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食肆经营日常 第53章

作者:添蜜一匙 标签: 灵异神怪 美食 市井生活 成长 穿越重生

  苏罔长得跟跟苏莯肖似,白净又文弱,骑在马上的腿一直在发抖,袁慎己拿着环绕破庙一圈,拿着火把举到柳树底下,那儿的泥土隐隐有些血迹,靠近还能嗅到些许血腥气。

  另一侧有拖拽痕迹,看样子和左中郎将说的话没有出入。

  最后他观望了下柳树枝桠,那里曾被一只大鸟的爪子盘踞过,想来这个鸟不仅大,爪子还很锋利,深深插入了柳树中,留下极长极深的爪痕。

  今日带了三队武侯来,每人都举着火把,人多又势重,苏罔本来安心了一些,但见袁慎己给他看那爪痕,又吓得两股战战起来。

  为今之计,只能祈祷那鸟儿今夜不再出现。

  这苏罔胆子小,武功平平,运气倒是不错,除了半夜惊飞的鸦雀吓得他差点堕马之外,其他还真是无事发生。

  直到东方露出鱼肚白,袁慎己只好带着武侯打道回府。

  他冒着雾气回了自家府邸,先回房看了一眼,段知微埋在床榻里睡得很沉。

  他安下心来,低头亲亲她,再去火房随意吃了个蒸饼,又洗漱一番,也挤进了被窝里,被窝又暖又香,比那浓雾弥漫的劳什子破庙好多了。

  段知微睡得正香,突然觉得一双大手伸到腰上轻掐了一下,而后轻轻上滑。

  她迷迷糊糊被揉醒。

  “你回来了啊,什么时辰了?”

  “还早,刚刚卯时。”他接话,然后问道:“昨夜何时睡的?”

  她还没清醒,脑子也反应不过来,没听懂对方的暗示,只老实接话道:“你一走就睡了。”

  “那应该睡饱了。”他略一思忖,又贴身过来,扯掉了她的小衣。

  “你干什么呀?”

  “刚刚说了,时辰还早。来,再唤两声袁郎。”

第69章 第六十九章回门这件大事他是蓄谋已……

  段知微恨不得要拜谢发明“回门”这一习俗的人,这意味着她终于得到了解救,可以出门了。

  回门也算是大事,她隆重选了套石榴红的团花窄袖襦衫,联珠藤黄花裙,认真给自己盘了个交心髻,配上袁慎己送的莹珠簪,觉得太素净,又簪上朵红色的芍药绢花。

  待再化个妆,日头也高了起来。

  袁慎己歪靠在房门口的柱子盯着她看,见她起身,把红木架上落下的花草纹披帛递给她。

  段知微接过揉成个团扔回给他,他也不生气,只笑着帮她把披帛搭好:“不是同一件,昨夜那个是粉色的。”

  “你还说。”段知微红着脸垫脚去捂住他的嘴。

  这个人绑人很有一手,脑袋也灵活,知道随地取材,把对待突厥俘虏的招用在她身上。虽然那轻纱将她的足踝和床柱绑在一起时一点也不疼,看着也只是系上了个松松的蝴蝶结,但是竟然完全挣脱不掉。

  这人还嘴硬,只说是怕她不注意,一脚踹到他脸上,鬼信。

  段知微以前觉得袁慎己这个人面冷心热,刚正不阿,浑身散发着靠谱的正面人物的气息,但是嫁过来以后对这个人有了新的认知。

  比如新婚第二日一早就老家突发急事,被迫回乡一周的老管家夫妇,让他有了在水榭、在假山山洞、在花园秋千各种地方随时随地为所欲为的可趁之机。

  再比如大喇喇放在卧塌边上的《游仙窟》,他自己看还不够,还非要拉着她一起观摩并学习。

  段知微叹口气,只能安慰自己,算了嫁都嫁了,还能和离咋的?

  磨蹭半日终于出了门,袁慎己前日订购了一辆小马车,他坐在前面驾马,段知微在后面的马车里。

  马车虽小,五脏俱全,内里的座位细心铺就了锦缎坐垫,坐上去很舒服,在黄土地上行驶也不觉得颠簸。

  首先要去趟杜府,杜侍郎夫妇在袁府的婚礼上帮了大忙,三书六礼、袁府的婚宴都是柳氏一手操持的。

  两人此次前来拜谢,除了寻常礼物,还有段知微从杜有容那听说杜夫人爱吃甜糕,特意带的自己做的花精糕。

  杜府两位主人之前对袁慎己不要世家贵女,坚持要娶个商户这件事内心还有些不是滋味,今日见段知微乖巧伶俐,待人接物很有分寸,说话也是十分风趣。逗得二老哈哈大笑,杜夫人瞥一眼脸上神色都柔和下来的袁慎己,不禁也感到欣慰。

  待二人走了,杜夫人去看那花精糕,已然被杜侍郎吃了一半,那红色的玫瑰酱内馅还粘在他胡子上。

  杜夫人气得一拍桌子:“大郎的新妇体贴,知道我爱吃甜糕,特意做了送来,你这老头子在宫中宴席上吃的花精糕也不少吧,这也要和我抢?”

