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竟是宿敌白月光 第5章

作者:蒋牧童 标签: 天作之合 女强 甜文 正剧 穿越重生

  却不明白,只要她是个女子,这非议就永远不会消失。

  与其怕这怕那,倒不如彻底让别人畏惧她,再也不敢说出一个字。

  谢灵瑜捏着手里账册,微垂下了眼睫。

  花嬷嬷见状,还以为谢灵瑜又心软了呢,她就知道眼前这位岂会轻易换了性子,还不是她多说两句,便不敢多做惩处。

  她心底暗松一口气,却听谢灵瑜语调平淡道:“将薛贵拖到院中杖打三十,生死不计。”

  或是还在病中,谢灵瑜声音并不大,听起来更是轻而软,偏偏这字眼中却充斥着生杀予夺的凌冽。

  一下震慑住了满院里所有人。

  而原本还叫嚷着冤枉的薛贵,听到这句话,整个人一下瘫软在地。

  待他回神,绝望喊道:“阿姐,救我,你救救我。”

  这话他是朝着花嬷嬷喊的。

  他与花嬷嬷是沾着亲的,要不然他也不会在上华宫如此大胆,什么都敢沾手。

  一旁的参军可不管这些沾亲带故的事,既然得了令,他挥挥手直接让护卫上前,先是捂着薛贵的嘴,再将人往外拖了出去。

  “女郎,”花嬷嬷这下真慌了,想要开口求情。

  谢灵瑜目光漫不经心扫了过来,那双天生半含秋水的双眸,此刻眸中不再水光涟漪,反而是如同凝结了薄冰似的,居高临下的望过来,有种疏离的冷漠。

  “嬷嬷,错了。”

  花嬷嬷不知她要说什么,下意识抬头看过去。

  就见谢灵瑜直勾勾盯着她:“嬷嬷乃是王府旧人,最知礼仪规矩,怎么称呼本王时,反倒不知尊卑了。”

  本王。

  这是谢灵瑜自醒来,第一次这般自称。

  花嬷嬷从来不与其他婢子一般,称呼谢灵瑜殿下,总是一口一个女郎,说好听是为表亲近,实则不过是为了彰显自己与旁人不同。

  若她当真是打小照顾谢灵瑜长大的乳母,谢灵瑜自不会计较,还会恭敬待她。

  偏偏这个花嬷嬷是个仗势欺人的恶仆,谢灵瑜不想再纵容她。

  花嬷嬷在谢灵瑜的目光下,畏惧到竟不由自主地扑通跪伏在地:“殿下,饶命。”

  她一跪下,院外又响起板子打在人身上的闷响。

  一声接一声,如同打在院内所有人的心头。

  所有婢子居然不约而同齐齐跪下,高声呼道:“殿下息怒。”

  谢灵瑜站在廊檐下的台阶前,眼神平静看着这一幕,心头如同被投下石子,泛起激荡的涟漪,久久无法停歇。

  这竟是两世以来,她第一次感觉自己是永宁王,而非一个傀儡。

第4章 这样一个人,她想要。……

  冷风呼啸而过,院子里肃静到落针可闻,唯有外面传来沉闷打击声,伴随着痛苦哀求喊声,只是渐渐哀求声越来越小,最后变得毫无声息。

  只剩下护卫沉静而冷漠的数数声:“二十二、二十三……”

  满院婢子听着这声音,如同夺命锁魂,哪怕是跪在地上都在瑟瑟发抖。

  谢灵瑜安静站着,听了半晌,突然开口:“嬷嬷。”

  依旧是轻软平淡的语调,只是这次听在花嬷嬷耳畔,犹如雷鸣而至,不敢有丝毫怠慢。

  花嬷嬷跪在地上,往前挪了两步,恭谨道:“老奴在。”

  “方才我听薛贵唤你阿姐?”

  花嬷嬷趴在地上,以头点地:“殿下明察,老奴跟那个天杀的薛贵毫无干系,是他随意攀扯老奴。殿下待老奴这般好,老奴岂敢做出那等狼心狗肺之事。”

  谢灵瑜垂眸,看着她苦苦哀求的模样,却没有丝毫恻隐之心。

  只是现在还不是动她的时候。

  谢灵瑜看着满院子跪着的婢子:“薛贵身为上阳宫管事,行欺男霸女之事,歹毒至极,待他杖责结束后,不论生死,永远驱逐出上阳宫。至于他私盗行宫物件中饱私囊,罪证确凿。本王知此事并非他一人所为,但他乃是首恶,传令下去,凡有愿自首者,归还赃物或者钱财,既往不咎。”

  众人一听这话,虽不敢抬头,却多少心底松了一口气。

  “只是若有胆敢再犯者,下场与薛贵无异。”

  谢灵瑜声线里,终于还是染上了一丝冷厉,落在众人耳畔,脊背不禁出了一层薄汗。

  待到了晚膳时分,被派去重新清点上阳宫造册物件的听荷回来了。

  她不禁咋舌:“殿下果然是厉害,不出手则已,一出手竟抓出这么多家贼。”

