也扭来扭去地不配合。
然后被金花走过来一尾巴甩在了小崽子头上,抽了它个仰倒。
小崽子呜咽一声,委委屈屈地趴了下来,这下乖巧多了。
宋软把它的毛擦干,见它小嘴吧嗒着,将它放到金花身边去:“给你崽喂奶,饿了。”
金花看
看小嘴巴巴动的崽子,再看看把崽子塞到自己肚子边的宋软,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然后翻着肚子往地上一躺,露出了几只瘪瘪的乳|房。
它也想喂啊,但是前几天那顿饭已经消化了干净,它现在是一滴奶也没有了。
不然它干啥大雨夜的叼着崽跑过来投奔她?
虽然人虎语言并不相通,但宋软奇妙地理解了金花的意思。
她的沉默震耳欲聋。
“你是不是有那么点些微的不要脸?”她说。
金花听不懂,金花无辜地翻着肚皮看她。
宋软长长地叹了口气,从系统商城里买了两罐羊奶粉,从老宋家那堆杂物中翻出一个和平鸽奶瓶,给小虎泡上。
小虎嗷呜嗷呜喝得凶,看上去是饿惨了。
一连猛嘬了四五瓶,小虎的速度开始减慢,又慢慢喝了两三瓶,小虎终于饱了。
它把嘴从奶瓶处移开,小小地打了个嗝。
还剩半瓶呢,小虎喝过的她也不能接着喝啊。
宋软把奶瓶凑了上去,想叫小虎喝干净。
小虎抗拒地扭开头——好久没这么放开肚皮吃过了,它已经尽自己所能地喝了好多了,现在肚皮撑得都快要炸开了,那真是一点都喝不下了。
不过似乎发现了这个两脚兽虽然很陌生,但比它妈还能叫它吃饱,小虎崽只是扭来扭去地抗议,没有张嘴咬。
——没办法,贫穷和饥饿叫虎虎成长。
穷虎家的崽崽懂事早。
宋软又找了块干净布,重新将小虎再擦一遍,看着小虎变成毛茸茸金灿灿的小绒团,把它往被窝里一塞。
暖烘烘的炕,软乎乎的棉,小虎崽觉得自己仿佛来到了被太阳晒得暖暖的云间,很快就打起了小呼噜。
它还挺会享受,无师自通地将脑袋枕在宋软的枕头上,两只爪爪相交,金色斑斓的肚皮一起一伏,活像是一朵金灿灿的太阳花,随着微风起舞。
宋软姨母笑地看了好一会儿,上手摸了摸,毛茸茸的手感叫她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突然听见身后传来响动,她猛然间回过神来,扭头脸一耷拉看向金花:“孩子睡了,现在我们来谈谈——你在干什么?!”
金花被她吓得一惊,讪讪地缩回正舔奶瓶的舌头——它不是看里面还有一点吗。
宋软怒目圆睁:“这是给你崽崽吃的!”
崽崽不是吃完了嘛,别浪费嘛。
金花往地上一趟,再次露出瘪瘪的肚皮,学着小崽子的模样“呼噜呼噜”地看着她,一双虎眼圆溜溜的,看上去无辜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