  杜侍郎道:“宫宴上的那糕看着花里胡哨的,其实就是个米糕配着些鲜花,这糕有馅,更好吃些。”

  杜夫人接过糕,米糕外层是雪白的皮子,掰开后里头流心的玫瑰花卤子流出来,浓郁玫瑰甜香扑鼻而来,她嚼上一口觉得甚是香甜,不禁叹道:“大郎还是会选新妇的。”

  另一边段知微隔着帘子问道:“怎么样,我今日表现是不是很好?”

  袁慎己点点头:“甚好。”

  段知微低头欣赏杜夫人送她的手镯,严格来讲,本朝比起手腕子上的镯子,长安仕女们更喜欢套在胳膊上的镯子,因此杜夫人送她的也是个金镶玉的臂钏,盘绕成螺旋状套在上臂。

  她生的白净,肌肤胜雪,那臂钏套在她胳膊上很适合、很配她。

  只是袖子一挡就看不见了。

  这臂钏只有特定时候佩着好看,比如胡女跳胡旋舞时候需穿漏胳膊的舞服,佩上臂钏展现女子上臂丰满浑圆之美;长安仕女则是喜欢炎夏时穿那种极薄极透的藕荷衫子,这样使得臂钏微微透出来,那也好看。

  只是长安五月穿那种衫子还不太合适,需得再等两月盛夏时候佩带,段知微有些遗憾。

  袁慎己望她一眼道:“何须遗憾,晚上佩给我看便是,我定然细细欣赏。”

  “想得美。”段知微啐他一声,放下了帘子。

  段知微本觉得食肆离了自己,怕是生意会落下去一些,岂料不仅不落,门口还挤满了人。段大娘正坐门口的小胡床边喝饮子边等二人回门,见到马车,立刻喜笑颜开。

  袁慎己先下车向其行礼,而后一把将段知微抱下马车。

  段大娘看两人恩恩爱爱,也甚觉欣慰,又迫不及待对段知微道:“我们这两日新招了个厨娘,哎呦那肉做得甚是好吃,食客们天天来排队。”

  段知微很好奇,还有这种人呢?

  段大娘搓搓手,而后不好意思道:“就是那日来挑剔咱饭馆吃食的娘子。”

  段知微知道那人是谁了 。

  待午食结束,食客们都散去,众人终于坐下来好好吃上一顿饭。

  桌上是炖煮的软糯绵密的红烧肉、蒸鸭子清蒸鱼,以及砂锅里咕噜噜冒泡的春笋火腿虾肉煲。

  段知微夹了一筷子红烧肉,只觉酱香、甜香浓厚,这肉炖煮的时间很场,肉皮极有弹性,内里脂膏馥郁。

  那道春笋火腿虾肉煲更是鲜掉了眉毛,段知微从未想过把这三样食材放到一起,火腿的咸香、春笋的清甜和虾肉鲜美互相映衬,达成微妙平衡,炖煮过后汤汁也是金黄浓郁,吸收了三样食材的鲜美,感觉能喝上三大碗。

  段知微有一点点受到打击。

  袁慎己在食案下握住她的手道:“我还是更喜欢你做的菜。”

  “咳咳。”段大娘轻轻咳嗽一声,眼光斜了斜眨巴着眼睛看过来的蒲桃和小狼,二人赶紧松了手。

  最后厨娘端着洗好的水果从火房里出来,段知微忙道:“这菜做的太好了,敢问娘子芳名?”