  许是薛贵的惨状,让所有人都不敢抱有侥幸心理。

  他虽然挨过了三十板子,但据说刚被拖至家中,人就不行了。

  况且谢灵瑜手里还有薛贵的账册,谁还敢抱有侥幸心理。

  好在她说了,只罚首恶。

  于是但凡牵扯进去的,都纷纷拿出自己偷的赃物或是返还了赃款。

  “殿下您是没瞧见那阵势,偷什么的都有,这帮人还东西回来时,库房前头堆了好些,邱主薄写了一下午,险些手都要写麻了。”

  “看来战果颇为丰收,”谢灵瑜若有所思。

  听荷瞧着她还有心打趣,不由好气道:“殿下,怎么一点也不生气?”

  生气?

  经历了生死,这点儿小事儿哪儿值得她生气了。

  谢灵瑜淡道:“若是一人犯错,还是他的罪责。如今这么多人犯错,可见是我平时里太过纵容,他们有错我也有错。”

  “殿下怎么能把错揽在自己身上,殿下宽宥乃是对奴婢好,是那些人不知好歹。”

  春熙头一个不赞同。

  听荷跟着点头:“就是,殿**恤婢子,哪怕犯了错的都从未严惩,这才叫那些人渐渐肥了胆,如何能怪得了殿下。”

  待说完后,听荷小声道:

  “殿下,听说花嬷嬷还了东西回去之后,就发了高热。”

  “叫了大夫吗?”谢灵瑜问道。

  听荷摇头:“没人敢给她叫。”

  虽然谢灵瑜没有追究到底,但谁都瞧得出来,花嬷嬷牵扯其中至深,说不准哪天就东窗事发,现在谁还跟她有瓜葛,更不会给她请大夫。

  谢灵瑜语气平淡:“请个大夫看看吧。”

  身后两个婢子对视了一眼,春熙柔声说:“殿下当真是菩萨心肠。”

  谢灵瑜以手托腮:“到底是阿娘赏赐我的人,总不能让她死了。”

  她可不是什么好心肠,只不过花嬷嬷日后还有点儿用处罢了。

  *

  次日一早,曹太医再次前来为谢灵瑜请脉,连他自己都想不明白,为何短短几日内,这位的脉象能恢复到如此地步。

  再仔细问过,谢灵瑜喝的也都是他开的汤药。

  曹太医一边垂眸一边心头暗想,难不成他医术已经精进到如此地步。

  简直是妙手回春呐。

  把曹太医送走后,谢灵瑜用完早膳,就见听荷进来:“殿下,贺兰参军回来了。”

  “贺兰放?”谢灵瑜闻言,神色一怔。

  倒也不怪她惊讶,只因前世她被圈禁之前,贺兰放已成为名动大周的边境战神,他孤身闯入敌军阵中取敌将首级,千里奔袭直取北戎王庭的辉煌战绩,传遍天下。

  只是谁都不知,在这位少年将军本是出身永宁王府。

  乃是王府的录事参军。

  在贺兰放名动天下,人人都想与他结交之时,谢灵瑜反而将他拒之千里。

  她不仅明令王府中人,不许讨论永宁王府与贺兰放的这层关系,更是拒见贺兰放。

  只因她生怕被外人非议,她与手握兵权的重臣结交。

  谢灵瑜如今再想想,如若她不是那么决绝,即便是看在贺兰放曾是她家臣的份上,新皇都不敢这般随意圈禁她。

  “让他进来,”谢灵瑜即刻说着。

  贺兰放很快入了殿阁内,他一身银灰色圆领团花袍,但行走间板正笔直,虽年纪并不大,但颇有军士的英气。

  “末将贺兰放,见过殿下。昨日宵禁末将未及时赶回,还请殿下恕罪。”

  谢灵瑜借机认真打量了一番眼前之人,问道:“你两地奔波甚是辛苦,本王岂会怪罪你。”

  前几日谢灵瑜病重,便是贺兰放回长安回禀。

  这才替她请回了曹太医。

  这两日他也是长安与上阳宫之间,来回奔波。

  贺兰放在听到此话,猛地抬头,一双黑眸直勾勾朝谢灵瑜看了过来,眼底不觉流露出惊讶之色。

  谢灵瑜被他这么瞧着,不仅未心虚,反而噙着笑意望了回去。

  不得不说,贺兰放确实是将才,不过一个细枝末节的变化,就让他一下察觉。

  从前的谢灵瑜,绝不会自称本王。

  但现在规矩得改改了,她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她这个永宁王,是名副其实的。

  好在贺兰放收敛眼底惊讶,迅速回道:“此次殿下生病,太妃甚是担心,还让末将带回了上好的补药。”

  闻言,谢灵瑜不高不低嗯了声,叫人压根猜不透她的心情。

  站在原地的贺兰放,思忖半晌,深吸一口气低声道:“还有之前殿下让末将问的事情,太妃也有了回复。”

  “哦?”谢灵瑜带着探究的微微一扬眉,似乎对答案很感兴趣。