  那厨娘见了段知微和袁慎己两人,放下水果朝着两人行了个大礼。

  段知微很惊讶,赶忙去扶她:“这是做什么。”

  段大娘哀叹一声:“她在这帮忙就是为了等你们,想请你帮帮忙。”接着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厨娘名唤陈桂芳,上头有个兄长名叫陈巍,前年上巳佳节,陈巍一家去渭水边踏青,偶遇了太史令家的贺娘子,陈巍与和贺娘子一见钟情,互许了终生。

  陈桂芳提起这事儿还颇有些愤愤:“岂料年初,贺琼珠被琅琊王家的郎君看上了,要与我兄长一别两宽,攀附金枝,我兄长伤心了好一阵,只说出门散心,结果失踪了到现在都没回来。”

  她抹泪道:“长安县也去了,大理寺也去了,完全找不到我兄长人,我都怀疑是不是被王家人给害了。”

  她那日尾随贺琼珠去了云想夹缬,又随段知微到了食肆,也听段知微解释了,那天贺娘子真的就是单纯将一件天青色的夹缬让给了段知微,二人没有其他交集。

  陈桂芳略微有些怀疑,在宣阳坊找了个肉肆一打听,才知道段知微说的是真话,她的确很快就要嫁人了。

  宣阳坊肉肆的林娘子一边剁肉一边叹气:“同人不同命啊,我成日在这剁肉,人段娘子嫁给金吾卫的大官。”

  陈桂芳心中一动,兄长失踪一事,长安县尉不愿管,大理寺理都不理她,若是她去求求段娘子,请段娘子的夫君去大理寺走一趟......

  陈桂芳当即便要跪下,被段知微赶紧拦住,她说:“妾身阿耶生前便在酒肆做厨子,妾也会做几道菜,若段娘子帮妾寻回兄长,我愿一直在食肆帮忙,不要工钱。”

  这个条件听得段知微疯狂心动,段大娘在一旁帮腔:“她来帮忙了几日,东西好吃,而且确实没收钱。”

  她扭身去看袁慎己,在食案下轻轻捏他的衣摆,他望她一眼道:“既如此,待我有空去大理寺问一问。”

  他与大理寺少卿经常一道在校场比武,偶尔也一起去酒肆共饮,关系还算不错。

  食肆又多了一位极度靠谱的员工,段知微很开心,悄声在袁慎己耳边说:“谢谢袁郎。”

  袁慎己望她一眼:“口头感谢可不行。”而后被踩了一脚。

  二人在食肆待了一会儿,段知微领着他去后院逛一逛,因着之前买了胭脂铺子,两个肆铺间的墙被打通,食肆其他人都住到另外一边去了,这边只剩她和袁慎己。

  她原来的小卧房也扩建大了,床榻也换了个大的,这样他们平常可以住在这儿的后院里,闲暇了再回袁府。

  看到后院里铺就的光滑青石板,大片紫藤若烟霞弥漫在花架子上,菜地里各色蔬果,墙角牵牛悄悄爬藤,袁慎己道:“这里很好,当年我在军营里,偶尔想到解甲归田时,就想要个这样的小院子,种上些蔬果。”

  段知微牵上他的手笑说:“那现在不都实现了?而且还多了个貌美的夫人。”

  袁慎己失笑:“没错,这院子定然不能缺了我这貌美的夫人。”

  二人又逛了一圈,起身向众人高别,望着陈桂芳求助的眼神,段知微安慰道:“放心,我家袁郎这几日休沐,明日我便盯着他去大理寺一趟。”

  陈桂芳感激的点点头。

  袁慎己忽然问:“你那兄长可有什么特征没有?”

  陈桂芳愣了一下道:“兄长左腿有一块状似烟花的胎记。”

  袁慎己点点头,将段知微扶上车,一气儿去了。

  段知微隔着帘子问:“你问她那兄长的特征,是不是......”

  袁慎己一边驾车一边道:“王家父子作恶多端,罔顾百姓性命,若是得知将来要娶进家门的新妇之前曾与平民有段情,怕是......”

  怕是凶多吉少。

  二人回了袁府,段知微叹口气,摘下首饰披帛准备梳洗,袁府没有家奴,自己烧一大锅热水还挺麻烦的。

  袁慎己过来道:“这儿我来吧。”而后撸起袖子开始烧水,段知微跟他商量:“不若雇几个长工如何?”

  买奴隶这种事情她肯定是做不来了,花钱雇人她能心安理得些。

  袁慎己笑道:“你是袁府的主人,都听你的。”

  一大锅热水倒入浴桶,还要掺冷水,的确挺麻烦,段知微决定明日便去雇人。

  她刚摘下披帛,转身见袁慎己不肯走,她只好动手赶他走。

  哪里是对方的对手,他一手揽过她的腰,把她带入了屏风后面,段知微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吻了下来,而后身子便软在了他怀中,随后他的手摸到她襦裙的珠玉束带,轻轻往下一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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